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葛乌]豹子散养记 第34章 34.由虚无造就的恶魔

黑崎一护见过很多队长级的卍解，也见过不少破面归刃，但没有一个像眼前的四刃这样让他震撼到连语言能力都失去了。

恶魔的灵子和天锁斩月同样为黑——不对，那是墨绿凝聚到极致而形成的近乎黑的颜色，它们因归刃瞬间泄露出的过高浓度而液化成水滴从第五塔顶上倾盆撒下，形成一阵短暂的雨幕。黑崎一护仰望着造成这一切的烏尓奇奥拉，在月光无机质的照射下，一双遮蔽夜空的翅膀凭空展开，在黑崎一护身上投下阴影。

苍白的皮肤，绿色的眸，和蝠翼同为黑色的短发似乎变长了点，头上白骨化为完整的头盔并延展出线条优雅的双角，眼底泪痕更深了，为了露出翅膀而裁去双肩处布料的设计同样露出他半个胸膛和削瘦有力的手臂，而在锁骨下方布料收缩最窄处，黑色的虚洞静静展露他不属于人的部分。

全身都裹在白色长袍里的破面居高临下睥睨穹顶，他和黑崎一护对视着，嗓音仍旧冷漠而平淡：“别慌。”

愣住的黑崎一护被这声提醒似的话惊醒，忙握紧天锁斩月的刀柄摆出备战姿势。

“你可不能松懈，死神，绷紧神经，时刻保持警惕。”说话间烏尓奇奥拉虚握起右手，其中有细长的能量如同月光一样汇聚凝结，黑崎一护的注意力刚移到那应该是灵子武器的光芒上就突然发现烏尓奇奥拉不见了，如同空间转移般的，黑翼大魔已经来到他面前将月光剑横在颈间划下，一时间黑崎一护的视野全被黑色蝠翼和白色长袍所填满。

——根本无从反应！

黑色月牙和明亮的月光剑撞在一起爆发出异常强劲的冲击波，烏尓奇奥拉轻飘飘落在穹顶上，在他身后，黑崎一护支持不住的跪倒在地撒下鲜血，右眼附近的那块假面被直接削了下来。

“下意识的用出月牙，真是聪明的判断。”烏尓奇奥拉表扬道，一段归刃的他实力增长至压倒性强于黑崎一护的程度，而正因知晓双方此刻的差距，他才会真心实意的发出赞扬：“若不那样，此刻你的脑袋恐怕就已经在我脚下了。”

以自身为标准判断着黑崎一护的虚化程度，烏尓奇奥拉发现他虽然被虚化增强了能力、假面持续时间也较之前大幅度增加，却也变得容易碎裂，总体来说仍不尽人意。

“你的能力上限不止于此，死神。”平静诉说着，烏尓奇奥拉掷出手中的月光剑，黑崎一护拼命闪躲才没有被刺穿脑袋，却仍被那擦过肩膀的力量带的向后远远飞出去，即使将天锁斩月插入地面也滑行出好几米才停下。

听出烏尓奇奥拉言语下的嫌弃，黑崎一护紧皱着眉扬手拂过受损的假面，以自身灵子重新构成一张完整面具，烏尓奇奥拉等他做完这一切才振翅冲刺过去，用手中新握住的月光剑劈砍在天锁斩月上并推动着黑崎一护再次往后飞，突兀开口：“用月牙吧。”

“！？”

“那是你最强的状态，如果你的杀手锏是月牙，那就用它来攻击我吧。”承受最强的一击才能准确判断出黑崎一虚化的状态，如果有必要，烏尓奇奥拉会再给他开一次虚洞。

在虚化状态下构造出虚洞，效果肯定比单纯卍解状态下要好。

黑崎一护借着武器相接的力道往后拉开距离，灵压一口气拔高，随之向上挥起天锁斩月：“你让我用月牙？既然这是你的要求，那就……看招吧！”

“月牙——”远比之前都要庞大的黑色灵压凝聚为实体如龙一般顺着刀身盘绕上扬，几乎将黑崎一护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他无比认真的锁定住站在那没有移动的烏尓奇奥拉用力挥下武器，如同独孤一掷的赌徒，“——天冲！”

烏尓奇奥拉没有躲，他将一只蝠翼弯折至身前挡住身体，全盘承受了这引动的空气中的灵子都咯咯作响的一击。

黑崎一护专注凝视着如同撞上海中磐石的月牙天冲，磅礴能量以烏尓奇奥拉为中心向两侧分开，最后消弭不见，而烏尓奇奥拉仅是蝠翼外侧如同受高温烫伤般冒起浅淡的青烟。

“竟然……毫发无损……”

黑色散尽，衣衫仍旧整洁的烏尓奇奥拉立在空中俯视似是失落又似是松了口气的黑崎一护，感慨道：“真是……再怎么说毕竟只是个人类啊。”即便拿出死神的力量并虚化，但黑崎一护目前身为人类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所以他的力量再强也脱不开这一身份的限制，也就是说——虚化仍然不够深。

烏尓奇奥拉微不可查叹口气，对着黑崎一护伸出右手，指尖开始凝聚不同以往的纯黑色能量：“对了，你还没见识过吧？这是，解放状态下‘十刃’的虚闪——黑虚闪。”

力量释放的瞬间连天空都震颤了，就连远在大殿内的石田雨龙和井上织姬都被压迫的曲起膝盖弯下身体，而受妮莉艾露治疗后勉强能动的葛力姆乔正往第五塔的方向赶来，猝不及防下踉跄跪倒在地，夹在他臂弯里的妮莉艾露掉落出去摔了一嘴白沙。

天穹之上，尽管全力防御却还是被彻底打散了假面的黑崎一护从天空中坠落，重伤下他艰难转动视线寻找烏尓奇奥拉的身影，对方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单翅一挥就把还在向下掉落的黑崎一护扇进远处的圆柱形塔身里，批判道：“你清楚了吗？任你的外在和身手再怎么接近破面，实力上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人类或死神想借由向虚靠拢来获得力量，这虽可行，但……要想赶上虚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黑崎一护，放弃人类的身份虚化吧，就像他百年前做的那样抛弃身而为人的弱小。无需害怕，既然你生来体内便存在着虚那它就是你的力量，不要再抗拒它了。

烏尓奇奥拉缓步走到被砸开的墙壁中间，他的到来遮挡住投注在黑崎一护身上的月光，像是在将他拖入无边地狱。黑崎一护勉力站起来，他的卍解外装破损不堪、浑身是血，却仍然紧握着天锁斩月眼神坚定，烏尓奇奥拉看着那双逐渐褪去黑色的眼睛，在少年试图凝聚月牙天冲时突然异常愤怒的大喊：“都跟你说了别白费力气了！”

就不能自己去接纳虚的力量吗？一定要他来亲手再掏一个虚洞吗？！这里可没有井上织姬，施展那种下下策导致死亡就真的是死了！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开这把刀？黑崎一护！”烏尓奇奥拉攥紧月光剑横向一斩直接摧毁了整个塔层，他不断用蝠翼攻击黑崎一护，令他只能在空中飞出去或撞在什么建筑物上而无力反抗，最后他揪住黑崎一护的衣领将他高举起来，眉峰紧皱：“为什么还紧握着刀不放？就算面对这样悬殊的实力差距，你还是觉得能靠这样就杀死我，是吗？”

只有放下代表死神的刀，才能接纳虚。因为它们是对立的。

几乎昏迷过去的少年头颅向后垂着，说出的话先是微弱，而后才慢慢清晰起来，头也随之抬起看向那双翠色眼眸：“实力上的……差距吗……那又怎样？”

“？！”烏尓奇奥拉睁大眼，对上那片透出坚定笑意的棕色。

“烏尓奇奥拉，你刚才……喊了我‘黑崎一护’而非‘死神’，是吧？”

“……”烏尓奇奥拉一时失语，刚才他情绪波动剧烈确实失口喊出了这个名字，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喊。

“我的实力不如你，这我早就知道……如今眼见你如此强的实力，还是一样啊……但是，我要打败你…然后再去打败蓝染，烏尓奇奥拉，你的刀已经告诉我了……我会打碎你身上的枷锁，我会…打败你。”

“……”烏尓奇奥拉无言的松开手，退开了步，曾经受完整的崩玉催化时所感受过的虚无再度自他心口溢出，化为黑色的泪流淌，而亲眼目睹这一诡异变化的黑崎一护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被再度后退的黑翼大魔拉开了距离。

“可笑……”枷锁？“黑崎一护，看来你还没有尝到真正绝望的滋味……”区区人类，如此大言不惭，对蓝染大人如此不敬，“……才敢说这样的大话。”烏尓奇奥拉睁大被黑色的痛苦所浸润的眼睛，吐出真正属于恶魔的低语：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真正的……令人绝望的样子。”

虚洞吞噬“心脏”，就连眼白都被痛苦的虚无彻底浸染，受黑所感染的墨绿瞳孔变为山羊的黄色，盔甲碎裂，双角扭曲延展，包裹身体的白色制服化为齑粉并重新覆盖上黑色的绒，破空的呼啸抓住了黑崎一护的视线，尖端为三角状的尾巴甩动着。恶魔剥去伪装，彻底露出属于他的真实面目。

烏尓奇奥拉的灵压已经变得不再像灵压、而像另一种东西了，那不单单是强悍或庞大，而是又浓又重、天壤之别，就犹如有整片海洋在天上一样。

被包裹在海洋里直面恶魔的黑崎一护愣愣看着烏尓奇奥拉，手中刀尖垂落，维持跪姿几乎再做不了其它动作，他耗尽全身的力气才半撑起身摆出防御姿态，冷汗不等从脸颊滑落就被空气吮吸殆尽，天锁斩月颤抖着，却仍被牢牢握在手里。

烏尓奇奥拉看着那把纤细的纯黑色斩魄刀，失望般的垂下眼帘：“仍然不愿放弃吗？那好……我就让你完全……化为灰烬来体验一下吧。”

依旧不少原著剧情……

至于二段归刃时提到的“山羊的黄色”，一是因为山羊虹膜大多都是黄色的，二是恶魔是由山羊、蝙蝠、人融合起来创造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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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由虚无造就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