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我其实是想准备的,决定一起过之后时间上就有些来不及了。
所以我决定下厨做一波好的,就当是送给他们的生日礼物了。
考虑到四个甜口的存在,自然也是要以甜口为主。
我略微思索便定下菜单。
18日一早,我把收集食材的任务分配了下去。
斑哥去抓野猪,我点名要求必须是年幼的母野猪。并且叮嘱斑哥,要求他在杀死后立刻倒挂野猪进行放血。
炼则带着泉奈去南贺川捞虾,捕鱼。
安排妥当后,我和静流踏上去镇上的路。
冬日的阳光洒在肩上,虽冷,却不刺骨,倒是让我越走越轻快。
“醋家里没有了,山葵挑个新鲜的……”我边走边在心里盘算,指尖不自觉地敲着节拍。
静流听见动静,瞅了我一眼:“又在心里打算盘?你这眉毛都快拧成结了。”
“我那是专注。”我哼了一声,“你来想晚饭要做什么啊?”
静流笑了笑:“我只会做你教的那几道。再说你做的,大家吃得都比我做的香。”
“那是当然。”我立刻骄傲的挺了挺胸。
静流没再说话,只默默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把分量较重的拎在手中。我瞄了一眼,嘴上没说,心里却默默记了他这一笔。
我们一路往镇上走。街道两旁挂上了迎年的灯笼,偶尔有小贩吆喝声混着孩童笑闹声传来,街上比往常热闹了些。
“要不再买些甜酒酿?”我一边看摊子,一边问,“你去年不是说想试着自己酿点看看?”
静流点头:“你还记得啊。”
“嗯哼。”我低声笑了笑,“你喜欢的事,我都记得。”
静流微愣了一下,垂眸笑了。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有些亮。我没再看他,快步走去下一家摊前。
糖、醋、酱油,炸油豆腐,还有点心,我一样一样买下。
想到泉奈嘴巴最挑,不喜欢吃的他八成会偷偷推给炼;炼不爱芝麻,却总是因为我一句“乖,最后一口”,就会皱着脸咽下去;斑哥则不管吃什么,只要是我做的,永远一句“好吃”,从不剩下。我心里一暖,步伐也更轻了。
回程路上,静流忽然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宠他们了?”
我挑了挑眉:“我宠他们怎么了?”
他笑着摇摇头:“没怎么。只是有时候,也记得留点心思给自己。”
我顿了顿,偏头看他一眼:“我不留点给你么?”
静流轻声一笑,没再说什么。
风从街尾吹来,带着食物的香味。我忽然意识到,这样的日子,在这乱世里已经算是奢侈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拼命抓住它们,拼命护住他们。
等我回到家时,另外三个人早已安稳到家,厨房冷冷清清地等着我点火。
为什么不叫他们帮忙?
好问题。
斑哥曾经满腔热情地想帮静子婶婶的忙,结果只进了一次厨房,从那以后便被婶婶永远请出战场。现在“厨房禁斑令”仍有效。
炼对甜食的热爱在整个宇智波家族都算得上是“严重程度”。要是让他进厨房,一个不注意,一整罐糖都能被他倒进锅里,简直是灾难。
泉奈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一个,但上面两个哥哥不能去厨房,怎么好意思让最小的弟弟帮忙?岂有此理,丢我这个哥哥的脸。
综上所述,料理重担,只能落在我肩上。
“来吧,厨神之魂,燃烧吧。”我撸起袖子,洗锅、切料、起火,一气呵成。
先把米饭上锅蒸着,再将油豆腐对半切开,放入热水中浸泡去油。
虾分两份处理。一份去脚开背,用葱姜和料酒腌制;另一份则将虾头虾尾分离,虾肉去壳备用。
猪肉提前拜托斑哥带去仁叔叔家处理,只要了排骨和前腿肉。我还提前调好腌料,一并让仁叔叔处理,省时又省力。
菌菇洗净切片,炒香后用凉水过一下备用。
前腿肉穿上长签,我端到院子里。火堆已经升起,我唤来静流。
把蜂蜜递给他:“先把每一面都均匀地烤一遍,再开始刷蜂蜜。等表面烤至焦黄,片下外层,继续刷蜂蜜,重复操作。最后剩三分之一肉的时候,停止刷蜜,再烤一炷香时间,离火。”
静流点点头接过,我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炼要是来捣乱别理他,蜂蜜别下太多。”
见他动作利落,我才放下心,回厨房继续奋战。
油豆腐焯水后,放入酱油、蜂蜜、少许盐煮至入味,再控干水分,塞进米饭团中包好。
菌菇加捣碎的山椒粉、盐、米醋和酱油拌匀,做成小菜。
锅中倒油,虾肉逐只下锅,开背处朝上,炸至金黄酥脆,捞出控油,再撒上事先炒香碾碎的山椒盐。
虾头入锅,炒出虾油后弃头留油,爆香蒜末,放入另一份虾后再加入酱油、盐、白糖、蚝油和山葵泥,再添少许水,大火收汁,撒上葱花出锅。
腌制好的排骨入锅翻炒至微焦,加入盐、酸梅酱和蜂蜜水煨煮。我特地调低了酸味,改用果醋和苹果泥调和,最后成品酸甜平衡,色泽红亮诱人。
最后给嫩豆腐浇上特调酱汁,一桌七菜的生日宴终于完成。
饮料方面,只能靠果茶苟活,碳酸饮料目前还没法穿越技术壁垒,权当是一个小缺口。
我将菜品分成两份,一份送给仁叔叔家,另一份亲自端去给父亲。
一切就绪后,我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去叫另外四个兄弟来吃饭。
泉奈一进门,第一眼就瞄到排骨,眼睛亮得像猫见了鱼。他极力维持“不能太兴奋”的矜持,结果还没坐稳,手就悄悄伸向桌边:“这个我先拿一个……”
“你慢点。”我拍了拍他脑袋。
炼扑到桌边,两眼放光:“这次有我最爱的蜂蜜烤肉!!”
斑哥动作慢,神情淡定,一如既往地先给我夹了一筷子:“做得很好。”
我看着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轻轻“哼”了一声,嘴上不说,心里却暖得厉害。
静流把剩下的烤肉放到盘里:“我照你说的烤的,要试试看吗?”
我点点头,接过片下的一块,嚼了一口。表面焦脆,里面仍然多汁,蜂蜜香和肉香交融,是我喜欢的味道。
“好吃。”我真心实意地说。
静流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给我倒了杯果茶。
待全员坐定后,我握着杯子轻咳了两声,四双眼睛很快看向我。
我一时哑了声。
其实想说的很多。对兄弟们的,对这场已经无法避免的战争的,对未曾到来的未来的。
可这些话,今晚说不得。若说了,就像一根针,扎破了这短暂却温暖的平静时光。
我左手撑着桌子,将茶杯高举中央,扬起一个尽量轻松的笑:“——干杯!”
“干杯!”炼立刻高声附和,声音清亮。
“嗯。”泉奈跟着举杯,姿态干脆,眼神却忍不住往我这儿多看一眼。
“好。”静流简短回应,声音未落,杯已空。
斑哥最慢,也最稳。他目光落在我脸上,沉默一瞬,也举杯道:“干杯。”
一桌人举杯碰声清脆,撞散了那一点点沉默的雾气。
吃饭时大家格外默契地热闹,谁都没提即将到来的战事。泉奈一边往默默吃饭,一边用芝麻点缀豆腐,试图给炼“惊喜”;炼一脸嫌弃,悄悄换了那块豆腐给我;斑哥吃得一如既往地干净,虽然主要在吃稻荷寿司,然后默默把酱汁多的虾往我碗里放;静流话不多,吃得也不慢,每次动筷子都避开我特别留出来给泉奈和炼的那几样,动作安静,却照顾周全。
等最后一杯果茶喝尽,我拍拍桌子,站起身,看向两个最小的弟弟。
“泉奈,炼,跟我来。”
“啊?现在?”炼还含着一口茶水,迷糊地抬头。
“快点。”我勾了勾手指,转身往外走。
炼看了泉奈一眼,后者耸耸肩,站起身一同跟了上来。
我带他们去了庭院后头,那里有一盏灯,还亮着微弱的火光。
“你们两个坐好。”我从角落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两个用布裹着的小包。
“送你们的。”我把包递给他们。
泉奈迟疑地接过,炼眼睛一亮,马上拆开,露出里面一双包得严实的手甲,边角缝着细细的火纹。
“这是……”
“练体术时戴着,能护住你们的腕骨和关节。”我尽量让语气轻松些,“不是很贵,别不舍得用。”
炼忽地抱住我:“你最好了!”
泉奈低头看着护腕,手指摩挲了下,抬眼时目光不甚自然:“……我会好好用的。”
我拍拍两人:“行了,早点回屋歇着。”
“你不一起?”泉奈问。
“我等等还有事。”我朝他俩笑了笑,转身走回堂屋。
屋内火光未熄,斑哥和静流坐在窗边,似乎在低声交谈。
我靠近时,听到斑哥一句:“这次,怕是不好打。”
“所以今天的饭才重要。”静流淡淡地回。
我咳了一声,两人一齐抬头看我。
“哥,我刚刚给泉奈和炼送生日礼物。”我说,“你们两个,就不给你们留什么了。”
斑哥看着我,眼神静静的,不说话。
静流却忽然道:“你桌边那块虾,是我放的。”
我一愣:“……啊?”
“你喜欢山椒,又不舍得多做。”静流看了我一眼,“我知道。”
斑哥忽然伸手拉我坐下,轻声说:“我不缺那些。但你要知道,我们也会担心你。”
我一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屋外风大,吹得屋内灯火摇曳。
但在这一小片灯火中,我坐在两个哥哥中间,忽然觉得,这样也好。
明天或许就是刀光血影,但今晚,我只记得他们笑着举杯的模样。
昨天洗碗的时候,在厨房发现了南方特产的纯情火辣双马尾,这个家不干净了。
怒而下单三件套,塔塔开,要把这些东西一个不留的从家里驱逐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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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