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tri]深渊守夜人 第11章 第 11 章 官方来访与她的“示范课”

旧水厂事件带来的冲击尚未完全平复，第二天午休，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姬川真希，隶属于国立情报处理局，神情是一贯的冷静与疏离。

“八神太一，以及各位被选召的孩子们，”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窗边托腮望着窗外、仿佛神游天外的月绯身上停留了一瞬，“我们需要谈谈。关于昨天在旧水处理厂的未经授权活动，以及……某些未被记录在案的异常能量反应。”

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官方的人找上门了，而且明显意有所指。

太一站起身，试图解释：“姬川小姐，我们是在调查数码兽的异常……”

“调查应当在授权和指导下进行。”姬川真希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根据我们的监控，旧水厂区域存在高危险性的‘边界残留体’，你们的擅自行动很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更重要的是，我们检测到了一种不属于已知任何体系的力量介入，性质……存疑。”她的视线再次飘向月绯。

所有人都明白，那“存疑”的力量指的是谁。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月绯忽然轻笑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缓缓转过头，红色眼眸里闪烁着饶有兴味的光芒，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啊啦，这位严肃的女士，”她语气轻快，带着点天真无邪的意味，“您说的‘边界残留体’，是指那些像影子一样、喜欢啃墙皮的……小可爱吗？”

姬川真希眉头微蹙：“那不是‘小可爱’，是极具破坏性和污染性的危险存在！”

“危险吗？”月绯歪了歪头，表情纯真，“我觉得它们只是有点……饿了吧？毕竟被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她说着，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教室中央，仿佛完全没感觉到凝重的气氛。

“月绯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姬川真希警告道。

“言辞？”月绯眨眨眼，忽然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光说不练多没意思。不如……我们现场示范一下，怎么跟这些‘小可爱’打交道？”

她话音未落，也没见她有任何明显动作，教室靠走廊的窗户玻璃上，突然像是被泼了墨一般，迅速蔓延开一片不规则的、蠕动着的阴影！那阴影扭曲着，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穿透玻璃进来！

“什么？！”

“是那些黑影！”

“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惊呼声四起。芽心吓得躲到了素娜身后，阿和与加布兽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姬川真希脸色一变，迅速拿出通讯器准备呼叫支援。

“别紧张嘛～”月绯的声音依旧轻松，她甚至朝着那片蠕动的阴影走了过去，在距离窗户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它们多‘热情’，知道我们在这里开会，特地跑来打招呼呢。”

她抬起手，指尖不知何时夹着一片看起来像是黑色水晶的、指甲盖大小的薄片，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冷光。

“一般来说，‘清洁’工作要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做，比较省事。”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众人讲解，语气就像在介绍一道菜的做法，“不过今天破例，给大家上个速成班。”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将那片黑色薄片轻轻抵在玻璃上，正好对着阴影最浓郁的中心点。

没有爆炸，没有闪光。

那蠕动的阴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朝着薄片涌去，然后如同被吞噬一般，迅速被吸入那片小小的黑色水晶之中！前后不过两三秒，窗玻璃上的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透明，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月绯收回手，那片黑色薄片似乎颜色更深了一些。她将其随意地揣回口袋，拍了拍手，转身面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和脸色铁青的姬川真希，露出一个灿烂无辜的笑容：

“看，很简单吧？找到它们喜欢‘吃’的东西，把它们引过来，然后……打包带走。环保又高效。”她歪着头，看向姬川真希，“这位女士，您觉得这种处理‘危险存在’的方式，还算合格吗？”

姬川真希紧紧盯着月绯，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月绯刚才展示的手段，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和理解范围。那不是数码兽的力量，也不是已知的任何科技。

“……你到底是什么人？”姬川真希终于沉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月绯脸上的笑容不变，红色眼眸却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狡黠和深意：“我？一个路过的、热心肠的‘清洁工’罢了。专门负责打扫某些人……或者不是人，遗留下来的‘卫生死角’。”

她走到姬川真希面前，微微前倾身体，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告诉让你来的人，或者……不是人的那个，‘打扫卫生’是我的工作。别来妨碍我，也别想动我‘罩着’的人。不然……”

她直起身，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但眼神里却毫无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警告。

“……下次我打扫的，可能就不只是‘垃圾’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脸色变幻不定的姬川真希，转身对太一和其他人挥了挥手：“示范课结束！午休快过了，大家该回座位了哦～”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悠然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甚至还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仿佛刚才只是即兴表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魔术。

姬川真希站在原地，深深看了月绯一眼，又扫过神情各异的被选召的孩子们，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离开了教室。她知道，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月绯这番举重若轻、却又充满威慑力的“示范”惊呆了。

太一看着坐在窗边，仿佛一切与她无关的月绯，心中波澜起伏。她不仅承认了“清洁工”的身份，还以一种极其强势的方式，向官方（以及其背后的恒常性）宣告了她的存在和立场。她在用行动告诉他们，她有能力处理这些危机，并且，不容干涉。

这种方式，很月绯。

“她……”素娜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是在保护我们。”阿和低声说道，眼神复杂。月绯那句“我罩着的人”，显然包括了他们。

光子郎推了推眼镜，看着月绯的方向，喃喃自语：“‘清洁工’……‘打包带走’……她处理那些‘污染’的方式，简直像在……”

“像是在回收。”太一接上了他的话，语气沉重。

回收。这个词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月绯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而她所拥有的，又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打破了教室里的沉寂。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从这一刻起，他们与月绯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所面临的局势，都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他们不再是单纯的被选召的孩子与神秘的转校生，而是被卷入了一场关于世界底层规则、神明意志与一个“清洁工”少女的、宏大而危险的棋局之中。而月绯，刚刚向他们展示了，她作为棋手之一的、冰山一角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