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 第12章 【五】禁林和费伦泽（1）

一转眼，好几个星期就过去了。这期间，格兰芬多在魁地奇比赛上以打破纪录的速度迅速赢了赫奇帕奇，因为哈利在开场几分钟内就抓住了金色飞贼。经过这件事，哈利成了格兰芬多的英雄，格兰芬多的每个人看到他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而格兰芬多的比分沙漏，也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高过了斯莱特林的比分沙漏。

费雯每一次路过那个大堂的比分沙漏的时候，都总要停下来欣赏一下。这个景象可不多见，甚至她知道，这样的景象很快就会消失了。毕竟，虽然她记不得具体比分，但是她记得格兰芬多总是在最后关头才被加分逆转，现在这么早的领先，总会被扣掉的。

“噢！薇薇安，你又在看这个沙漏了？”弗雷德和乔治走了过来，“这功劳也有你一份啊。”

“你要去哪儿？”乔治抛着一个小石子问她，“又要上楼顶？”

“不是，我去练琴。”费雯说，“之前父亲又让我去学钢琴了。暑假的时候要是我把这个落下了，那个钢琴老师可能不会放过我。”

“嘿，我早就想问了，麻瓜们真的会自己去演奏乐器吗？”弗雷德问。

“在我们看来，大部分乐器都是在巫师的指挥下自己演奏自己的。”乔治说。

“所以魔法世界没有什么好音乐啊，”费雯笑眯眯地说。

这下可不得了了，在费雯带着他们走向七楼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对费雯进行了一波强行的科普教育，从Celestina Warbeck到他们最爱的摇滚乐队Hobogoblins，两个人讲得滔滔不绝。讲着讲着，他们自己先争论了一番Hobogoblins的灵魂到底是主唱还是打击乐手。而等他们来到了一个空荡的走廊的时候，他们才面面相觑，“薇薇安，这是哪儿？”

“等一下啊。”费雯走向了门廊的对面。

费雯在墙的前面来回踱步三次，心里想着，我要一个乐器室，里面装满了所有我现在脑中出现的乐器，不多时，一个门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费雯招呼他们过来，拉开门，弗雷德和乔治立刻被内部的装潢惊呆了。

只见一个装着几乎能组成交响乐团的乐器的宽敞房间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房间是一个阶梯教室，他们正站在最低层，向上看去，每一层都摆着各式各样不同的乐器。粗略一看几乎有上百种，根本不止费雯想到的那几种。在教室的两边，还摆着几个风格各异的玩偶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被杵在麦克风架上，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费雯衷心希望他们不是麦克风。

“我们怎么不知道霍格沃茨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原来就有的？”

“这是你发现的？”

“快点，快告诉我们！”双胞胎看着只是带着卖关子狡黠笑容的费雯，异口同声地说道。

钢琴自然而然地被摆在整个教室最显眼的地方，费雯在钢琴面前坐下。不过，比较搞笑的是，有求必应屋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斯坦威钢琴，以至于虽然钢琴的音质共鸣各方面都和斯坦威一模一样，但上面拼写的斯坦威拼成了“Steineway”而不是“Steinway”。“好啦，你们自己去玩，别打扰我练琴。”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耸耸肩，随手拿了一把吉他到远处去拨弄去了。大概过了半小时，费雯终于受不了了，“你们俩要是不会弹吉他，能不能别弹？”

“你会弹吉他吗？”

“怎么不会？”费雯说，“怎样，要我给你露一手吗？”

乔治从善如流地走过去，把吉他交给她，“请——”

“哎，但是弹点什么好呢？”费雯随手一拨。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就意识到，费雯的确是会弹的，因为那把在他们手中不停发出噪声的乐器，在费雯手里自然地流泻出了动人的音符。

“嗯……”乔治看向窗外。这扇窗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就在几分钟前，他突然想知道今天天气如何，适不适合出去骑着扫帚飞一圈的时候，这扇窗户就出现在了那里——这也让他对这个房间的来历有了些许猜测。不过，很遗憾的是，今天的天气依然糟糕透了，阴冷的雨夹雪纷扬而下，伴随着呼啸的北风，这个天气如果出去骑扫帚，大概会被冻得牙齿打颤。“唱一首有关风雪的歌如何？麻瓜世界总有这样的歌吧？”

费雯若有所思地随意地拨了几个音，一段美丽的旋律突然之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是她上一个人生中最爱的音乐剧，按理来说，它应该诞生于二十多年之后。不过，在这个平行时空，它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存在。而即使诞生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多年，不变的是它能够颤动灵魂的音乐。

“Weather ain't the way it was before.”天气不再像是曾经那样。

“Ain't no spring or fall at all any more.”春与秋都不再来临。

“It's either blazing hot or freezing cold…anyway the wind blows…”要么是炎炎酷暑，要么是凛凛寒冬，不管风吹往哪个方向。

弗雷德和乔治着迷地听着，然而，下一句话一开口，却把他们三个都吓了一跳——在她唱出下一句的时候，教室两边的玩偶头突然好像活了过来。其中三个中年女性玩偶头踏着它们麦克风的三脚架走到了教室中央，和她一起唱出这段旋律的和声。

“是你让它们这样的吗？”弗雷德看着那三个玩偶头——看来这玩意儿是和声头，这东西其实在合唱团里还挺常见的，只是他们没见过这种造型。然而，没人回答他。弗雷德奇怪地回头，才发现薇薇安已经被吓到躲到桌子底下了。

“啊，这样啊，是和声头啊，”费雯强装镇定地爬起来。“挺好的……它们本来就会这样突然动起来吗？”

“不是，和声头必须要用魔法去操控的，也可以提前演唱让它们记住，所以我们才问你是不是你操控的。”乔治说。

“呃……我并没有操控它们，只是我的确在脑中想着和声……”

“……那就当做是这么一回事吧，”弗雷德说，一边催促着，“快呀，接着唱，我还不知道你唱歌怪好听的呢。”

费雯清了清嗓子，继续唱这首歌。当她唱歌的时候，分明她在拨动的只有吉他，却总有恰当的乐器或是和声头在合适的时候加入她。它们中的一位老者甚至补上了属于赫尔墨斯的念白，三个女高音完成了那由命运三女神唱出的狂风悲歌。所以，弗雷德和乔治只消几分钟就被这如歌如泣的美丽吟唱彻底俘虏。在费雯唱完之后，他们赶忙追问她这是什么歌曲。

“这是一部音乐剧里的歌。”

“音乐剧是什么？”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的问。

于是费雯于是费了一些口舌给他们解释什么是音乐剧，在听完她的说明之后，弗雷德和乔治思索了一番，“你知道吗？我在想……”弗雷德说。

“……如果你把音乐剧带到魔法世界来……”乔治说。

“……说不定会很受欢迎。”弗雷德说。

“唔……你们这么觉得吗？”费雯也陷入沉思。

“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们留个角色啊，”弗雷德说。

“或者让我们做售票员也不错！”乔治说。

“原价两加隆十三西可——”弗雷德说。

“——打完折两加隆——”乔治说。

“周二或是格兰芬多校友额外八折——”

“斯莱特林翻倍！”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说。

“那我怎么办？”费雯指着自己。

“哎，那没办法了，你只能做大股东来避免这个问题了？”乔治笑嘻嘻地说。

三个人同时大笑出声。

四月的一个早晨，费雯终于能在温暖的春日阳光中醒来。然而，去吃早饭的时候，她却发现格兰芬多那边的气氛像是结了冰一样。似乎有一道透明屏障将其他人和罗恩、哈利、赫敏和纳威隔了开来，就连弗雷德和乔治都满脸阴沉地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

费雯心中有数，她没有先去加入弗雷德和乔治，而是走到罗恩旁边。“嘿，早啊，”她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是怎么了？你们闯祸了？”

“嚯，你还不知道吧，”一旁的西莫斐尼甘愤愤地说道，“哈利带着赫敏和纳威深夜出去游荡，结果被麦格教授抓住，他们一人被扣了五十分！也就是总共一百四十分！”

“是总共一百五十啦，”费雯纠正他无可救药的数学，往闯祸的三人那边看了一眼——在西莫说这话的时候，哈利脸上露出羞愧难当的表情，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身子，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哪个地洞里去。赫敏和纳威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噢，那还真是遗憾……下次千万不要被抓住了。”她坐在罗恩身边，拿起一个面包开始往上涂黄油。

“本来我们可以有机会打败斯莱特林的！”西莫不满地说道。“就连别的学院也指着我们能够打败斯莱特林呢。这下好了，完全没希望了。”

“没事的，现在也还有希望打败斯莱特林啦，”费雯笑着说道，“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就行了。”

“那也是拉文克劳的希望啦，”西莫沮丧地说道。

“总有下一年的嘛，”费雯说，“再说了，如果不是哈利，本来格兰芬多也还落后拉文克劳呢。”

“就是啊，”罗恩立刻帮腔。

“诶，说起来你的胳膊怎么搞的？”费雯打量着罗恩还带着石膏的手，那只手很明显比另一只手要肿大。

“哎别提了，”罗恩低声说，“你知道海格搞来了一只龙吗？”

费雯配合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这是被龙咬伤的。”罗恩严肃地说道。

赫敏听到了罗恩的这番话，没想到罗恩这么容易就把这件事告诉费雯了，紧张地杵了罗恩一下。费雯其实也有点没想到，她笑了笑，摸了摸罗恩的头，“天内，这也太离谱了，痛不痛？”

说罢她压低声音，“回头你得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罗恩点点头，然后回去和赫敏讲话（罗恩：没关系的，薇薇安绝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过，因为考试就快要到来，忙于复习的几个人并没有找到机会给费雯讲述他们的奇遇。但似乎老天也要给他们机会和费雯相处，因为在考试前约一周，费雯收到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给她的条子，条子上说她要去关禁闭，而且是和海格一起。

费雯看着这张条子，无奈地叹口气。她之前被斯内普罚关禁闭，但就如她预告的那样，她根本就没去。一般情况下，斯内普会大发雷霆，但很明显，他并没有，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并且继续在课上无视她的存在。不过，在学期末，他好像突然想起这件事一样，把她丢给了海格。

费雯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次禁闭还是和斯内普一起，她同样还是不会去的。但若是把她扔给海格，她就有些为难了——如果海格认为她会来，在那里等她，她却最终没去，那就是给海格添麻烦了。不过，如果关禁闭是给海格干活，她的确乐意得多。

所以那天晚上，她没回宿舍，在城堡里和洛丽丝夫人玩躲避游戏，游荡到大概十一点，便步伐轻松地向着门厅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在下楼的时候，她撞上了从格兰芬多塔楼上下来的哈利、赫敏和纳威。

“啊，是你们？”费雯突然想起什么，“……该死……”

“啊？”哈利看到她，还有些高兴又多一个熟人能够陪他们关禁闭了，却听到费雯这句发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噢，我是说，该死地太好了，有你们陪着一起关禁闭。”费雯说，“走吧走吧，海格该着急了。”

“海格？我以为我们是和费尔奇关禁闭？”哈利问道。

“嗯？”费雯反应了过来，“哈！大概斯内普觉得，如果他直接告诉我是费尔奇，我是不会来的吧？”

“我倒希望是和海格关禁闭。”赫敏说道，“那可比和费尔奇待着要好多了。”

几个人并肩下去。费尔奇一看到他们，便用他那一贯尖酸刻薄的言语嘲讽他们。这个时候哈利就很庆幸有薇薇安在身边了，因为薇薇安总是用漫不经心的话回应费尔奇，乍一听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又总是能够让费尔奇说不出话来。当他看到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猎场小屋的时候，哈利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大个子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费尔奇用带着恶意的声音说道。

听了这话，纳威忍不住哼了一声，马尔福猛地停住了脚步。出乎哈利的意料，薇薇安也脸色发绿，往他们身边凑了凑。

“怕了？”费尔奇扫视每个人的表情，“那只能怪你们自己，不循规蹈矩，到处惹麻烦！你在惹麻烦之前，就该想到禁林的，是不是？”

费雯将目光投向远处黑黢黢的森林。今晚的月亮藏在厚厚的云层背后，没有一丝灯光的禁林静默地伫立。森林的边缘理应有不少飞鸟走兽，但黑夜中的禁林总是带着死亡般的寂静。别说这是一个充满魔法生物的森林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麻瓜森林，费雯也是绝对不敢踏足的。然而她并不想要在这群人面前展现出这一点，至少，不能在马尔福面前。马尔福脸色惨白，但死死瞪着她，大概在想同样的事情。

“时间差不多了，”海格走过来，“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你们怎么样？哈利、赫敏？噢还有……薇薇安？”

“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的，海格，”费尔奇冷冰冰地说，“毕竟，他们到这里来是接受惩罚的。”

“所以你才迟到了？”海格冲费尔奇皱眉头，“一直在教训他们？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费尔奇恶狠狠地说道，“收拾他们的残骸。”

他们向禁林走了几步路，这个时候，好像恐惧终于战胜了好胜心，马尔福停下了脚步，转向了海格，“我不进那个禁林。”他说。

哈利条件反射性地看向薇薇安。他很高兴地发现，在昏暗油灯映照下的薇薇安脸上虽然也苍白如纸，但她好歹没有说出像马尔福那样没有出息的话来。

费雯当然感受到了哈利的注视，一边腿发软，一边心里苦。如果只是禁林，她也就罢了，但问题是，好死不死的，她正好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禁林里有些什么。如果她早几个小时想起来，不，甚至早几十分钟，在那个碰见哈利他们的台阶上想起来，她一定装作只是偶遇他们，掉头就跑。但现在，被哈利这样看着，那她还真是宁可和伏地魔决斗，也不愿承认自己不敢去，把自己放在和马尔福同一个级别。

这个时候，马尔福被海格怼得哑口无言。而海格又瞪了他一眼，“好了，你们现在听着，我们今天晚上做的事情非常危险，但我不愿意让任何人遇到危险。”

哈利看到薇薇安走路的姿势都僵硬了，主动走过去，“嘿，”他轻声说，“你要拉着我吗？”

费雯猛地转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哈利。“噢，嗯……”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谢谢你哈利，我想我还好。”

费雯啊费雯，你居然沦落到要靠一个11岁小孩保护，真是太无耻了！不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胆大的11岁小孩啊？？就算你是魔法世界的主角，也太离谱了一点！

但很显然，这么胆大的11岁小孩并不止哈利·波特一个。在海格带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走到一条逐渐隐入禁林的羊肠小道边上的时候，赫敏握住了她颤抖的手。起先，费雯以为这是哈利，但回头一看，她看到了黑暗中闪着安慰光芒的一双棕色眼睛。赫敏拉住她的手摇了摇，“我们一起走吧，这样好一些。”

费雯差点流泪了，刚想说你们格兰芬多是不是都这么胆大，就听到纳威响亮地吸了吸鼻子。好吧，可能这里还有一位和她差不多等级的胆小鬼。这让费雯多少感到有些安慰。

“往那边看，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了吗？那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星期里的第二次了。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让它摆脱痛苦。”

“如果那个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费雯悲哀地发现竟然是马尔福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记得一直待在小路上。好了，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

“我要牙牙！”马尔福看着牙牙长长的牙齿，忙不迭地说道。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说，“那么我、哈利、赫敏和薇薇安走一条路，马尔福、纳威和牙牙走另一条路。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如果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

“呃，海格，”费雯犹犹豫豫地举手，“我跟纳威和牙牙走吧。”

赫敏和哈利同时惊讶地看向她。费雯没有看他们，原谅她胆小，她真的不能直面那个没鼻子的！跟着哈利他们的话，恐怕真的会遇上。更何况，根据原著的剧情，哈利他们大概率会没事，可是如果加上她，那就不敢保证了——万一她要是见到伏地魔之后失声尖叫做出什么拖后腿的蠢事来，反而让他们遇上危险，那可怎么办？

虽然不想和马尔福家的臭小子待一块，但如果她和纳威遇上什么危险，她扔下马尔福可一点没有心理负担……大概。

“那随你心意好了，”海格摆了摆他蒲扇般的大手掌，“好了，大家多加小心，走吧！”

费雯、纳威、马尔福和牙牙走上了右边的路。这一个队伍可真是太精彩了，优秀的匹配机制把最胆小的几个凑在一起。费雯和纳威紧紧凑在一起，神经质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而马尔福则牵着牙牙，走在他们前面。恐惧让寒风的呼啸声在他们耳中变了调，时而像是恐惧的尖叫，时而像是某种爬行动物行动的窸窣。如果此时问费雯在入学霍格沃茨以来哪一个瞬间最想要退学，费雯一定会毫无犹豫地回答：正是此时。

缺乏光源、充满未知危险的禁林对于富有冒险精神的人来说是令人兴奋的探索地，对于费雯这种想象力过剩又神经过敏的胆小鬼来说就是地狱了。她时常被自己脚下踩到的树枝吓一跳，又或是将一个树瘤看成一个人头妖魔，幸运的是，纳威总是会在她尖叫之前叫出声，这让她显得就没那么没出息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走了好久，费雯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寻找独角兽的血迹。很显然，纳威也并没有。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的费雯皱了皱眉头，“嘿，马尔福——”

她向前方看去。然而，前面并没有马尔福的影子。马尔福和牙牙一起消失了。

恐惧在一瞬间如同匕首扎入她的胸膛，瞬间蔓延到她的四肢。她感觉她的四肢变得极为冰冷，完全动弹不得，甚至呼吸困难——有什么东西就在他们周围！“纳、纳威……”

“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纳威扑过来，纳威大叫出声。费雯也同一时间发出了尖叫，但是下一刻，她立刻就认出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马尔福那臭小子带上了学院服的兜帽，装鬼从后面抱住了纳威！费雯立刻把纳威拉到身后，而不等她给马尔福一点教训，纳威已经挥舞魔杖，发出了红色的火花。

“哈哈哈哈！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马尔福现在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了，只顾着嘲笑纳威，“怎么，难道你怕禁林里的狼人盯上你了吗？也对，狼人最喜欢流着鼻涕的胆小鬼了——”

好吧。费雯想。就算海格马上到了，她也得给这个臭小子一点教训。

她猛地矮身，一脚把马尔福扫倒在地上。不等马尔福因为胫骨被踢中和屁股着地的痛苦而发出痛呼，费雯就对着他身后尖叫一声，“狼人！”

说罢，她拉走依然在惊吓中的纳威，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马尔福起先是不相信的，但是就在她说完之后，他真的听到了脚步声！他尖叫一声，不顾胫骨的疼痛从地上跳起来，拽紧手中牙牙的链子拔腿就跑。然而，牙牙这个时候却完全不听使唤，不但不跟着他，甚至跑向了他的反方向。牙牙的力气显然还是要比一个11岁小孩要大的，把他拽了一个趔趄，又一头栽到地上去了。

“哎呀，马尔福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费雯从大树后面出来，看着马尔福狼狈的样子，“就算你蹲在地上撅着屁股再找，也不会有地缝突然冒出来让你躲避狼人呀！”

“纳威、薇薇安、马尔福，你们没事吧？怎么回事？”海格拿着灯急匆匆地出现了。

“海格！马尔福刚刚想要吓纳威，悄悄藏到纳威背后抱住他，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费雯立刻抢答。

海格愤怒地盯着地上的马尔福，“你小子！我劝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到天亮！跟我走！”

马尔福愤怒地瞪了一眼费雯，而费雯毫不示弱地对着他按了按拳头的关节示威。

“你们闹出了这么多动静，现在我们要抓住那东西就全凭运气了。好了，纳威，你和我和赫敏在一起。哈利，你和马尔福还有薇薇安待在一块，可以吗？”海格说道。

不得不承认，经过刚才那一出，费雯老实了。什么尊严啦，什么不想撞见伏地魔啦，统统都已经飞走了。刚才的那段路太可怕了，费雯深切地意识到，如果队里没有一个胆大又靠谱的，那她就不得不咬着牙去做那个人。而这样的一个角色，在这人心不齐的队伍里并不好当，尤其是在她自己都恨不得抱着一棵树就这样闭眼待到天明的时候。

而就算是再不情愿，她也必须承认——即使是只有11岁的哈利，在胆量方面也完胜20多岁心智的她。这一次，在她被马蹄般的脚步声吓得差点崴了脚之后，她没有再拒绝哈利牵着她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