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碎雪 第27章 新学期会发现有同学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在江户住了两个月，宋绫每天正常出门，正常社交，既没有乔装打扮，也没有特意躲藏。

说实话，一方面来说，她真心还没有做好和那几个人重逢的心理准备，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早点遇到也是早死早超生。

这就好比期末考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铁板钉钉地要悲剧了，所以出分了也不敢点开查分系统，但是又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挂科。

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个本该遍地是熟人的江户，除了后知后觉才和原作里那个牛郎店老板对上号的狂死郎，宋绫都没再遇见其他人。

这也就导致她搞不太清楚现在的时间线。事实上，不知道是由于时间过去太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止是时间线的问题，宋绫对许多事件和人物的记忆都非常模糊，有时候能想起来一点，有时候又感觉毫无印象，陌生百分百。

怎么说呢，就像快要用完的牙膏，总觉得应该还能挤出一点点吧，还能再挤出来一点点吧。但是比起咬牙切齿地努力挤，大多数时候会想，啊~，算了吧，买个新牙膏好了，刚好这个口味也刷腻了。

忘掉了就忘掉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在若干年的逃避中，宋绫也没有刻意去记，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尴尬。

她只好旁敲侧击地向狂死郎打听银时的消息，结果对方都还不认识他，大概可以推算出估计离后期还马达马达呢。

就这样，宋绫以无畏的勇者心态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独自享受着终于安定下来的都市生活。

一个人的生活或许偶尔会有点小孤独，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自由。

比如说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吃饭，想看电影的时候也是都不用约时间买张票就是去。

当然，对选择恐惧症来说也有不友好的时候。

比如今天，宋绫揣着甜筒站在电影院门口，面对着墙上不同电影的巨幅海报，久违地陷入了沉思。

最近《异性VS黑/帮》好像很火啊，大街小巷都是它。

可是《哈尔的移动城堡》好不容易重映，好想在电影院里再看一遍啊。

要不还是先去看异形吧，要跟上时代的潮流？

宋绫还没纠结出结果来，旁边忽然窜出一道人影，啪地打掉了她手里的甜筒。紧接着，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抵上她的太阳穴——

“你是杀手吧，我终于找到你了。”

“老爹！她明显不是杀手啊，哪有杀手举着甜筒出任务的！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市民而已！”

“你看不出来吗~，她的眼神分明就是杀手的眼神，而那个甜筒就是杀器。”

……松平叔，你说话的调调还是那么让人上头啊。

原来，你在我心底留下了那么深的印记。

宋绫侧头躲开子弹，伸手轻轻敲了下松平持枪的手腕，顺势接住掉落的手枪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好枪啊，税金原来都是用在这了。

她拿着手枪在指间潇洒地转了一圈，转眼间便将手枪稳稳塞回松平外套口袋。

“大叔，那只猩猩说的对，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宋绫努力模仿他的语气，却发现怎么都学不来他那股特别的腔调，有点郁闷，“你们要赔偿我的甜筒才行。”

松平握紧口袋里的枪，眼神锐利地审视着她，一旁没戴眼镜的小猿也露出戒备的神色。

近藤勋无力：“不，你现在看起来没那么普通了。”

“哈哈，注意安全啊。作为警察不能暴力执法哦。”宋绫敬了个有些不标准的礼，转身溜达走了。

“喂喂！就这么放她走了吗？”近藤一脸崩溃地晃着松平的肩膀。

“那个人，似乎……”松平眯了眯眼睛，又重新掏出手枪，目光投向旁边驶过的三人自行车，“真正的杀手还在前方，我们走，先征用他们的自行车！”

——

虽然这个小插曲有点莫名其妙，但好歹也是遇到了“熟人”，宋绫回到家里，开了罐冰可乐压了压惊，忍不住有点小兴奋。

新学校新学期新气象，这次归来，她一定要给江户人民和读者们树立一个高冷幽默又实力超群的新形象！

这可都是反差萌的经典元素啊，人气马上就会噌噌噌的往上涨的。而今天，就是完美的第一步~~。

但是，所谓祸不单行，很快，这件事的连锁反应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规律的敲门声。

陌生人的电话和门铃声，真是让现代人心头一紧的两大武器。

宋绫本来想直接装作不在家，可是敲门的人非常执着，半晌不停。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唉，拳头痛不痛啊。无奈，她还是认命地下楼开了门——

两名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外，晨光在他们身后勾勒出轮廓，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为首那人，M字刘海，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眉宇间带着烦躁和严肃。他身旁，一个长相精致的栗发少年对她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这俩人她还是认识的。他们来找自己干什么？

“那个，有什么事吗？”

“你叫宋绫是吗，黑色长发，紫色眼睛，没错了，”土方看了眼手里的情报，又抬眼盯住她，“就是你跟松平公动手了？”

宋绫一脸无辜：“昨天那个警察大叔吗，我只是帮他捡一下掉在地上的手枪而已。”

“那就没错了，”总悟笑眯眯地接话，拿出一副手铐，咔哒两声就给她铐上了，“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吧。”

诶！！？早知道昨天就不装那个x了！！！

怎么每次她想给形象来点小改变的时候马上就要被这样打脸对待啊，你们对待xxx和xxxx根本不是这样的呜呜！

为了不把事情搞得更麻烦，宋绫虽然内心哀嚎，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他们走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得到的是什么消息，一路上都很警惕的样子，尤其是土方，频频回头看她有没有异动。

之后那两人把她扔进真选组的审讯室里，也不说话，只有总悟给她留下一个瘆人的笑容以后就和始终面无表情的土方直接离开了，宋绫只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等局长回来再审。

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唯一的窗户开得很高，只能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而且门边的一大块单向玻璃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看到里面，让人总有一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

总之这种重犯待遇让宋绫实在有些坐立难安。

等到吃过猪排饭又睡了一觉以后，她才稍微放松下来，感觉自己几乎都要适应审讯室里开的过足的冷气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铁门终于开了，近藤勋带着那两人走了进来。

“抱歉啊宋绫小姐，我让他们请你过来，没想到他们误会了意思。”近藤上前亲自解开宋绫的手铐，语气诚恳，又看向土方和总悟，“十四，总悟，快向宋绫小姐道歉啊。”

土方咳了咳：“抱歉，是我理解错了。”

“对不起~，因为副长的错误判断导致您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总悟乖巧地鞠了个躬，然后起身抽出土方腰间的佩刀放在他手上，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一脸悲伤和决绝，“切腹吧，请让他切腹谢罪吧。”

宋绫揉着酸痛的手腕，冷酷开口：“那我来当介错人。”

总悟眼睛一亮，手伸向自己腰间：“要用我的刀吗？”

土方额头爆出青筋：“什么意思啊！你们是真的想我去死吗！”

“哈哈哈，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近藤勋赶紧打圆场，将几人带进和室。

坐在舒适的坐垫上，宋绫灌了一大杯热茶才感觉暖和起来，在那个冷得要死的审讯室里待了大半天，回去好感冒了。

“请容我先为你介绍一下，我是幕府的特殊警察部队——真选组的局长近藤勋，这位是副长土方十四郎，这位是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近藤正坐道，“其实请你来，是因为松平公觉得你身手不错，所以想邀请你加入真选组。我们组里阳刚之气过盛，有位优秀的女性加入，或许能改善一下形象。”

阳刚之气……话说请曾经的攘夷志士加入真选组？真选组招人太随便了吧，要不要做下背调比较好啊！

宋绫摇头：“实在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实话说，我现在处于不想工作的时期。”

“MADAO？”总悟的脸贴了过来。

“怎么会，哈哈，我只是那种赚一阵花一阵的类型。”宋绫向后仰了仰，认真纠正，“我的枕头还散发着崭新的清香呢。”

近藤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太可惜了。听说你刚搬到歌舞伎町，如果之后改变主意，或者遇到什么麻烦的问题，欢迎随时来找我们，保护江户市民也是真选组的重要任务啊！”

“多谢好意。”宋绫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吧。”近藤勋也站起来，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对土方道，“十四，你送宋绫小姐回去吧。”

宋绫和土方异口同声：“哈？不用了吧？”

“我也可以一起送哦，”总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捆绳子，笑容灿烂，“我来负责把土方先生绑起来拖着走，这样大姐就不用担心他图谋不轨了。”

“谁会图谋不轨啊！”

宋绫在一旁努力憋住笑声，土方这人还挺有意思，每次生气的时候说话都嘟嘟囔囔的。

近藤勋按住躁动的土方：“你们把人这样请来，当然要安全地送回去，这是责任。总悟，你就别送了，还有别的事情要你做。”

宋绫：“啊，那就多谢了。”

土方啧了一声，没再反驳，默默拿起刀跟在宋绫身后。总悟在后头挥着绳子热情送别：“土方先生，要是迷路了记得发信号弹哦。~”

“迷路个头啊。”土方回头骂了两句。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街道染成温暖的橘色，两人保持微妙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宋绫有点受不了尴尬，开口道：“土方先生这么忙还送我回家，那个什么，真是不好意思啊。”

土方默了半天才闷声回道：“该道歉的是我们。”

“没事没事，你们只是奉职行动而已。”

错的是我，早知道就不在松平叔面前装那个x，这下被盯上了，唉。

“松平老爹和近藤局长估计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就像他说的，真选组最近的风评不算好，局里又都是些粗人，你不必紧张和在意。”土方熟练地点燃香烟，送至唇间深吸了一口。

这是在安慰她？宋绫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其实我觉得真选组挺好的，经常看到大家在街上巡逻，都很有干劲？”

土方轻哼一声：“你倒是会说好听的。”

两人转过一个街角，路边的居酒屋已经挂起灯笼，空气中飘来烤鱼的香气，混杂着淡淡的酒香，让人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说起来，”宋绫指了指那家居酒屋，“土方先生要不要喝一杯？我请客，就当是答谢你送我回来，也顺带补偿一下我今天受惊吓的小心灵。”

土方愣了一下，略显犹豫：“这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宋绫掀开暖帘，朝他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还是说土方先生怕被我灌醉？”

土方立刻踏进店里：“谁怕谁啊！但是要我来请客！”

两杯清酒下肚，气氛轻松了不少。宋绫点的乌龙茶上来后，她自然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柠檬，熟练地切开挤汁。

土方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这样更好喝，”宋绫把杯子推过去，“试试看？”

土方不疑有他，喝了一大口，被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酸！”

宋绫忍俊不禁，这时土方点的串烧丸子也上来了。

他加工后认真地分给她一串：“尝尝什么才叫美味吧，你需要矫正一下口味。”

看着土方递来的、涂满厚厚蛋黄酱的丸子，宋绫表情复杂地咬了一口，瞬间被那浓郁的腻味冲击到，赶紧喝了好几口柠茶才缓过来。

放下茶杯，她凝视着手上的丸子：“土方先生，这就是你说的美味？有点特别啊。”

土方瞥了眼她杯子里那几片可怜的柠檬，不服气地回敬：“呵，往乌龙茶里挤柠檬的人没资格说别人。”

“这你就不懂了，”宋绫叹了口气，深沉道，“唉，人与人之间，果然都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啊。这就是心之壁（A.T. Field）吗~。”

土方嘴角抽搐：“喂，大晚上的，犯什么中二病呢。”

“哼。”宋绫自己先绷不住笑了出来。土方看着她笑，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闲扯了几句，趁着土方转头招呼老板加小菜的功夫，宋绫迅速拿出钱袋结了账。

“喂！说好我……”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别争了，”宋绫笑眯眯地打断他，“那点微薄的薪水还是好好留着吧，说不定还能多买几瓶蛋黄酱呢。”

土方一时语塞，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只能没好气地说：“谁薪水微薄了，还有蛋黄酱怎么了！”

“唉，真是理直气壮的税金小偷。~”

“喂！”

“走吧，”宋绫起身整理衣摆，“再晚回去，近藤先生该以为我把他家宝贵的副长拐跑了。”

土方一脸“谁会被你拐跑”的表情，但还是跟了上来。

剩下的路很短，两人没再说话。夜空星星点点，月光如水般洒在安静的街道上。

“到了。”宋绫在家门口停下，掏出钥匙对着土方晃了晃，“今天谢谢你了。”

土方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嗯，走了。”

宋绫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夜色，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打开了家门。

真是“多姿多彩”的一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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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新学期会发现有同学突然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