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imeless 第30章 第 30 章

真的没有人觉得奇怪吗？

罗恩看着那两颗几乎快要贴到一起的脑袋——他明白，哈利说过要尝试和马尔福改善关系，但需要改善这么多吗？

他试图寻求同盟。

往左边瞧了瞧，弗雷德和乔治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他们的产品；又往右边瞥了瞥，赫敏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罗恩嚷道，“她一定是去找教授了！我们得快点，赶在麦格来之前解决这件事。”

五人一同走进格兰芬多塔楼。

哈利将隐身衣披在自己和德拉科的身上。经过公共休息室时，罗恩看见迪安和西莫正坐在桌边写着作业。四人房里只有纳威一人待在里头看着书。

“去吧，小罗尼，给斑斑喂点小零食。”弗雷德说道，将几颗吐吐糖塞进罗恩的手里。

他与乔治一同守在门外。哈利与德拉科则悄悄跟在罗恩的身后一同走进房间。斑斑正恹恹地蜷缩在床尾，紧挨着罗恩的书包。

哈利瞧着那只破破烂烂的老鼠，一想到他是背叛了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哈利便难以平静。他捏紧了手中的魔杖。

德拉科能察觉到哈利心中的愤怒。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亲眼见证或是参与进哈利的“那些事迹”中。

尽管后来他们曾亲密无间，陪伴了彼此许许多多的岁月，可学生时代的敌对已不可更改。有时候，德拉科确实会感到遗憾，甚至嫉妒韦斯莱和格兰杰独占了那时候的哈利。

德拉科意识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越多，自己的占有欲就越膨胀。

他想要侵占哈利·波特的全部。

斑斑，或者说彼得·佩迪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主人”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当罗恩抓起斑斑，并将吐吐糖喂进嘴里的时候，彼得没有丝毫挣扎，以为只是像往常一样给他喂点儿小零食。不过很快，糖果就见了效，斑斑变得病恹恹的，扭动着在床上打滚，剧烈呕吐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只挣扎的小小老鼠就冒出了一颗头来，紧接着是四肢。罗恩不由自主地退开几步，正在看书的纳威惊讶地张大了嘴。

哈利屏住呼吸。

只见原本斑斑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非常矮小的男人。头发秃了一大块，皮肤很脏，呼吸很重。一双小小的绿豆眼迷茫地环视一圈，看起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罗恩惊叫一声，“见鬼的梅林！他还睡在我的床上！”

彼得用双手摸了摸那张仍有几分老鼠特征的面孔，这回才发现自己现出了原形。

慌乱之中，他飞快地往门外窜去，哈利从隐身衣下冒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魔杖直指彼得，“你害死了我的父母。”

“哦……哈利，”彼得认出他来，“你长得和你爸爸真像……”

“不许你提他！”哈利生气道。

“你……你弄错了，”彼得转着眼睛，“怎、怎么会是我呢？是西里斯·布莱克背叛了詹姆和莉莉啊。我……我是为了逃开他才躲在这儿的。”

哈利摇着头，“我什么都知道了。他们在最后时刻把保密人换成了你。”

“好了，哈利，把他抓起来。”德拉科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剩下的让傲罗去审问。”

彼得打量了他一下，旋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说道，“你……你是卢修斯的儿子。那你一定能理解我，是不是？我……我只是害怕啊，黑魔王那么强大，谁敢不听他的话呢？违抗他有什么好处？”

“闭嘴！”德拉科的脸色白了白。

哈利没再等下去，“速速禁锢！”

他的杖尖冒出一条锁链，束缚在彼得·佩迪鲁的身上。然而吐吐糖似乎不再起效，彼得再次缩小成了一只老鼠，眨眼的功夫就逃脱了束缚，一骨碌往门外跑去。

“就是现在，乔治！”弗雷德指挥道。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尖叫和噪音——那不像是人发出的动静，尖锐、刺耳的声音显然突破了人体能发出的赫兹极限，更像是报丧女妖的杰作。其中还夹杂着“轰隆”、“哐当”的巨响，仿佛整个格兰芬多塔楼都在震动。

“哦——他们干了什么？”罗恩发出痛苦的呻吟，“妈妈一定会寄吼叫信过来。”

哈利等人赶忙跑出去。

狭长的宿舍走廊里，好几种不同模样的圆球、飞碟在墙壁见乱窜，地上冒出一圈圈五彩的烟雾，而在烟雾之下的是一层像是臭汁一般的黏稠的水。

逃窜出去的彼得不知是被尖叫游游球击中还是被诱饵炸弹绊了腿，亦或者是仍在啃咬着他小腿的狼牙飞碟的杰作——他倒在了暗色的沼泽之中，恢复了原形，痛苦地蜷缩着。

“哦，那个——哈利快看！”乔治十分自豪地指着那一边张嘴咬人一边呱呱乱叫的飞碟，说道，“我们给它取名狼牙飞碟，灵感来自海格让我们买的《妖怪们的妖怪书》，有意思吧？”

“还有尖叫游游球。”弗雷德伸手将飞窜的游游球收了回来，补充道，“我听说游游球是麻瓜们流行的玩具，不过他们的游游球只能上下移动，我们这个就不一样……”

他们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不一会儿的功夫，男生宿舍的走廊上就堵满了人，有的好奇张望，有的发出惊叫。

西莫看见地上躺着的陌生男人，联想到不久前发生的胖夫人袭击事件，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这不会就是西里斯·布莱克吧？”

迪安凑近瞧了瞧，连连摇头，“西里斯·布莱克不长这样！”

“这是彼得·佩迪鲁！”纳威嚷道。他和罗恩一同走到哈利的身边，“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彼得·佩迪鲁，我在我爸爸的照片上见过他！但他应该已经牺牲了，在追捕西里斯·布莱克的时候……”

“可他还活着！”金妮说出一个明显的事实。

就在这时，赫敏带着麦格教授走进了塔楼。

“让一让！让一让！到底怎么回事？”麦格教授边说边拨开人群。当那满墙的坑洼和一地的狼藉映入眼帘的时候，她面色惨白地吸了口气，“我的梅林——”

然而，怒斥韦斯莱兄弟的话还没出口，麦格就发现了蜷缩在沼泽中的彼得·佩迪鲁……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十五分钟后，哈利、德拉科、弗雷德、乔治被请进了位于三楼的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简单向他们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叫来了卢平与斯内普，吩咐两人前往尖叫棚屋，将躲藏在那儿的西里斯·布莱克护送到他的办公室里。

另一方面，彼得·佩迪鲁正在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里接受庞弗雷夫人的简单治疗，麦格亲自看守在门口。邓布利多已经联系了魔法部，福吉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对彼得进行审讯。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西里斯·布莱克很快就能恢复自己的名誉了。

在德拉科看来，这应当不会有什么困难。彼得的存在被许许多多师生瞧见，就算魔法部搞砸一切，也绝不可能再糊弄着让西里斯·布莱克当替罪羔羊。

哈利很快就能和他的教父有一个家了。

这理应是一件好事，德拉科试图说服自己，然而——

“你要喝点什么吗，西里斯？”哈利关切地问道。

他想出去瞧瞧，看看能不能让人送点什么吃的、喝的过来。哈利意识到在逃亡的过程中，西里斯一定吃不上正经的东西。他在自己的袍子里摸索了一阵，只掏出几枚糖果。哈利将它们全部都塞进了西里斯的手中。

看着这一幕，德拉科眯起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已经被冷落很久了。

“哈利。”德拉科忍不住出声，“布莱克先生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如果你有意识到这一点？”

西里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方面是因为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另一方面——他很乐意看一个马尔福心情不愉的模样。

“谢谢你的糖果，哈利。”西里斯故意道。

德拉科忍无可忍地将围着布莱克转的哈利拉到自己身边。卢平对他投去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转而对西里斯调侃道，“詹姆以前就是这么围着你转的，是不是？”

许许多多的回忆翻涌而过。

卢平知道，在大部分的教授眼中，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是一对才华横溢却又热爱于恶作剧的捣蛋学生，而他——作为他们的朋友，似乎总是扮演负责阻拦以及收拾烂摊子的角色。

或许，大部分的时候确实如此。不过卢平认为，在某些真正重要的问题上，詹姆才是那个一直照顾他们的人。

比如西里斯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詹姆为他敞开了家门；比如每当西里斯感到无聊、无趣的时候，詹姆总能找到逗乐他的方法，像是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施咒——好吧，这很不成熟且绝不可取；又比如西里斯险些闯下大祸，差点杀死斯内普的时候，同样是詹姆解决了那个烂摊子。

而自己，尽管詹姆总爱拿“毛茸茸的小问题”来开些卢平并不觉得好笑的玩笑，可考虑到詹姆的成长环境，卢平很难要求他对自己有半分的同理心。

不过，这又恰恰证明了詹姆确实从未介意过他是一个狼人。有的时候，卢平也会猜测，詹姆每次故作轻松地说起“毛茸茸的小问题”时，是不是也在希望他不要因“狼人”的身份而完全抹消“莱姆斯·卢平”的存在？

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了。卢平遗憾地想。

在离开霍格沃茨后，詹姆也始终在经济上接济他……詹姆似乎永远觉得他和西里斯没法好好照顾自己。

卢平用粗糙地手指揉了揉湿润的眼眶。他看见西里斯扯着唇角耸了耸肩，“你不能怪我总是受波特们的欢迎，莱姆斯。”

他的语气充满了一如既往的令人厌烦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