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地球未眠时 第66章 迪恩茨的真面目

XIG和吉欧基地的军人们相继离开后，KCB的采访三人组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们这才意识到，同行的高山我梦似乎早已预料到会遭遇这样的状况。

“所以...”田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作为资深记者，他的消息渠道比两位后辈更灵通，“昨晚的怪雨就是这些怪物的源头？包括从今天开始突然激增的失踪案件？”

“可能性很高。” 我梦头也不抬地调整着分析仪参数。突然，仪器发出尖锐的“滴滴”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

“啊！果然！这是活着的。”她直起身，声音中是推断被部分印证的了然。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玲子强忍着心理上的抗拒靠近，小声问。

话音未落，地上那滩肉状物质的表面突然裂开两道缝隙，露出两颗浑浊的“眼球”。更骇人的是，分析仪的扬声器里突然传出一个中年男子带着电流杂音的呼救：“有人吗？！救救我！我是四町目的??木啊！”

“为、为什么会有人的声音传出来啊！”亲眼目睹这毛骨悚然的一幕，田端的声音打起了颤，他看向我梦：“难道这也是昨天那场雨造成的吗？！”

“……恐怕，这就是，从昨天起消失的那些‘人’中的某一个，甚至很可能，就是我们刚刚听到的那声惨叫的主人。”高山我梦表情凝重，轻声说。

玲子突然捂住嘴——她联想起自己白天在废弃工厂门口踩到的那滩“东西”，还有路边那辆无人却亮着灯的小型运输车，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联的她胃部一阵翻涌，终于忍不住冲到路边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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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相关的线索又增加了，但关于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依旧缺乏最后一重化验。正因此，我梦就地采集了那些怪兽喷吐在地面上的黏液，再度回到宫川病院。

深夜的宫川病院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嗡鸣声在房间中回荡。我梦将采集到的怪兽黏液样本小心放入分析仪，矢渊医生修长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着。

“虽然那很可能只是唾液，但其中必然含有怪兽的DNA信息。只要能解析出它们的生物构成，就能知道它们到底来源于什么，为地面部队提供关键情报。”等待矢渊医生分析的间隙，我梦向同样跟着她回到医院的采访三人组解释。

突然，分析仪发出一声刺耳的提示音。矢渊医生盯着屏幕上跳出的比对结果，脸色瞬间惨白。

“这...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医生？！”我梦和伦文同时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玲子凑近屏幕：“DNA比对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怪兽...它们的基因序列...是人类DNA的变异体...” 矢渊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且...与我院克隆培育的器官组织完全匹配...”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迷雾，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于我梦脑海中串联成完整的图景——宫川病院一直以来进行克隆器官的培育工作，期间存在缺陷的器官废料本该被无害化处理后统一销毁。

但是负责运输的司机出于某些理由：或是贪图方便，或是受人指使地，没有按照规程去销毁，反而直接将那些废弃物随意倾倒在废弃工厂区当中。

恰逢昨天夜晚宇宙中的微生物顺着雨水落在速水市，这些对死亡生物的蛋白质有侵蚀能力的微生物寄生侵占了那些废弃的器官，于是最终，诞生出了那些类似于蛞蝓的怪兽。

“是因为我的研究……所以才会诞生出这样的怪物……！” 矢渊颤抖着双手抱头，他的声音濒临崩溃。

“这不是您的错！”我梦一把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是宇宙微生物侵染了违规丢弃的医疗废料，这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事件！”

“就算是这样，作为项目的负责人如果我能够注意到废弃物处理的问题，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矢渊情绪激动地喊道：“如果我亲自监督运输流程...哪怕我能多检查一次销毁记录..”

“请先冷静下来，天亮后还有美子的手术在等着您！”玲子的声音郑重而坚定：“那些被丢弃的器官确实因为某些因素变成了怪物，但您培育的更多器官正在拯救生命！还有生命在等待您去拯救！”

我梦无声将一杯温水推到医生手边，她的声音沉稳不容置疑：“我们已经知道了怪兽的成因，它们的核心是那些被微生物改造的克隆细胞，现在有很多人被怪兽的唾液侵蚀失去了原有形态，但他们还活着，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恢复。”

这话如同一剂强心针，矢渊医生突然站起身，他的动作带着水杯被打翻在地却无暇顾及。他快步走向分析仪，手指在操作面板上敲击出一连串急促的声响。

“你说得对...如果我能够逆推解析微生物的蛋白质改造过程，或许...”尽管指尖仍在颤抖，他的声音渐渐恢复了专业与冷静。

见矢渊医生情绪恢复稳定，我梦向玲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将离开一会儿，她独自走出分析室，打开XIG-NAVI，将怪兽成因的的分析结果完整汇报给了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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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堤诚一郎率领的吉欧地面部队已追踪到怪兽的聚集地——正是白天玲子他们发现异常的那座废弃工厂。通过热成像仪可以清晰地看到，数十只小型迪恩茨（总部刚命名的代号）正围着一只足有三层楼高的母体，那只巨型怪兽不断从腹部分泌出黏液，不过几分钟就能孕育出一只新的个体。

为避免打草惊蛇，堤在探查清楚这一情况后便带领部队躲在稍远处进行盯梢，听完XIG-NAVI中我梦的汇报，他做出了判断：“Commander，这些迪恩茨（刚刚由指挥部命名的代号）是夜行性生物，我们决定在日出后发动总攻。”

“我知道了。”基地指挥室中，石室章雄颔首表示同意，“乔姬，传令速水市，将废弃工厂附近三公里的人员全部组织撤离”。

“明白！”乔姬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一道道疏散指令随即发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析室内，矢渊将提取的怪兽DNA放入检测仪器中，争分夺秒逆向分析微生物改造蛋白质的过程，高山我梦坐在一旁调取数据为他提供辅助。

病房内，美子看着床头监控仪表上的数字，小姑娘伸手抚摸着未完成的晚霞画作，仿佛想从中汲取对抗明日手术恐惧的勇气。

医院停车场的新闻车里，玲子咬着笔杆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采访本上只写下了零星的几个词语，后座的伦文和田端正专注地整理着拍摄素材。

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洒向地面，堤诚一郎一挥手：“行动！”

吉欧陆战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废弃工厂，密集的火力网瞬间将外围的小型迪恩茨轰成碎片。然而，当子弹击中中央那只庞然巨物时，却只在它胶状的体表激起阵阵涟漪。

"这怎么可能..."堤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母体迪恩茨仿佛被激怒了，它的躯体开始剧烈膨胀，表皮下的血管状纹路泛起骇人的绿光。转瞬间，它的身高就从七米暴涨到二十米、三十米...

“全员撤退！立即撤退！”堤主任放生高喊起来。

部队刚刚撤至安全距离，身后的厂房便在一阵地动山摇中轰然坍塌。漫天烟尘中，一个五十米高的巨大身影缓缓站起——玛扎迪恩茨母体完全现出了真容，在它那介于人类内脏与蛞蝓之间的躯体上，无数血管般的纹路阳光下泛着粘稠的光泽。

“Commander！”指挥室内，敦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废弃工厂出现迪恩茨的巨型母体！陆战部队武器攻击无效！”

“命令闪电队立刻出击！”石室章雄当即下令。

此时的玛扎迪恩茨已然陷入暴怒的情绪，它蠕动着可怖的身躯，宛如一辆战车般气势汹汹地向市中心推进，所过之处高楼如积木般倾塌。重整旗鼓的地面部队再度开火，却只是徒劳地再次激怒了这只怪兽。

突然，它头顶的触角迸发出刺目绿光。一道闪电般的能量束横扫而过，被击中的士兵们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化作了一滩滩肉色的胶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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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已经巨大化了？”XIG-NAVI传来的消息让我梦的手指猛地收紧。她下意识望向走廊——医疗团队正推着多功能病床前往手术室。病床上的美子似乎感应到什么，转头与她四目相对。小女孩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用力向她比出那个熟悉的“V”字手势。

我梦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以同样的手势。但当她的目光再度移向窗外怪兽肆虐的方向时，眼神瞬间变得坚定。

“矢渊医生，”她快速整理手头的分析资料上传，“现在我必须赶往前线。如果有任何突破性进展...”她的视线落在走廊另一端正追着病床向美子加油鼓劲的玲子身上，“请立即联系玲子小姐。”

作为KCB的金牌记者，玲子一定会去往报道的最前线。只要她能收到消息，那么即使自己变身为盖亚应该也能听见...

“明白。”矢渊医生的声音从显微镜前传来，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未离开显微镜，“这里交给我。”

我梦最后看了眼手术室的方向，美子的病床正缓缓消失在自动门后。晨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透撒进来，她快步走出分析室，脚步越来越快，这里有她必须守护的城市，和值得守护的生命。

高山我梦冲出医院，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她掏出蓝宝锥正欲变身，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即便知道了真相，依旧选择要插手吗？我梦。”

藤宫博也的身影从房屋的阴影中浮现，一袭黑色风衣的他苍白的脸上带着近乎冷酷的平静。

“果然，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弄清楚了一切。”回忆对方昨天入侵电脑时说的话，我梦的心忽地沉了下去，“但那是因为宇宙微生物侵染了违规丢弃的医疗废料……”

“宇宙微生物意图入侵地球。”藤宫突然提高音量，“但如果不是因为人类毫无限制地挑战生命伦理的边界，为图便利随意丢弃医疗废料，甚至...”他的声音染上一丝讥诮，“在雨夜明明察觉到了古怪，依旧会因一己私欲而被拟态的呢喃声诱惑，那么它们也不会入侵得如此顺利。”

当那场绿色的“雨”在速水市降下时，第一时间注意到异常的藤宫博也便一路追查到了工厂。

也正因此，他才会看到，当时那个运输车司机是如何轻车熟路地将废弃的器官随手丢进厂外的废料坑中，又是如何在迪恩茨拟态的女性呢喃声的引诱下，自寻死路地送上门被捕食，化作一滩活着的胶状物。

人类对科学的亵渎、对自然的蔑视成为眼前恶果的帮凶，他们是自作自受。藤宫特意提醒我梦，就是想引导她看清楚这血淋淋的真相。

“况且，让人类就这样被转化不是很好么，”看着不远处一滩滩的胶状物，藤宫语调带着嘲讽似的笑音：“反正终究都是要死去的，现在这样，至少没什么痛苦。”

“但不代表我们该坐视人类这样死去，人类也从没有想过就此接受死亡！”我梦突然抬高了声音：“藤宫，你口中的‘挑战科学伦理边界’确实十分危险，但另一端也同样连接着无数想要活下去的生命！”

克隆这一技术自诞生以来从来都是在伦理道德的边缘行走，同样身为科学家的她如何不清楚。

但是，美子病房里那些色彩斑斓的涂鸦，深海遨游的女孩、牵着猫咪的小手、抓住天马鬃毛的稚嫩手指……那些稚嫩的笔触无一不诉说着对活下去，去看外面世界的渴望。

想到还有更多的的，如美子那样，期待着靠移植克隆器官来延续生命的存在，正是因为想明白这一点，我梦心中的天平无形中更为倾向于人类的那一方，科学研究本身是无过的，生命想要活下去也是无过错的，如果因为可能的疏漏而就此止步不前……许多生命等不了更长的时间。

“人类是会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并反省改正的，但在那之前，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在我的面前死去。”她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我的答案，藤宫。”直视着藤宫博也，我梦举起蓝宝锥。

赤红的光柱冲天而起。藤宫抬手遮住刺目的光辉，风衣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当强光散去时，巷子里只剩他独自站立的身影，远处传来盖亚降临大地的轰鸣。

虽然藤宫说话偏激了些，但在《如果下雨的话》这集当中，克隆、遗弃医疗废料，这些确实都是人类自身引发的双刃剑，如何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不干涉伦理，保护环境，这在我看来哪怕到现在依旧是非常有意义又值得思考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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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迪恩茨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