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Timeless 第29章 第 29 章

“你疯了，哈利！”

罗恩·韦斯莱在天文塔上发出一声惊叫，“斑斑只是一只老鼠，它不可能害死你的父母！”

德拉科叹了一口气，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回到霍格沃茨城堡后，哈利拉着他直奔格兰芬多塔楼，找到了罗恩与赫敏。四人一同穿越八楼的长廊，走上螺旋楼梯，来到了压根不会有人经过的天文塔。

哈利将西里斯·布莱克所说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作为斑斑的主人，罗恩很难相信自己的宠物是一个逃亡了十二年的黑巫师。

“这不难。”德拉科插话道，“把你的破老鼠拿出来检查一下，就知道他是真老鼠还是阿尼马格斯了。”

“我不会把斑斑拿给你检查！”罗恩声音嘶哑地说道。

德拉科翻了翻眼睛，“我没有说我要检查。”

“我觉得我们应该告诉教授……”赫敏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哈利很干脆地拒绝，“在说服他们相信我们之前，彼得很有可能先得到风声逃跑。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必须确保抓住他。”

眼下，哈利手中唯一能证明彼得还活着而西里斯是清白的证据不过是一张神秘的地图、詹姆含糊的信件以及西里斯单方面的说辞。

教授们势必会盘问地图从何而来，西里斯·布莱克又躲藏在什么地方，哈利是怎么与他见面的。他们或许会怀疑西里斯是不是对他使用了什么混淆咒……

哈利不能冒险，在确实地抓住彼得之前，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西里斯的所在。

德拉科沉思着。

他望着哈利坚定的侧脸。在很久以前，德拉科就发现哈利的身上有一种十分矛盾的特征——他既信任人，又不信任人。

哈利确实从不怀疑家人和朋友，考虑到他的职业和经历，这十分难得。然而，他又似乎很难相信别人可以帮他解决问题，就好比在成为傲罗办公室主任后，哈利仍然会选择自己去处理一些棘手的案件，而不是指挥他的下属，或是隆巴顿和安东尼。

德拉科曾抱怨过，却从没就此深想过。直到西奥多提醒他，在哈利的成长过程中，从没有人成为他的依靠。

那个不愉快的童年，哈利一直是独自面对，他周围的成年人都是迫害者，而没有一个将瘦弱的他保护起来。

他一直在被迫地成为一个“英雄”，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

“德拉科？”

哈利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双闪烁的灰色眼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德拉科回过神，出于最诚实的情感反应，他习惯性地牵住了哈利的手。

或许是因为他们同床而眠的日子正不断增加，哈利自己没能注意到这亲密的接触，不过赫敏盯着那牵着的手发了愣，而罗恩的表情则变得有些扭曲。

“我认为你说得对。”德拉科肯定道，“我们可以自己抓住彼得，再通知他们来审问。”

“你有什么方法，马尔福？”罗恩语带挑衅，显然不认为德拉科能想出什么解决之道。他嘲笑道，“找你爸爸吗？”

“罗恩！”哈利制止道，他现在可没有精力来处理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

好在德拉科忍了下来，他提醒自己用三十四岁的灵魂和一个十三岁的小孩斤斤计较是一件非常没有风度的事。但他记下了，他会为韦斯莱编一首更好的歌……

“把你的哥哥找来。”德拉科说道。

罗恩愣了愣才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哪一个？”他满脸迷茫。

“那两个。”德拉科厌烦地看着他，“告诉他们挣金加隆的机会到了，让他们带上最好的产品过来。”

罗恩似乎并不清楚弗雷德和乔治私下里的业务，也不想听一个马尔福指挥。他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赫敏，似是希望他们能站在自己这边。

然而，因为克鲁克山的问题，这学期赫敏与他吵了好几次架，现在根本不想与他说话。

至于哈利——

罗恩的目光又落到那对没能分开的手上，而他的好友还神色如常地等着他答应，似乎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头的地方。罗恩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起身，往楼下走去。

大约五分钟后，他带着弗雷德和乔治来到了天文塔。

“是谁要买我们的产品？”弗雷德笑嘻嘻地爬上螺旋楼梯。

跟在他后面的乔治在看到马尔福后，声音低了下去，“哦——是马尔福。”他显得很不情愿，但还是很有服务精神地询问道，“你想要什么产品，小马尔福？”

德拉科回想了一下，“能让人‘患病’的那种糖，你们研究出来了吗？嗯……我想还有把走廊变成沼泽的那种东西，能困住人的。”

他一说完，乔治和弗雷德便面面相觑。

“你是怎么知道的？”乔治一边发问，一边在袍子里摸索着，掏出几枚形状各异的糖果，但它们只有一种颜色，与德拉科记忆里的模样不同。

弗雷德解释道，“我们想做一种逃课用的糖果，它们应该有两种颜色。吃下其中一半能让食用者看起来像生病一样，不过只要再吃下另一种颜色就能恢复正常。”

罗恩拿过来瞧了瞧，“那……另一种颜色呢？”

“还没研究出来。”乔治毫无负担道。

“没事，能用，正好帮你们做测试了。”德拉科说道。

罗恩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你说的检测不会伤害斑斑！”

“这是他应得的，韦斯莱。他就是彼得。”德拉科说得很肯定，不过考虑到罗恩眼下可怜的接受能力，他还是补充道，“这不是毒药，只是能让人‘患病’。阿尼马格斯无法在极端的身体状态下维持变形，如果它只是一只老鼠，你只需要给它喂点强身剂，但如果是彼得……”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这是要给斑斑吃的吗？”弗雷德问道。

乔治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为什么要给斑斑吃？”

哈利又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时间旅行的部分，只说了十二年前的真相——彼得才是背叛了他父母的叛徒。

当他把活点地图拿出来试图向弗雷德和乔治证明彼得真的在格兰芬多塔楼里的时候，罗恩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等等，”他看向自己的哥哥们，“这个地图是你们送给哈利的圣诞礼物？”

“是这样没错。”弗雷德点点头。

罗恩惊讶地张大了嘴，“可你们从来没人告诉我，有个叫‘彼得·佩迪鲁’的人一直睡在我的床脚！”

弗雷德和乔治相互对视一眼，他们显得很困惑。

“我们为什么要关心你的身边有谁呢，小罗尼？”弗雷德很真诚地发问。

乔治歪歪头附和，“没错，这么伟大的作品当然应该用来做一些更伟大的恶作剧，你有什么可关心的？”

“我是你们的弟弟！”罗恩大叫道。

“试试吐吐糖怎么样，乔治？昏迷花糖的效果似乎不太稳定。”

“我看行，弗雷德。再试试尖叫游游球和诱饵炸弹，让咱们把动静闹得大一些。”

“是这样，如果我们抓住了彼得，就不会有人在意我们把宿舍给炸了。”

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再搭理罗恩，他们凑在一块儿叽里咕噜地交流了一阵，看起来胸有成竹。

哈利知道他们能有什么样的本事，可他仍然放心不下。他们真的能抓住彼得吗？西里斯能恢复名誉，和他生活在一起吗？乔治和弗雷德会受伤吗？

“哈利，”德拉科的声音切断了他纷乱的思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微微弯腰，双唇几乎贴在哈利的耳畔边，“不用担心，他们靠得住。”

这么说的时候，德拉科的脸上带着几分抗拒，他一向不喜欢韦斯莱，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把戏坊里确实有许多不错的产品，比如秘鲁隐身烟雾弹——没错，六年级的时候，他用它把一大群食死徒带进了霍格沃茨。

德拉科不为那些事骄傲，但他的确认为那是他人生中的“光辉”时刻之一，作为一个反派的……

哈利侧头看向他，一双明亮的绿色眼睛盯着德拉科瞧了好一会儿。那目光多少有点令人耳热了。

德拉科盯着他的视线，轻声询问，“嗯？”

“我只是感到不可思议。”哈利回头，扯了扯嘴角，“我打赌一年前的你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而且……”他顿了顿，“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试图相信你。”

“哈利，”德拉科的声音变得暗哑。他一边在心里狠戳过去两年间那个一点儿都不开窍的自己，一边享受着仿佛哈利就踩在他的心间上漫步的感觉。德拉科的目光认真而专注，“你当然可以相信我，也可以……更依赖我一点。”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请求的味道。

有的时候，德拉科其实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是一个合格的伴侣。他让哈利感到幸福、感到安全了吗？他们很少谈论这些。但无论如何，德拉科已经厌倦了当一个被保护者——从他的父母到哈利。

如果未来能够被改变的话，他认为自己至少不能再因为厌烦而让哈利一个人面对食死徒或是……黑魔王。

“那我需要把你当成哥哥吗？”哈利转转眼睛，问道。

“什……什么？”德拉科感到大脑有一刻的空白。他看着哈利的唇角，觉得那里正显露出一个相当邪恶的弧度。

哈利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一直说我们是家人，你又确实比我早一些出生，不是吗？”

“不，你不需要。”德拉科闭上眼，轻吸一口气，很艰难地开口，“我不想做一些明显会被西里斯·布莱克送进阿兹卡班的事……不，他更有可能直接给我一个杀戮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