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Kiss or Kill 第191章 选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四月才是属于学生的新年。

崭新的制服，崭新的书包，以及新生们脸上那份混合着憧憬与忐忑的崭新神情。

礼堂内，樱花的淡香还未完全散去，与阳光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新生们整齐端坐，目光聚焦于主席台。

当校长漫长的致辞结束，司仪老师宣布由新生代表致辞时，雪之下满月的身影出现在主席台之上，金色的长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身上的新制服随着走动的动作而轻轻摆出弧度。

她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微微倾身，靠近麦克风，声音被麦克风放大传递到礼堂的各个角落。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上午好，很荣幸能作为新生代表在此发言。

青春学园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崭新的坐标，它意味着我们将告别过去的自己，在这里开始书写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三年篇章。这里会有浩瀚的知识等待我们去探索，会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等待我们去相遇，也会有未曾预想的挑战等待我们去跨越。

高中三年，并非仅仅是为了抵达某个预设的终点，它的意义，更在于这段旅程本身，在于我们如何用这宝贵的三年时间，去认识自己，去塑造自己，去发现自己内心真正热爱并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事物。

愿我们都能拥有清醒的头脑，不盲从于外界的声音，愿我们都能保有坚韧的内心，不畏惧暂时的困难，更愿我们都能珍惜在此相遇的缘分，彼此尊重，共同前行。

祝愿你我都能在青春学园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谢谢大家。”

冗长的开学典礼结束之后，新生们便如同潮水一般从礼堂中涌散出来，根据公告栏上的分班名单找到了各自的教室。

教室里的氛围比礼堂更显轻松和嘈杂一些，学生们都在忙着寻找自己的座位和认识新同学，雪之下径直走向教室后排，习惯性地选择了那个靠窗的位置。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桌面上，温暖而明亮，有风吹进来的时候便把窗帘扇动着扬起轻盈的边角。

小西凛很快也找到了她，冲她招了招手之后抢先一步开在她前面的座位坐下，转过身来趴在桌面上，笑嘻嘻地说道，“以前都没有和你分到同一个班过，没想到到高中的时候反而来一个班了。”

雪之下将崭新的课本从书包里拿出来，在桌角码放整齐，瞥了她一眼，“真是孽缘。”

小西早就习惯了她这张嘴，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继续兴致勃勃地问，“对了对了，你打算参加什么社团？新闻社？还是摄影部？”

“我不打算参加社团活动，”她说着，又掀开了自己早就做了一大半的物理习题册，平静地做起了题目。

“诶？为什么？！”小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不参加社团活动的话，内申点会不够的，到时候申请大学的推荐入学名额会很难办。”

手中的笔转了几圈，指尖轻轻划过页脚，在一个明显错误的答案上画了一条斜杠，这才抬起眼看向她。

“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打算争取青春学园大学部的推荐名额。”

小西看着她那一副淡然得令人连火都升不起来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拄着头看向窗外，“真搞不懂你，算了……”

下午的阳光没有上午那么毒辣，稍稍温和了一些，给校门镀上一层慵懒的金边，校门口开学日装饰着欢迎新生的彩旗和横幅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校门口站着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并不属于高等部的身影显得有些突兀，少年抬手压了压帽檐，琥珀般透亮的眸子扫过有些喧嚣的校园，似乎有些不适应地“啧”了一声，随即低下头，快步走进了校门。

校园里比平时安静许多，大部分学生都去了社团参加活动，他穿过中庭，径直走向公告栏，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分班名单上快速划过，最终停留在了1年1班的那一栏，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得益于开学日良好的路线引导，就算他之前从没来过高等部的校园，也能顺利地找到1年1班的教室。

1年1班的教室果然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几个值日生在慢吞吞地打扫卫生，他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那个显眼的金色身影。

“那个……请问，”他开口，似乎是变声期特有的微哑，语气却依旧有点拽拽的，“雪之下满月，不在吗？”

他理直气壮地叫着她的全名，正在擦黑板的男生回过头，茫然地摇了摇头，“雪之下同学？没有看到。”

越前皱了皱眉，低声道了句“谢谢”，便转身离开了教室，他将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有些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踱步。

她会去哪里？摄影教室？网球场？天台？还是……

就算是不停地思考似乎也没有得出正确的答案，本就完全不熟悉高等部校园的他走上了一条僻静的小道。

年岁不小的樱花树此刻正值满开，层层叠叠的粉白花朵几乎遮蔽了天空，微风拂过，便簌簌地落下无数花瓣，如同下着一场温柔的雪，在他脚下铺上一层薄薄的绒毯。

他下意识地抬头，视线掠过那些盛放的枝桠，纷扬的花瓣吹动他的记忆也一起回笼。

氤氲的樱花树影和金色的发丝纠缠交织，让他一时多看了几眼。

命运总是会给出相同的答案。

她斜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双眸轻阖，似乎睡得很沉，花瓣落在她的发梢肩头，从她身上流泻的阳光从树枝间垂落几缕，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他停下脚步，站在树下仰头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出声无奈地叫她。

“前辈，你就那么喜欢呆在树上啊？”

树上的身影动了动，睫毛颤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海般的眼眸朦朦胧胧，模糊的视线隔了好久才聚焦在树下那个长高了不少却依旧难脱稚气的身影上。

这个人，昨天还在发消息说祝自己高中生活快乐。

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她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几片花瓣从她身上抖落，飘在他的眼前，“龙马？你怎么在这儿？”

越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仰着头朝她张开了双臂，帽檐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答非所问，还带着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直接。

“跳下来，”他说，“我会接住你的。”

雪之下闻言，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无语，又像是觉得他这份自信毫无道理。

她看了看这不算低的高度，又看了看树下那个虽然长高了不少但依旧略显清瘦的少年。

沉默了两秒。

然后，她真的就这么什么也没说，干脆利落地翻身，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结果毫无悬念。

“唔……”

“咳！”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越前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臂力，雪之下也并没有相信他会接住自己，两人毫无意外地一起跌倒在树下柔软的草地上，还滚了半圈，扬起如浪般的落花。

她倒是没什么事，主要是越前结结实实地当了垫背，帽子也飞到了一边，墨绿色的发丝散在粉白色的花影中。

“痛痛痛……”他皱着眉头，咧了咧嘴。

雪之下撑着草地坐起身，拿起飞到一边的白色帽子没好气地扣在了他的头上，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我就知道，你能接个鬼啊。”

与其说是责怪，倒不如说是一种带着点纵容的无奈。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他身边的草地上，手臂搭着额头，遮挡着从树叶缝隙漏下的细碎阳光。

越前揉着被撞痛的肩膀坐起身，重新压了压被扣回来的帽子，遮住了微微发烫的耳根，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雪之下，最终只是撇了撇嘴。

樱花瓣依旧不断飘落，一片接着一片印在他们的身上。

他屈起一条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目光望着前方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树影，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我之后要去打积分赛了。”

“嗯，”雪之下闭着眼，应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这次的比赛在法国。”

“都要准备比赛了，还特意跑回日本干什么？”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越前沉默了片刻。他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平稳，就好像对他的行程毫不关心似的，他忽然转过头，眼眸直直地看向躺在身旁的她，语气没有任何迂回或掩饰。

“因为想见前辈啊。”

可她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睫毛都未曾多颤动一下，她只是静静地躺着，过了好几秒，才极淡地应了一声，“……哦。”

仿佛他那句饱含少年赤诚的话语，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便散了。

又过了许久，他几乎以为她不会再开口，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像是叹息似的。

“龙马，你年纪还小。”

她顿了顿，手臂依旧搭在眼睛上，阻隔了所有可能的目光交流。

“外面的世界很大，未来的路也很长，你应该去见更多的人，去看更广阔的风景，然后，选更多、更远的路吧。”

她的声音轻缓，清晰，又如此让人不爽。

她明明知晓他的心意，却并不认为自己是那个对的选择，她觉得他只是一时迷惑，是见过的世界还不够大，遇到的人还不够多，才会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越前龙马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沉默或反驳。

他俯下身，一手撑在雪之下耳侧的草地上，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拉下了她遮在眼睛上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眼，下一秒，便直直撞入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瞳中。

他直视着她终于露出一丝讶异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前辈，我在选了。”

“我就是要选前辈在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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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