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资产负数建模师还债生涯 第8章 火车与小黑洞

“诗人的旅途”正式建立起来。

这个副本是环绕全球的火车，汽笛声响起来，一共582节车厢，全长6468米，每一节都有不同的场景和生灵，参赛者随时可以上车下车。

这个副本工程规模宏大，又像个落后的交通工具，更奇怪的是它没有其他副本的战斗机制。

雷狮在车头碰上了在检修的十二，随口嘲笑了一句，“做这样的副本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十二：“……”

十二拧好螺丝直起身来，扳手在手里抛了抛，徒手掰断后冷漠地斜眼看雷狮，“滚蛋。”

雷狮：“……”

卡米尔：“大哥你说错话了。”

雷狮：“哦。”

十二坐在中间车厢的顶板上面，火车带着“哐当哐当”的声音向前行驶。她朝着行进的反方向盘腿坐着，后方拂过的风把她的头发都吹得向前飞扬。

丹尼尔说她假公济私，造这个出来更多是为了自己用来感受浪漫。十二严谨地表示自己在开发参赛者们的浪漫细胞，让他们的生活更加轻松一点。

丹尼尔：“但凹凸大赛的人们不需要这个。”

一阵下行风把十二的帽子吹了起来，卷上了天空，她的目光随着它移动了一会儿，一直到它被吹到很远不见踪影。

十二呼了口气，仰头躺了下来，手背搭在眼眶上遮挡光线。

“你还真是悠闲。”

雷狮站在车厢外的铁栏杆上，翻身跳到了车顶上，十二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十二站稳，“什么事啊？”

雷狮：“跟我下去。”

雷狮说话从头到尾的不容置喙，还没等十二回答什么，就拉着她跳下顶板进了这节车厢。

文艺复兴式的建筑圆顶指着灰色的天空，骏马拖着马车在街上行进，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工味，城市缭绕着烟雾像是要夺走人的呼吸。

海盗团四人在这节车厢里，同时还有倒霉的呆毛姐弟，十二走进去的时候他们正缩在角落里碎碎念，看到十二进来的时候，艾比仿佛要立刻哭出两公升眼泪，“哇”地一声朝十二扑过来抱住她，“吓死了我！”

艾比和埃米一左一右地拉着十二的衣角站在她后面，警惕地看着雷狮海盗团。

艾比结巴地喊了一句，“你、你们别轻举妄动！我们有我大姐罩着呢！她可厉害了！”

埃米点头应和，填了点底气，“就是！我、我大姐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打爆你们！”

十二：“……”

雷狮似笑非笑地看他们，恶劣地说道：“你们怎么不看看她是谁带进来的？”

艾比“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十二不撒手，“大姐！我们和你同生共死！”

十二：“……”

十二慈爱地抚摸姐弟俩的呆毛，“没事，他们要欺负你们得踩过我的尸体。”

帕洛斯：“……噗。”

十二：“这是维多利亚时代。”

十二瞥了他们一眼，“要解释吗？”

“不用，”雷狮说，“直接说怎么通过这节车厢。”

十二困惑，“不是有提示吗？”

雷狮把写有提示的羊皮纸往她面前一甩，十二扫了一眼，大声朗读了起来，“请收集一套维多利亚时代里维多利亚风格的女性服饰，送给约克郡的勃朗特小姐，换得一部分书稿。”

大声朗读完的十二抬眼看他们，认真地问，“很难吗？”

雷狮：“约克郡在哪。”

十二指了指路边，“那里有地图。”

雷狮：“女性服饰。”

“我给你演示一下。”十二走到路中央拦住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女性，恳切真诚地开口，“这位女士，您身上的衣服可以给我吗？”

十二揉着被扇肿的左脸呲牙咧嘴地回了小巷子，面对一堆笑得七零八落（卡米尔除外）的围观群众，“笑什么笑，笑个屁啊，谁有本事谁上啊。”

雷狮更干脆了，他进了一个服装店，大摇大摆地砸了人家的店，堂而皇之地拎出一套宫廷款式的裙子。

十二：“你知道吗。”

十二：“听，警察过来了。”

雷狮看上去兴致高起来要打一架的样子，已经开始冒电了，十二眼疾手快地拉着他一拍路边地图的约克郡地点，两个人立刻换了场景。

座落在牧场旁边的小房子，三十岁的勃朗特小姐伏在二楼窗边的书桌上写作，干燥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稿纸上，窗边的藤蔓微微拂动晃动着阴影。

勃朗特小姐抬起已经垂下一个上午的脖子，视线遥落在房间外牧场上站着的两个陌生人。

勃朗特小姐看着陌生的小姐走进了她的房子，伴着楼梯吱呀吱呀的声音走到她面前。

陌生女孩在她面前站定，有模有样地脱下了并不存在的礼帽做了个脱帽礼，“很高兴见到您，勃朗特小姐。”

勃朗特小姐被她这个举动逗笑了，“一个淑女为何行绅士礼？”

十二眨了眨一只眼睛，“莫非有什么法律条文规定女孩不能行绅士礼吗？”

勃朗特小姐严肃骄矜地说：“事实上一个淑女行为不得体是不合礼数的。”

“那就让行绅士礼变得得体吧，”十二说着俏皮话，“如果社会条规容不下我一个比绅士更绅士的女孩，那就意味着要改革了。”

勃朗特小姐：“你说话可真大胆。”

十二意切地向前一步，“在下来见勃朗特小姐，是为了求您一纸比金的书稿。”

勃朗特小姐惊讶了一下，“你知道我写作？”

十二：“那是当然了，在下是您的忠实书迷。”

勃朗特小姐愠怒，“胡说，我根本还没有发表作品。”

十二看了一眼她桌上的书稿，笑容真诚地说：“但我相信您的著作将来一定会风靡整个英国，更远的未来会流行于整个世界，被译成各种语言，成为文学界的璀璨星辰。”

勃朗特小姐：“幸好今天的阳光已经让我的脸足够通红，不然在您面前脸红我一定会羞愧致死。”

勃朗特小姐：“陌生的女孩，曾经有人和我说文学不应该是女人的事业，而那个人已经在文学界摘得桂冠，如今一个小姑娘的话可会让我有点怀疑。”

十二：“但在下知晓您从未屈从那位文学桂冠的鬼话，文学应当是生存于每个有美丽灵魂的人心中的。”

勃朗特小姐：“你不会以为随便夸我几句，我就会双手奉上书稿吧。”

雷狮站在牧场草地上等着，一群鸡羊从他旁边吵吵闹闹地跑过，他偶尔抬头看二楼窗口两个交谈的人。

他向房子走过去的时候，忽然有歌声从二楼的窗户里飘出来，他抬头看向窗户。

端庄美丽的勃朗特小姐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十二站在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柔情舒缓地唱着赞颂爱情的歌曲。

桌上压着的稿纸微微被吹起一角，被阳光照着透明的纸张上秀丽的单词曲线，扇动黑色的鳞翅飞向窗外，飞向蓝天。

完成任务拿着稿纸离开的十二心情颇好，在路上还哼着刚才唱的诗歌。

雷狮：“你刚才在给她唱什么？”

十二：“爱情诗歌。”

雷狮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接着走。

他们和卡米尔他们汇合的时候自动进入了下一节车厢，呆毛姐弟一看到十二立刻奔到她旁边，与海盗团拉开距离。

下一节车厢的场景刚转换完，一声爆炸就炸响，他们身处在海面航行无数船舰的海岸边，那爆炸声源自于一方对敌方的开炮，命中了对方的军舰。

十二：“这里应该是……”

话还没说完，又来得一场爆炸震动打断了她，而海面这个时候明明风平浪静。

震动的是整个空间。

卡米尔：“……是不是外面有打斗？”

埃米戳了戳十二，“大姐，你的终端在闪诶……”

“嗯？”十二抬起手，看到警报的红色后犹豫了一下，接了耳机。

耳机里的丹尼尔平静说明情况，“它又出来捣乱了，朝火车去了。”

十二费解，“你怎么又没看好它啊？”

丹尼尔：“……总之它离你不远了，快点解决。”

十二：“帮我接通公共频道。”

切断了丹尼尔的通信后，十二切到了公共频道，把麦克风拉到嘴边，在旁边的六个人的终端同时亮了起来。

十二用平直冷静的声音开口：“请各位参赛者注意，因大赛的意外突发，请各位在‘诗人的旅途’火车副本的参赛者尽可能地离开，暂时无法离开的请努力往车尾后面的车厢撤退，不要靠近车头。”

艾比：“大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十二忽然抓住雷狮的手臂，走上前一步，“帮个忙，看好他们一起撤退可以吗？”

雷狮：“你……”

十二：“帮个忙。”

“你在开什么玩笑，”雷狮气笑了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十二没有再说什么，翻出了车厢跳到车顶，向着火车前进方向往车头奔跑。

在中间出发，跑到车头有两百多节车厢，在十二终于看到车头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上空中出现后开始扩大的黑雾。

十二只能盼望前面的车厢人都已经撤离了，刚跳到车头，旁边闪过一个熟悉的人。

“是出什么事了吗？十二小姐，我听出你的声音了。”安迷修执着双剑刚落地到她身后。

十二：“你回去。”

安迷修：“多一个人会多一点胜算。”

十二：“那你到车头里手工制动火车。”她看了一眼黑雾的距离，“然后反向加速火车。”

“好。”安迷修没有任何拖沓地进入车头。

小黑洞的脸从黑雾里钻出来，慢慢靠近的样子像是要把火车吞进去一样。十二抓住火车边稳定自己，因为火车已经开始极速制动。

她抬头看见小黑洞，小黑洞也正看她，“你在这里呀。”

十二：“你不是答应了秋不出来捣乱了吗？”

小黑洞不开心，“她没空陪我玩。”

十二：“她有空会陪你玩的，你也要遵守约定乖乖待着，不能出来。”

小黑洞：“你也和他一样命令我！嘿嘿，我就要当坏人……你在这里，就你来陪我玩吧。”

十二：“乖点回去，秋会陪你玩的。”

小黑洞从黑雾中伸出巨大的手慢慢向十二靠近，停在她两边的时候十二手扬起双刀分别划过小黑洞的双手。

小黑洞委屈，“你打我，你还用的刀，划伤我怎么办！”

十二：“我对黑洞过敏，你知道的。”

小黑洞：“可是你打我！”

十二：“……”

十二头疼地揉了揉眉头，逐渐失去了哄小孩子的耐心。

小黑洞的手渐渐往中间聚拢，黑雾把十二丝丝缕缕地包围起来。

下一秒震耳响的雷声和刺眼的雷电降下来，劈在小黑洞的双手上，暂时脱离的十二又被身后忽然来的引力向后吸引，后滑撞在了一个人的手臂上。

帕洛斯摸了摸放重力球的佩利狗头，“佩利，真好使。”

十二站稳，一时没有注意到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她盯着前面，小黑洞生气了，“是我的！不能抢！”

“你这怪物说些什么，”雷狮勾起嘴角，“是我的。”

艾比抖着手拉开“天使射手”，喊话给自己壮胆：“你这个黑煤球！你以为你打的过我们大姐吗！”

火车终于制动完全停止，还未等车头驾驶室的安迷修开口，十二就往前跑了过去，大喊：“安迷修！反向行驶指令1751112！”

火车汽笛声一瞬间的停顿，又响起后车头缓缓地后退起来，火车正往反方向开去。

小黑洞已经完全出现在半空，嘻嘻笑着，“这么多人呀，真好玩。”

小黑洞飞向远离他的火车，被半路的生出的空气屏障挡了挡，而后在车头处跃起的十二在小黑洞砸开屏障之前一刀切开了自己设的精神力屏障。

小黑洞伸手要去环抱她，“我不要和你打架。”

十二：“那你就乖乖回去。”

小黑洞：“不要，我要和你玩。”

十二：“我有空会找你玩的。”

小黑洞不开心，“秋也这么说，她还是不陪我玩！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十二回头看了看正在远离的火车，“那我现在陪你，你马上回去。”

小黑洞伸手握住十二，“我们一起回去。”

元力构成的光箭矢射在了小黑洞的手臂上，十二回头看见艾比还站在车厢上，迎着风流眼泪还大喊道：“黑煤球！你把大姐放下来！”

“老姐！”埃米站到艾比前面，恶魔之手也发射出弹炮。

“不开心，不开心……”小黑洞把另一只手伸过去，“你有好多朋友陪你玩，你也不陪我玩，秋也不陪我玩。”

埃米把艾比往后面推远，然后被小黑洞抓住举了起来。

小黑洞好奇地盯着埃米，“好小的一只。”

埃米：“啊啊啊啊臭煤球！”

十二：“小黑洞。”

小黑洞转头看到十二正持着手炮，圆形的洞口对准着，“我不怕这个。”

“你怕的。”十二绷着一张脸瞄准，“是光量子炮。”

小黑洞慢慢地松手放开了埃米，安迷修则跳下火车接住了他。

小黑洞：“你回去和我玩。”

十二冷眼，“你并不乖，我不会和你玩。”

小黑洞：“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了，你变得和丹尼尔一样讨厌了。”

他松开了握着十二的手，在身后退回到了黑雾之中慢慢消失了，十二在空中飘浮了一会儿，忽然又像无凭借力一样地坠了下去。

雷狮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她倒在铁轨旁，刚刚化出的光子炮慢慢消散。

“……凭空造光子级别的武器确实消耗比较大。”

丹尼尔看着屏幕上监控里昏过去的十二，对着和神使的对话屏幕说。

裁决神使：“我无法出去帮她，很抱歉……”

丹尼尔：“其实她可以解决，只是这次太心急。”

丹尼尔回头看见一个参赛者把地上的十二抱起来的场景，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看来和她与参赛者们交往过多后，确实会影响她的判断力和实力。”

裁决神使：“……这倒没什么，你觉得只是她心情不好，事实上几次处理小黑洞的事情时她心情都不太好。”

“但她不肯说，”丹尼尔说，“而她的精神力强度也使我们无法探入她的记忆。”

裁决神使无奈道：“你太习惯于要掌握别人的信息了，这可能会导致信任缺乏。”

“好吧。”丹尼尔点点头，“我不再考虑这些了。”

客观情况下十二也就会睡个一两个小时，一醒来看见艾比和埃米泪眼汪汪地趴在她旁边。

十二：“……”

十二：“我……我还没死……”

艾比：“那太好啦呜呜呜……”

十二摸了摸艾比的后脑勺，“我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我一根手指头可以打爆四个人吗？”

艾比：“可是那个黑煤球好可怕的样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十二揉了揉她的额发，“别管黑煤球了，这个时候就应该喝杯苦瓜奶茶压压惊。”

艾比抹了抹眼泪表示很有道理，当即点了三杯奶茶，一杯芒果的给了埃米，“看在你刚才表现还不错的样子，衰仔，这杯我请你了。”

“切。”埃米撇撇嘴，“我表现一直很不错好嘛。”

“你们两个婆婆妈妈的，聊完了没？”

听到声音的呆毛姐弟呆毛一抖，捧着奶茶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十二喝着苦瓜奶茶，注视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雷狮，雷狮坐到她旁边的柜子上。

十二忍不住先开口，“你想问什么吗？”

雷狮：“我确实想问点事。”

十二：“关于那个黑漆漆的，比较涉及……主办方的事情，不太能说。还有什么……”

雷狮：“我不想知道这个。”

十二：“……喔，我想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们可能也算是朋友了，但是来日方长嘛，我以前的一些故事啊我会慢慢说的，作为交换你也要说说你的啊……”

“闭嘴，”雷狮颇为不耐烦地打断，“也不是问这个。”

十二喝了口奶茶，“那你直说？”

雷狮却半天没说话，他就一直很平静地盯着十二。

十二：“啊，不说也没事，等你组织好语言再……”

“我问你，”雷狮沉下声来，盯着她的紫色眼睛稍稍眯起来，微微俯下身靠近了点，“你是不是一直在装傻。”

每章都在灌鸡汤的十二，而这可是少年漫啊！灌鸡汤岂不是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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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不是，我真傻，您直说吧好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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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车与小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