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imeless 第31章 第 31 章

没过多久，邓布利多和福吉一同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对他们解释了一番目前的进展——魔法部的人对彼得使用了吐真剂，十二年前莉莉与詹姆被杀害的真相已经得到确认。接下来，彼得会被押送至魔法部接受进一步的审讯和判决。

“请放心，布莱克先生，我相信威森加摩不会考虑比摄魂怪之吻更轻的处罚。这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怕了。”福吉说道。

他满头大汗，显得相当焦虑——当然了，现在已经证明魔法部造成了一桩十二年的冤案，这可不是能轻易收场的事。

福吉试图挽回道，“但是，但是你得明白，这已经是十二年前的旧案了。那时候当政的是米里森·巴格诺，决定不经审判就把你移交给摄魂怪的是巴蒂·克劳奇，他现在已经被调到了国际魔法合作司……你知道，他一直是个很强硬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能面不改色地送进阿兹卡班，哎……”福吉叹了一口气，旋即又积极道，“当然，当然，我们一定会竭力纠正他们的错误，尽早恢复你的名誉……”

西里斯兴致怏怏地坐在那儿听着，似乎对这些解释和补偿没有任何兴趣。即使福吉为了息事宁人，正打算给他颁发一枚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这让站在一边的西弗勒斯露出了极其扭曲的表情。

德拉科眯起眼睛，他注意到西里斯正把玩着哈利送给他的糖果。

这不对劲，按照他对布莱克的印象，西里斯·布莱克此刻最想做的事应该是亲手了结彼得·佩迪鲁那个叛徒，但取而代之的是西里斯正满脸无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米勒娃·麦格又带着两人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其中一个男人有着圆脸金发，哈利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这简直太过分了！”圆脸男人说道，“抓捕和审讯黑巫师是傲罗的工作，为什么没有人在第一时间通知傲罗办公室，而要让摄魂怪负责押送？”

看到他们三人同时出现，福吉和邓布利多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福吉忙上前询问另一个体格高大的巫师，“麦克尼尔，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派摄魂怪将彼得送去魔法部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似是不情愿让圆脸男人听见自己说的话，不过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这显然很难做到。

圆脸男人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他准备押送什么回去，彼得已经逃跑了！”

邓布利多蹙起眉头，“弗兰克，到底怎么回事？”

弗兰克·隆巴顿解释道，“这得问他们。”他愤怒地看向福吉和麦克尼尔，“抓捕、审讯黑巫师是傲罗办公室的工作，不知道这位部长对我们有什么想法，竟然先通知了处置危险动物委员会的人……”

福吉涨红了脸，“我只是认为既然摄魂怪已经在这儿充当守卫了，何不让他们负责押送的工作！麦克尼尔只是擅长和摄魂怪打交道！”

“哦，是的，他确实有这样的本事，不少黑巫师都有。”弗兰克语带讽刺，“但他看起来更想直接给彼得一个摄魂怪之吻，好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隆巴顿？”麦克尼尔问道。

“也许是因为你担心他会在威森加摩面前提供某份名单？”弗兰克道，“比如供出那些自称只是被夺魂咒操控了的食死徒来。”

“够了，隆巴顿。”福吉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通知傲罗办公室的原因，因为斯克林杰看起来只是想把所有我认为值得信任的人都送进阿兹卡班。”

“好了，康奈利。”邓布利多发话了，“先把你和鲁弗斯的恩怨放到一边，让弗兰克把事情说完。我想，你们赶在摄魂怪下手前就抵达了吧？”

“还是差了一些时候，先生。”弗兰克说道，“不过有人比我们先一步赶到，用守护神咒驱赶了摄魂怪。根据麦克尼尔的说法，彼得·佩迪鲁是在摄魂怪被击退的混乱中变形逃走的。我已经让唐克斯在附近搜查，希望能找到踪迹。”

福吉很怀疑，“难道不是你们放跑了彼得？我记得斯克林杰的手下都会守护神咒。”

“这是无端的指控！”弗兰克嚷道，“我的守护神咒没有实体，唐克斯的守护神是一只野兔，但从弗立维办公室里跑出来的是一只火龙。”

“一只什么？”德拉科兀地站起来。他的双唇没有一点血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紧挨着德拉科的哈利被吓了一跳。唯有西里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一只火龙。他说是一只火龙，你这个小蠢蛋。”

他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德拉科·马尔福，仿佛终于从无聊的现实中寻到了一丝乐趣。

“德拉科！”

德拉科能听见哈利在身后叫他，但他无法停下脚步或是费心解释任何问题。他急切地跑出校长办公室，直奔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但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大量摄魂怪经过后留下的阴冷。

德拉科不甘心。

他又匆匆转身下楼，往城堡外跑去。他明白自己的模样狼狈又可笑，仿佛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转，压根不知道要往什么方向去寻找。

也许……霍格莫德？

德拉科猜测着，因为霍格沃茨里没办法幻影移形，所以——如果……如果“哈利”要离开的话，只有先通往霍格莫德。

2005年，波特庄园。

斯科皮和詹姆睡得很香。当他们醒着的时候，德拉科能感觉到许多乐趣，而一旦孩子睡着，他就开始变得无聊了。

他没有心思去研究魔药，而哈利已经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没错，德拉科还没能习惯哈利又开始出门上班这件事。

老实讲，他没法理解。他们的金加隆明明足够保障很多代衣食无忧，可伟大的救世之星还是决定像个贫困的傻瓜一样勤勤恳恳地干活。

德拉科叹了口气，把玩起魔杖。他得找点事情来解解闷。

“呼神护卫——”

德拉科退出婴儿房，在客厅里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银色的狮子绕着他转了一圈——哈利还不知道他会这个咒语，更没见过他的守护神，德拉科遗憾地想着。

战争结束后，魔法部不再与摄魂怪合作。没了那些以吸食快乐记忆为生的怪物，能够合理使用守护神咒的机会几乎没有了。

除此以外，德拉科也承认，在他们相互表白之前，他的确没有勇气让哈利发现自己的守护神是他的星座。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德拉科在壁炉前来回踱步。他又想起了哈利的那些甜蜜告白，即使只是独自一人回味也足够令他面红耳赤，无法冷静下来，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哦，当然了，他又不是个死人，心脏当然会跳。

德拉科坐立不安地胡乱自我吐槽了一通。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找回几分理智。

他挥动魔杖，“呼神护卫——”再一次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

破釜酒吧。

工作结束后，在纳威的提议下，哈利与安东尼一同来到位于对角巷入口的酒吧，罗恩直接在这儿与他们碰头。四人决定小聚片刻，庆祝哈利回到傲罗办公室。

他们聊得很愉快。汉娜大方地表示可以免除他们今天的账单。四人又一次碰了碰杯，就在这时，一头银色的狮子忽然从窗外跃进来，落到他们的桌边。

四人面面相觑。

“波特，六小时二十四分钟十二秒了。”

银色的狮子留下一道口信——显而易见的，这是马尔福的声音——而后消失了。

纳威看起来相当困惑，“六小时二十四分钟，这是什么时间？”

罗恩·韦斯莱翻了翻眼睛，不想说任何话，包括吐槽马尔福的守护神是一只狮子这件事。

安东尼·戈德斯坦在看了看面颊通红的搭档后，默默喝了一口饮料。

“嗯……”哈利挠了挠那头凌乱的黑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我得回去问问，抱歉。”哈利起身，道，“告诉汉娜，这轮记我账上，你们玩得开心。”

哈利窘迫地走出破釜酒吧。他发了会儿愣，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的伴侣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守护神。哈利忽地轻笑出声，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波特庄园。

德拉科又一次看了眼时间，还不够快，他想着，现在已经是六小时四十二分钟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加德文·罗巴兹管理的傲罗办公室的效率感到担忧……

终于——

一团银白色的烟雾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一条火龙。然而，它没有给德拉科带来任何讯息，取而代之的，哈利从壁炉中走了出来。

“是的，我知道了，马尔福先生，我们今天已经分开六小时二十四分钟了。”哈利说道。

“错了，波特，是四十二分钟。”

德拉科摘掉对方那副碍事的眼镜，但迟迟没有亲吻上去。哈利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完全知道德拉科想要什么。于是，他一边主动吻上男人的唇角，一边走神地思考他们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的默契，又是从何时开始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

“还不够，哈利。”德拉科低声道，“打发谁呢？”他很不满，用指尖勾着哈利的下颚，延长了这个吻。

灵活的舌头在口腔里□□，贪婪地索取，时而和风细雨、时而疾风骤雨。哈利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被掠夺一空了。即使只是一个吻，马尔福都能成功侵占他的全部——从生理上的感官到精神上的情感。

“我记得你的守护神不是一只火龙。”德拉科说道。他缓慢而轻柔地摩挲着哈利颤抖的后背。

哈利的下颚抵在他的肩头，绿色的眼睛因缺氧而有些迷蒙，“唔……以前不是。”他回答道。

德拉科无法抑制自己的嘴角上扬，“那么，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哈利没有回答确切的时间，只是说道，“我以前的守护神是一头牡鹿，和我爸爸的一样。我猜大概是因为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勇敢地面对伏地魔。”

提到那个名字，哈利用力收紧手臂，他感觉到了德拉科在刹那间的僵硬。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希望他能保护我。”哈利继续说道，“所以，我的守护神和他一样，但是——”他松开了手，离开德拉科的怀抱，好让他们能看着彼此，“战争已经结束了，德拉科。没有人再需要我去对抗，所以，”哈利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看着那双湿润的眼睛、泛红的脸颊，德拉科再也意识不到哈利在说什么，他只是又一次地亲吻上去。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德拉科才明白那话的意思是：哈利·波特的生活一直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早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最任性、最自私、最不“救世之星”，却是最“哈利”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