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67章 玛扎迪恩茨

玛扎迪恩茨庞大且臃肿的身躯碾过城市街道，混凝土路面在它沉重黏腻的体表下碎裂飞溅。闪电队的三架战机呼啸着俯冲而下，对空导弹在它胶状的皮肤上炸开团团火光，却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这怎么可能？！”梶尾忍不住在通讯频道中惊呼。

再度被激怒的怪兽信手拔出地面的高压电线杆充当武器，它冲着飞近的Fighter机群精准一挥，“啪！”由大河原驾驶的Fighter-SG尾翼被击中，战机被迫拖着尾焰向地面坠去。

玛扎迪恩茨手舞足蹈发出人类似嘻嘻的笑声。

忽然，赤红光柱在它正前方出现，红光散去，红银相间的奥特曼盖亚站在它的面前。

“呃~？”蛞蝓似的怪兽发出类人的疑惑声，因为不存在生理意义上的眼睛，臃肿肥胖的怪兽靠头顶触角仔细地从腹肌分明的腹部一路打量到盖亚堪称饱满的胸口，突然兴奋地抖动起来，“哇哦~”

尽管隔着光之巨人的躯体，我梦依旧生出一种自己被怪兽用视觉隔空骚扰了的恶寒。

……她是不是该庆幸雾崎导师养的蛞蝓斯纳克是一只银白色且非常懂分寸的小可爱？就算盖亚的身材健美到她自己都忍不住赞叹，但这种直白骚扰实在太露骨了吧！

总之宇宙奇异蛞蝓怪兽什么的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抬起右手，握拳，盖亚对着玛扎迪恩茨的脑袋全力轰出狠狠一记直拳。

这一拳毫无收力，直接将玛扎迪恩茨揍得倒退数公里之远，“噼里啪啦”接连撞塌了数栋大楼。好不容易站定，它立刻气势汹汹地向盖亚冲来。盖亚立即摆出防御姿态，却在接触瞬间被撞得横飞出去。没等站稳，玛扎迪恩茨已经以与身躯不相符的灵活骤然调转方向，臃肿的身躯再次如山崩般压来——

这怪兽的冲击力明显过强了！心下这么诧异着，我梦不等站稳立刻接后空翻飞快拉开距离，这才悬之又悬地躲开了玛扎迪恩茨的第二轮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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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KCB的采访车一个急刹停在废墟边缘。田端率先跳下车，扛着摄像机的伦文紧随其后，两人直接踏过地面上那些红白相间的胶状物，头也不回地向战场中心奔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玲子目睹了这一幕，已经知晓这些是什么的她只觉那股呕吐感再度涌上喉间，双手捂着嘴，她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没跑几步，田端一回头，见玲子仍在原地，忍不住催促大喊：“玲子，你在做什么呢？快点过来！”

玲子发现自己无法站起身，虽然耳畔盖亚与怪兽搏斗的轰鸣震耳欲聋，但她的耳中却充斥着更刺耳的哀嚎——“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每一个被碾碎的胶状物都在她脑海中尖叫。

那些被留在地上的胶状物，他们每一个……都曾经是人类啊！

崩溃地捂住耳朵，她的泪水砸在沾满黏液的地面上：“这样叫我该怎么去报道啊！”

田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这样还算是专业记者吗？！”

“我当然知道！”玲子泪流满面，失控地朝他大喊：“但我、但我并不像田端先生您想的那样坚强啊！”

眼见女主持人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情况紧急，田端再看了一眼另一侧的战场：“那就这样吧！”他说着，直接带着伦文往更前方跑去，准备在无记者的情况下直接进行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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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战场上，盖亚谨慎地保持着与玛扎迪恩茨间的距离，在发现怪兽□□力量过强不适合直接打近身战后，我梦开始思考该如何才能合理拖延时间并消耗怪兽的体力。

太强的光线技不能使用，会立刻消灭掉怪兽的，假如玛扎迪恩茨就此被炸得四分五裂，那些被光线击中的人类恐怕永远无法变回来了。

就在她纠结期间，玛扎迪恩茨脑袋上的触角忽然迸射出一束绿色电流，电流直接中闪避不及的盖亚，光之巨人不支地跪倒在地，我梦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不受控地被吸取，同时祂光粒子构成的身躯也开始不受控地出现异变。

玲子抱头跪坐在原地，不知何时，藤宫博也走到她的身侧，看着陷入苦战的盖亚，他忽然开口：“她的坚持毫无意义，人类自己尚且不在意同类的死活，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庇护人类。”

“她？” 玲子吸了吸鼻子，她认出眼前人正是城岩町事件中那位神秘男子，但此刻她无暇细想对方为何总会出现在怪兽的附近，藤宫接下来的话语像刀子般刺进心里。

不理会玲子的困惑，藤宫的目光始终未从战场移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难道我说错了吗？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如果能就此死得毫无痛苦，那样不是很好么？”

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玲子忍不住反驳道：“这当然是不一样的啊！虽然死于根源性破灭招来体和死于寿数自然终止一样是死亡，但人类并不是为了迎接死亡而活着的啊！”

她想到正在进行手术，为了活下去而鼓起勇气的美子，想到已经去往更前方完成工作的田端与伦文，擦干眼泪站起来：“虽然，我是个不称职的新闻工作者，但我知道，人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而一直在努力的，反而是你，说出那种‘人总会死掉所以随便怎么样都好’的观点，怎么看都是已经腐朽入土的老头子才会想的吧！”

明明人这么年轻还长得那么帅气！怎么尽会说这么暮气沉沉的话！她有些生气地想。

“你所谓更好的生活，是指人类无自限地滥用科技以至于成为怪兽诞生的帮凶吗？”藤宫的声音如同一把手术刀直剖症结，听得玲子心头震颤，虽然通过此前我梦的解释，她已经知道了玛扎迪恩茨诞生的原因，但，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也知道？

[他……是个比任何人都关心地球未来的人。] 我梦曾经的话语在玲子脑海中回响。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喃喃似地问。

“这世界上唯一能够看到未来的人。”藤宫始终注视着盖亚与玛扎迪恩茨的战斗，有几分倨傲地回答。

只见因为被怪兽的奇异电流击中并吸收了体力，盖亚已经倒在地上，祂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化作胶状肉泥，这令光之巨人失去了行动力，玛扎迪恩茨在祂身边手舞足蹈，仿佛庆祝自己的胜利。

这一幕看在藤宫眼中，指节被他无意识捏得发白。高山我梦——那个在他之后，同样被光选中的人，明明以她的大脑与力量同样可以看到更适合地球的未来，却始终固执地站在人类一方。

现在她狼狈不堪却不肯放弃的模样，就像对他信念最尖锐的否定。

三年来，藤宫走遍全球每个角落，他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心去逐一判断，无论数据还是实际观感都表明，现在的人类正在不知节制地伤害着地球，Crisis当初的结论没有出错，只要删除人类，只靠地底怪兽的力量，地球明明就能击败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焕发新生，甚至连阿古茹也为此选择了自己，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盖亚选择了高山我梦？！

为什么高山我梦要为了人类如此拼命？！

为什么看着她孤军奋战的样子，自己会想再度审视自己的信念？

人类，真的该全部被消灭吗？

玛扎迪恩茨拔起路边的高压电线杆，对准了无法动弹的盖亚。藤宫的手不自觉地抚向腕间，只需要自己一个念头，就可以利用蓝宝镯变身，他……要这么做吗？

玛扎迪恩茨挥舞着高压电线杆向盖亚头部砸去，盖亚抬手去挡，电流自祂手掌一路流遍祂的全身，光之巨人发出痛苦的嘶吼，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电流通过盖亚的下半身，本已经被异化的双腿忽然奇迹般地复原了。

“什么...？”藤宫瞳孔骤缩。只见盖亚一个利落的翻身站起，从怪兽手中夺过电线杆轻轻放在地上。光之巨人双腿凌空飞踢，正中玛扎迪恩茨臃肿的腹部，紧接着又是一记上勾拳狠狠击中怪兽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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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的理论不对。”玲子突然开口，手机铃声在她口袋里急促响起。她一边掏手机一边瞪了眼藤宫：“人类犯错就该自己承担没错，但如果就此全盘否定那在我看来根本是偏执狂行为！”

“喂？”她按下接听键，

“这里是宫水病院的矢渊，我找到可以令大家恢复的办法了！”电话另一侧，矢渊医生激动的声音响起：“在迪恩茨体内的某个血缘循环当中，存在能令受感染者恢复原状的物质，只要将其从迪恩茨体内提取出来，就能够救回那些被感染的人类！”

这话令玲子露出振奋的笑容：“真是太感谢您了！我这就去通知XIG。”

她挂断电话，立刻转身冲向人群。市中心此刻一片混乱，吉欧部队的士兵们正用扩音器疏导惊慌的市民。玲子抓住一个正在执勤的士兵：“请问XIG的高山我梦在哪里？”

“不知道！但我现在不能离岗！”士兵举着扩音器说，被放大的声音震得她耳膜生疼。

刚退后两步，她冷不丁撞上了一堵“人墙”。黑色风衣的下摆映入眼帘——又是那个神秘的藤宫。

“对不起……怎么又是你？”

等等，这人走路是没声的吗？还有一直盯着盖亚什么的，他是什么奇怪的盖亚痴汉吗？玲子忍不住腹诽。

“你可以直接告诉她。”藤宫突然开口，目光仍锁定在远处的光之巨人身上。

“她？”玲子又是一愣。

“直接告诉盖亚奥特曼。”藤宫无波澜地说，“让那些被感染人类恢复的方法。”

玲子张了张嘴，这是第二次了，用这种称呼方式...难道在他心目中真的把盖亚奥特曼视作女性？还是说...一个荒谬的猜想突然浮现在脑海。

“但...奥特曼能听懂我们说话吗？”她试探性地问，心跳不受控地加速。

“只需要平常的语言就可以。”藤宫像是没听出她试探，又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回答。

这是最后一次，我梦，他看着盖亚全力将玛扎迪恩茨打翻在地，自身的生命计测器也开始不断跳红，于心底无声说。

既然你始终坚持要站在人类的那侧，那么我们就按照各自相信的道路去前进，彼此互不干扰。

见藤宫不再说话，玲子心一横，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去试试吧！她再度跑到那个站岗的士兵身边，劈手夺过扩音器，在对方想抢回前自己率先对着扩音器大喊：“对不起！先借我用一下！！！”

把人震得捂起耳朵，她趁机一路狂奔距离战场极近的路边，举起扩音器大喊：“奥特曼！”

正把玛扎迪恩茨摁在地上当沙包来摔打的盖亚当即扭过头来看向她。

居然真的听懂了，玲子心下剧颤，但现在不是思考奥特曼与藤宫之间到底有何种联系的时候，她高声继续喊：“在怪兽的血液循环系统中有一种能令受感染人类复原的物质，请用它来救大家！”

盖亚人性化地点头，祂抬手一记手刀横切玛扎迪恩茨的颈侧，怪兽顿时瘫软下来。接着，光之巨人举起昏迷的怪兽，化作一道赤红流光直入云霄。

片刻的寂静后，天穹突然绽放出绚丽的虹光。无数闪烁着缤纷色彩的光粒子如雨点般洒落，触及地面的瞬间，那些胶状物开始蠕动、重组——崛木先生从黏液里挣扎着坐起，吉欧基地的士兵们茫然地拍打着自己的制服，废弃工厂门口，中年司机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街道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藤宫站在街道上，冷眼看着这仿佛奇迹般的景象，他最后望了一眼天空中渐渐消散的红光，转身，决然地消失在高楼的阴影当中。

在我梦不断思考自己坚持的道路是否正确的同时，她所展现出的坚定态度同样也在无声影响着藤宫，换句话就是，如果有个跟你相似的人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对立面，那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反思自己的坚持，再加上藤宫自己其实心底一直存在犹豫，so……

他在后续把全灭人类的规划改成了削减一定数量的人类→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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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玛扎迪恩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