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葛乌]豹子散养记 第35章 35.断去角的恶魔（1）

恶魔问假面：“你害怕吗？”

『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还不放下剑？在看清无法匹敌的差距后还要战斗吗？愚蠢，想要活命这时候就应该扔下武器（弱小）接受真正的强大（虚）。』

『太脆弱了，那点程度的假面，爪尖轻轻一划就会碎裂，那具人类的躯体随意一击就倒飞出去，凭他自己的力量甚至无法停下。可即便如此、为什么、他还不放下剑？』

『是因为所谓的心吗？不能理解，被心愚昧的鼓舞着向前，会受伤、会死，在明知道无法战胜的敌人面前会被粉碎，即使这样也要听从吗？那么我可以断言，人类正是因为有“心”而死亡。』

『黑崎一护，你明明在颤抖，你并不是混乱到不会恐惧，为什么——还不放下手里的剑！？』

假面回答恶魔：“我这样……并不是为了想打败你。我之所以战斗，是因为我非赢不可！”

石田雨龙利用飞廉脚的变相运用制造出一片稳定可移动的落脚点，带着井上织姬全力赶往天穹。那股黑色的灵压……那真的是灵压吗？太可怕了，置身其中连手脚都快要动不了了，黑崎就是在和这种可怕的怪物战斗？他们必须上去帮忙！

然而顺着缺口跃上天穹后却发现他们感觉不到黑崎一护的灵压，井上织姬四处搜寻着，突然听到烏尓奇奥拉的声音从面前高塔的顶端传来，她抬起头，看到用细长尾巴卷住黑崎一护脖子举起、舒展蝠翼背对他们的烏尓奇奥拉。在月光映衬下，他们几乎变成一道渺小的剪影。

“你来了，女人。”

见井上织姬赶到，烏尓奇奥拉松了口气，只要拒绝之力在随时可支援的范围内那他就能放心施展计划了。

“正好，看仔细了。”看仔细了，人类，见证你们的弱小，并承认虚的强大吧。

——不要……再否定他几百年的坚持了。

先被葛力姆乔逼迫着在同等重要的豹和王之间做出选择，又被井上织姬挑起身为“人”所残留的最后一丝存在，最后被黑崎一护否定长久以来的牺牲和坚持，烏尓奇奥拉此时情绪翻涌几近失控，如果不是牢记蓝染的命令是“加深虚化”而非“杀死”，他恐怕已经下手了。

过于高远的距离让井上织姬无法看清烏尓奇奥拉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看到烏尓奇奥拉抬起右手点在黑崎一护锁骨正下方，那里是锁结的所在地，一旦锁结被毁，灵体除非堕落为虚否则只有一死。

然后，黑色的虚闪贯穿锁结吞噬出一个占据半面胸膛的洞，月光温柔又无情的自洞后穿透过来，照的断面处每一丝肉和内脏都纤毫毕现。

烏尓奇奥拉松开尾巴，把不再动弹的黑崎一护扔下了高塔。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崩溃的井上织姬拼命叫喊着跑过去，三天结盾托住坠落的黑崎一护就要治疗，烏尓奇奥拉怎么可能让她现在就拒绝，虚洞的效果尚未显现，他还需要观察，因此直接响转挡在井上织姬面前：“别费力了，即便你在这里也还是救不了他。”

一支灵子箭从身后射来，烏尓奇奥拉看都不看就用蝠翼弹开，然而石田雨龙没有放弃，他将银岭弧雀开至最大，如同扫荡大地的狂岚暴雨般射出最大连发：“光之雨！”

烏尓奇奥拉没有动，虽然灭却师是虚的死敌，但二段归刃状态下的他已经超越了虚而为“恶魔”，那是“烏尓奇奥拉·西法”在虚圈诞生之地的族群的名字，在绝对实力差距下石田雨龙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了，因此他只是折起一侧蝠翼单纯的挡住那些磅礴箭雨。

井上织姬利用这宝贵的两秒跑到黑崎一护身边展开双天归盾，但烏尓奇奥拉能够探查出黑崎一护还活着，并且体内几股不同的力量正在暴走，之前他使用黑虚闪时已经附着了自身最强状态下的灵压在虚洞处，此时灵压附着完全稳固下来，短时间内井上织姬无法拒绝，所以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急着阻止。

石田雨龙是速度型的远程攻击专家，虽然无法伤到烏尓奇奥拉但也让他觉得碍眼，干脆振翅贴近过去直接扯断他左臂扔到井上织姬旁边，削弱战斗力的同时也给井上织姬找点事情做。然而井上织姬似乎是受刺激太大已经陷入绝望了，在当着她的面又一次把冲上来的石田雨龙打回去时那个一向坚强的女孩第一次哭着发出全然不带希望的求救：“救救我！黑崎！”

在她身后，倒地的黑崎一护应声而动。

烏尓奇奥拉停下脚步，满意感受着黑崎一护全然蜕变的灵压。

——蓝染大人，计划成功了。

但紧接着烏尓奇奥拉就感觉到不对劲，重新站起来的黑崎一护……不，那头被蓝染命名为虚白的、属于黑崎一护力量一部分的虚，外表和当年那只瓦史托德太像了，灵压也一模一样，保险起见烏尓奇奥拉开口询问：“这装扮，你是谁？”

你是彻底觉醒虚之力量的黑崎一护 ，还是当年那头瓦史托德？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张开手，掉落在远处的天锁斩月有所感应般飞入它掌心，烏尓奇奥拉看的清楚，这一次天锁斩月再也不是作为“力量”而是单纯的“武器”在被它使用。

虚白掸去灰尘般的一甩刀，风压直接在穹顶划碎一大片石料，烏尓奇奥拉转过身完全正对它，戒备道：“你没听到吗？我问你话呢，你是谁？”

回答他的是虚白狂烈的咆哮。

“我是白问了。”初步确认无法沟通，烏尓奇奥拉抬手凝聚黑虚闪决定直接用武力交流，谁知虚白向前伸展身体也在双角间开始凝聚虚闪，白色与黑色轰然撞击在一起，不到一秒的角力后，白色高涨压倒黑色。

人类再怎么接近虚也是无法使用虚闪的，烏尓奇奥拉这才确认，那是一头彻彻底底的大虚。

虚白瞬间移动到烏尓奇奥拉身后发起攻击，烏尓奇奥拉刚转身就被抓住左臂扯断，虽然早就有二段归刃下也打不过那只瓦史托德的觉悟，但这种压倒性的差距还是让恶魔心生动摇，毕竟，完成任务的同时把自己也搭进去可真的开心不起来 。

好在虚白似乎只剩下了攻击本能，没有理智，而且进攻也不连贯，烏尓奇奥拉落回地面拉开段距离再生出左臂，双掌合拢，其间爆发出前所未见的强大光芒，随着他双手拉开形成了柄耀眼的长枪。

“雷霆之枪。”烏尓奇奥拉告知出这招的名字，侧过身，作出投掷的姿势对空中的虚白道：“别动，就待在那，因为我实在不想近身攻击你。”

短暂的瞄准后长槍激射，虚白似乎是察觉出那招所蕴含的力量飞身躲开，导致雷霆之枪只摧毁了虚夜宫后方一座小型城市那么大的地域，烏尓奇奥拉对这个不完全熟练的招式并未抱太大期望，因此只是淡定的凝聚出第二柄雷霆之枪继续进攻。然而虚白在知晓雷霆之枪的威力后不打算继续站着挨打，他直接响转到烏尓奇奥拉身侧把那条断臂扔过去，虽然响转无法被探查神经捕捉到，但烏尓奇奥拉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动摇，他毫不在乎的挥枪击碎断臂后直接刺过去，却被虚白徒手抓住了枪头。

这一次，烏尓奇奥拉确实惊到了。

虚白的指尖逐渐凝聚起黑色纹样，最后化为利爪一举抓碎雷霆之枪，他趁烏尓奇奥拉还在震惊时一刀从他左肩砍到右胯骨连带左边的角和蝠翼也砍断，剧痛让烏尓奇奥拉一时难以动弹的倒在地上，看向虚白的目光终于变得正式。

自穿越以来就生活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之下，加入虚夜宫后更是如此，最强的蓝染在虚夜宫内便是绝对的统治者、无人可反抗，烏尓奇奥拉也因此认为弱于他的存在都应该听令于他。所以，当看到黑崎一护哪怕害怕到无法动弹、甚至连刀都在颤抖时其坚定眼神却依然毫无动摇，烏尓奇奥拉才会情绪失控，因为他被挑战了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而现在，被绝对强于他的虚白打倒，烏尓奇奥拉反倒平静下来。

“想不到……我竟然会输给一个虚化的人类……”

虚白仍然不作反应，只是一脚踩住烏尓奇奥拉的头开始对准他胸口凝聚虚闪，这种距离、这个攻击位置，烏尓奇奥拉很清楚自己会死，但他没觉得多意外，毕竟这已经不是黑崎一护了，而是彻头彻尾的虚，用虚赶尽杀绝的行为方式来结束战斗是正常的。

然而就在虚闪即将释放的瞬间，两道身影猛地扑过来打中了虚白。

巨大的能量轰然释放，角度却向下偏了几度，身体被寸寸撕裂蒸发的剧痛让烏尓奇奥拉当场昏迷过去。靠三天结盾挡住爆炸余波的井上织姬和石田雨龙睁大眼睛看过去，只听金戈声响起，一个瘦长人影被虚白一刀砍伤，而另一个气喘吁吁的蓝发身影抱着失去腹部以下躯体和左臂左翼的烏尓奇奥拉远远退开。

“葛……葛力姆乔？”井上织姬认出蓝发的人影，他们前方，归刃的萧龙捂着伤口重新挡在葛力姆乔和烏尓奇奥拉身前：“这种可怕的力量，史塔克大人都无法匹敌吧？葛力姆乔大人，请快逃，我会尽可能的帮你拖延时间。”

只是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的葛力姆乔没有托大，他现在能抱着烏尓奇奥拉逃跑就不错了，怀里少了一半重量的四刃轻的让人心悸，他迅速找到井上织姬所在的位置跑过去，一把揪住她衣领道：“快给他治疗！烏尓奇奥拉还没死，他还救的过来！”

“放开井上！”虽然不清楚情况，但葛力姆乔毫无疑问是破面、是敌人那一方的，石田雨龙立刻上前阻拦，然而还不等葛力姆乔说什么或做什么，被直接从归刃状态里打出来的萧龙就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砸在他们中间，鲜血四溅，下一秒虚白就咆哮着直冲向葛力姆乔，目标却不是他而是怀里的烏尓奇奥拉。

“可恶……果然还记得烏尓奇奥拉的灵压吗？”葛力姆乔勉强抽刀挡了一击，虚白直接把他踹出去七八米远并一把扯住烏尓奇奥拉仅剩的蝠翼甩在地上，以刀尖指向苍白咽喉，竟是要彻底切下他的头！

昏迷中的烏尓奇奥拉因为缺失了一半身体看上去小的不可思议，毫无防备的躺在碎石瓦砾上被漆黑刀尖寸寸逼近，石田雨龙大惊失色的跑过去抓住虚白持刀的手腕，努力抗衡那股力道：“黑崎！可以了，胜负已分，就算是敌人可他已经……别砍了，真的可以了。”

虚白不为所动，不知道是只执念于曾重伤它的烏尓奇奥拉还是属于黑崎一护的残存意识让它不进攻同伴，它只是依旧缓慢而坚定的将刀尖压向烏尓奇奥拉的喉咙。石田雨龙匆忙看了眼一时无法动弹的葛力姆乔和萧龙，抓着虚白的那只手青筋绷起：“你没听到吗？黑崎，都说了别砍了，再这样的话……你就变不回人类了，黑崎！”

虚白动了。

虽然这几章剧情变化不大，但所有人的想法都跟原著不一样，我尽量把解释穿插在里面了。

比如原著烏尓是因为看不起人类的弱小所以被说像人类才生气，我家烏尓是因为自主放弃人类身份后被说像人类有种之前的选择全被否定的愤怒；再比如原著烏尓是真心想杀一护，我家的是一直在做蓝染给的任务，先打的一护自主加深虚化，发现他不继续加深后只能强行开虚洞了，行动原由和心态都跟原著完全不同。

我这边一护跟烏尓打也是“为了向恩人证明自己成长到足够强大了”占主要目的，而不是原著为了战斗、打败敌人救回同伴，我这边的一护知道烏尓不会对他的同伴做什么所以很放心。

有个细节，虽然烏尓一直说的“杀死我”，但一护却一直说的是“打败”，不过烏尓也从没想真的要杀死一护就是了，毕竟蓝染给的任务是加深虚化而不是除掉一护。

一护判断蓝染是烏尓的枷锁，他觉得他可以先打败烏尓证明自己，然后打败蓝染破除这个枷锁，这样烏尓就不用什么都听蓝染的了，所以他说了两次“是蓝染的命令啊”，这点倒是和葛力姆乔的目标不谋而合。

天穹上烏尓气的大喊那里，井上不在他是真的不想开虚洞，万一真把一护杀了怎么办，牧师没进团战士自己开狂暴啊，可一护就是不肯加深虚化。而且从和一护打开始烏尓的心态就逐渐崩了，你看他越来越不淡定了，因为葛力姆乔、井上和一护无意间打了套组合拳，先是逼他在同等重要的豹子和王之间二选一，又用心灵这个话题挑起他身为人最后的思维，最后否定他两百多年的抉择，导致烏尓身上一串debuff，没开狂暴纯粹是因为好孩子烏尓还记着蓝染的任务，不过也气到二段了。

穿越前烏尓就是个怕麻烦的性格，所以这些问题他一直都在逃避，鸵鸟一样认为看不到就可以不去解决，哪知道被同时彻底翻出来，烏尓就傻了，也是因为心态崩了他才二段的，开始钻牛角尖。葛力姆乔的事可以放到后面解决，井上离得太远了，目前能解决的就是一护对他的全盘否定，烏尓认为绝对强大的力量是可以做到任何事的，所以他要从意志上击垮一护，逼他承认自己不是弱小的人类而是强大的破面。结果一护就算害怕到发抖、连刀都举不动了，眼神也还是没有改变。

烏尓有点像个被蓝染保护的很好的小孩子，武力强大心灵稚嫩，蓝染不在后遇到武力无法镇压的事烏尓就很慌，下意识想依靠蓝染，但蓝染不在，这时候烏尓才突然发现原来他身边什么都没有。葛力姆乔不在，蓝染不在，被他视为同伴的十刃死的死不在的不在，没有人可以引导他了，那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但他的方式是“武力强的人就是对的”，可一护不吃这套，一护是坚持想把强者为尊的破面拉回理智的人这一侧。

说起来烏尓这套强者为尊的思想还是因为蓝染，虚夜宫里蓝染最强，所以他的话就是绝对的，烏尓一百多年来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认为这就是最正确的，结果现在有人反驳他的想法，而烏尓还碍于对蓝染命令的忠实执行不能真的杀掉那个敢反驳他的人，所以他只能生闷气。

蓝染的命令是“加深一护虚化”而不是杀死他，这条和崩掉的心态加在一起才是烏尓不想在保命小能手井上不在的时候开虚洞的全部理由。

——别走开，下午双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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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断去角的恶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