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84章 噩梦的第三重乐章

虽然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但当高山我梦出现在基地下层时，她立刻被热情的同事们团团围住。

“我梦，身体好些了吗？ Seagull Floater的旋翼需要调试......啊！我差点忘了告诉你，那天我摸到盖亚的手了！”松尾莲二话说到一半兴奋得手舞足蹈，一脸追星成功式傻笑，“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经历！我看大河原那家伙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炫耀他被盖亚救过的事！”

另一边，渡鸦队的多田野慧挤过来问道：“我梦，Fighter-SG真的不能加装音乐播放模块吗？”见我梦露出为难的表情，以及身后堤诚一郎立刻瞥来的视线，已经因“违纪”被没收了三个随身听的她连忙摆手：“啊，这需要指挥官批准是吧...那、那当我没说。”

“我梦口香糖！”志摩贡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看到科学分析员一脸的如临大敌，他大笑着解释：“别紧张！今天不是叫你去搬弹药，是你上次想要的那些材料，我们已经帮你运到中层的主电脑平台边上了，嗯？你问一吨材料后续你该怎么运下去，哈哈！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吗？”

这时，梶尾克美穿过人群：“我梦，关于新开发的飞行辅助系统...”他突然顿住，困惑地看着我梦因志摩贡的话而忽然变得苍白的面色，“呃...你身体还没恢复吗？怎么是这幅表情？”

监控室内，敦子单手托腮注视着屏幕中被众人簇拥的身影，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真好啊...”她轻声呢喃，“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身旁的乔姬先是困惑地歪了歪头，当她目光扫到敦子手边那份熟悉的申请表时，混血女孩突然了然地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开始苦恼。

在石室章雄的办公室中，堤诚一郎将一叠整齐的档案轻轻放在指挥官面前。石室章雄接过文件，目光专注地扫过每一页内容。

“所以，目前只有敦子还没有做出决定？”他合上最后一份档案，抬头问。

“是，她的任期是两年，如果她本人不愿续职的话，等她任期满后，应该会被调遣到吉欧基地去任职。” 堤诚一郎站得笔直，简明扼要地汇报

闻言石室章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后面我会找个时间亲自去询问她的意向。”

“敦子她是位业务能力极强的操作员，我认为她是空中基地不可或缺的人才。”堤诚一郎思考了一会儿，谨慎地说出他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现在的情况下，任何一位有临战经验的技术人员都该尽力争取。

石室闻言赞同式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我们所面临的状况远超XIG刚刚成立时的预期……”

在XIG刚刚被组建时，没人对“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的威胁有足够具体的概念，目前一次次怪兽袭击的危险程度不断提高，如果当初自愿来到XIG的成员们在这样严峻的大环境下心生动摇，继而产生出想要在服役期满后离开的想法，这在石室看来都是可以理解的。

“越是在这种时刻，”石室最终转过身来，语气是难得的温和与慎重，“我们更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职务调动，而是关乎生死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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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敦子现在应该就在纠结吧。”乔姬突然开口，手中的勺子轻轻搅动着餐盘里的浓汤。

夜晚的基地食堂灯光柔和，只有零星几个值班人员还在用餐。我梦正专注地品尝着大厨精心熬制的咖喱，闻言抬起头，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嗯？”

“纠结服役期满后的去向问题。”乔姬解释道，“我们每个人来天空基地时都签了服役期限，毕竟这里是前线，生活条件肯定比不上地面基地。”她顿了顿，问：“我梦你没签过类似的协议吗？”

“啊，我好像确实有签过类似的文件，”我梦放下勺子，努力回忆道，“不过给我的条款好像比较灵活，没有硬性规定服役时间。”她歪了歪头，“千叶参谋还说过，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申请调往吉欧基地。”

“也是，你是以特殊人才身份自愿加入XIG的。”乔姬点点头，“但像我和敦子这样的普通职员，服役期满后要么续约，要么就会被调往地面基地。”

“所以敦子是在为这个犹豫？”我梦恍然大悟。

“大概吧。”乔姬托着下巴，“她的姐姐不是住在东京吗？如果去吉欧基地，姐妹俩见面会方便很多，特别是她姐姐前几个月家中出了些事，更近一些会方便照顾。”

我梦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咖喱，含糊不清地说：“但是她也有想留下来的理由吧。”

佐佐木敦子暗恋闪电队队长梶尾克美的事，在指挥室的几个姑娘之间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才会更纠结啊。”乔姬叹了口气，“最近她看梶尾队长的眼神，总带着点说不出的落寞呢。”一直一直暗恋却压根没被正视，甚至无法进入对方的世界什么的，想必敦子心中多少有些怅然吧。

毫无恋爱经验·因此不懂为什么会落寞的我梦：？

她困惑的眼神实在太直白，乔姬默默翻了个白眼：“你就吃你的咖喱吧！”恋爱经验为零的我梦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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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话题中心的佐佐木敦子正独自坐在昏暗的指挥室里。夜色已深，她没有开启指挥室主照明，偌大空间中唯一的光源来自操作屏幕上跳动的雷达绿光，那些扫描全球能量反应的波纹在黑暗中勾勒出她沉静的侧脸。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敦子微微低头，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平日里的她总是温柔开朗，可没人知道她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独处。密闭的指挥室，单调的机械嗡鸣，让她恍惚回到了童年——那个永远空荡荡的家，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永远只有自己，和陪伴自己的......

突然，基地外的探测器发出短促的“嘀嘀”警报。无数细密的金色光点正从高空坠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这些奇异粒子触及探测器的瞬间，监控画面突然扭曲了一瞬。

“这是......？”

敦子猛地抬头。就在她的视线与屏幕接触的刹那，某些光粒子毫无征兆地穿透屏幕，折射进她的瞳孔深处。一个灰黑色的骨殖幻影在她眼中一闪而逝。她突然感到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意识像被潮水冲刷的沙堡般逐渐涣散。

“敦子？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感应门滑开的声响中，用完晚餐的乔姬走了进来。她疑惑地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重新睁眼的敦子没有转头，她的面部失去一切表情，嘴角挂着完美的弧度，像是被看不见的所丝线操纵。

“没有哦。”礼貌的声音轻得仿佛羽毛落地，在雷达屏幕的绿光映照下，整个人宛如一具精致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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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坠入了一个被黄昏浸染的梦境。

游乐园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最初有点陌生，但很快开始渐渐熟悉，记忆一步步被组合捏造，这是她童年时候的小天地，旋转木马播放着记忆深处的圆舞曲，彩漆剥落的铁栏杆，褪色的气球拱门，一切都笼罩在琥珀色的光晕里。年幼的敦子正捂着眼睛，细数着捉迷藏的最后十秒。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她放下小手，睫毛上仿佛沾着夕照的金粉。空荡荡的游乐园里，只有旋转木马兀自转着圈，投下晃动的影子。

“大家在哪里呢？”

稚嫩的声音在滑梯间回荡，秋千微微摇晃，像是刚有人从上面跳下来。沙坑里留着乱七八糟的脚印，可就是找不到半个身影。

“还没藏好呢~”

“还没藏好哦~”

此起彼伏的应答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却看不见说话的人。

小敦子攥着裙角，她找了一圈又一圈，四周始终只有她一人，无边的孤独包裹住她，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她忍不住大喊。

“你也是一个人吗？”

清甜的童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小敦子转过头，在旋转木马流转的彩灯下，站着个穿墨绿色公主裙的女孩。蕾丝裙摆随着音乐轻轻摆动，卷发上的蝴蝶结闪着丝绸的光泽。她瓷白的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就像橱窗里最昂贵的人偶。

“你是谁？”小敦子抹着眼泪问，这个女孩莫名眼熟，可记忆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都看不真切。

人偶般的女孩露出微笑：“来和我玩吧~”

她的声音混着八音盒的旋律，在黄昏中一圈圈荡漾开去。

佐佐木敦子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伏在卧室的书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旋转木马造型的八音盒在眼前缓缓转动，熟悉的旋律叮咚作响——正是先前梦中那个挥之不去的旋律。

她支起身子，太阳穴传来隐隐的胀痛，窗外的夜色浓重。

“奇怪......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八音盒的铜质底座，金属的凉意让她稍稍清醒。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嘀嘀"声。漆黑的屏幕如同被鲜血浸染般，逐渐被暗红色的字母吞噬——Lilia、Lilia、Lilia......无数个相同的单词在屏幕上疯狂跳动。

这本是立即拉响警报的异常状况，却让敦子露出了恍然的微笑。记忆深处的迷雾突然散开，那个被她遗忘多年的名字，此刻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莉莉娅......”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温柔得像是呼唤久别重逢的挚友。

就在这一刻，漆黑的夜空中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虫洞如同被无形之手撕开，水漾的涟漪中央，一个黝黑的骨殖头颅缓缓探出，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青绿色的火焰。

“红色警报，红色警报！”乔姬的通报声响彻整个空中基地，“全舰请注意，现发布红色警戒。”

指挥室里，我梦正全神贯注地监测虫洞能量波动，身后感应门突然滑开。“抱歉我来晚了。”佐佐木敦子的声音礼貌地响起。

我梦诧异地回头——晚餐后明明听到敦子说要去休息的。眼前的敦子虽然衣着整齐，但眼神却像蒙着一层薄雾，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这么快就醒了吗？她想，但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敦子看起来，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虫洞目前的情况如何？”石室指挥官出声问，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能量反应正逐步攀升！”乔姬字正腔圆地通报。

在她身边，接替敦子工作的齐耳短发的鹈饲彩香播报道：“Team lightning，已进入离舰待机准备。”

“命令Team lightning立刻出击！”石室果断下令，

“明白，Team lightning，准备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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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行云流水般的配合，敦子忽然感到一阵窒息——原来没有自己，一切也能运转得如此完美，这个认知像尖刺般扎进心底。

仿佛忍受不下去这种游离在外的氛围，她快步走向操作台，对彩香露出温柔的微笑：“接下来交给我吧。”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彩香迟疑地看向指挥官。石室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短暂停留，最终微微颔首。

于是敦子坐回了她最熟悉的操作台，在她有条不紊的指令下，闪电队三机在夜空中飞出空中基地，向着虫洞方位飞去，

佐佐木敦子试图集中精神去完成接下来的播报工作，可不知为何，自己的大脑中仿佛蒙了层纱雾，当她想集中精神时，脑袋就会一阵眩晕似地疼痛，伴随阵阵耳鸣。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敦子？敦子？”身侧的乔姬立刻注意到同伴的异常，“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

敦子再度睁开眼，她眼中似有金芒一闪而过，“没事哦，”她轻飘飘地，仿佛梦呓一般地说，“我只是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