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做梦素材 > 第52章 架空古代朝堂世界 2

做梦素材 第52章 架空古代朝堂世界 2

作者:明日降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7 09:18:33 来源:文学城

大胤朝,承平二十一年,。

先帝李晟久病,储位空悬。

北狄控弦三十万于雁门关外;

江南水灾,流民叩阙;

朝堂上,两派互掎——

“立长”与“立贤”每日撞玉阶,血溅龙墀。

京中却照旧灯火,万姓恍若未闻。

史称“衰龙之年”。

承平二十一年·腊月初三

卯正,晴雪初霁,京师瓦檐皆覆薄银。

沈棠,年十七,骑下“照夜白”,通身不见杂毛,四蹄踏雪如捣玉。

他披一领玄色短斗篷,里衬血里火里滚过的细鳞甲,风一吹,甲片暗撞,碎声似远营刁斗。

斗篷边沿滚了一圈白狐风毛,是北狄右贤王的围脖,上月新斩,血温未退就被副将缝给他——

“将军回京,得有点京里人喜欢的‘俏’。”

德胜门甫开,铁蹄碾过瓮城,雪沫溅起,像无数碎银钱,叮当着响。

守门将正要拦,迎面一块鎏金铜鱼符“当”一声扣在护心镜上,

“镇北侯世子、宣威将军沈——”

尾音未落,照夜白已跃过长街,只留满地白雾,像谁砍断了一场硝烟。

沈棠勒马,指节在寒风里通红。

三年没回京城,六年没回信——

(三年前回过一次京城边郊,谢被锁着了,没见上)

军书十二卷,他卷卷只写“玦未损”,却没人告诉他,那人的字如今是什么模样。

他探手入甲里,摸出一张折了边的小笺,粗纸,墨迹被汗浸得发皱。

“太子少师谢珩,字子玦,年十八,姿容绝当世,人传‘花魁见亦低头’。”

蝇头小楷,副将偷描,末尾还画一枝歪海棠——

花枝颤,像某人少年时替他抄《六韬》,最后一笔总翘起来,勾他的眼尾。

沈棠“啧”了一声,舌尖抵着齿根,把纸重新按进甲缝。

“我在边关啃沙雪,他在京里比花魁?”

嗓音被北地风吹得沙哑,却带着笑,像刀背蹭过火石。

照夜白似乎听懂,打了个响鼻,铁蹄刨地,雪渣子溅上玄色斗篷,像碎星子撞夜。

街鼓第四通轰然炸响,震得檐冰簌簌落。

沈棠抬头——

前方太学朱墙,积雪未扫,墙头一株老海棠,枯枝横斜,恰挑出一钩淡金日色。

以前的雷劈痕还在,像一道旧刀疤,却偏生在疤里抽了新芽,

一点猩红,缀在雪上,像谁提前点好的朱砂痣。

少年将军眯了眯眼,忽然低笑一声,

“谢子玦,你最好真比花魁好看。”

一抖缰绳,照夜白长嘶,四蹄翻飞,直奔太学墙外。

雪雾被风劈开,又迅速合拢,

只余长街尽头,一道玄色背影,锋利得像刚从鞘里提出来的新月。

承平二十一年·腊月初三巳正太学·雪霁

谢珩,年十八,官居太子少师,领内阁参赞,今日代太傅讲《六韬·文韬》。

雪后初晴,薄日如金箔,斜斜贴于丹墀。

他着月白深衣,领袖以暗银丝线压海水江崖纹,行走间鳞波微闪,像雪下暗流。

腰间佩玉单名“息声”,随着呼吸轻撞,声音低而冷,一如他嗓音。

“能至于无乐者,则无不乐。”

他屈指叩案,指节净白,指甲呈淡粉,像春刀背最薄的那段。

声音不高,却压得住雪落;二十余名太学生屏息,无人敢拂袖。

可谢珩自己知道——

他心不在焉。

已七日无驿马自北来,最新一封军报停在

“宣威将军轻骑深入,失联七日”。

那行字,被他剪下,贴在奏事折最里层,同夜又誊抄一遍,焚于灯上。

灰烬落在袖口,像一小块熄了的烽火。

忽闻墙外马蹄急碎,雪沫四溅。

——照夜白?北地良驹,万里挑一。

谢珩指下一顿,竹简“嗒”一声轻叩。

他抬眼。

太学朱墙外,少年将军翻身下马。

玄色短斗篷被风鼓起,里衬细鳞甲,冷光流溢;像一柄刚出鞘的刀,带着边关血锈与雪气,直直劈进京城温软天地。

那一瞬,谢珩眼底起了微不可察的波纹。

——六年未见,沈棠。

——失联十四日,原来你还肯活着回来。

心口某处,像被雷劈过的老海棠,枯枝里突然迸出一粒猩红,胀得发疼。

他想起十岁那年的雷夜:自己缩在廊下,被巨响吓得喘不过气,小沈棠把糖塞进他嘴里,糖粘着泥,却甜得惊人。

后来那株海棠被雷拦腰劈断,他以为它死了;谁料腊月未过,断口竟抽新芽,开出第一朵花,艳得张牙舞爪,像非要给冰天雪地一点颜色看。

——如今,花与人都站在雪里。

谢珩垂于袖中的指尖微紧,面上仍是温雅。

他缓缓起身,月白衣袂拂过案几,像雪落无声。

太学生愕然:“少师?”

“自修一刻。”

他声音淡,脚步却比平时快半分,及门槛,又倏地收慢——

不能急。

至少,不能让人看出他急。

太学侧门。

谢珩踏下石阶,雪色映得他眉目似冷玉。

可胸腔里,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落檐冰。

——沈定之,你总算肯回来。

——可知我布了三年局,只为让你名正言顺回京,再不能走?

——这一次,天下与海棠,

我都要折入袖中。

雪光刺眼,他微眯眼,眼尾挑出一道极浅的弧,像刃背映日。

迎雪而立,袖中五指一点点收紧——

指背因用力而泛白,青筋隐现;面上仍是一派温雅从容。

“小将军,”

他在心里无声唤,

“边关的风,终于把你吹回我掌心了。”

【雪场】

沈棠勒马——太高,唯有俯视。

谢珩抬眼,眸色被雪光洗得澄亮,声音却带着薄霜,一字一句像冰棱坠玉:

“沈小将军,边关的风吹皱了你的衣衫,却没吹硬你的骨头。”

尾音轻轻收拢,像钩子往上一挑,勾得人耳膜发麻。

沈棠耳根“腾”地热了,北地寒风也压不下那股燥意,所幸吹得脸通红,看不出端倪。

他翻身下马,动作太急,铁靴踏进雪里,“噗”地溅起半尺碎银,胡乱行了记潦草军礼:

“沈棠,字定之——刚回京!”

余光不经意掠过谢珩冷白的颈,那截皮肤被月白衣领衬得几乎透光,话头顿时一噎,像被雪团堵住喉咙。

谢珩低笑,眼尾弯出极浅的弧,像刃背掠光,替他补完:

“——听说我比花魁好看?”

沈棠被噎得呛咳,雪沫子混着冷风灌进喉里,咳得胸腔发震,连刀都跟着晃,几乎拿不稳。

谢珩侧身让路,广袖擦过他手背,袖口银线冷硬,一触即离,像无意,又像故意:

“花魁在醉仙楼,子时挂牌。

太学下课早,不如同去?”

那一擦而过,带过浅浅一缕沉香,混着雪气,冷得发苦,又苦得勾人。

沈棠握刀柄的指节收紧,半晌憋出一个字:

“……成。”

心里却骂:老子刀口舔血,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竟被他一句话勾走心魄!

骂完又止不住回味——六年不见,这人一开口还是让他找不着北。

谢珩听得他答,唇角弧度更深,却不再看他,只抬手拂去肩头落雪,动作雅致得像幅慢铺的画。

雪粒簌簌坠下,被风卷着掠过沈棠靴面,像无声的催促。

沈棠暗吸一口冷气,压下胸腔里乱蹦的心跳,翻身重新上马,探手一把捞起谢珩的腕子

——掌心相扣,隔着衣袖仍能触到对方脉搏,稳而清,像雪下暗泉。

“上车。”他哑声道,

“醉仙楼太远,我赶时间。”

谢珩由他拉着,借力跃上马背,月白衣袂在空中展开,像一瓣雪落进沈棠怀里。

照夜白长嘶一声,铁蹄踏雪,驮着两人直冲向长街深处。

雪雾飞扬,掩住两道并肩的背影,只余马蹄声碎,像更鼓初敲——

一声又一声,把少年人的心跳,敲进满城风色里。

醉仙楼外,灯市如昼,琉璃灯影摇碎了一河寒波。

楼内却别有洞天:

檀板轻敲,瑞脑销金兽,一缕龙涎香自鎏金狻猊口中袅袅升起,与酒气、脂粉气缠成暧昧的雾。

四壁嵌着夜明珠,珠外罩一层绛纱,光便软软地泻下来,像一泓春水淹了人间。

角落里,一盆老梅斜枝探出,花瓣落在碧纱罩上,像雪夜遗落的相思。

暖香经风炉一吹,丝丝缕缕,混了蜜酒与胭脂,熏得人骨头发软。

丝竹乍停,铜漏声远,只剩灯花“哔剥”作响。

沈棠踏进来,像一柄冷刀撞进锦绣堆。

铁甲未卸,狐裘带雪,雪粒被热气一蒸,化作细雾,笼着他眉眼。

厅中莺莺燕燕,笑声此起彼伏;他却连呼吸都放轻,唯恐惊了谁。

多年行伍,荤话听得烂俗,真到销金窟,反而手足无措。

颊上薄红自入门便未褪,被灯影一照,更似抹了胭脂。

谢珩侧目,瞧得分明。

烦闷无端生,又无端灭。

他面上仍一派月白风清,只抬手,指尖在沈棠腕背轻点,示意“随我来”。

袖角扫过,冷香一缕,混了墨气,霎时割开满室甜腻。

二层最里,有间不显眼的雅室,匾题“雪斋”。

推门,暖香顿歇,只余沉水与书卷味。

壁间设一架小琴,一盏青釉灯,窗棂糊了雪浪纸,外头喧阗皆被隔去。

这里是谢珩三年前一掷千金买下的暗桩。

银子砸下去,人脉浮上来,朝野消息经酒袖唇边,悄悄汇入此处。

花魁顾四娘,名动京华,却甘为他驱使;

因他替她赎过身,更因他眼里无半分亵玩,只有交易与尊重。

此刻,顾四娘抱琴而坐,素衣淡黛,如一朵白莲卧红波。

指尖拨弦,清声淙淙,似替主人洗尘。

沈棠倚栏,本该看琴,却看痴了谢珩——

灯影下,那人月白深衣微敞,露出一点锁骨,冷白像削玉;

眼尾含霜,唇却带笑,一身清冷立在软红十丈里,竟艳压群芳。

沈棠心口被什么撞了一下,酒未入口,已先醺然。

谢珩与四娘低声对答,语声似琴,句句暗码:

“北狄使团后日进京,驿馆已布耳目。”

“户部亏空折子,明早会递到御前。”

他余光却未离沈棠,见那人定定望着自己,烦闷霎时散了,反起了逗弄之心。

谢珩回头,目光穿过灯影与酒香,直直捉住沈棠。

他眼底浮起一点极浅的笑,像春冰乍裂:

“沈将军这样瞧我,

是嫌酒烈,还是嫌曲淡?”

沈棠喉结滚动,想说“都不是”,却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嫌你坐得太远。”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怔住,耳廓瞬间红得透明,仿佛能滴下血来。

谢珩微微挑眉,眼底那点子笑意便漾开了。他拎壶起身,衣袂擦过沈棠膝头,带来一缕冷梅香。

两人相距不过一尺,呼吸可闻。谢珩低头替他斟酒,声音贴着耳廓滑进去:

“那便近一些——只是沈将军须得管好自己的手,别像七年前,喝醉了就要拔人家酒馆旗杆。”

沈棠“腾”地烧起来,连脖颈都红。

他想起那回自己确实醉得荒唐,第二日醒来,怀里抱着谢珩的狐裘,而对方只着单衣,坐在炭盆边批文书,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此刻旧事重提,他不知是羞是恼,一把夺过酒盏,仰头灌下:

“我如今酒量已非吴下阿蒙,

来,今日拼个高低!”

谢珩但笑,杯沿与他轻碰,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

“好,我奉陪。”

他抬手示意顾四娘退下。

酒过三巡,谢珩暗施小技——

左手执壶,右手广袖轻掩,袖中早藏同等瓷壶,兑的是淡蜜水。

沈棠浑然不觉,只觉对方唇瓣沾酒即红,比自己更先醉人。

他越喝越勇,眼底却渐浮水光,六年离索,一腔心火,俱在此刻燎原。

“谢子玦……”

沈棠扑在案上,指尖去勾那人玉佩,声音低而含糊,

“你可知,边关夜里风像刀……我每回枕戈,就想起太学那株海棠……”

谢珩心口被轻轻一撞,耳尖倏地染霞。

他俯身,几乎贴到沈棠呼吸:

“还有呢?”

沈棠眯眼,像努力聚光,半晌咧嘴笑,带着酒气与少年稚气:

“还有你……你比花魁好看,我想……”

话未说完,人已踉跄站起,伸手去捉谢珩衣袖。

谢珩任他捉,指尖却悄悄扣住沈棠腕脉

——那里跳得急而乱,像战鼓。

六年未见,思念与酒一同翻涌,他亦被熏得眼底微红。

沈棠低头,唇在谢珩鬓边擦过,落在他冰凉的耳垂,轻轻一点,带着梨花酿的甜。

谢珩呼吸一滞,警告似的低唤:

“定之……”

沈棠却像得了糖的孩子,又凑近,声音含糊却滚烫:

“就一下……”

谢珩垂睫,掩住眸色翻涌,终究没有避开。酒香在唇齿间绽开,像雪里点火,一触即燃,又转瞬克制。

他抬手,托住沈棠后颈,把人稳进怀里,声音低哑得像琴尾余韵:

“够了,再闹真要起火。”

沈棠不再说话,只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那里有很淡的墨香,混着冷梅与酒,像一场延宕了六年的雪,终于落在他肩头。

他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谢珩,是在惊蛰,那人站在宫墙下,提一盏琉璃灯,灯面绘着折枝海棠。

灯火映得他眉目如画,却隔了整整一条御街,像隔了生死。

此刻生死被撕开一道缝,沈棠伸手抱住,像抱住一截易碎的月光。

谢珩任他抱着,指尖顺过发脊,偶尔停在后颈,轻轻捏一下,像安抚一头受伤的兽。

窗外,更鼓敲过三更,顾四娘的琵琶早已歇了,只剩风掠过檐角铁马,叮当作响。

沈棠终于醉倒,额头抵着谢珩肩窝,呼吸沉下去。

谢珩侧耳听了听,确认人已睡熟,才低头,在对方发顶落了一个极轻的吻——轻得像雪落无声,却烫得他自己指尖发颤。

“傻子。”他无声地骂,声音却软得不像话,“六年了,还是只会拿酒量逞强。”

他抬手,灭了灯。室内陷入一种温柔的墨,像被夜色轻轻含住。

谢珩抱着人,靠在榻边,听见沈珏在梦里喊了一声“子玦”,声音黏糊,带着酒气,却像把钝刀,慢慢割开他心口那层旧痂。

窗外,天将破晓,有极淡的青光渗进来。谢珩低头,看见两人交叠的衣摆——月白压着玄青,像月亮终于归入黑夜。

他忽然觉得,这醉仙楼的名字取得真好:世间皆醉,唯他独醒;

而此刻,他甘愿也醉一回,醉在这人滚烫的呼吸里,醉在六年未见的相思里,醉到雪化梅消,天光大亮。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