dramaqueen文物修复师跨行当侦探 第39章 木质手串

先前得了所长指示的两位民警坐在审讯桌前眼观鼻，鼻观心，置身事外。突然被点名，还是被向来嚣张到不把他们看在眼里的小黄毛们点名，两人面面相觑。

直到小黄毛们说到去网上曝光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站起身，向时明轩走去。

小黄毛首领抬起下巴得意地看向时明轩，你装什么装，你就是真“白道”，现在法制社会你也嚣张不起来！

小黄毛首领挑眉：“现在的制度不一定奈何得了老子，但一定制得住你！有警局这座五指山在你们头上压着，你敢做什么？！哼！好好给我们兄弟几个赔礼道歉，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让你继续做警察！否则——！”

两位民警走到时明轩身后，稍年长的民警开口：“时队……”

小黄毛们都扬起下巴，等着面前趾高气昂在他们面前耍威风的人向他们低头。

“我们出去喝口水，吸根烟，您慢慢来。”

“你们去休息吧，这边我来搞定。”时明轩跟他握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黄毛们有点慌：“你们居然敢公然违规！我我出去后一定要曝光你们！”

两们民警走到门口，脚步顿住，往回走。

小黄毛们得意，就说这些人不可能不怕违规这个紧箍咒！

年长一些的民警把耳机拿下，靠近时明轩身边，背着监控轻声交代：“时队，您下手轻些，最好不要出现外伤，要不然我们不好处理。”

时明轩和颜悦色：“放心，我有分寸。”

“咦？！”小黄毛们在电影里见过这种桥段，当时还拍着胸口感慨已经不是当年。那时他们还跷着脚顺带嘲笑现在的制度，自诩能把规则玩弄于鼓掌之间。

现在小黄毛们一手铐在头上栏杆，几人不自觉靠在一起，挤做一团。

门口“咔哒”一响，小黄毛们缩得更紧了。

时明轩站起来，挽袖子，接过成西手里的电棍在手上甩甩：“要我赔偿？要投诉我？还要曝光我？”

小黄毛首领闭着眼还不忘嘴硬：“有监控我就不信……啊——！”

面门一阵疾风向他扫来，小黄毛们集体下跪认错：“对对对不起，我们不敢了！警官，不，爷爷，我们错了，我们给您当牛做马，放我们一条生路——！”

时明轩把电棍随手一扔，坐下：“行，给你们个机会。为什么拦我们？”

“这这个真是误误会，我们——！”小黄毛首领话卡在喉头。

成西捡起地上的电棍，动作利落擦着小黄毛首领的面颊，刮过耳朵，直捅进墙里。

小黄毛首领怔愣片刻，痛觉才摩擦脑子。他“噢”地干嚎起来。

时明轩手肘撑在膝上往前探：“我耐心不多，最后一次机会，再嘴硬，我直接让你们这的大海哥来接你。大海哥你们应该不陌生，专门送人去国外‘打工’的那个……我问题不变，你们想清楚了再开口。”

小黄毛首领脸色一僵，他知道面前的人厉害，但他以为面前的人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把他们关进监狱一年两年，毕竟，他们的罪名再怎么加，应该也不到三年，更伤不到性命。没想到面前的人还跟他们这的“国外务工”组织有联系，真要被送出去，别说回来，活不活得了都两说。

小黄毛咽咽口水：“我……”

时明轩看成西：“算了，我累了，不想知道了。打电话，让大海来把人领走。”

“等等等等……”小黄毛挣扎伸手阻止时明轩他们离开。

时明轩脚步不停，拧开门把。

“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守着不让人进到后山那片区更不能让人知道山后那个窑场修好了。”小黄毛首领一口气把知道的全说。

时明轩倚着门口不说话，上下打量小黄毛首领。

“我说的是真的！”小黄毛首领生怕自己被卖去国外打黑工，不敢再嘴硬。

成西抛着手里的电棍：“为什么找你们？”

小黄毛首领懒得再挣扎，横竖都讨不了好，相比之下，他更愿意进去吃牢饭。他往后一靠，索性一屁股坐地上：“我们兄弟几个在山上找躲藏地方的时候，发现那个窑修好了。我们好奇，就爬进去看里面有什么。”

“只是看？”对于他们的人品，成西没有丝毫信任。

小黄毛咳了两声：“我们还借了点东西。”

成西催促：“别拖拖拉拉的，赶紧交代，老子没时间跟你们‘你问我答礼礼貌貌’。”

小黄毛坐直身子不再耽搁：“我们顺便把他们的3D打印机和投影仪，还有稀有釉果借出来了。我们还没捣鼓明白呢，就有几个戴着口罩的人上门二话不说，先把我们绑了。”

成西看其他几个人，其他几人疯狂点头：“我们老大说的都是真的！”

成西随手指了另一个小黄毛：“那接着你说。”

另一个小黄毛看看自己老大，得到老大粗暴地回复：“赶紧答，真想被卖去打黑工啊！”

另一个小黄毛赶紧回道：“后后后来，他拿出一台平板，把我们翻墙进去的全过程放给我们看，跟我们说，如果不听他的，就把这个往警局一放，我们直接十年进步。”

成西又指了另一人：“所以你们就成了他的手下？”

第三号小黄毛：“也不算，他每个月给我们一笔钱，我们觉得还不错，就答应了。”

成西打开电棍开关，电棍发出电流爆响噼啪声：“最后一个问题，他们长什么样？”

小黄毛们缩成一团，拼命摇头。

小黄毛首领拼命搜刮记忆：“他们戴帽子戴口罩，真没看到脸，不过听声音很年轻。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他左手戴着个木珠子手串，味道蛮好闻的。”

木珠子手串？

时明轩站直身子，给成西一个眼色。成西把电棍扔在审讯桌，跟在时明轩身后，把小黄毛和他们的求饶直接关在身后。

时明轩出门直接找到所长，委婉表示事态紧急，采取了些不合规的手段，希望可以删除刚才审讯室里的视频。

所长明白，亲自带着明时轩他们去到监控室，让他们自己把视频删除。

时明轩表示一定不忘所长的大力支持，结案报告一定写清瓷器村派出所的杰出贡献。

所长表示小黄毛事件的首尾、审讯室的监控和员警们的记忆等其他杂事，他一定会处理清楚不留隐患。

两只狐狸摇着尾巴站在派出所门前握手，心照不宣。

“接下来怎么办？直接把他抓起来审？”成西一边回头和站在派出所门前目送他们的民警们挥手，一边问时明轩。

时明轩手指快速在手机上输入些什么，界面跳转几次后，他把手机递到成西面前。

成西凑近屏幕，念出上面的字：“桦果镇万顺山矿区，开采高岭土，建筑花岗岩……老大，你搜这个做什么？”

时明轩从后台点出一张踏碓图片：“我在秦叙白那个窑场看到这个。”

成西看着图片想了会儿：“啊，我想起来了，在材料屋旁边……这个不是用来舂糍粑的吗？他装这个做什么？当装饰？”

时明轩：“当然不是，我上脚试了两下，用起来很流畅，没有装饰□□物的那种干涩感。”

成西：“那个除了舂米还能做什么？那个前面的头是木制的，能砸的东西有限吧。”

时明轩摇摇食指：“他那个不是，我特意看过了，前面头的那个部分包了铁。”

成西不解：“那又能怎样？”

时明轩指着图片上包铁片位置的地方：“包上铁，能砸的东西就多了，石头是其中一样。五年前，他们做仿品的时候用的就是龙形窑，现在他在这也有一个……

昨天，他分析那几片瓷片的时候就有说过，瓷片上的气泡能看出窑形。所以，我猜他们追求的不只是外形像，材料像，而是‘全部一样’。”

成西皱眉：“全部一样？你的意思是不仅仅是配方材料，连工艺也想仿？”

时明轩点头：“我在他的材料房看到高岭土，但供货公司名字被杂物遮挡，没看清。你想他连工艺都追求古法，那出自现代工厂的高岭土肯定是不符合他的要求的。”

时明轩又点开那个矿区：“我搜高岭土，非工厂，直接出来的就是这个万顺山矿区。嫌犯的那个窑场里的材料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不过从目前收缴到的东西看来，他和秦叙白似乎有着相似的追求。

这个矿区，应该就是他们的购货点。你明天派人去查查那个矿区，查查秦叙白采购种类，采购量，采购频率等等，看看有没有可疑。再以此为基础，查查其他在他之上的采购量有没有哪些可疑的。”

成西快速把时明轩的吩咐记入备忘录，才道：“需不需要提出监视报告？”

时明轩视线穿过忙碌的人群，就见秦叙白和柳亦坐在警员们临时搭的小桌子旁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秦叙白左手上木质手串在警用探照灯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