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六声]茄子炒冬瓜 第10章 赵二的三个老婆-中

“上起楼船五层，高逾百尺，可容纳战士千人。前后左右设有六支巨型锤竿，高悬四周。而船身巍如广厦，巨锤一旦自高处落下，敌船就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听着容鸢颇为骄傲的开口，金明池内鼓声滔天，声威浩大，饶是你这个见惯了奇术精武的江湖人也不禁感叹壮观。

她把你送到观礼台岸边，嘱咐了一番。你爬高下低潜入水底，听着头顶你上司道貌岸然的忽悠蜀国太子，嗤了一声，往岸边游去。

躲在墙后跃上高瓦，追着巴蜀的那俩人的踪迹，听着他们不断蛐蛐。先是蜀太子的随从天真发问，他主子看傻子一样骂他，又在那当着大宋巡兵的面大声密谋，说这次交了保护费保自己三五年安泰，自己得赶紧努力把五牙大舰造出来。

你听得想笑，这一国太子，脑子在傻与不傻之间来回打转。

只是今天，他注定得折你手里。

收了笑意，你继续跟上。这俩人真是天生的搞笑选手，开始直呼赵光义为‘那小子’，说那小子一石二鸟，一是炫耀自己的五牙大舰，二是借机收符节，重新上演赵家人卸磨杀驴的戏码。

作为开封府的牛马驴骡一只，此时你只得心里默念，底下这个姓赵的小子是敌国，说的都是挑拨离间的话。不过赵宋家的那小子——好像确实很年轻，数起来是比你大了七八岁，可也不过二十有三。

呸！二十有三的男人，净会使唤你这个年仅十六就武功盖世的好大侠！

听着二人一路絮叨，终于等到这小太子落单，你潜伏偷袭，直接把他打晕。时间紧急，你一路跳到守将背后偷过符节，又一个太极把他甩起。不敢停留，你沿途又打又躲，合并符节，登着飞来锁潜入舰内。

按照赵光义所说，图纸在大舰顶层。可在登顶的路上，你发现了一封写给容鸢的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何时给慕容将军以药物控之。想到石守信在宝津楼跟你说…慕容延钊身体抱恙，派人来了多次都未得音讯，你心中一颤，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你绕过屏风，就看到被铁链锁着的白头翁，他疯疯癫癫，嘴里喃着‘鸢儿不归路’、‘复原画像把图纸的秘密带出去’。当你追问画像事宜，他却好似又苍老了几分，说着你不想细听的话。

你垂眼，这次来是为了图纸，不是为了卷入你们武将四子的仇怨。更何况……你摸了摸衣襟里刚发现的信，他被药控制了两年之久，话的真伪已不可考。

搬过四个雕像放好，你在高阁中搜寻，正案上就是要找的五牙舰图纸，标注的精细无比。但…油舱怎的会增置引燃机关？！

你回想起方才慕容延钊的话，把图纸带出去……带出去给谁？给赵宋？还是给…… 你不敢再想，若战舰爆炸，后果怕是……

跺了跺脚，用吃饼子剩的油纸包好图纸塞怀里，转身就跑。

刚到门边，就听到有官兵大喝，似是找人。你耳朵贴在门上，越听越不淡定，慕容确已疯癫，整艘船早就是容将军说了算，入口已经封锁，他们要找的人——

是你。

你骂了一句清河脏话，折返回控制室，掀开地上的盖子跳下，可算知道所谓“容纳战士千人”是什么意思了，你数不清这断鳞光挡了多少追兵，好不容易找了个喘息的空，在旁边桌子上看到了船律。

第一是泄露船舰机密着送开封府。你摸了摸衣襟，这是俺开封府的上司让俺来偷的。

第二是以故损失官私财物者，坐赃罪，杖三十。你呵呵一笑，这属于正当防卫。

第三是违禁关闭排水室致使船舱受损者坐过失罪，笞五十。这一条不会犯，因为根本不知道排水室在哪。

你拍了拍自己的嘴。刚说完大话，取下门闩就直接掉进水里。这水没过胸口，把你压得有些难受。

忍着力竭游去，四周漆黑，只听咔哒咔哒的机关声响在空荡的密室。你有点绝望，不知爬上跃下多少次，才把猛涨的水位控制住。

周遭终于静了，你趴在木板上喘息。稳了稳心态撑剑起身，在岸边使了下太极炸鱼。

心里松快了点，你边跑边回忆图纸上标注的油舱位置，又是一路追兵，越往底走越难应付。

推开最重的一道大门，眼前赫然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位容将军。

她也很想你，想你身上的五牙图纸。

你看着她英气昳丽的面容，同她的剑一般，美丽而危险。能人巧匠就是不一样，张口闭口就是一堆大道理。道理你都懂，今日不是你死，就是她亡。那木鸢极通人性，把铁闸砰的拉下，数千罐火油就那么大刺啦啦的出现，恍的你心颤。

外面锣鼓声震天，她笃定心中的信念，朝你挥剑：

“不伐无罪之国——不奉无道之君！”

你头一次真的被气笑，说国帑倾尽、军民重负的是她，要毁了这一切的也是她。沾了血的断鳞光在你手中叫嚣。抬剑横胸，躬身拭刃，

“伐与不伐，在于是否 ‘救民’，”

金光闪过，铮鸣裂空，她与你双剑交击。火星迸溅，你盯着她眼底的灼热，

“奉与不奉，在于是否 ‘行道’。”

“还请容将军三思，非要弄到这般地步吗？”

她满是嘲弄的对上你的眼：“赵光义派来的狗就是不一样，也沾了文人酸臭。”你抬脚一踹同她分开，“在赵宋跑了五十步的狗，好像没资格笑一百步的狗。”

她笑的肆意，把剑甩走，钉在油舱机关。火蛇在油罐间穿梭吐信，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无法抵抗的力量把你掀飞。

吐了口血，你挣扎起身擦了擦嘴角，五脏六腑疼的发木。浑身烈焰的木鸢冲破顶板将她带走，你不敢懈怠，只得奋起直追。

她早就做好灰飞烟灭的准备，同那赤鸟合二为一，招招死手。鸟翅被火灼的通红，一下下在你身上不知烫划了多少道口子。

你愈发觉得招架不住，开始怪自己为何在宝津楼喝那么多酒，开始怪为什么这是个局中局，开始恨自己为什么都打了一晚上却撑不到最后。

又是一阵烈焰暴起，木鸢在空中盘旋长鸣，船舰塔顶的守卫闻声击鼓。

你以为他们终于发现异常前来支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火箭。

这一刻你认了，但认之前也要拉俩陪葬。

木鸢自空中急冲而下，你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腾空而起，将剑砸入它的咽喉，一招毙命。它扑腾着挣扎，把你狠狠扇飞下去，钻心刺骨的痛从四肢百骸中炸开，你摸了摸心口，东西还在。

还有点收获，只是不会有第二个刀哥救你。所以，你这个人，没法在这世上了。

你看着熊熊烈火，笑着往下坠去。

哈哈，好巧，怎么……又是火。

也好，活着的家人找不到，可以去见那些住在碑里的人了。

挺好的……

回家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你摸了摸腰间的小包。

真的是天意，今天你刚好…

带了松子糖。

……

五牙大舰的异动震的金明池摇晃，赵光义看着窗边把夜色染亮的白光猝然起身，门外官兵跑的从门口滑跪进来。他越听眉峰越紧：“她呢？”

“回大人，南蜀太子发现时被打晕在小……”

玄铁戒硌着指根，他捏紧衣袍：“我问的是，她呢？”

小兵抖得低头：“容将军……不知所踪。”

尊贵的开封尹、赵宋的晋王蹲下拽着跪地之人的肩膀：“我问的是——那个江湖人呢？！”

小兵颤颤巍巍的抬头：“回…回大人……未能觅得那位少侠的身影……”

臂间的手劲怔松，赵光义抚额。

他失态了。

闷了口茶水，天朝上国的第一权臣压了压眉心：“找。”

继续替换ing。。。。全写完在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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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半生不熟-第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