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 第70章 【二十三】彼得出逃

在新年前夕，费雯弄来了一大桶的烟火，和哈利和小天狼星在报春花4号玩。这桶烟火里有麻瓜的烟火，也有对角巷卖的费力拔烟火。可惜的是，韦斯莱家要去拜访她们的姑妈，否则和她们一大家子一起玩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有意思的是，在她们在前院放麻瓜烟火的时候，费雯看到达力和他的小伙伴远远地在看着这边，眼神中带着羡慕。

“你想请你的表哥来玩吗？”费雯问哈利。

“呃……”哈利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我应该吗……？”

“不应该。”费雯于是果断地说道，“我们是否有足够我们放到明年的烟火呢？有。所以，我们就该把这些存到明年，也不要和讨厌的人一起玩。”

“至理名言！”在哈利哈哈大笑的时候，小天狼星赞同地说道。

虽然在前几天和小天狼星有过一番不太愉快的争论，但是因为她们最后迅速达成了和解，在哈利在的时候相处起来也还算融洽。甚至，费雯能感觉到，小天狼星在尽力地让她们之间的气氛显得和谐愉快，这倒是让费雯感到十分惊讶——她本来以为这部分还需得她来努力来着。

她看得出来，小天狼星虽然看上去热情友好，但实际上是有几分冷漠的人，这和哈利恰恰相反。但或许，即使是小天狼星这样的人，也会愿意为哈利这样的人付出诸多努力。

晚上，费雯张罗着从餐馆定了一大批好吃的。而因为是费雯点吃的，这批餐点里不可避免地多了许多中餐。

哈利和小天狼星于是也就终于发现了费雯真正喜欢吃什么，因为费雯在那天晚上吃得比她平时吃得三倍都多。

费雯平时其实不怎么会显示出她对英式食物的嫌弃，毕竟她已经在美国待过八年、在英国待了十几年了。

她很清楚，这个时代的欧美人民对国际食物的接受度没有十几年后那么高，即使英国人一直自嘲自己的食物难吃，但若是一个外乡人天天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讲，她们依然会心里不愉快。

不过，味蕾再钝化也是有下限的，所以就算是在霍格沃茨所谓的“万圣节大餐”和“圣诞大餐”上，在所有人都往自己胃里猛塞各种食物的时候，她也只是礼貌性地吃几口，假装自己也很享受的样子。

比起吃东西，她甚至更乐意每天喝补剂来摄取青春期生长所需的营养，至少每天一瓶的补剂会在几秒内划过口腔，不需要经过十几分钟的漫长折磨。

哈利和小天狼星当然也很喜欢她定来的中餐，但这顿饭的过程中，他们难免会发现哪怕是在圣诞大餐的时候都只吃两块肉和一碗沙拉就声称自己饱得不行的费雯，居然破天荒吃了三碗炒饭。于是，她平日的伪装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看来你那天还真是给我面子啊，”哈利忍不住出声调侃费雯。

“不不不，那个是真的好吃，”费雯赶忙解释，“我平时都不会吃火鸡的。”

“那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呢？”哈利好奇地问道。

费雯眨眨眼：“哈利啊，你知道一般人都最喜欢吃什么吗？”

“什么？”

“当然是一些吃不到的东西啦！”费雯笑嘻嘻地说道，“尝尝这个蛋挞吧，真的很好吃！”

这是费雯久违的一个极为愉快的寒假。或许这是因为在报春花路4号的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一个孩子，不是费家庄园的大小姐、不是古灵阁的神秘投资人、不是神秘的政治新贵，或者需要兼顾学业、生意和文化宣传事业的学生领袖。

也或许，是因为她再度找回了从前留学时，和孤独的人们报团取暖的感觉。

然而，不管费雯多么不愿去想这件事，当特里劳妮提前做出了预言之后，她们的快乐便注定只能是短暂的。

在跨年夜的晚上，正当她们愉快地结束新年倒数，打完新一年的第一局桌游，睡眼惺忪地准备上去睡觉的时候，两只猫头鹰一前一后地到达了报春花4号。

看到来送信的是雪莉，费雯就隐隐觉得不妙，因为她所有的商业信件都是由小精灵送达的，只有一些意外的来信会由雪莉送抵。

而在她拆开信的时候，一只猫头鹰邮局的猫头鹰把一封信送到了小天狼星手里。费雯瞄了一眼，发现那是法律执行司的火漆。

费雯赶忙拆开自己的信件，那是来自邓布利多的信。她立刻拉住了准备上楼的哈利，两个人一起看完那封信，睡意顿时无影无踪，而她们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都脸色极差。

“……哈利，薇薇安，”小天狼星看完自己的信，平静地把它折叠起来，“你们先睡吧，我先出去一趟。”

费雯和哈利对视一眼，费雯下意识地往壁炉那边走了一步，“出什么事了，小天狼星？”费雯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去睡觉吧，没什么。”他冷静地说。但是费雯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他看似神色平静，灰色的双眼中却燃烧着疯狂，好似冰层之下的火焰，骇人得令人心惊。

“那个，今天外面飘雪……”费雯几乎不能呼吸，她看着小天狼星凑近她身后的飞路粉罐子，下意识地拦在他面前，“要不，呃，早上再出去吧——”哈利也凑了过来。

小天狼星停下脚步，看着她们两个面上紧张的神色，“你们知道了吗？”他紧紧盯着她和哈利，“知道刚刚那封信是什么？你们也收到了消息吗？”

“什、什么……”费雯几乎哆嗦着说出这句话。在小天狼星的瞪视下，她发现她的舌头好像被冻住了，平日耍赖装傻的机灵无影无踪。或许因为她一向这样，在讲道理的时候伶牙俐齿，但在真正和亲近的人吵架的时候却会变成没用的哭包。也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装傻根本没有用。“我……”

“他！！彼得·佩迪鲁！”小天狼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冲她们大吼起来，费雯往后一缩，而哈利下意识地把她拦在后面。

“他逃出来了！逃出了阿兹卡班！那个该死的、肮脏的可耻的叛徒！！”他随手抄起旁边的东西往地上一砸，摆在电视旁边的小机器人四分五裂，“你们也知道是不是？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哈利，那是杀死你父亲的人，你为什么拦着我？！”

“我和你一起去！”哈利忍不住说道，“你要去哪里，我都和你一起去——”

“哈利！”费雯惊叫着捉住他的手，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抖，“等等，小天狼星，你先等等！你打算去哪里？现在整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都出动了，傲罗们也在行动。我们收到消息已经是他逃狱几个小时之后了，你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吗？”

“我不知道！但是难道你指望我就这么看着他在外面逍遥法外吗？！”小天狼星冲她大吼。“我至少得去做点什么，不管是什么！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吗？！”

“他、他知道……”费雯手足无措地说。

“那他在做什么？！在找他吗？我得去立刻找到他，还有莱姆斯！”小天狼星凑近飞路粉罐子，“你们就留在这里——”

“我跟你去！”哈利坚持道。

小天狼星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似乎他还最后残存了一分理智，于是咬牙说道，“不，你就留在这——”

“不！”费雯叫道，“你们都不能走，都留在这！我们可以去通知卢平教授，通知凤凰社，但是现在你不能走，小天狼星！”

“薇薇安，我没有兴趣跟你争执。”小天狼星用阴鸷的眼神看向她，“这回是真的和你没关系了。”

费雯能感觉到眼泪从她的眼眶中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难过，但她一把抹掉它，“不，小天狼星，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想去追那个可耻的背叛者，但是你想一想——”她的声音在发抖。

“那个人他不再是你曾经的好友了，他是伏地魔的忠实奴仆。现在，他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假如、假如摄魂怪和傲罗办公室的人都没能捉住他，下一步他会做什么？”她深吸一口气，“他如果回到伏地魔身边，那么我们将无处寻觅他们的踪迹。但还有一种可能是——”

她握着哈利的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更加用力了，“——他会来找哈利。”

房间里有两三秒的寂静，而费雯听到自己竭力显得冷静的声音，“他会想来这里，完成伏地魔当初没能完成的事情。小天狼星，如果你要去帮助搜捕，可以。可是至少你要在这里等来卢平教授，或是其他什么人——哈利的身边不能没有一个成年巫师！”

小天狼星死死盯着她，那眼神中几乎要带着几分恨意。然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大笑几乎用尽了他肺部的所有空气，他几乎笑得竭尽全力、歇斯底里。在他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费雯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往下掉，好像在这一刻，费雯瞥见了他长久以来埋在心里的刻骨仇恨。

这份仇恨在他在阿兹卡班的时候不断在心中累积，也是这份仇恨使他在摄魂怪满布的地方也能保持清醒。后来，即使小天狼星被脱罪，彼得被关进阿兹卡班，但或许，这也并不是他心中所预想的结局。

他真正想做的，是在他那个含冤入狱的夜晚没能做到的事情——和彼得·佩迪鲁同归于尽。

所以，就算日后报春花路4号再也不会欢迎费雯，她也要在这个时候拦住他。尤其是在她明明知道彼得可能会逃狱，却也没能阻止这件事的情况下。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真的让小天狼星在最冲动的时候出去了，万一他真的找到了彼得，那会发生什么。

若是他能杀死彼得也就罢了，那么即使是魔法部要给他定罪，费雯愿意调动全部人脉去避免他再次入狱。考虑到彼得的臭名昭著和现在布莱克不低的声望，成功率很高。

可是如果在他们搏斗的过程中，有其他人受伤甚至死亡呢？那时，魔法部还会站在他这边吗？如果小天狼星找到彼得的时候，彼得身边有伏地魔，导致小天狼星变成了被杀的那个？

就算是小天狼星真要去……费雯心里打定主意，那也必须是在冷静过一个晚上之后和别人一起去。

至于彼得会来找哈利的可能性，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很大，但在费雯看来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她只不过是想要找个说辞留下小天狼星罢了。

不管彼得逃出阿兹卡班是他自己的选择，还是在狱中和小巴蒂有所交流的结果，他逃出去之后最好的选择绝不是来找哈利——他不是什么真正的忠实奴仆，不会有为伏地魔报仇的决心；相反，他甚至应该对哈利心中有愧。只不过，那份愧疚在十几年前抵不过对力量的渴望，现在也抵不过对自由、地位的向往和对伏地魔的畏惧罢了。

所以，彼得应该会暂时蛰伏，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回到伏地魔身边。

看到小天狼星把自己自暴自弃地摔进沙发里，放弃了今晚离开这里，费雯终于才仿佛脱力一般，松开哈利，滑坐到地毯上。哈利跟着她蹲下来，低声问她是否还好，她才意识到虽然她头脑还算清醒，但其实已经泪流满面，狼狈得很。

小天狼星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而费雯则一边把眼泪擦掉，一边慢慢站起来。

“哈利，”她低声说道，“你陪着他，好吗？写信给卢平教授……拜托你，不管小天狼星说什么，把他留在这……明天早上他要走的话，可以，但是不要跟他走。”

“你要去哪里？”哈利下意识地抓住她。

“我觉得，我还是不出现在这里比较好。”费雯飞快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他还是仰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她于是抓了一把飞路粉，“我先走了——”

而正当费雯要把飞路粉往炉子里丢的时候，她忽然被拉住了。哈利一把兜住了她握着飞路粉的那只手，没让飞路粉落下去，然后把她从壁炉里拉了出来。

“……别走，薇薇安。”他那双幽绿色的美丽眼睛里充满了恳求的情绪，“不能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