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标签式超英角色扮演游戏 第44章 疯狂福瑞城（十五）

史蒂芬妮几乎是干看着鲜红灯影在显示屏上组成数字0。在稍纵即逝的恍惚感中，她发现自己还好生生站在原地，而计时器上的时间更新为00：00：10。

什么情况？

史蒂芬妮抬起手，她发现自己现在是人形，褪去狼毛的双手模样陌生，手背有着好几道微微鼓胀的疤痕。

倒计时不容置喙地催促着。

明了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史蒂芬妮开始画传送门，她感觉身体有些不太协调，肢体接收大脑指令行动的反应比平时慢，急赶急进行下一步操作反而弄乱了动作，不得不重新施法。

等到定位在洗衣店的传送门成功打开，隔着火花圈看到的传送门另一侧却是黑洞洞一片，这明显不正常的现象让史蒂芬妮没敢踏入其中。

迫在眉睫的爆炸逼得史蒂芬妮不敢大喘气，行动快于思考，她几乎没有停歇地又在炸.弹下方打开一个定位在偏远海域的传送门。施法过程没有任何错误，可打开的传送门仍然连通着未知黑暗，炸.弹掉进去眨眼间就被黑暗吞没。

史蒂芬妮觉得自己可以为摆脱爆炸威胁放松下来了，然而不知从何而来的无边急迫感在背后用力推她，迫使她继续行动。史蒂芬妮搓出魔法刃攻击前方紧闭的大门，却无法对大门造成任何伤害。紧张和压力令史蒂芬妮手指颤抖，她用力拍打手背，狠狠攥着手指让它稳定下来，睁大眼睛急切地寻看，看到远处高悬的小窗，决定去窗户那寻找出口。

不光是手指不太灵活，史蒂芬妮感觉自己仿佛与这具身体失去了同步，腿脚也不太灵光，没跑几步就被绊倒，直直扑在地上。她一条腿压在绊倒她的东西上，隔着布料能感受到绊倒她的东西有种古怪的柔软触感，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用手臂撑起身子扭头去看——

她看见自己的腿正压在另一条白得晃眼的腿上，地面上有些拖拽的痕迹，而腿的主人侧趴在地，脸朝着史蒂芬妮的方向，一只眼睛充血肿胀到睁不开，另一只眼睛勉强睁着，眼神黯淡，完全失去了神采，血液在头发上凝固结块，露出来的皮肤上几乎全是伤，折断的骨头在皮肤下形成异样凸起，从体型看是个只十来岁的小孩。

史蒂芬妮感觉自己大脑好像突然停止了转动，手脚并用着挪动靠近小孩，伸手去摸小孩的颈动脉，触感冰凉、没有脉搏。

等史蒂芬妮从怔愣中回神，她发现自己仍站在定时炸.弹跟前，而计时器显示为00：01：00

冰冷的触感仍停留在指尖，现在史蒂芬妮的脑海中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因为看得太清楚，每一处细节都在反复回放。史蒂芬妮盯着计时器，鲜红数字的倒影在被疑窦困扰的眼睛里闪动。她突然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一具尸体，怀疑刚才的行动会不会只发生在设想中。

因为她认得那具尸体身上的伤痕，印象深刻。

史蒂芬妮重复记忆里的操作，再次把定时炸.弹丢进传送门里，验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全是想象。停下来专心思考，史蒂芬妮终于想到向系统求助，尝试联系系统，但不管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回应，就好像系统凭空消失了一般。游戏角色状态面板倒是还能正常打开，提醒她自己还在游戏里。能从面板上看到魔力蓝条少了小半截，一般情况下，魔力条能随时间自动增长恢复，因此史蒂芬妮没有在意这点，转而将思考重点放回到当下处境上。

她尽可能乐观地假设只是因为遇到bug才和系统失联，选择性压下更深远的担忧。不管怎样，在联系上系统之前总不能干等着，必须要做点什么。说不定这里是某个禁止系统提示的特殊副本，只要打通副本，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史蒂芬妮沿续上一轮行动去探查窗户，先大手笔给自己挂了几个魔法增益buff，直接沿直线最短路线冲到窗边。她在从窗外投进来的明亮光芒中眯细眼睛，迎着飘浮的灰尘伸手去推——窗户的触感和墙壁没什么区别，硬邦邦的，使出全力也没能推开。她探进光里，强光刺得她眼睛发酸，生理性泪水充盈了眼眶。仔细辨认后，她发现那只是几道虚假的光线贴图被固定在墙上，实际上根本没有通往外界的窗。

希望落空，史蒂芬妮直接就骂出了声，痛批游戏建模欺诈。骂了两句，她转念一想，微弱的希望又升腾起来。游戏能把大世界建的与现实无异，不至于在小副本建模上突然拉胯。

于是史蒂芬妮转身借着高度优势扫视整个空间。除了压根打不开的门和窗，这里其他的建模也着实有些敷衍，乍一看堆放着许多箱子杂物，实际上就是一套复制粘贴的重复模型，而且分辨率堪忧，附有一层朦胧的马赛克光晕，给人感觉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被昏暗的光线掩盖，再加上复活点那儿的建模相对精细，所以史蒂芬妮直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劲。

整座屋子里，形象最完整精细的，就是那具在上一轮绊倒史蒂芬妮的小孩尸体。他是整个空间的中心，与他距离越远，环境模糊感越重。

史蒂芬妮深呼吸，用发冷的手掌轻拍额头给大脑降温。把这里当成完全的游戏副本，无视逼真画面的影响，史蒂芬妮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过往的游戏经验帮助她快速假设又否决了几种可能，最后将怀疑落到了轮回循环上。

这种元素在轻小说和衍生游戏里常见，破关方法可归纳为回避死亡flag、找到循环核心、扭转结局。

第一轮循环和爆炸倒计时同时结束，几乎没给史蒂芬妮留下反应时间。

第二轮循环时史蒂芬妮已经把定时炸.弹转移走，但循环仍旧突然结束。

那么，爆炸不是关键，或者更确切一点说，定时炸.弹爆炸不是打破循环需要扭转的结局，但倒计时也许是个提示。史蒂芬妮想，她需要找出与爆炸同时发生，或者提前一瞬发生的事，那就是她需要改变的剧情。假使她推测属实，这轮循环也将在一分钟内结束。

现在还剩多长时间？二十秒？十秒？

史蒂芬妮落到小孩尸体旁边，她感觉胃不太舒服，胸腔里闷闷的。这与她那微妙的说谎综合征无关，她只是，为这幅画面感到难受。

这比上一个副本的人体实验剧情更让人难受。

游戏很逼真。但背离伦理道德的人体实验离她的现实太远，她能清楚分辨游戏和真实，和看一场4D猎奇血浆恐怖片差别不大，在触目惊心和感同身受之间隔着亲历者的移情。可是现在，她能看出这个孩子经受了如何令人窒息的痛苦，沉重坚硬的钝器敲断了他的骨头，可怕的暴力撕裂了他的皮肉，真实到她分不清这起谋杀到底是游戏捏造还是切实发生的悲剧。因为她经历过这样的恶意与暴力。

她曾见过老师们是怎样“教导”她的兄弟姐妹。沾盐水的鞭子舔过的皮肤会高高肿起，带灰的指甲抓挠过的伤口会发炎流脓，折断的手臂要和木棍紧紧绑在一起，老鼠会在半夜啃噬被子外发黑的坏肉，隔天它也会成为被啃食的食物。

史蒂芬妮慢慢蹲下，眼珠在薄薄的泪膜后直勾勾盯着半盖住尸体的黄色尼龙布——也许是披风，尼龙布有一端固定在里边的衣服上，里边的衣服上红下绿，绿色短裤上有鳞片状花纹。这身打扮很眼熟，史蒂芬妮在半年以前的报纸上见过。但在这套制服的上一任主人牺牲后，它还没有继任者。它本不该出现在现在，不该出现在同样十几岁的小孩身上。

“罗宾……”

罗宾半睁着的那只眼睛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

“啊——”，注意到这一点的史蒂芬妮手忙脚乱，吐不出成形的单词，她抱着夹杂着希冀的复杂心情，再次伸手去探罗宾的颈动脉。

脉搏微弱，但仍在跳动。

他还活着。

但很快，史蒂芬妮又被浇了一头冷水——她没办法救治罗宾。

她在游戏里当了两次doctor，能处理的也仅仅是一些外伤，还离不开专业医疗用具和系统辅助。而眼下，她对罗宾的伤势无能为力。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办法，毕竟不讲科学的魔法连亡者都能复活。

史蒂芬妮看着罗宾，罗宾没法聚焦的眼睛望着大门的方向。

她突然冒出一个自觉离奇的猜测，随之而来的还有担忧，她隐隐觉得，时间魔法不会起效。

魔法的绿色光芒闪烁过后，证明了事实的确如史蒂芬妮猜测的一般，时间魔法对罗宾没起到任何作用。

史蒂芬妮也许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了。

但她也感到更难受了，胸腔里好似卡了点什么，闷塞感让人恨不得猛锤几下胸口。

她跪坐在罗宾旁边，把手掌盖在罗宾脖颈上，感受着手指下的搏动愈发轻微，直至停止。

史蒂芬妮不觉得自己是个很感性的人，但她现在确实感觉眼眶要盛不下积蓄的泪水，不好好发泄一番，难以疏通心中堵塞。

这种感觉在她隔着充盈的泪水没看见鲜红的倒计时，而看到一个挥舞撬棍的绿毛疯子时全数转化成了愤怒。史蒂芬妮的内心第一次涌起了强烈的杀人冲动，怒火和涌上头顶的血液令她感觉整个人在往外冒热气，脖子两侧剧烈跳动的动脉像鞭子一样一下一下鞭答着她。

史蒂芬妮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游戏，她咬着牙，来自现实的守法公民的良知束缚令她无法挥起刀剑审判恶徒，她便挥动手臂，昏暗的室内炸开一束火花，火花在恶徒脚下沿着标准的圆形轨道冲刺，越转越快，直到化成黑洞“吃掉”他。那绿毛疯子像前两轮的炸.弹一样消失了，空气清新不少。

“呼——”

史蒂芬妮呼出一口气，热气灼烫嘴唇，甚至有种吐出一团火的错觉。她快步走上前，去看罗宾的情况。

罗宾头埋在胸前，护着头的手臂上有新鲜的伤口，他以防御性姿势蜷缩着，看起来小小一只，即使击打停下也不敢放松。

“罗宾、罗宾！”

在史蒂芬妮的呼唤声中，罗宾警惕地把紧紧贴合脑袋的手臂打开道缝，大概是看到小丑不在，又把手臂打开些，露出脸上青紫的瘀伤和肿胀的眼睛，蝠翼状的眼部面具还剩一半，盖在完好的那只眼睛上。罗宾费力地眨着眼睛，想要看清史蒂芬妮的样子，史蒂芬妮忙蹲下靠近，却吓得罗宾往后一缩，挣扎着拖着被敲折的双腿远离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突然感觉那绿毛疯子的死法太轻松了。

“你…”，罗宾可能看出了史蒂芬妮没有敌意，嘴巴张开牵动伤口，疼得停下缓缓，才又用虚弱的声音问史蒂芬妮：“你是被小丑抓来的吗？”

“不，我……小丑已经死了，我把他丢进了海里。”

罗宾看着史蒂芬妮，沉默了一下，摇头，语气无力又肯定：“不，他没有死，他没有被杀死。”

“……”，史蒂芬妮愣住了。

罗宾又问：“你是蝙蝠侠派来的吗？”

“…我…是……”，史蒂芬妮觉得应该对这个问题给出肯定回答，她想，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扭曲极了。

罗宾的呼吸声很重又很急，呼吸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是一种负担，即使没有最后那几分钟的毒打，他的伤势也已经不可逆转了。

“说谎。”

罗宾垂下头，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没能成功，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下半.身了。罗宾又歇了几个呼吸，勉强支起身体，手指扣着地面，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往大门的方向挪动。

史蒂芬妮失了声。她记得罗宾这轮的位置和上一轮不一样，距离大门更远，她也记得地面上的拖拽痕迹，她本以为那是小丑施以暴行造成，却没想到那实际上是罗宾自虐式的爬行留下的痕迹。

这股支撑他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强烈的求生**吗？

“你别……我、我再去试试开门！”

史蒂芬妮几乎逃跑似的奔到大门边。她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罗宾，她能看出来这是罗宾最后的力量了，是这股执念帮助他撑下来，同样也是这股没能实现的执念把他困在这里。

该死的小丑！

史蒂芬妮用魔法刃重重凿在门缝间，没能撬动一丝一毫。

该死的蝙蝠侠！

史蒂芬妮明知无用，还是用魔法刃一下一下砸着大门泄愤。

政客、警察、罪犯、□□。她平等地咒骂每一个不作为或胡作非为，把孩子牵扯进罪恶与复仇漩涡的混蛋。明明那孩子只是想做些好事，尽己所能帮助他人。

敲击和咒骂力度越来越弱，发自内心的无力感让史蒂芬妮陷入迷惘。她打开个人面板，看着只剩三分之一的魔力条。魔力没有恢复。

斯特兰奇的魔力来源是以契约的形式向身处其他维度的维山帝“借”来的，而现在她的魔力传输被截断了，她正在一个被时间隔绝的空间里，这里是梦、是记忆、是过去，是建立在罗宾的认知上的意识空间。罗宾认知里的大门没有打开，那么任何外力都无法打破大门。史蒂芬妮知道该怎么离开这处意识空间，但如果就这么什么也没干成地离开，罗宾还是会被困在这里，困在埋葬前世的仓库里，困在生命终点的执念里。

史蒂芬妮停下做那些无用功，曲起手臂靠着大门，额头抵在手臂上。既然这是游戏，那就肯定有什么是身为玩家的自己可以做到的。改变原定剧情、改变角色命运是玩家的特权也是使命，只是她还没有想到破关方法。

罗宾向大门的方向挪动，哪怕他知道这些动作会加重伤势加速死亡。罗宾知道蝙蝠侠不会来，就像他知道小丑不曾死去一样，他从没逃出过这间仓库。但罗宾还是像以前每一次做的那样朝着大门的方向靠近，追逐门外不存在的希望，西西弗斯式的自我折磨，这是他在永无止境的循环里唯一能做的事。

短暂消失的小丑从阴影中复生。罗宾看着这个恶魔成形，他想，小丑会像以前每一次那样继续殴打他，直到命定的时间点，然后放下定时炸.弹，蹦跳着离开。在爆炸前就已死去这种事居然成了一点慰藉。

但这一次，罗宾看到小丑拿着撬棍走出角落，仅是看了他一眼，就扬着夸张的笑容，用戏剧式的蹑手蹑脚动作，从背后接近史蒂芬妮。

意识到小丑要做什么的罗宾想要喊，却已经疲惫无力到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小丑高举撬棍对准毫无防备的史蒂芬妮，于是干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用自己砸向一旁堆放的箱子。

箱子砸到地上的声音很响，史蒂芬妮被吸引注意回头，就看见小丑脸的绿毛疯子举着撬棍砸过来。她吓蒙了，手中的魔法刃脱手飞了出去，幸运地切断了小丑的喉咙，惯性带着撬棍几乎是擦着史蒂芬妮的头发落在门上，然后随着小丑一起栽倒。史蒂芬妮腿有点软，扶着背后的大门才勉强站住，她看向倒地的小丑，从他身上传来嘶嘶的煤气漏气声，她又扭头看看被撬棍砸中的大门，有……一个凹痕？

史蒂芬妮突然间就摆脱了惊魂未定的状态，去捡地上的撬棍。还没死透的小丑抓着撬棍一头不放，史蒂芬妮气急，猛踩小丑的手臂，小丑漏气的声音更响了，哧哧的像扎破的气球。史蒂芬妮不管小丑，拿到撬棍就开始砸门，但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门上还是只有小丑砸出来的那一个凹痕。

这时，气息不平的史蒂芬妮突然听到一个男声：“没用的。”

史蒂芬妮看见一个红脑袋和一只红蝙蝠上下排列飘在墙根的黑暗里，她呆住思考几秒，问：“红色的蝙蝠侠？”

红蝙蝠渐渐消失了，就好像被一只手抹去一样，只剩下红脑袋飘在一米八左右高的位置。史蒂芬妮默默举起魔法刃，虽然她不认识，但这种奇形怪状的打扮十有**不是好人，还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是不像好人的义警群体。

红脑袋从暗处“飘”出来，史蒂芬妮才看清那是个光溜溜的红色头盔，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除了头盔外的打扮还算正常，只是用一只手捂着胸口的红蝙蝠标识。史蒂芬妮重点在他大腿上的枪套上看了看，还是双枪。

史蒂芬妮把魔法刃竖在胸前，因为对方看起来不是要打架的样子，史蒂芬妮总不能直接用魔法招呼。但对方又不出声了，史蒂芬妮想找个话题打开对方话头。

她想了想，“你是蝙蝠侠派来的吗？”

史蒂芬妮看见那个陌生人好似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她看见一个拿着撬棍的小丑摇头晃脑地站在一个货箱上，做着夸张的谢幕礼。史蒂芬妮下意识低头，发现手里的撬棍和地上的小丑尸体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史蒂芬妮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干掉小丑。飞舞的魔法刃撵着小丑跑，直到成功切断这个疯子的喉咙。史蒂芬妮现在已经开始感觉杀死这个人形怪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没用，即使现在杀死他，他也很快就会从阴影里爬出来”，陌生来客终于开口说话了。

史蒂芬妮看着远处小丑的尸体消失，她相信了陌生来客的说法，但同时也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

又一个小丑从陌生来客背后的黑暗里长了出来，嘻笑着用撬棍戳那颗红脑袋，开心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啊，大罗宾。”

被小丑喊作罗宾的男人动作平稳地打开枪套，拔出手.枪，抓住小丑衣领对着他脑袋连开几枪。

火药的硝烟还飘在空中，倒地的小丑再次消失了。

男人拿着炙烫的手.枪，看着史蒂芬妮，语气笃定地告诉她：“你无法拯救他。”

新的小丑带着他新的撬棍，找到了埋在箱子下奄奄一息的罗宾，在跑调的哼唱声里，砸下撬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