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82章 等身战

盖亚一路追出去，祂飞在高空中四下环视，四处寻觅阿古茹的踪迹。

哪里都没有，藤宫到底飞哪里去了？

突然间，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自后背升起，身后的光线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盖亚猛地转身——

已经巨大化的阿古茹不知何时出现在祂身后，拳头裹挟着破空之声直击而来，“砰！”结结实实的一记重拳正中盖亚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将祂直接打飞出数千米远。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高山我梦只想破口大骂：藤宫博也你这个不讲武德的混蛋！！！！！

这一拳直接将她打得退出了变身形态，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下坠，穿过稀薄的平流层，坠向遥远的地面。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粘稠的液态琥珀树脂，又像是被压缩成转瞬即逝的火花。等到意识再度回归时，耳边只剩下呼啸的狂风和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我会这样一直坠落下去吗？” 我梦无声地问自己。

凛冽的气流撕扯着她的身体，云絮如棉絮般从身侧掠过。睁开眼的瞬间，狂风立刻灌满眼眶，逼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全身脱力地从万丈高空落下，这远比第一次驾驶Fighter-EX，险些被击坠时更加真实，更加绝望。

“如果阿古茹的力量是被地球真实回应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从始至终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呢？”

“毫无依据的，直接就认为奥特曼是拯救地球还有人类的光……”

这是深埋在我梦心底最隐秘的恐惧。没有严谨的数据支撑，没有确凿的证据链，仅仅抱着“人类值得拯救”的一腔热血就笃信不疑自己的道路。在藤宫眼中，自己这样的坚持想必幼稚愚蠢得可笑吧？

云层渐渐稀薄，隐约可以看到下方无垠的海面与城市，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的牢笼。

但是——

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人类是这地球的一分子，还没到最后，她绝对不要就此放弃！

——“别放弃！”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去说服别人呢？”

——“保持心中最初的这份坚持直到最后，你做的一切绝对是正确的！”

他人的鼓励仿佛仍在耳边，我梦的表情再度坚定起来，她咬紧牙关：“不，阿古茹，或者说藤宫他才绝对是错的！”如果自己是错误的，为什么盖亚要回应自己呢！！

“盖亚！！！！！”她奋力伸出手，向着虚空大声呼唤那个曾回应她心意的名字。

刹那间，温暖的赤色光芒从她体内迸发而出，如同破晓时分最绚丽的朝霞，将她温柔包裹。

在这片璀璨的光辉中，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意念自她心底响起：【我与你同在，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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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白昼陨落的赤色流星，那道红光划破长空，最终“轰隆”一声在地面废弃厂房外砸出直径十余米的深坑。

变身成盖亚的我梦艰难地从坑底爬起，全身骨骼仿佛被重型卡车碾过般剧痛难忍。虽然借着空中二次变身的力量缓冲了坠落冲击，但代价是刚刚变身盖亚胸前的生命计测器已经开始闪烁起危险的红色光芒。

喘息未定，大地突然剧烈震颤——五十米高的阿古茹如魔神般降临在厂房后方。那道湛蓝身影甫一落地便毫不犹豫地抬手，月牙状的切割光线撕裂空气直袭而来！

盖亚狼狈地向前翻滚，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体型悬殊的差距让本该游刃有余的闪避变成了生死时速的逃亡。在接连躲过数道追击的光线后，我梦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极了滚轮里拼命逃窜的仓鼠，而藤宫...简直就像戏耍猎物的奶牛猫。

“为什么会是奶牛猫？”这一荒诞的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乔姬一本正经的声音突然间在耳边响起：“奶牛猫可是猫中神经病，神出鬼没从各种地方出现，你永远猜不透它们下一秒要发什么疯。”此时此刻，这个形容正意外地适合藤宫。

盖亚一个闪身冲进废弃厂房，借着斑驳的水泥墙暂时遮蔽身形。祂深吸一口气，试图凝聚能量令自己重新巨大化，但周身刚刚泛起的红光就像风中残烛般转瞬即逝。

“呃——”我梦痛苦地按住肋部，这才意识到坠落造成的伤害远比想象中严重。她暗自苦笑，以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无法与阿古茹正面对抗...等等？

透过奥特视力的透视能力，她清楚地看到墙外的阿古茹突然停下攻势。那道湛蓝的身影与她隔墙相望，随后竟出人意料地绽放出耀眼蓝光——五十米高的巨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准确地说，是主动缩小到了与盖亚相同体型。

“...现在才想起来要公平对决？那他早干什么去了？”我梦简直要被藤宫那反复无常的行为气笑了。乔姬那句“奶牛猫的脑回路永远清奇，你真的别想理解”的评价再次浮现在脑海。

就在这时，厂房另一侧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缩小后的阿古茹从容现身，修长的身形在阳光下投下利落的剪影。

他优雅地抬起右手，朝盖亚做了个标准的邀战手势。

行啊，刚好自己正满肚子火气没出撒，这次绝对要把藤宫痛揍一顿！盖亚旋即也摆出迎战的架势。

一红一篮两位光之巨人在这不知位置的废弃厂房中大打出手，甫一交手，我梦就意识到藤宫动了真格——阿古茹的攻势凌厉而精准，祂先是格挡住盖亚的直拳，双手一拧便将这记攻击化解于无形。不等盖亚调整姿态，阿古茹的右拳已直取祂本就受伤的右肋。

“呃！”伤上加伤的剧痛让我梦踉跄后退，单膝跪地。但长期与渡鸦队、海格力斯队对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在此刻救了她一命——就在阿古茹的侧踢即将命中头颅的瞬间，盖亚猛地压低身形，顺势一个前滚翻闪到对手背后。

藤宫的战斗风格...真是太过教科书式了。抓住阿古茹视线转换的刹那空隙，盖亚突然暴起，一记势大力沉的后旋踢正中蓝色巨人的背心。“砰！”阿古茹猝不及防，整个奥栽进厂房中央为安装设备而预留的深坑之中。

勉强站稳身形，阿古茹反脚一记回旋踢，直击向追到坑边的盖亚，盖亚反应更快，当即跃起，借助前空翻稳稳落到坑中。重新到同一平面，祂利用自身对近身格斗的熟练，先是闪避阿古茹的拳击，同时一记右勾拳正中阿古茹的脑袋，紧跟上一记鞭腿，再度将阿古茹踹飞出去。

阿古茹接连在水泥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稳住身形站起，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近身战中半点占不到盖亚的便宜，阿古茹仿佛怒极似地手握拳，下定某个决心，他右手骤然抬起，光子能量汇聚于祂掌间，凝聚出了那柄我梦曾经见过的阿古茹之刃。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见阿古茹亮出利刃，盖亚本能地后撤两步。面对手持光剑的阿古茹，近身缠斗已非明智之选，好在她在向海格力斯队讨教时也学过应对长兵器敌人时的路数，我梦屏息凝神，谨慎地与对手保持距离。阿古茹连续几记劈砍落空后果然失去耐心，突然改为中路直刺——

就是现在！

盖亚闪电般侧身切入，右手如铁钳般扣住阿古茹持剑的手腕，左肘狠狠击向对方胸甲。虽然阿古茹奋力挣脱，但盖亚早已补上一记正蹬踹中其胸口，将祂踹得跌倒在地。不等对手起身，盖亚已然摆出了光子冰刀的起手式。

——冷兵器玩得再怎么花里胡哨，碰上远距离攻击那也就是一枪爆头的事，擦拭着最新款单兵作战用火神炮的桑原孝信曾如是说，

换句话说就是，美式居合专治一切不信邪的冷兵器装逼爱好者。

“咻！”

未经蓄力的光子之刃破空而出，精准击中起身阿古茹手中光剑的剑身。“铮”的一声脆响，蓝色光剑应声脱手，并在脱手的刹那因光子能量无法继续供给而重新化作光点消散于空气中。

然而此刻，阿古茹胸前的能量核心已由湛蓝转为急促闪烁的红色——使用光剑消耗了祂过多的能量。

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战局，竟被盖亚硬生生扳成势均力敌，甚至隐隐呈现败退之势。这是素来以“自己才是第一位被光认可的人”而自傲的藤宫始料未及的。

蓝色光之巨人看起来怒极，祂突然双臂交叉于额前，随后猛然向上下展开。耀眼的光子能量在掌心间奔涌流转——正是其招牌必杀技“清算者”的起手式！

盖亚不敢怠慢，立即摆出量子流线的蓄力姿态。两股毁天灭地的能量在半空中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能量激荡产生的冲击波将两位巨人都震退数步，厂房残存的玻璃窗尽数粉碎。

但这场对决还远未结束。

硝烟未散，红蓝两道身影已同时暴起。无需言语，仿佛心有灵犀般，祂们向着对方全力冲刺，在相距十米处同时腾空跃起——

盖亚的右脚与阿古茹的左腿在空中划出相似的轨迹，狭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相撞！

废弃厂房中，红蓝两色光芒如极光般交织爆发，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当强光散去，耗尽全部能量的两人同时退出变身状态，重重跌落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

短短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体验力量枯竭的痛苦，我梦眼前阵阵发黑。她颤抖着撑起上半身，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藤宫博也先一步站了起来。

“你变强了，我梦。”藤宫的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复杂与坦诚。

那个曾经会被阿帕苔逼入绝境、三两招不中就方寸大乱毫无办法的后辈，如今已在自己未注意的时候成长到了能与他平分秋色的程度。更讽刺的是，这次明明是自己先手偷袭，最终却只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甚至隐隐处于下风。

浑身同样痛得几乎要站不住的藤宫深深凝视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少女。不知何时，她脸上的稚气逐渐褪去，看似温和的表面下，是坚不可摧的内心。

大地之光选择了这样的她，这个事实始终像根尖刺扎在他的心头，深入血肉。

所谓地球的意志……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两个理念背道而驰的人，都会被地球之光选中。

“但是！”他的语气骤然转冷，“任何阻碍我的人都必须被排除！我一定会打败你！”话音未落，他转身欲走，却不像往日那般从容，踉跄的步伐暴露了同样虚弱的身体状态。

“藤宫......”我梦挣扎着站起身，却在看到他依旧固执的背影时怒气彻底爆发：“我看你才是疯了吧？！！”

她声嘶力竭的喊声在空荡的厂房里回荡：“擅自否定别人的希望，说着自相矛盾的话，做着莫名其妙的事！”

“说什么毁灭人类——这真的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你有本事扪心自问啊！！！”

于是，藤宫在我梦心中的印象，终于完成了从“超厉害又帅气的前辈”到“突然间变偏执的退队流前辈”再到“虽然偏执但怎么有点坏心眼的家伙，他不会是故意逗我的吧”，终于变成了“我草，哪来的神经病奶牛猫”的转变→_→

以及，个人觉得，盖亚对我梦的态度不像海爹那种只要逆子要力量自己就给，而是耐心等我梦自己做出决断后无声给予回应，以及——别客气，用力收拾阿古茹家逆子！照脸抽！（同样护短的盖亚麻麻用实际行动暗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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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等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