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女婿 第5章 第 5 章

六月的天气孩童的脸，前几日的晴天说变就变，贾琏带着贾府众人与林姑娘到扬州的那日，天空淅沥沥的下了一天的小雨。

林管家收到姑娘回来的消息，早已安排得当，林黛玉脚步刚踏入林家，林如海的后事已经开始了。

林黛玉身子弱一路奔波着急起了心火，又见到父亲遗体，想着竟然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果然支撑了不到半个时辰，身子受不住了。

贾琏陪着林黛玉拜见了林大人牌位，刚烧了纸钱，就看到林黛玉一脸憔悴摇摇欲坠想要晕倒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想林妹子还是身在太弱了，却也不敢此时说什么林家资产的事情，先着人带林黛玉下去休息，后边的事情以后再说。

贾琏虽是贾府长房嫡子，做的确是账房先生的活，此次来扬州虽说明面上是过来吊唁，私下里就是收林家资产的，来扬州之前被贾母叮嘱过，又被王夫人叫去，千说万教既不敢坏了妹妹的身子，又不敢离开坏了王夫人的盘算，只好忍着疲惫继续盯着。

贾府主人家忙了起来，带来的手下也不敢太清闲，也都忙碌了起来了。

只是这群人中有一个并不算贾府的仆人，是贾府主母王夫人的陪嫁嬷嬷，周瑞家的上门女婿——冷子兴。

贾琏出门之前，王夫人将他叫去，一个是关于林家的财产不得有失，还有一个就是让他带上冷子兴，这冷子兴虽然是一个上门女婿，但可是王夫人心腹的女婿。

平日里有些银子周转不过来，也都是他想办法弄来的。

在王夫人看来这不光是自己人，而且又听话路子广，最重要的是嘴严又忠心。

这次扬州之行点名让贾琏带上他，专门吩咐了有事找他去办。

这冷子兴京城一路到扬州，在船上吃的都是准备好的干粮凉水，此时下船见到扬州的繁华，又见没自己什么事，就找贾琏去说想帮他探几处好去处。

贾琏这一路上与冷子兴交谈，两人都是喜欢享受惯会寻柳的人，冷子兴话里几次讨好，几句话下来就被贾琏当做了自己人。

又因为冷子兴的身份，毕竟有王夫人这层关系，听他一说自然同意，让这冷子兴替他探个清楚，自己晚上也去宽泛宽泛。

那冷子兴出了林府，径直便往花楼艳船一带走去。

沿着河边才走一段，就见一条红绿小船轻轻飘了过来，船上撑船的丫头俏生的站在船头笑着，动人心弦，冷子兴似乎还能闻到酒肉的香味。

就听那丫头开口清脆道：“官人，可要到穿上吃杯水酒？”声音苏侬软语十分撩人。

冷子兴心想，这里的人与京城果然有些不同，就是不知姑娘是否更漂亮？

货比三家，他原本打算再看看其他，正在此时船上伸出一只柔胰，真真的是指如削葱根，一道软到心底的声音响起：“翠儿，看官人不来，且去吧”

冷子兴就像被人定在了当场，心想我无论如何也要见一下这人长得怎样，若是能一亲芳泽，也不枉这些时日的奔波了。

当即一声：“慢着，娘子且等我上去。”

那翠儿轻撑着小船靠了岸边，等冷子兴上来，又轻轻拿小篙碰了一下岸边，小船便游鱼一般划离了岸边，向着江心驶去了。

贾琏在林府忙活了半天腰酸背痛，见冷子兴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就有些生气，心想这人撒出去竟然把主家都忘记了，若不是林夫人回来定要打他几板子！

又因着太过劳累，也兴不起外出打食的心思，传了一桌子好菜草草用了倒头睡了。

及至第二天，才看到一脸憔悴却满面春风的冷子兴。

那冷子兴见贾琏一脸不虞就知道他生气了，忙赔笑道：“主子，我可是找到了个好去处，保管您没见过，那里边的姑娘……啧啧”

贾琏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想昨个一晚上都没回来，我能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

冷子兴继续道：“若不是那地方太不好进……我可是磨了一晚上，才哄得那小娘子松了口，让我进去瞧了一眼。”

贾琏提了些兴致，他在京城什么地方没去过，竟然还有开门不让客人进去的地方，有些好奇，于是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地方，这么费劲？”

冷子兴继续道：“我在湖边上了条花船，路过一处地方，那地方沿河而建，仙宫似的，只是那妈妈要的进门费可就不低，我让那花娘绕着那里转了好些时辰，才看清楚……是个好去处，只是咱们有些不太方便。”

冷子兴心里冷笑，没见识的土包子，都是商家拉拢的一些手段，里边的人是美是丑都没有见到，便想象成天宫了，爷什么地方没有去过，怎么会被这种小场面感兴趣？

看贾琏一脸没兴趣的样子，便又说道：“看样子都是显贵们去的地方，咱们这次不是有些个货要出手吗？那些个田地铺子的何不找这里卖出去？”

贾琏心念一动，便说道：“的确，可是咱们刚来扬州，又是处理林姑父的丧事，委实不应该明目张胆的去这些地方……”

冷子兴知道他的意思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我让那花娘停了一会儿，还打听到了一件事，若是如此，咱们倒能逍遥一下。”

贾琏问道：“怎么？”

冷子兴：“官员勋贵们明着不能入这些场所，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要进去又不被人发现，自然有些办法。”

贾琏有些个兴趣，如果是这样那这地方怕是与官府有些个联系了。

冷子兴又压低声音继续：“他们有没人出入的暗门，只要花些银子，咱们就能偷偷进去，不出包厢自然没有人能看到我们。”

冷子兴脸上春色有溢了出来：“我远远瞅了一眼，啧啧啧，京城里可比不上这里的美人，我是粗人，形容不来，可不就是酸书生说的颜如玉！”

贾琏被冷子兴这番说辞，勾的心里痒痒的，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去看看。

这天夜里，贾琏早早将人送走，带着冷子兴，一路往河边走去。

果然昨晚那艘船，早就在那等着了。

还是昨天的小丫头翠儿，俏生生的将两位迎上了船，接着竹篙轻轻一撑便游向了江心。

两人入了船，见到一位美人，那女子唇红齿白，年龄虽大却一脸风韵。

贾琏一眼看到，觉得眼前这女子的确与京城有些不同，风韵似是骨子里，就对要去的地方更加期待了，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冷子兴觉得要去地方太过昂贵，姑娘们虽然漂亮但太贵了，不是他这种人物能够去的，还是眼下这娇娘比较合心意，当即你来我往，挑逗了起来。

贾琏才喝了几口船上的当地酒水，觉得有些不顺口，这与家中常喝的酒水实在是差远了。不光如此便是吃食也有些难以入口，茄子没个味道，便是烧鸡都实在难以入口，他烦躁的将酒水放下，再抬眼看了远处，却震惊的站了起来，自己起身往外走去。

冷子兴刚饮了花娘送到口边的美酒，连忙跟了过去。

只见小船入了一片平整的湖中，中心一处陆地仿若桃源，依着岸边的远处楼台灯火通明，两层的小楼上遍布彩绸花灯，少女们的娇笑声远远传来，若隐若现。凌凌的琴音穿插其中，水面如镜倒映着岸上的灯火，一阵风吹来带来屡屡香气，真真是人间仙境。

待船行的越发近了，岸上的女子，半隐于兰草轻纱中，远远看去眉眼清波，一颦一动皆能入画，那些酸腐书生们说的书中的颜如玉，也不过如此吧。

贾琏本来没读过几本书，只是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这些年来做的都是贾府大管家的活计，若说考取功名，那就是扯淡。可是他看着此情此景，竟觉一口才气到了胸口，不吐不快，但仔细一想，脑子里却半个字都想不出，只能做罢，就盼着船快些过去，好靠岸去见识一番。

不一会儿，小船就轻轻的挨到了岸边，那撑船的翠儿，吹了声口哨，岸边跑来一个身穿绿衣的男子。

翠儿说道：“来客了”

那绿衣不动，似是等着什么。

船中的美人柔声对贾琏说道：“公子若是想走正门，不用吹哨，自己下船倒不用这引路人，之前奴家听冷官人所说，以为公子要走偏门，竟自己做了主张，真是该死。”

贾琏想到冷子兴昨日说道，要使写银子便明白了意思，道：“确实想走偏门”

说罢，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了娇娘。

娇娘轻巧出了舱门，将银子递上。

那绿衣收了，立马躬身示意道：“老爷这边走”

贾琏与冷子兴立马跟上，穿过垂柳花丛，三人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半个人影，心想果然够隐秘。

快到门口时才迎面走出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

那老鸨一甩手帕，声音拐了三拐问道：“诶呦，两位公子可是新客，咱们这的姑娘都是个顶个的，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偏好？”

贾琏自小在京城看遍了繁华，自认到了扬州这种地方更是见多识广，本就以为扬州这些人的富贵比不得京城，见这老鸨自然先有三分高傲。

只扬声道：“要你们这最好的姑娘。”甩出去一个银元宝就要往里走。

那老鸨接了，点头喜道：“好的爷，阿大快将爷送到临水阁”

等那绿衣将贾琏送到包厢，退了出来，便被老鸨吩咐道：“快把漪澜姑娘送过去，可是来了位贵人呢。”

那龟公忙一溜烟的又去寻漪澜姑娘，之后继续守在了门外。

贾琏春风一度，翌日又继续去哭灵，有了这个好地方，他倒不觉得来扬州办事枯燥了。

贾琏夜里忙碌，白日哭灵。

精神自然有些跟不上，林姑娘那里有自从到了扬州，当日安排了贾府几个丫头好哈伺候，便再也未问过。

那贾敏去后林家尚有两位姨娘，这两人一个是林家老夫人的丫头方姨娘，后来跟了老爷，一位是跟着贾敏陪嫁来的红姨娘。

林姑娘到贾府客居已有三年，如今见到倒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几日只招待夫人们，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并没有叫两位姨娘过来说话。

红姨娘找贾府的人聊些贾府往事，方姨娘就将些绣品什么的托紫鹃送过去。

等到第三日，林黛玉实在有些撑不住。她在床上喝了碗药又吃了点朝食，疲惫的不想出去。

紫鹃见她如此，有些心疼道：“姑娘要不歇歇，今日让两位姨娘帮忙”

林黛玉说：“没有这个的理儿，主人不出去接待让个姨娘过去，太失礼了。”

紫鹃想起昨日见到的方姨娘便劝道：“要不您露个面，之后让姨娘们陪着说话，众位夫人小姐们也会理解，算不得失礼。”

林黛玉这才点头同意，叫人寻了两位姨娘过来伺候，接着如紫娟所说与宾客寒暄两句，便离开了厅中。

红姨娘本就是个喜欢揽事的性子，当即留下与这些贵人们寒暄了起来。

方姨娘却并未留下，他跟着黛玉走到花园才开口道：“姑娘一路过来，又要处理事物，实在有些劳累，但是总躺着对身子也不好。今儿个这日头不烈，不如在凉亭呆会，看看外边的景色，放松一下如何？”

林黛玉看外边景色宜人，鲜花满园，想起离家之前也常来花园玩耍，忽然又闻到一股让人安心的檀香味道，心中一动，便顺势点头应下了。

方姨娘让林姑娘到了凉亭，又开口道：“若是直接坐到石凳上得是伤身体了，姑娘喜欢吃什么？唉，这长时间不见姑娘，倒是不知道您的口味了，还得麻烦紫鹃姑娘去取来。”

紫鹃感觉方姨娘做事细致，连这些都想到了，又见她说的客气，就放心留了两个丫头在这，转头去取吃食与坐垫。

那两个丫头，虽然是贾府出来的，却都是房外的。并没有近身照顾过小姐，平日里在贾府规矩有些松散，见林黛玉站在廊下赏花，身边又有方姨娘伺候，人就放松了起来。

方姨娘带来的嬷嬷与小丫头，一人一个凑了上去，几人说起了话。

林黛玉仿若没有看到，继续欣赏一株芍药，果然见这位方姨娘走了过来，要寻她说话。

“姑娘走后，奴与红姨娘照顾老爷，后来老爷生病不叫我们伺候，直到临死守在身边的也只有林管家。”

林黛玉这几日虽独自悲伤，却也听过父亲临去之前的景象，如今听这位姨娘说这些便看了过去，想看这位还有什么消息想要告诉她。

方姨娘继续道“林管家守着老爷到最后，只是林管家不能入后宅，他有些话想要跟姑娘说”方姨娘轻声说道。

林黛玉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果然父亲最后还是留了话给自己。

方姨娘看林黛玉神情便知道她已经想到了，这姑娘自小便是心里明白的通透人，只是身子弱了些，才让人轻瞧了去，“这是老爷留给姑娘的信，我不识字管家托我带给您，不过如今林府人多眼杂，林管家嘱咐姑娘找没人的地方再打开，千万别让旁人知道，就是您身边的丫头也不行。”

还说本想把你配给个臭小子，就是他鬼精鬼精的，一点都不吃亏，事没定下来。若是你俩看对了眼，记得给你爹出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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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