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石昊】应是诸天情怯 第5章 结阵

早在许久之前，归离原的两位魔神便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何在他们离开时，归离原的人们也能拥有保命的能力，彼时战火不断，他们虽不主动挑起争斗，但也绝不避退，毕竟退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若陀镇守边关，五大夜叉还需调养，石昊不宜出动，摩拉克斯负责威慑，我负责贸易。”归终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圆桌前同身边的众人算账：“能实时支援的便只有几位仙人，如若是寻常魔兽来犯还可照应。”

但如果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来犯的敌人必然不会是普通的魔兽，到时候想要回转便需要时间，众仙家能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吗？

这便涉及到许久之前石昊说过的话了：“生存本来就是自己的事，如果人自己站不起来，那谁也救不活。”

一语中的啊。归终想着，视线落在了正和摩拉克斯做眼神交流的石昊身上，忽的一笑，问石昊：“小石有什么意见吗？”

突然被点名，石昊眨巴眨巴眼，双手一摊给出回答：“炼体。”

“之前我问过摩拉克斯几个问题，总结出来的结果是可以从呼吸的方式想办法。”石昊向众人解释为什么会从呼吸入手，修炼是有基础门槛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步入修行之路，或许一百个人里只会有一个、甚至没有人，这中低概率，对于提升归离原的整体自保能力无益。

石昊仔细观察过自己与提瓦特的人族之间有何区别，除开□□强横、对于精神的淬炼之外，呼吸的频率也有差异，为了确保自己的想法有可靠性，石昊特意观察了摩拉克斯、麒麟和归终的呼吸频率。

人们的呼吸频率各有不同，然而气息是否悠长、雄厚的表现是一样的。

石昊的异常引起了摩拉克斯的注意，作为石昊观察中的最佳做比对象，他被观察的次数最多，石昊干脆邀请摩拉克斯一起来研究。

找活人做实验这种事石昊不会去想，之前都是自己实验，一开始没有什么问题，但试验的次数逐渐增多，在抓到某一丝规律后事情就变得危险起来，摩拉克斯不止一次的撞见石昊吐血。

少年性子倔，认定的事情想方设法都要做到，更何况在这方面，石昊的确有超凡的天赋。

于是岩主动用自己的权能，以岩石塑人形，按照石昊琢磨出的方法去实验，如此数年，两人一同研究出了呼吸法的雏形。

这个办法不能让人拥有超凡的能力，却可以强身健体。呼吸是每个人都会的事情，调整自己的呼吸并不容易，但可以通过重复的训练达到目的。

身体强健是根本，只要人们的负重能力能够提升到某个标准，那么就可以运用大型的攻防器械，也可以拥有更为高效的反应能力。

“这是第一步。”石昊说着笑了笑，神情带上了些许得意。归终欣喜的看着少年给出的这份惊喜，用眼神示意石昊继续，于是石昊轻咳一声，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我还研究了归终制作的器械，常人都以为魔神制作的东西天然与凡人不同，于是默认归终制作出的东西拥有神力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结果很明显，不是这样的。”归终赞叹的接过石昊的话：“我一直在尝试让一些图案承载我的权能。”

“你的结果是成功的。”石昊颔首，他的某些想法与归终不谋而合：“你送给我的银枪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在想，既然刻在物体上的图案可以承载神力，那么人能不能组成这样的图案呢？”

“你得到的答案是可以。”

归终肯定道：“这就是你带着摩拉克斯失踪六个月，把事情都丢给我和若陀的原因。”

若陀笑而不语的看着石昊，这让石昊罕见的尴尬起来，他当惯了甩手掌柜，随心所欲是天性，当时想法来了，便拉着摩拉克斯一起试验去了，全然忘了还需要通知归终和若陀。

“先把成果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若陀的手肘压在了石昊肩膀上：“让我和归终满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石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的想起来当时归离原初建定下的规矩，瞥了若陀一眼：“我记得当初可说好的，摩拉克斯同意的事就算全体通过了。”

“他当时同意了。”石昊看向摩拉克斯，顺嘴问了一句：“对吧？”

有问题找摩拉克斯啊。石昊说得理直气壮，惹得归终止不住笑，端茶的手都在颤抖，偏偏摩拉克斯还顺着石昊的问题点头，这让若陀也忍不住笑着摇头：“你是一点便宜都不让别人占。”

“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儿。”石昊颇为自豪，起身朝摩拉克斯道：“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成果，也好长长见识。”

归终决定要给石昊一个小小的反击，轻哼了一声：“对啊，我们小石头天纵神武，最是聪明。”

突然被人这么夸，石昊被归终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拉着摩拉克斯就往外面走，摩拉克斯回头，看见归终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话语还刻意拉长了声音，慢条斯理的说：“小石头最厉害了——！”

摩拉克斯感觉到石昊加快了脚步，忽而发出低笑，引得石昊猛然回头，问他：“哪里好笑了？”

摩拉克斯没有回答，石昊松开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怎么感觉怪怪的，她也没有笑话我啊。”

“没有人笑话你。”摩拉克斯肯定了石昊的想法，眼里带着笑，像沉淀了整个春天般温和：“你的确很厉害。”

石昊没了声音，他抬手挠头似乎有些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自己心中莫名的情绪，面上一派从容道：“那是当然。”

他平静下来，看见若陀和归终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便一起寻了片空地用以演练。石昊从虚空中抓出一杆通体银白的长枪，归终认出那正是自己为石昊准备的长兵，上边纂刻有属于尘之魔神权柄的符文。

“从最基础的开始。”石昊侧头去看摩拉克斯：“然后我们再调整。”

摩拉克斯应了一声“好”，随手捏出一杆岩枪，他的能力高于修为还未完全恢复的石昊，更何况现在只是演示，没必要全力而为。

眼见摩拉克斯应战，石昊脚跟一踢长枪，直接一□□出，四周沙尘随之而动，银色游龙撕裂一切阻碍咆哮而来。

岩枪斜刺，扼住游龙逆鳞，摩拉克斯手腕翻转，压着银枪往地上砸，石昊经脉不曾痊愈，见状抬脚狠踢枪杆，震开岩枪，同时转动腰身，枪杆在此带动下在空中抡圆一圈，如神龙摆尾抽向摩拉克斯。

石昊的应变能力很强，如他所说，他已经历过太多次的战斗，这种情况下还无法展示他们研究六个月的成果。

摩拉克斯立枪一挡，在两方相撞的同时换手持枪，脚下踢枪，试图缠绕银龙。

看出摩拉克斯的意图，银枪周围忽然凝现出数杆尘沙之枪，石昊一声轻喝，顺着岩枪让银龙死死缠住。

双方等同于缴枪。归终的目光落在了尘沙之枪上，那些枪仿佛有人使用，在石昊失去武器的时候接过了石昊的攻势，继续向摩拉克斯进攻。

这些尘枪继承了部分银枪的能力，可以替石昊争取片刻的时间。然而摩拉克斯不曾凝聚出新的岩枪，他单手抓住一杆尘枪，向着石昊用力刺出。

尘沙之枪忽然换了排列顺序，在石昊极速后退的时候冲出，死死架住摩拉克斯的攻势。

在危机解除的瞬间，石昊飞起一脚将身侧最后一把尘枪踢出，同时伸手隔空抓回自己的新枪，紧随在尘枪后一□□出。

默契的配合，武器之间的协同。归终在心里总结，与若陀对视一眼后又想，可能不止如此。

若陀低声道：“尘枪的排列有规律，不论怎么变幻，至少会有一把不动。”

两人的交谈分析并不形象石昊与摩拉克斯的交手。摩拉克斯抬手朝远处按下，有新的岩枪从虚空中落下，将尘枪拦腰斩断，钉在地面上如不倒的战旗。

石昊打了一个响指，剩下的尘枪应声而回，同时重新凝出三杆尘枪，同自身一道隐隐成了有规律的排列。

“这是六人阵，我和摩拉克斯以此作为基础，衍生出了二十四人阵和百人阵。”石昊停下动作解释道：“然后我就被叫停了。”

石昊说着顿了顿，心想自己怎么就恢复得这么慢，萨米基纳这都死了多久了，自己怎么还没痊愈。

摩拉克斯知道石昊在想什么，出声道：“你恢复得很快，或许在过十年便会痊愈。”

还要十年？石昊决定把话题带回正轨，转头问归终两人：“有什么想法吗？”

“有。”若陀回答：“体能的确是一个问题，我简单估算了一下所需武器得重量，普通人或许可以拿起，但并不能挥动。”

归终也有了想法，欣喜道：“除开武器，机关一样可以参与其中。”

“接下来一段时间，需要麻烦摩拉克斯处理归离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