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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德赫]铂金守护 第220章 无比顺滑的魔杖

作者:踏雪景瑶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24 07:53:09 来源:文学城

第二百二十章无比顺滑的魔杖

“德拉科,告诉我,你的原则呢?魔杖不随便乱丢——你是怎么教育哈利的来着?”等他们的气息逐渐平缓下来,赫敏从他身上滑下来,嘴角带着笑。

她眼睛里闪着愉快的光,俯身捡起了那根被他随意扔在地毯上的魔杖,在手里灵活地转了一圈,无比顺滑地握住了它的尾端,在他面前挥动,像是在挥逗猫棒一样。

“是啊,你就耻笑我吧。完全不是你惹的祸。”德拉科摸了摸鼻尖——没瞧自己的魔杖——只顾着眼巴巴地瞧着他的女孩那副自满的小表情。

“也不知道是谁说‘她想要我’。我忙不迭地跑过来了,她再对着我耍赖。”

赫敏无言以对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为什么要把他当猫一样逗呢?

脸上浮着薄红,她嗔了他一眼,果真耍赖地坐在一旁的床上,假装低头研究起那根山楂木魔杖来。

德拉科知道她害羞了,没再添油加醋。

他慢悠悠地走到她身旁,低下头问:“这是你的床吗?”

赫敏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她心不在焉地用食指在他魔杖上的两个小圆环上滑动,觉得它非常趁手。

德拉科语气里带着笑意,征询她的意见。“我可以坐下吗?”

母亲在这方面一向对他管教甚严。“女孩的卧室”这种过于私密的地方,他其实不该随便进的。

他今天没控制住自己,有点失礼。

况且,他知道赫敏很爱干净。“女孩子的床”这种保持干净的地方,不问是不可以随便乱坐的。

“可以。”赫敏小声说。

她偷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下的样子,忽然有点想笑。

德拉科真是个矛盾体。

有时候他无礼得很,别扭、毒舌又任性妄为。她十分确定,他在进门的时候把无辜的金妮给肘到门边去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有时候他又过分体面、讲究又小心翼翼。在有关她的事情上,他总有种一本正经的、浑然天成的绅士风度——连坐她的床都要先打个招呼。

“能不能坐她的床”这种问题,她这辈子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她。

她是绝对不可能听到哈利或者罗恩问出来的;他们一向大大咧咧的,根本不会如此心思细腻。

事实上,赫敏总觉得,他们压根就不把她当女孩看,也不觉得她跟他们有什么本质区别。

他们就像需要她管教的两个弟弟,心大又爽朗,亲切又调皮。

可是德拉科也比她的年纪小,他却令人惊讶地并不像是一个弟弟;他总把她当作一个需要被好好照顾的女孩子来看待。

他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看不起女孩”的自大想法。

赫敏见过那种自大男生的嘴脸——霍格沃茨里当然有那种男生——他们总不愿意承认女孩比他们更聪明、更优秀、更有头脑。

他们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犯了错误都要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他们只会评头论足女孩们的外在长相,对于一个人的内在根本不屑于去了解。

德拉科跟他们不一样。

他总愿意承认她聪明,总是夸奖她;她考了榜首,他似乎比谁都高兴,并不会因此心生嫉妒。

他总是在呵护她,试图了解她,维护着她强盛的自尊心,细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偶尔会流露出某种对她所专属的过分在意,生怕她会不开心什么的。

他甚至还会在某些时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犯傻气的担心,担心她会不喜欢他什么的;这种担心甚至会在某些时刻演变成一种令人痴迷的强硬的占有欲。

德拉科真是复杂极了。他又可爱、又奇怪、又没有安全感。

赫敏用迷惑的眼神打量他,心中思绪万千。

德拉科则红着耳朵,回看着她。

他的神色里分明怀着一点令她不解的忐忑,可他却依旧硬着头皮坚持接受她的打量。

逐渐地,他诚挚又专注的眼神开始让赫敏觉得有点不自在了。

她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喉结在微微晃动;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在升高。

必须得说点什么,不然他们下一秒可能又要接吻了,她紧紧握着那根魔杖,眨巴着眼睛想。

他们现在可是坐在床上啊,假如接吻了,很容易一发不可收拾的!

她急忙说:“德拉科,我想谢谢你,提醒了我有关‘忠诚的优先级’的问题,它改变了一切。”

德拉科对她微微一笑。

他没说话,双手交叉搁在自己膝盖上,眼睛依旧盯着她。

“可是,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概念呢?”赫敏问,“你不是对家养小精灵们没什么兴趣吗?”

当赫敏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她不禁对于德拉科有关家养小精灵的思考之深度感到惊讶。

他几乎没花多少功夫就精准地指出了克利切思维上的漏洞。

一个对“S.P.E.W.”毫无兴趣的人,怎么会想到这么多?

“别误会我,我依旧对家养小精灵们没什么兴趣。”德拉科像是瞧出了她的想法,懒洋洋地否认了“他对于家养小精灵存在额外的关注”这件事。

“但是,当你家里常年生活着很多家养小精灵的时候,你或多或少地都会对家养小精灵的行为模式有点儿心得。”

他看着赫敏好奇的眼睛,忍不住多解释了几句。

“我父亲虽然是马尔福家的家主,他依旧使唤不动我祖父的家养小精灵;而一个专属于我母亲的家养小精灵,在某些时刻是会对我父亲持保留态度的,特别是在涉及到我母亲的**问题上。”

“哦,我明白了。”赫敏眼睛里浮现出一丝了悟,“我猜想,大概只有那些与家养小精灵们朝夕相处的巫师才能意识到这些问题。我过去只能理解到家养小精灵们心中存在着某种偏好,但还没意识到他们甚至会因为这偏好,对于不同主人的不同命令排出优先级来。”

“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我早先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德拉科说,“除了多比以外,我没见过别的家养小精灵会擅自脱离主人的指派,擅自排列它的主人的命令的优先级。按常理来说,克利切应该首先听从它的女主人的话的。”

“你就从没见过家养小精灵遇到两相冲突的命令的时候吗?”赫敏问。

“偶尔是会存在这种情况。”德拉科慢吞吞地说,“假如它们遇到难以解决的矛盾命令,往往会选择与拨火棍同归于尽——除非它的主人给它下达一个新的命令覆盖掉原本的命令——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

“那太残忍了!”赫敏皱起眉毛来,不赞同地说。

“那才是大多数的家养小精灵面对它们所困惑的命令所采取的常规解决办法。”德拉科淡淡地说。

赫敏开始抿着嘴瞪德拉科,似乎他是那个让无辜的家养小精灵们自戕的罪魁祸首一样。

德拉科感受到了她怨念的眼神,轻咳一声,决定转移话题。

“我刚刚进这栋宅子的时候,短暂地瞟到了克利切的身影,”他回想着那个老精灵躲躲闪闪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它的状态似乎有点糟——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一样——你是刚跟它决过斗吗?”

一谈起这个话题,赫敏就摆脱了怨念的状态。

“哦,我倒是想跟他进行一番思维的较量,可他最近总是躲着我走。”她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天,他一直有点浑浑噩噩的,见到谁都魂不守舍。我猜这是我对他的思想轰击所造成的后果。”

她的表情中显出几分遗憾来。

“我原本还想趁热打铁,多花点时间劝他寻找‘自我’呢;然而,自从熬完狼毒药剂以后,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如何在布莱克老宅的各个角落逮住克利切’这件事上了。”

“看来,这几天你跟克利切玩‘捉迷藏’玩得挺欢乐。”德拉科轻哂一声,“怪不得这几天指环信上的话都变少了。”

赫敏没说话,对着他不好意思地耸耸肩。

“我得说,在这件事上,你下了一步好棋,当然,也是一步险棋——远远超乎我想象的险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低声说,“我当时只是想要让你搞乱克利切的头脑——”

“怎么说?”她满怀兴趣地问,“对了,你当时匆匆忙忙地提示我那句话的时候,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来着?”

“我当时想,在‘忠诚’这件事上,它没有尊重布莱克夫人原本该有的优先权,违背了自己的女主人的想法,做了‘反对黑魔王’的事情;拿这种话敲打它,它起码可以闭嘴,在某种无地自容的心理重压下,不敢再对你口出恶言。”德拉科慢慢地说。

“你与西里斯在这件事上的想法具有微妙的一致性。他在跟克利切斗嘴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来嘲讽克利切,尽管他当时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话触碰到了克利切的‘自我’意识。”赫敏说。

“谁能想到克利切这种冥顽不灵的小精灵会有‘自我’这种东西?”德拉科摇摇头说,“我当时只是灵光一闪,想让克利切怀疑一下人生;我可没想到,你的步子会迈得这么大,竟然一鼓作气地想要挖掘出克利切的‘自我’。”

当时,他只是隐隐约约地发现了一个漏洞,给她提供了一个简陋的支点,想看看她能把克利切的头脑撬动出什么弯弯绕绕来;而赫敏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甚至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直接挖掘出了一个他所远未曾想象到的更加发人深省的结果——克利切的“自我”。

他沉思着说,“我以为你会先试试挖掘多比的‘自我’,或者找个比克利切更容易、更温顺一点的研究对象——比如霍格沃茨厨房的那群家养小精灵什么的。”

“德拉科,我根本不需要挖掘多比的‘自我’,他本身就有‘自我’。”赫敏从容不迫地说,“再说,每个家养小精灵身上都平等地存在着‘自我’,怎么能分难易呢?”

“当然有难易程度之别。克利切这种天天对人破口大骂的家养小精灵,比起那些对人行屈膝礼的家养小精灵来说,谁更友好,还用说吗?”德拉科说,“它的每一根骨头中都浸透了纯血主义的思想,它的态度是那样偏激,在我看来,它可能是最顽固的那批——”

“不。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克利切身上的‘自我’比任何其他家养小精灵身上的‘自我’更多。”赫敏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泄气,她反而热情高涨地扬起头来,“想想吧,他身上所体现出的好恶是如此激烈、爱憎是如此分明——”

“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德拉科接话,“的确,这一点在家养小精灵中很少见。我所知道的大多数的家养小精灵,都维持着某种平心静气的体面举止和毫无波澜的微笑表情。”

“德拉科,‘自我’的展现形式不一定完全是积极的部分,也有消极的部分,但无论如何,拥有‘自我’的人往往得先有自己的情绪波动,而克利切身上从来都不缺乏激烈的情绪波动啊。”

德拉科望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被她这样新颖的说法给打动了。

“我想,假如我们能把他的那部分激烈的、分明的‘自我’给挖掘出来——”赫敏振奋地说,“说不定我们会发现,他身上所隐藏的‘自我’比其他任何家养小精灵身上所隐藏的‘自我’都要鲜活。”

德拉科“嗯”了一声,看着她元气满满的样子,试图把自己的质疑藏在心底。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以目前而言,我认为克利切并不认同你,也不认为自己有‘自我’意识。”

“此刻还没有认同,并不代表他将来不会。”赫敏骄傲地说,“他现在处于‘否认’环节里。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意识到的!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反驳我的逻辑闭环,无论他是否承认自己有‘自我’意识,最终的结论都是——他需要考虑‘薪水’和‘待遇’的问题。”

德拉科疑虑重重地看了她一眼,对她所下的结论和她所预测的走向表现出了一点惊讶的神情。

“所以,这个被纯血理念荼毒已久的家养小精灵中的顽固分子,这个经常嘴里不干不净地辱骂你的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这会儿反而摇身一变,成了‘自我’的代言人,成了你的新宠?”

“德拉科,别这样形容他。你得明白一件事,他虽然也会出门买菜,可他这一辈子从没真正在精神上走出过布莱克老宅的范围。”赫敏耐心地说,“他的视野是非常狭窄的。他没有接受过多少正当的教育,他唯一所能接受的教育,恐怕只能来自于布莱克夫人的口耳相传——那恰好是一种不客观的、不公平的、充满偏见的教育。”

“那又如何?”德拉科凝视着她,端详着她的表情,忽然唱起了反调,“那也改变不了他曾经侮辱过你的事实。”

赫敏的眼睛里没有多少失落,反而闪着一股不服气的光。

“我承认我并不喜欢他骂人的那些话。但是当我听久了,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他骂人的那些话与肖像画里的布莱克夫人的话如出一辙。”

她对面前板着脸的少年微笑起来。

“事实上,我想,当他在骂我是‘泥巴种’,骂金妮他们是‘叛徒’的时候,他并不完全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完全明白自己这些话的真实含义。”她说,“他或许以为叫我‘泥巴种’也是布莱克夫人对他的一个指令,他只是在机械地重复布莱克夫人骂出来的话而已。”

“你是这样想的吗——你竟然能谅解他?”德拉科垂下眼睛,低声说,“你总是对那些伤人的混蛋行为表现出令人震惊的大度来,是不是?”

“也不能说我大度,我承认我也曾经因此而心态失衡过。”赫敏轻声说,“这恐怕是我被叫‘泥巴种’最多的一个假期,说我完全不对此耿耿于怀是假的。可是,他现在伤害不了我了,当我理解到他的口出恶言来源于他的‘无知’的时候,我就对此释怀了。”

于是德拉科又敢看赫敏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发现她的目光很真诚——真诚到似乎没有什么恶劣的混蛋行为是她原谅不了的。

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原谅他以前那些出口伤人,那些口不择言?

德拉科偷偷地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犹豫地望着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又是期待。

“怎么了?”她明媚地笑着,问他,“怎么傻愣愣的,你在想什么?”

在某种内心所燃起的浅浅的喜悦和期待中,德拉科眨了眨眼,迅速回过神来,慌忙把注意力扯回到原本的话题上去了。

“按照你的说法,克利切一直在盲目地重复布莱克夫人的话,那它岂不是毫无‘自我’可言?一个具有‘自我’的小精灵,应该会在说话之前考虑一下自己的话是不是正确吧?”

“没有这么简单,他不完全是盲目的。我在独自复盘的时候,从克利切的身上发现了一种矛盾性,正是这种矛盾性让我坚定了我的想法——它必定有‘自我’。”

“矛盾性?你是布莱克夫人喊着支持黑魔王的口号,雷古勒斯做着反对黑魔王的事,克利切在同时支持着对立的两方吗?”

赫敏慢慢地说:“没错。在口头上,他一直奉行着他的女主人的理念,宣称支持神秘人;可在行为上,他用尽所有办法去完成雷古勒斯的任务,消灭那个魂器,分明是反对神秘人的;我不认为他同时支持着对立的两方,当两者相悖的时候,他已经用他所不承认的‘自我’做出了选择,他选择支持雷古勒斯,守着这个惊天秘密,独自试着消灭魂器。”

“独自消灭魂器……”德拉科琢磨着这句话,因为赫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加重了语气。

“是的,独自消灭魂器。德拉科,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雷古勒斯是给他下达了任务,表面上,克利切似乎只是作为一个家养小精灵在执行这个任务而已;但是我们应该意识到一点,执行这个任务并不轻松。”赫敏说,“魂器是那样难以消灭的东西,并不是随便扔进壁炉就能毁坏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吧?”

“没错。”

“假如克利切要完成雷古勒斯的任务,并且还不能告诉女主人,就不可避免地要独自消灭魂器,这就必定需要他进行独立思考,去一次一次地寻找消灭魂器的办法,不是吗?”赫敏说,“假如克利切没有‘自我’,那个一次又一次独自想办法的,是谁?”

“哦,我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德拉科震动地说,“梅林啊,你说得没错。”

他想起了一年级的时候,自己曾经多少次地绞尽脑汁去思考,不断地想要寻求消灭魂器的办法。

假如没有自我意识,没办法独立思考,是没办法一次一次地采取行动,去对付魂器这种东西的。

“因此,我想,克利切的‘自我’最起码已经苏醒了十五年了。”在德拉科越来越惊奇的、震动的眼睛中,赫敏表情冷静地说,“当雷古勒斯把那个‘消灭挂坠盒’的任务交给他的时候,当他第一次尝试着独自去对付那个挂坠盒的时候,他的‘自我’就已经苏醒了;在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消灭那个顽固的挂坠盒的时候,甚至于,当他在尝试中最终总结出了‘挂坠盒无法被普通手段消灭’的基本规律的时候,他一直在不停地使用着他的‘自我’,只是他没意识到而已。”

“你说得没错,一点都没错。赫敏,你让我刮目相看。”德拉科喃喃地说,表情显得赞叹极了,“梅林啊,我早就知道你很聪明,可是,我还是会时常惊讶于你的聪明。”

赫敏脸上泛着微微的粉红色,对他自豪又得意地微笑了。

德拉科看着她的微笑,忽然觉得她美不胜收。

他忍不住用双手轻托着她微粉的脸颊,愉快地吻了两三下她的唇,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他微笑着,边吻边说:“你为什么这么聪明——这么性感——这么美——为什么?”

赫敏一下子消了音。

她涨红了脸,脸颊呆在他的掌心里,任他吻着,呼吸急促,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他简直就是个令人无法自拔的陷阱,赫敏心中摇摇曳曳地想。

他就像是某种捕获昆虫的涂抹了信息素的诱饵,让她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他那张脸,他的微笑,还有他的气息。

他靠得她那样近,泛着光的眼睛里镌刻着欣赏之色。

他直直地凝视着她,没头没脑地轻吻着她,还要对她吐露着情话。

他简直令她无可抵挡——赫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随着他的吻而不由自主地贴近他——就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令人绝望的引力一样——下一秒他们可能就要栽倒在这张床上了。

赫敏急促地喘着气,攥紧手中的魔杖,对自己的思想滑坡感到万分无奈。

绝不可以,隔壁和楼下还有人在呢——虽然她很想放纵自己——但是他们不能像在麻瓜酒店里那样放肆的!

于是她紧张地凝视着他宝石一样透亮的淡灰色眼睛,在他再次吻上她之前,强迫自己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德拉科,你知道老魔杖吗?就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那个故事,三兄弟的传说。”

德拉科果然停下了吻她的动作。“我知道。”他茫然地说。

他心中奇怪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换了话题。

他困惑地审视着她,发现她的眼神里有一点跃跃欲试,又有一点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而急于向他炫耀的沾沾自喜。

“那么,德拉科,你相信死亡圣器的存在吗?”

德拉科的语气变得谨慎起来。“半信半疑。大多数的巫师都以为那是传说。”他简短地说。

一下子,他的大脑清醒了一点,不再只想着吻她;他缓缓地放下了手,灰色的眼睛游移不定地看着她。

有关死亡圣器的事情,他没有同任何人讲;即使是对赫敏,他也从没有机会提及此事。

该怎么解释呢?死亡圣器的话题,无可避免地要涉及到前世邓布利多的死亡。

他那些似是而非的推断,是以“邓布利多之死”这件事作为基础依据来展开思考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法把死亡圣器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没法刨掉这个基础依据去说服任何人。

“我起先也以为这只是传说。”赫敏慢慢地说,走到床头柜那边拿起了一本书——《生而高贵:巫师家谱》。

她熟练地翻动着它,展开其中的一页,伸手把书本递给德拉科,让他看。

“可是,我在这本书里,找到了佩弗利尔家族的名字,还有他们家族的纹饰。这本书里罗列的,不是真实存在的家族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

“他们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很有可能。”德拉科接话。

这一页太熟悉了,他两年前就看过这一页。

他的目光从书本移到赫敏的脸上。

赫敏,她竟然自己发现了,这个聪明的女孩!他忍不住对她微微笑了。

赫敏看着他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

“还没完呢!”她快活地指着那个竖线、三角和圆形构成的图案,“看看这纹饰!眼熟吗?”

德拉科抚摸着书页上图形的位置,依旧微笑着,歪着头看她,不说话,期待着她还能有什么发现。

“我认为,”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对他宣布:“我认为,邓布利多教授抽屉里的那枚戒指——就是那枚被他劈开了的戒指——上面镶嵌的石头,可能就是复活石!”

她竟然能推断出这件事?德拉科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纵使他已经习惯于她偶尔灵光乍现所带来的惊喜,还是不免对她的洞察力感到惊讶。

半晌,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赫敏,你不仅聪明,而且敏锐。极度敏锐。”

“这么说,你是赞同我的观点了?”她不自觉地摆弄着他的魔杖,让它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流畅地旋转、腾挪、翻滚。

“非常赞同。”他盯着她,像盯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然后我忍不住猜测,假如复活石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另外的两件物品在哪里?”她又开始被他那种充满赞许的眼光描摹得脸颊泛红了。

她强撑着害羞,把她的想法徐徐道来。

“我的意思是说,魔杖们都有其独特的花纹形状,不是吗?奥利凡德说过,世上的每一根魔杖都独一无二。既然如此,根据那个故事,老魔杖是接骨木魔杖,它的形状应该挺独特的,没有那么难以辨认啊。”

“是啊,你说得没错。”德拉科地说,心跳猛地加速了。

——她会猜测到那种地步吗?

“前几天,我在大英图书馆查询某些麻瓜汇率知识的时候,顺手去查询了一下接骨木的样子,我发现,它长得很眼熟。我确定,我见过类似的东西。”赫敏说。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根光滑简约的山楂木魔杖,试图捋顺自己的思维。“我记得,邓布利多教授在设置火焰杯年龄线的时候,用的就是差不多形状的东西。他的魔杖,该不会是接骨木的吧?”

“的确是。”德拉科决定不装傻了。

他投降了。“隐瞒”对她毫无意义,她基本都已经猜出来了。

“我得承认,我也有类似的怀疑。只不过,毕竟是传说,我也没法确定。”他对她说,眼神里表现出了对她猜测的认可。

“你怎么不早跟我讨论讨论这些怀疑呢?”赫敏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她摇摇头,撅起嘴来。“德拉科·马尔福!你又犯老毛病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德拉科有点心虚。

这件事他知道得太早了,那时候,他还没有对人坦白的习惯;等到后来,接二连三的复杂事情一件一件发生了,压力接踵而至,他又缺乏坦白的时机。

他干脆把那本书扔到地毯上,猛然侧倒在床上,一副委屈的样子。

“哎呀,我的后脑勺疼。”他哼哼着说。

赫敏凶巴巴地站起来,叉着腰说:“我才不信你呢!每次都装可怜。”

“真的,好大一个包。”他撒着娇,竭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挚。

赫敏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看着他小狗一样的眼神,她又泄气了,干脆气哼哼地扑过去。“给我看看!”她强横地说。

他憋着笑,转过头去给她看。

“好像真的有点肿。”她小声说,气势弱了下来,“抱歉啊,你没事吧?”

“有一点点不舒服,揉揉大概会好点。”他侧着脸,嗅着她的床,偷偷露出得逞的笑。

梅林啊,她的床单好香——全是她的味道,德拉科愉快地想。

赫敏叹口气,把他脑袋侧搁在自己腿上,轻轻揉着,语气里有点心疼。

“抱歉。我当时太高兴了。”

“没关系。”德拉科趁她心怀歉疚,没法兼顾气愤,赶紧替自己辩解起来。

“我并没有特地想瞒你。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同你细聊这件事。”他的声音里蕴含着忧心忡忡的意味,“这件事不能广而告之,懂吗?这类东西太过于特殊,如果黑魔王知道了,或许会想要得到它们。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是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猜测。哈利也没告诉。”赫敏一下一下地给他揉着,还要给他轻轻地呼呼气,“他的大脑现在还不安全。”

“他的大脑封闭术还是进展不顺吗?”德拉科皱着眉头问。

“进展相当缓慢。”赫敏说,“他总是没办法抵挡西里斯的入侵,西里斯都快把他的思想挖个底朝天了。这件事本身对西里斯也不容易,他虽然是个大脑封闭术高手,却经常被哈利记忆里的父母给刺激到。”

她对他小声说:“金妮悄悄告诉我,某一天,他们似乎因为某段记忆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

“听起来很致郁啊。”德拉科冷静地说,“我认为他们不能再这样磨蹭下去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等哈利回到霍格沃茨,就没办法再跟西里斯一起练习了。”

“我也是这样劝说哈利的。”赫敏说。

“大脑封闭术确实很难,但为了安全,哈利非得学会不可。哦,说到这里,”德拉科从储物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书来,“你前几天说过对大脑封闭术感兴趣,想研究研究来着?我家图书馆有一本合适的书,带给你看。”

给他揉脑袋的手立刻停下来了。

“哇——”女孩怀着喜悦大声感叹,马上把那本厚厚的书拿到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德拉科仰头看着她的表情,觉得赫敏·格兰杰在发现一本新书时候的样子最为动人。

一瞬间,她的眼睛像是忽然被什么点亮了,闪着充满求知欲的光。

“唉,可怎么办才好。”他掩饰不住笑意,语气里故意带了点酸溜溜的成分,“我发现,我还不如一本书讨人喜欢。”

“怎么会呢?”赫敏珍惜地把书摆在床头柜上,继续来给他揉脑袋,嘴巴里甜丝丝地说,“你最讨人喜欢——我最喜欢你了。”

她最喜欢的男孩带着她最喜欢的书来找她,乖乖躺在这里被她揉头发,还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吗?

“这还差不多。”德拉科懒洋洋地说,像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那样怡然自得。

他凝视着她快乐的、舒展的眉眼,不免在心里盘算着:

仅仅是一本书,就高兴成这样?

假如把马尔福家的图书馆送给她,她会不会立刻就爱上他了?

她会不会就再也离不开他了?他微微笑着,眸子亮得出奇,着迷地看着她。

赫敏被他的表情短暂地迷惑了。

她弯下身子,送给他额头一个轻甜的吻。

他那样眼巴巴的样子,谁能抵挡得住呢?

德拉科感到快乐极了。

他觉得自己像根羽毛那样轻飘飘的。他从不知道自己这样喜欢被人抚摸头发,正如他从不知道一个轻柔的额头吻会带给他被人爱怜的感觉。

她像是把他放在心头一样。像是真诚热烈地在爱着他一样。

她曾经对他说过“爱”啊,虽然那时候她喝醉了。

他很想再听一次——可惜她再也没说过了。

所幸,她总是不吝啬于表达“喜欢”。

而德拉科·马尔福是这样容易满足,光听她说“喜欢”,就足以飘飘欲仙了。

就足以,让他连日以来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在她亲切的抚摸下,他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哦,德拉科,你总是喜欢把东西扔到地毯上。怎么能随便扔书呢?一点都不爱惜。”这会儿,他听见她正轻声抱怨他。

他感觉到她用一只手继续抚摸着他。他听到她挥了挥魔杖,念了飞来咒,兴许是把那本被他扔在地毯上的《生而高贵:巫师家谱》召唤过来了。

它似乎落到床头柜上去了。

它落在他拿来的那本书上,发出书本之间碰撞的轻微响动。

“嗯哼。”他懒洋洋地说,眼皮都没抬,“下次注意。”

赫敏无奈地摇摇头。

她把魔杖在手里转了转,正打算把它收到口袋里,猛然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是他的魔杖——不是她的;她的魔杖还在窗边呢。

然而,然而,怪异的是,某一瞬间,她竟然以为它是自己的。

它太顺滑了。

它对她太听话了。

它似乎从来不抵抗她。

这太怪异了。她用它施什么魔咒都很顺畅。无论是刚刚的飞来咒,还是别的什么。

她忽然记起上学年末那个午后,她拿着丽塔·斯基特变成的甲虫去找他,他把一只松鼠变形了,她顺手用这根山楂木魔杖来解咒。

变形咒的解咒一向是很难的,需要非常精妙、精准、精密。

一个不配套的魔杖,是很难实现完美的变形的。

比如罗恩,在用他哥哥查理的旧魔杖的时候,总是不能让麦格教授完全满意;比如纳威,在用他爸爸的旧魔杖的时候,十有**会把坩锅里的魔药变成一坨吃剩的吹宝超级泡泡糖那类的粘稠物。

更何况是难上加难的变形术的解咒呢。

那种顺滑的感觉,那种无与伦比的流畅感,她分明只应该在自己的魔杖上才体会到的。

赫敏感受过别人的魔杖。放暑假的前一夜,她起夜的时候,从女生寝室的床头柜上摸错了,摸到了拉文德的魔杖。

她想要来个最为简单的“荧光闪烁”,却用得不是很顺手。

那时候,她恍然明白,德拉科所说的“穿了不合脚的鞋子”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可是,为什么它却没有“不合脚”呢?

赫敏惊讶地看着德拉科的山楂木魔杖,忽然有些迷茫。

她抚摸德拉科的手停下了。

“怎么了?”他朦胧地问,有些不满自己被忽略掉。

“德拉科,出现了一点小问题。”赫敏的声音有点颤抖,“我觉得,你的魔杖可能出了点问题。它——它好像对我过于听话了。”

“什么意思?”他总算睁开了眼睛。

“它太顺手了。它不抵抗我。它好像也能理解我。它就好像我的那根葡萄藤木魔杖一样,”她不安地说,“事实上,它就像我的命定魔杖一样听话。”

“喔——”德拉科有些惊讶,他坐起身,打量着赫敏手中的自己的魔杖。

虽说,它在她手里的样子是挺协调的。

但这件事的本质还是让德拉科感到幻灭。

它是打算易主了吗?说好的“忠心耿耿的魔杖”呢?还能有点节操吗?上赶着去亲近赫敏?

它恐怕是要排队吧,德拉科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魔杖。

“这正常吗?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你很难找到除命定魔杖之外,那样顺畅地发挥你的魔力,并且还那么理解你的魔杖了’吗?”赫敏说,“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们该担心这件事吗?”

“我也不知道。”德拉科困惑地说。

他忽然记起了重生之后不久,他所曾思考过的魔杖的“赢得”的问题。

四年过去了,这件事似乎一直埋藏在他心底。

他从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问奥利凡德,获取这方面的更多信息。

“赫敏,有一种说法,说魔杖是可以被‘赢得’的。”德拉科皱着眉头,慢慢地说,“虽说,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方法。”

“什么意思?”赫敏惊讶地说,“你这根魔杖,因为某种原因被我‘赢得’了吗?它现在是我的了吗?它不再听你的话了吗?”

“我不确定。我能用一下吗?”德拉科说,从赫敏手中拿起那魔杖,对着天花板挥了挥,那天花板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熠熠生辉的、精美绝伦的星图。

“可是你瞧,它还是很听我话,它对我同样顺滑。”他说。

“那真是松了一口气。”赫敏说。她知道德拉科对自己的命定魔杖是多么爱惜。

“对了,什么是‘赢得’魔杖?从你手中直接拿过来吗?还是需要用魔法,比如缴械咒?”她冥思苦想着。

“不,我想可能得更过分一点。”德拉科说,“你知道老魔杖是怎么‘易主’的吗?通过杀戮。有人说,你得杀了前一任主人,才能‘赢得’它。”

前不久,他随着祖父去拜访巴黎那位制杖大师,几杯好酒下肚,那位大师的嘴变得有些松,用讲笑话的语气回应了德拉科处心积虑所提出的问题。

“业界有所传闻,说格里戈维奇收藏了著名的老魔杖,可他从不承认。他总说这魔杖已经被盗走了。我才不信呢,他肯定是想要掩盖什么。就是不知道,他为了得到这魔杖,杀了谁……”他醉意朦胧地说。

德拉科把这些话转述给赫敏听,换来了她的惊呼。

“这也太野蛮了!”她无法理解地说,“一根魔杖而已,就要为它而杀人吗?”

“老魔杖上沾的血可不少,只要你去查询一下史料。”德拉科淡淡地说。

赫敏叹了口气。

她惴惴地说:“可是,我没有伤害你,对不对?你还好好的呢。”

“是啊。”他安抚她,捏了捏她皱成一团的脸颊,“别愁眉苦脸的,笑一笑,我还好好的呢。”

“可是,我到底对它做了什么呀?”她谨慎地看着它,甚至都不敢再去碰了。

“这堪称未解之谜了。”德拉科反复查看它,觉得它与以往别无二致。

想了一会儿,赫敏说:“缴械咒大概不行。以前决斗俱乐部的时候,大家都在相互缴械,也没见谁的魔杖在那之后就不听使唤了。”

“确实。”德拉科赞同道。

“直接拿过来,似乎也不对头。”她说,“我也直接拿过拉文德的魔杖。当然了,完全是个意外,那时候用着也并不趁手。”

“可以想象。”德拉科说。

“你拿我的试试。”赫敏突然跑去把窗边的葡萄藤木魔杖拿回来,径直递给德拉科,“拿走我的魔杖,试试看。”

“你确定吗?”德拉科犹豫着不肯接,“万一——”

赫敏兴趣盎然地说:“试试看嘛,做个实验。”

德拉科接过魔杖,抚摸着上面的葡萄藤脉络,莫名其妙地,觉得它有一点熟悉感。

“花纹很美。”德拉科忍不住夸奖了一句。

赫敏露出了一点笑容,显得有点得意洋洋。

“施个咒语看看。”她扬起下巴命令他,像个骄纵的小女王。

“什么咒语?”他问,表情懒洋洋的。

“什么咒语都可以。”她脸上露出了微微的期待神色。

德拉科施了咒语,变出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小的知更鸟,围着他们飞翔。

“如何?”她轻声问。

“很顺滑。”他张口结舌了半天,最终说,“就像我自己的一样。”

“喔,现在,你也有两根听话的魔杖了?”赫敏睁大眼睛说,拿起自己的魔杖,挥了挥,把那群小鸟变没了。

毫无凝滞,完美无瑕。

他们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匪夷所思”四个字。

“太反常了。”赫敏拿起那两根魔杖,对着窗户的光端详研究起来。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怎么会这样呢?好像我们两个的魔杖既听从你的,又听从我的。”她好奇地说,“它们是不是坏了?我们是不是得抽空去问问奥利凡德?我的意思是,我可不想把你的魔杖据为己有。我知道你有多宝贝它。”

“是个办法。我们可以找一天去问问那位魔杖大师。”德拉科斟酌着说,“他能看出来魔杖归属于谁。问问他,一切就都清楚了。”

“只能这样了。”赫敏疑虑重重地凝视着这两根魔杖。

德拉科默默地凝视着她,心中同样充满了万千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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