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 第71章 【二十三】十三年前的真相

哈利承认，在小天狼星在她们面前崩溃的时候，哈利的确有一瞬间被吓到了。薇薇安明显比哈利还要更害怕，然而，即使在这种状况下，薇薇安还是冷静下来，把小天狼星劝住了。

说实话，在听到特里劳妮的预言和薇薇安的推断之后，彼得可能会出逃这件事就一直困扰着他。

然而，或许也是出于直觉，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小天狼星。他和薇薇安也做了她们目前能做的所有事——她们给邓布利多写了信，薇薇安也在让她的前傲罗私教去向阿兹卡班那边刺探情报。

寒假期间，哈利一直在为此暗暗心焦——明明他知道，出卖自己父亲的人很可能近日会逃出阿兹卡班，但是他现在能做的所有事，竟然只有慢慢等待？

在薇薇安来过圣诞之前，他几乎每一天都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天狼星，以至于他不得不努力找事情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譬如主动请缨去做一顿圣诞大餐。

然而，在薇薇安到来的时候，他突然高兴起来，甚至高兴得暂时忘记了这件事。他怀疑薇薇安也是如此，或者她更擅长假装如此。

而此时，他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薇薇安知道彼得出逃这件事无法避免，所以她才会来到报春花4号过圣诞，好阻止他们做出傻事？

想想看吧，在这个晚上，如果家里只有小天狼星和他两人，当小天狼星得到这个消息，他会不会立刻冲出家门？

而如果哈利也正好得知了这件事……老实说，如果不是薇薇安在这里，他并不觉得他会比小天狼星表现得更好。他可能也会被仇恨的怒火冲昏了头脑，然后和小天狼星一起冲出去寻找他们的仇人。

但是，薇薇安挡住了小天狼星，即使这引起了小天狼星的暴怒。同时，当看到小天狼星表现得比他还要疯狂和激动时，哈利反而冷静了。

但是现在，薇薇安却看上去状况不太好。哈利知道，即使薇薇安总是能够保持理智的判断，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受伤。而看着薇薇安和他告别的表情，哈利有一种感觉——

——如果这一次他让她就这么离开了，那么她可能再也不会回到报春花路4号了。

所以，他拉住了她。而且，他发现，他竟然是那么确定，只要他开口，薇薇安一定会留下来。

不出他所料，薇薇安看着他发了几秒钟的愣，便叹着气，把飞路粉甩回罐子里。

“我去写信。”她轻轻说，“这段时间，你能保证坐在壁炉前，一步也不移开吗？”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冷笑。

“我保证。”没有理会小天狼星的嘲讽，哈利盘腿坐了下来。

薇薇安上楼了。小天狼星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天花板，而哈利则坐在壁炉前发呆。背后温暖的炉火和火焰发出的噼啪声让哈利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慢慢坐起来。

“哈利，”小天狼星低着头，没有看他，“你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和一个非常糟糕的教父。”

哈利摇了摇头，“不，她不只是朋友，对我来说她已经是家人了。还有，不，你不是一个糟糕的教父。你是最好的教父。”

小天狼星苦笑一声。他又看了一眼天花板，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谈过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他环视这个客厅，“我把这里布置得和那里几乎一模一样……但或许我不该这么做。”

哈利知道小天狼星在谈论他的父母和戈德里克山谷，心一下就揪了起来。他不确定他是否准备好去听小天狼星讲述有关他父母被杀的细节——一个人真能够为这样的事做好心理准备吗？

但小天狼星自顾自地说道：“当时，邓布利多得到消息，说伏地魔在找你的父母，他建议她们立刻躲起来。而同时，要避过伏地魔的最好方法，就是使用一种叫做赤胆忠心咒的咒语。

“这种咒语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咒语，它能够将一个秘密保存在活人的灵魂中，而这个人就是保密人。只有保密人主动吐露，这个秘密才会被发现。否则，就算是伏地魔在詹姆斯所在的村庄里找上一万年，他也发现不了她们的所在地。”小天狼星说，“自然，詹姆斯第一个找上了我，想让我做保密人。”

“……而你没有答应？”哈利慢慢说道。这是唯一合理的推测，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死也不会背叛他的父亲。

“……是的，”小天狼星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我对他说，我是伏地魔最容易想到的选择。若是出自我的本意，我一定死也不会背叛，可是万一伏地魔有什么别的方法能够窥探我的灵魂呢？我们都不会低估伏地魔的黑魔法实力。”

“所以，我提议，让彼得来做她们的保密人。”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这便是第一步的错——不，不对。甚至，错误在那之前就已经犯下了。事实上，邓布利多主动提出过要做詹姆斯的保密人，因为他信不过我。而詹姆斯对他说，我宁死也不会背叛。

“邓布利多是对的——他总是对的。我提出了一个极其愚蠢的提议，而就是这个愚蠢的提议，害得你的父母丧命于那个夜晚。”说这话时，他始终没有看哈利。

“我不知道伏地魔是怎么知道彼得才是保密人的，又或者说，他只不过是想要找到彼得，向他逼问我的踪迹——我当时假装自己是保密人，也躲了起来——没想到彼得直接把他引向了詹姆斯和莉莉。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几乎发疯——”他的身体颤抖起来，“我赶过去，那栋房子已经成了废墟……我不敢去多看，我害怕看到詹姆斯或者莉莉……”小天狼星说到这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哈利意识到，在小天狼星讲述这一切的时候，自己也一直在抖，不管是出于悲伤或是愤怒。

“……海格把你从废墟里挖出来，我本来告诉他，我是你的教父，可以照顾你，而他告诉我邓布利多要把你送去你姨夫姨妈家。我和他争执了一番，”小天狼星继续说道，“但那时就是我下定决心的时刻了——你安全了，那么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杀了那个可耻的叛徒，不管这是不是意味着同归于尽。”

“后来的事，你应该都在报纸上看到了。”小天狼星终于看了他一眼，却又马上收回了目光，“我找到了他，在一条布满麻瓜的大街上。我犹豫了，没有马上下手，周围都是人，但他先拔出了魔杖，我只来得及施咒保护我周围的人，但——”他停顿了一下。

“——但他施咒，炸死了十二个麻瓜，留下了一截断指，变成老鼠从下水道溜走了。”哈利机械着重复着报纸上读到的内容，“是不是？”

小天狼星轻轻点了点头。

“哈利，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对薇薇安发火。”他轻轻说，“薇薇安是对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教父，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守着你……”

哈利还在消化刚刚小天狼星告诉他的事情，以至于有一瞬间他没能弄明白小天狼星在说什么。

但是片刻之后，他冷静地开口，“不，薇薇安从没说过你是个不合格的教父。她只是在说，你不应该因为害怕我失望而逃避而已，因为你是不可替代的。”

小天狼星惊讶地看向他，“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是，”哈利说，“我想薇薇安可能不清楚我们这附近的超市骑车去有多快吧。”他往楼上看了一眼，“以防有人在听——我从没觉得薇薇安是个爱管闲事的烦人精。”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听到他背后的壁炉发出了呼声，这是有人通过飞路粉过来的证明。他赶忙起身让开位置，下一秒，一双靴子从壁炉中踏出，踩在他原本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