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钢铁侠x夜魔侠】洪流 第36章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我们希望，这是一个怎样都会很好吃的蛋糕

马特凭借记忆，再次找到了那个位于拉脱□□亚偏僻角落的破烂铺子，伪装成感兴趣的买家，成功拿到了那些盔甲碎片。一瞬间，一股微弱却无比纯正的力量波动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他的感知——那绝非普通的魔法造物或炼金仿品能够伪造的虚假波动，而是真实不虚的神性力量残留。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碎片，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向那个眼神狡黠、搓着手的店主询价，巧妙地套着话。店主显然把他当成了又一个好奇的冤大头，得意地吹嘘着这些“古老圣物”的来历，并暗示还有更多“好东西”。马特顺便展示了一下他的黑魔法，没费什么力气就从识时务的店主嘴里得知了东西真正的来源。他根据店主的描述一路打听寻找，在聚集区外一条纵横车辙压出的小路尽头，看到了“那个打扮怪异的金发傻大个儿”。

传说中的前教团牧师长、“雷神之锤”索尔，正站在几个面露讥嘲、看热闹的流浪汉中间。他穿着一身极其不合身、沾满灰尘的复古破旧裙袍，腰间却煞有介事地挂着一把看起来古朴无华、甚至有些陈旧，却隐隐散发着不容忽视力量波动的短柄战锤。他昂着头，胡须虬结，正声如洪钟、情感饱满地吟诵着一段古老史诗中的篇章，仿佛正站在金碧辉煌的圣堂之中，而非尘土飞扬的野外。

他的脚边放着一顶破旧的帽子，里面甚至没有一枚铜币。周围的人显然把他当成了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或者更糟，一个蹩脚的骗子。

马特：“……”

他缓缓走近，沉默地观察了片刻。他能听到周围零星的低语调笑：“……又来了，非说自己是啥雷神……”、“雷打也不动倒是真的……”、“骗点酒钱吧……”

他走近索尔开口，仿佛只是寻常的路人问询：“……请问您，为何选择这样一身……独特的装扮？”

索尔听到有人搭话，而且语气中没有明显的嘲弄，立刻转过身。他碧蓝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带着一种未被世俗玷污的坦荡，神情庄重而认真：“旅者！汝问得好！吾于《布伦希德》史诗英雄剧中见得，你国两百年前的先贤勇士便作此装扮！此乃入乡随俗、融入当地之要务也！”他声音洪亮，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世间最明白不过的道理。

马特沉默了一下。《布伦希德》，联盟两百年前风靡一时的经典剧目，它的服装现在恐怕只有在最老派的剧院仓库里才能找到。

“……那么请问您，”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纯粹的好奇，“又是如何……沦落到需要在此街头卖艺筹措路费的呢？”

索尔昂起头，仿佛在陈述一件虽遭挫折却依然光荣的试炼："吾初临贵地，便遭奸恶小人所蒙骗！其信誓旦旦声称可带吾前往首都，然竟卷走吾之全部盘缠逃之夭夭！此必是神明予吾之信念试炼！吟游诗人乃传说中承载历史与神谕之荣耀职业，吾借此亦可体察民情，更接近神之意志！"

马特保持着专业律师的镇定微笑，从怀中取出几件刚从那个铺子“取”回来的、明显属于索尔的私人物品——包括一个绣着精致闪电纹样的旧麂皮钱袋，里面沉甸甸地装着不少帝国金币。“看来您的运气还不算太坏，”他温和地说，“您被骗走的财物，我恰巧从一个不甚老实的商人那里寻回了。若您信得过，我告诉您此地目前……能主事的人在何处，您可以去见见他们。”

然后，感到无语的人就变成了藏身点内的所有人。

爵位最高、理论上也最懂得传统贵族礼仪的托尼·斯塔克被众人一致推了出来负责接待这位"贵客"。托尼对此表示强烈抗议："你们想过没有！爵位最高意味着我就是礼仪的标杆！意味着通常都是别人对我讲礼仪！我平时不需要对谁保持这些繁琐的客套啊！"

抱怨归抱怨，在布鲁斯"能者多劳"的眼神和娜塔莎"我相信你的社交潜力"的微笑鼓励下，托尼最终还是认命地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以斯塔克公爵的身份，尽可能礼节周全地将这位画风清奇的"雷神"迎了进来。

索尔对周遭奇特、审视、甚至有些忍俊不禁的目光毫不在意。他严肃地扫视过屋内众人，目光在史蒂夫手边的盾牌和托尼胸前幽幽发光的源心上稍作停留，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告死公爵，正义骑士……汝等之名，即便在帝国，吾亦有所耳闻。"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如此，吾可将吾所知之关乎大陆命运之秘密，相告于尔等。"

他将昆仑与手合会如何勾结、索科维亚这个惊天计划的真正目的尽可能详细地阐述出来。他也痛苦地提到了他的弟弟洛基在其中扮演的关键角色——正是洛基，说服了那些早年从昆仑叛逃至帝国寻求庇护的手合会残部，重新与昆仑的激进派系合作，共同策划了这场足以毁灭数百万人的阴谋。

情况既然明朗，众人也就迅速敲定了行动方案。托尼和布鲁斯继续全力研究那个庞大的传送术阵，寻找弱点，尽力实现干扰、反制或至少延迟它的启动；史蒂夫、娜塔莎和鹰眼则利用一切机会，设法寻找奥创军团运作的破绽，看能否从内部制造混乱或找到摧毁核心的方法；索尔的目标非常明确——他负责去应对他最熟悉的、拥有强大心灵控制能力的洛基和猩红女巫，这无疑是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一环。

至于夜魔……夜魔会在晚上出现，帮助他们监视一切异常的能量变动。白天嘛，马特还有自己的工作没完成呢。

他一直在拉脱□□亚的聚集区内进行着细致而深入的调研，日复一日。他没有简单的走马观花，而是真正沉下心来，去了解这里街头巷尾的故事，倾听人们藏在心底的困难与最真实的诉求。他毫不避讳地与那些因兽核感染而变得形貌各异、甚至有些可怖的病人待在一起，耐心地听他们絮叨着病痛的折磨与生活的艰辛。

这一切，都被高踞于城堡之中的毁灭看在眼里。他或许以为这个戴着墨镜的律师只是个看不见周遭惨状的盲人，感知不到这片土地深入骨髓的绝望。但他又时而通过监视魔法注意到，这个叫默多克的律师，会将自己带来的、相对精致干净的食物，自然而然地分给围过来的孩子们，并笑着接过他们手中那些沾着泥污甚至有些变质的食物，毫不迟疑地吃下去。

他总是显得很平静，脸上时常带着一种温和的笑意，那笑容不像是对苦难的漠视，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理解与包容。这种气质莫名地吸引着聚集区里那些早熟却依然渴望关怀的孩子们，他们都喜欢围在他身边，跟他聊天，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天，一个脸上带着细微鳞片状感染痕迹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陈旧但保存得很好的课本跑到马特面前，仰着头问：“默多克先生，赫克托哥哥说，大城市里的小孩子都要学这个，可是……我看不懂。”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马特接过那本书，指尖拂过封面上模糊的字迹——那是公立科学院编写的高年级历史通识课本。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赫克托。赫克托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解释：“我看安杰拉……就是这样教阿瓦的。我想，这总是没错的。”

马特沉吟了一下，然后将今天带过来的一块用油纸包着的、香气诱人的坚果蛋糕轻轻推到孩子们中间的石台上。他微笑着，声音温和而清晰：“那我们今天就来看看这本书说了什么。你看，我们在的这个广阔大陆，就像这个圆圆的蛋糕。”

他用手在蛋糕中间虚虚地比划了一下：“很久以前，人们把它大致分成了两半。这一大半呢，是帝国。他们信仰唯一的光明神，就像蛋糕顶上这颗最大、最显眼的草莓。”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颗草莓，“神下面还有很多很多下属的神明，就像这些点缀的蓝莓。他们合在一起，让这块蛋糕看起来更漂亮，吃起来也更美味，但最重要的、最核心的，还是这颗草莓。你们都喜欢吃草莓，对不对？”

小孩子们早已被蛋糕和故事吸引，紧紧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抢着回答：“对！”

这时，另一个胳膊上有着奇怪角质层的小男孩小声说：“可是……我更喜欢吃蓝莓哎！”

马特笑了起来，仿佛早有所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蓝莓干，分给孩子们。

“没错，也有很多人觉得，有一颗特别厉害的蓝莓，就是那位主管战争与胜利的战神——祂的力量让蛋糕的味道更香甜，特别好吃。于是，崇拜这颗蓝莓的人们，就在蛋糕的这一半，”他小心翼翼地将代表帝国的那半蛋糕上最大的一颗蓝莓干，轻轻放到了联盟那一半上，“这些人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联盟。”

最开始提问的小女孩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那……另外半边的蛋糕，就不可以再放蓝莓了吗？不喜欢蓝莓了吗？”

马特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变得更为认真。他轻声回答说：“不是的。我们并不是只能选择草莓或者只能选择蓝莓。我们希望，无论放上草莓、蓝莓、坚果，或者即使什么都不放，它都会是一块足够好吃的蛋糕。”

他看向孩子们，问道：“你们觉得，是只能吃一样东西更好，还是可以有很多选择，什么好吃的都可以尝尝更好？”

孩子们立刻兴奋起来，争先恐后地喊着：“什么都可以吃最好！”“我喜欢吃那个硬硬的糖果！”“我喜欢那个甜甜的脆片！”

马特笑着，将那块已经被分好的蛋糕仔细分给每一个孩子，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珍惜地吃着，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轻松的笑容。

赫克托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对马特的感激与敬佩。然而，马特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笑容渐渐收敛。他转向赫克托，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沉重：“赫克托，你知道最近在索科维亚发生的事情吗？”

赫克托愣了一下，点点头，语气有些不确定：“听来往的人隐约提起过……似乎是被什么人占领了？消息很混乱。”

“对，”马特的声音更低了，“被帝国的间谍奥创占领了，现在被一个极其危险的女人——猩红女巫用强大的心灵魔法控制着……”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迷茫和沉重，“说实话，看着这些孩子，我有时也感到困惑……究竟是像他们现在这样，对外面的灾难一无所知、保持着一种简单的快乐更好一些，还是清楚地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更好一些？”

赫克托听到“猩红女巫”这个词，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极度惊讶的神色：“猩红女巫？您是说……旺达·马克西莫夫？”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急促，“我知道她！她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皮特罗，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我们……我们小的时候，在九头蛇那个暗无天日的兽核实验室里……曾经被关在一起！我的能力，就是在那里被发掘的，我们那批实验体都是……他们兄妹俩，可是我们中的风云人物，没人敢招惹他们……”

他的表情因想起那段黑暗的回忆而有些痛苦，但语气中却带着庆幸和感激：“后来……就是他们兄妹俩策划叛逃的时候，顺手打破了牢笼，把我们这些实验体都放走了。那个画面，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早就死在那个地方了。真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了索科维亚，还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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