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资产负数建模师还债生涯 第9章 百年

十二：“什么装傻？”

雷狮：“这就是。”

十二震惊：“我真不知道。”

“行，”雷狮短促地笑了一声，“马上你就知道了。”

雷狮比十二高了约有一个头，而现在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时候尤其有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雷狮忽然抬手伸向她的脸的时候她本能反应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摁住了他的手臂往旁边一带，又把手移到了他的后颈上，用了点劲把他脸朝下按在床铺上。

十二满脸问号，“你干什么，要打人吗。”

“你……这个人……”雷狮咬牙切齿地撑起来，直接去掐她脖子了，“那就来打啊！”

十二看到雷狮拿出了雷神之锤来，自己也就毫不犹豫地化出巨镰，“你这人怎么真的说打就打啊？”

雷狮仿佛更要捶死她了。

两个人都没用上元力，纯粹用武器相互殴打，然而室内施展不开，武器的冲突捣毁了很多家具。

十二还赤着脚在房间里到处乱躲，这其实就是场不当真的玩闹，雷狮又忽然收起了武器，十二愣了愣。

雷狮看了一眼她举着的利刃，“你是打算用这个割我的脑袋？”

“啊？”十二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了？”

雷狮手上冒出电光，刚往前走了一步，十二下意识地横起巨镰挡在前面，雷狮就干脆一跃靠近。

十二迟疑了一瞬，把巨镰举高移开，使利刃避开了雷狮。

电光从他的手臂上升起，在室内迸出火花，窜上了电路，让灯光闪烁然后照明彻底报废，室内顿时暗了下来，但隐隐还有外来光线。

十二感觉雷狮的双手触上了她的脖子，却没有很大的力气，只是轻飘飘地搭着。

距离很近的紫色虹膜，就像十二那天看到的望远镜里的雷王星一样，纹路像环形山上的星云。

十二听见他很低的一声轻笑，“终于……”

她垂下视线，看见他像是什么得逞一样咧开的嘴角，呼吸拂在她的齿间。

“然后呢？！”

艾比两手捧着脸颊，两眼发光地看着十二。

“什么然后，”十二莫名地看着她，“还有什么然后吗？”

艾比震惊：“难道没有然后吗？”

然后十二沉思过后，举起巨镰的柄落下砸了一下雷狮的脑袋。

雷狮干脆装死地磕到了她的肩膀上。

艾比：“……”

艾比：“你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你这么过分的人。”

十二扯了扯艾比的脸颊，“你说谁过分？”

艾比口齿含糊地说道：“就是你啊你好过分！虽然我觉得那个人又凶又不好惹，但你就没有春心萌动吗！”

十二：“哪来的春心萌动？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会想这些吗？”

艾比不可思议地用呆毛戳了戳她，“你清醒一点，你才二十一。”

十二抓着雷狮的肩膀想把他的脑袋扶起来，奈何推了几遍都没什么动静，她就放弃了，无奈地开口，“你到底在想什么？”

雷狮：“你现在还问？”

十二：“所以我才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我什么样的人吗？”

雷狮哼了一声，双手环过她的后背，“那你就知道我什么样的人？”

十二化掉手里的武器，“你才十八岁，哪怕行事随心所欲，始终还是年轻纯粹的，有目标和追求一直是闪闪发光，而我自从过百以后就没数清过自己的年龄了。”

雷狮：“……”

艾比：“所以你到底和他聊了什么啊。”

十二出神了一会儿，没有和艾比说明全部事情，说了一半，“我和他探讨了一下人生追寻和宇宙自由以及情感类别。”

艾比：“……”

十二：“当然基本都是我自己在说。”

雷狮：“然后呢？”

雷狮：“不过你原来这么大岁数了，你们星球的种族特质？”

“并不是，”十二说，“我想说的是……”

雷狮：“你想说，你活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心如死水了，也觉得我对于你来说太过年轻幼稚，还是觉得有点自卑了？”

十二叹了口气，“我没有认为年长者应该以年龄界定一个人的阅历，但你的确有点说对来着，我确实……不太会想这些事。”

十二：“我觉得你很厉害，毕竟我在你这个年纪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无名之辈，而你已经明晓自己的目标，你追求的自由……是我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一直在努力靠近的。”

十二：“如果能和你交谈知己，我确实觉得很有幸……”

“啧，你不会说话就别说，”雷狮凶狠地掐了掐她的后脖子，“你是想死吗。”

十二茫然地摸了摸后颈，“我说的是真心话啊……”

十二：“其实我觉得友情爱情亲情的界定没那么分明……友情可以心有灵犀，也可以是肝胆相照清风高谊的爱情……”

雷狮：“那我要后面一个。”

十二：“不是……”

雷狮：“你弯弯绕绕地说这么多蠢话，搞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十二：“我……”

雷狮：“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问题。”

十二：“嗯……”

雷狮：“你讨厌我？”

十二：“……你这么问的话，当然是不了……”

雷狮：“那你是喜欢我。”

十二：“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巧了，我就是，”雷狮偏了偏头，脸颊拂过她的耳朵，“海盗想要的东西，当然是用抢的。”

十二：“……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雷狮隔着她的衬衫衣料轻轻地摩挲侧腰，像挠痒痒一样。

十二把他的手拨开来，忍不住说：“尊老爱幼。”

“嗯嗯……”雷狮敷衍道，“你爱幼。”

十二：“……”

十二硬着头皮答：“我考虑考虑两天……”

雷狮：“半天。”

十二被这个砍价起底惊呆了，立刻接道：“一天，一天。”

雷狮：“可以。”

艾比：“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这已经第二天了。”

十二神游天外，“什么……难道不是赶死线吗……离二十四小时还有三个小时……”

艾比：“所以你就躲在女厕所和我聊啊！”

“人生总是要面临无数决定的，我要冷静地面对每一件事，后悔药，终端里应该有卖后悔药的。”

艾比：“你冷静点啊！”

艾比困惑地看她，“这有什么难的吗？你是想拒绝他又怕被打吗？”

十二：“……你说得好有道理啊，他会打吗？”

十二：“不过不是这个，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考虑。”

艾比：“你真是连我都不如诶！别告诉我你过去二十一年没谈过恋爱啊？”

十二心想，何止二十一年，我一百多年来活得跟个出家人似的，也就小学三年级和男同学互殴产生了点好感。

“我感觉很奇怪啊……”十二说，“在他说之前我完全没有想过任何事，但他说了以后……我好像能把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回想起来。”

艾比：“这还不明显吗！”

十二费解，“可是这样不是换个人也可以吗，艾比你和我告白试试看？”

“……不要啊！”艾比惊恐地拒绝，“我的初次告白是要就留给我的王子的，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换个人也可以啊，哪有这么随便啊！”

十二和艾比的厕所密谈被丹尼尔的终端通讯打断。

丹尼尔：“有两个参赛者逃离了凹凸星，你负责带他们回来。”

本来十二想像平时一样干脆拒绝推掉，但一时转念一想临近的三小时死线，一口答应了，“行，我现在就去。”

丹尼尔：“不用很急，飞船还在维护当中，你总会追上他们的。”

十二去了凹凸大厅，和在维护飞船的裁判球交谈了一会儿。

十二：“这次是哪两个参赛者跑了啊？”

裁判球查询了一下，“是、是参赛者维德和安特。”

十二愣了一下，凑上去看显示屏发现并不是同名同姓。

十二：“飞船还在多久维修好？”

裁判球：“快了呀，大概半小时就可以了！”

十二想了一会儿，想到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到最后并不知道谁输谁赢。

帕洛斯从大厅出来去海盗团目前的坐标地点，另外三个人在岩石区清理附近一带的怪，他慢悠悠地走近的时候雷狮还表现得有点心情颇好，让他不由得心虚了一下。

“雷狮老大，”帕洛斯谨慎发言，“我刚刚在大厅……看见你的小兔子好像要坐飞船跑了？”

雷狮回头看了他一眼。

卡米尔理性分析：“刚刚有通知参赛者逃跑，她可能是去追回来的。”

雷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雷狮收起雷神之锤，往回走，“你们把这里清理干净，包括参赛者。”

十二主动帮忙维修了飞船，在十分钟之内检修完所有的。

十二对通讯器里的丹尼尔说，“我走了，你不会也过去吧？”

“不会，”丹尼尔顿了顿，“难得你乐意追回参赛者，我不会多此一举。”

十二：“行。”

丹尼尔：“也希望你不要多此一举。”

十二环顾在凹凸大厅里各处的参赛者，有点出神地自言自语道：“每届都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还在通讯频道里的丹尼尔：“……没有足够觉悟的人来参加凹凸大赛，留不留都是一样。”

十二正要走上飞船坪，被人从后面扣着手臂拽了下来。

“去哪？”

十二：“……”

刚刚还在伤春悲秋的十二此刻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老老实实地低声交代，“去把参赛者找回来……”

“这么忙，”雷狮把下巴搁在她的脑袋顶上，“不如你去之前先把事情解决了。”

十二：“不、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吗……”

雷狮：“你两个小时之内能回来？”

十二低下头，“不能。”

雷狮抓住十二暗搓搓要往飞船坪方向伸的手，把四指捏在手里，懒洋洋地说：“快点，说了我就让你走。”

“我、我……”十二“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说什么都让我走吗……”

雷狮：“显然不是。”

十二：“……”

十二：“嗯……”

雷狮：“嗯？”

十二：“嗯。”

雷狮低头看她表情，狡黠地笑了笑，“你话说清楚点，我可听不懂。”

十二：“……”

雷狮补充了一句，“不会说话，用实际行动表示也可以。”

十二：“……”

十二转过身，就低着头伸手拥抱了一下他，而后飞快地窜上飞船坪，启动引擎到起飞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雷狮站在原地笑了一声，“跑得真快。”

“……下方的两名参赛者，你们擅自逃离赛场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严重违规，请放弃抵抗，立刻随我们回去接受判罚！”

被维德和安特劫持的驾驶员还在瑟瑟发抖，星球上空三艘武装飞船启动攻击后，被十二一拍按钮终止了指令。

武装执法球惊慌地看她，“大、大人，怎么了吗？”

十二默不作声地扯过麦克风，“维德，安特。”

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停了一下，但貌似没认出来声音，依旧保持警惕。

十二打开舱门跳了下去，落地后朝他们走过去。

维德看见她很惊讶，“你……”

十二：“回去吧。”

安特气得跳了两下脚，“原来你是主办方那一伙儿的啊！果然就不是什么好人。”

十二：“你们既然都参加了，现在离开的话，前面不都是白费了吗。”

“可是根本就没有希望，”维德说，“你要是不来追捕我们，我们早就离开了。”

十二：“我不来，就是丹尼尔来了。”

安特没什么好脾气，“你来都来了，我们来打一架，我们赢了你就别紧追不舍的！”

十二叹了口气，“你们打不过我。”

十二：“回去吧，现在没有后退这个说法了。”

“那我们继续呆在大赛里也是白白送死！……只有一个胜利者能活下来，难道不是吗？你之前都和我说了，小聪明什么的没有用，最后论的都是绝对实力，那我们还有什么赢面。”

“我没这个意思，”十二顿了顿，“我没这个意思，可是你不走下去怎么知道接下来有没有转机，而现在选择逃跑才是没有转机的路。”

维德：“带着元力技能离开，我们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十二：“没有。”

维德也气到冒烟，“……你会不会聊天啊！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吗！”

十二：“我希望你们能活下来，其他参赛者也是。”

维德：“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十二：“你们已经在100名以内了，就还有机会。”

维德：“可是不管过程怎么样，最后结果就只有一个人，你觉得会是我或者安特吗？哪来的机会啊！”

“会有机会的。”十二坚定地说，“你们……能等得到。”

十二想起秋，她一路走下来的过程，从来都不是绝望孤注，她能在迷宫星让所有参赛者一起离开，在获胜后她没有选择最初那个使登格鲁星摆脱苦役的愿望，而是在心里藏着更长远的愿望。

十二：“跟我回去吧。”

十二刚回到凹凸星，终端里雷狮发来一个坐标讯息，十二已读不回，在凹凸大厅里坐着休息了一段时间。

维德和安特被带走进行处罚……她想，也总比让丹尼尔直接回收了好。

十二有时热爱观察各色各样的参赛者，或强大或羸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十二会抬头想象天上有一双眼睛，看着这些灿烂的参赛者就像看玩乐一样。

丹尼尔说万物相比才有强弱之分，参赛者对于神，和地上的蚂蚁对于参赛者是一样的，根本让人无从怨怼。

十二去坐标指示的海天一色找雷狮的时候，已经是她已读不回后的三个小时。

雷狮：“呵，我还以为你追捕过程英勇殉职了。”

十二：……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十二站在海岸上对着海面打水漂，“我刚才参悟了一下人生。”

雷狮：“参悟出什么了？”

“参悟出……”十二又打了十几个水漂，“创世神是无赖，还可以反悔参赛者的愿望。”

雷狮侧头看她。

十二：“我想和你说一下我的事情。”

雷狮：“嗯，你说。”

十二：“我是……上上届大赛的获胜者。”

【十二逐渐金化：你是我很好的朋友啊！】

【十二使用秘技：反复嘴炮】

【十二：已读不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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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