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状元郎他心怀不轨 > 第4章 道貌岸然

状元郎他心怀不轨 第4章 道貌岸然

作者:消防锤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0 09:34:34 来源:文学城

方府,灯火通明。

“砰”一声脆响,上好的青玉镇纸被掼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紧接着,紫檀木笔架、一方端砚……书房内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方嘉钰扫落在地。

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张秾丽绝伦的脸此刻涨得通红,桃花眼里不再是顾盼生辉,而是燃着熊熊怒火,眼尾那抹薄红愈发明显,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钰儿!这是怎么了?”方夫人闻声急匆匆赶来,看到满室狼藉和儿子气得发颤的模样,心疼得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可是在琼林宴上受了委屈?谁给你气受了?”

方尚书也蹙眉跟了进来,沉声道:“堂堂探花,如此失态,成何体统!可是同僚排挤于你?”

他自动将儿子的暴怒归因于官场新人的不适应,“初入仕途,难免要受些磨砺,不必过于介怀。”

“不是!都不是!”方嘉钰甩开母亲的手,声音带着难以宣泄的憋闷,“没人排挤我!”

他怎么说?难道说他是被那个新科状元、那个道貌岸然的江砚白给欺负了?在皇宫里的阴暗角落!那种被绝对力量压制、被言语逗弄、最后落荒而逃的狼狈,还是今日又被……他如何说得出口!

“那是为何?”方夫人拿着帕子替他擦拭并无形迹的额头,“我儿今日这般出众,陛下都夸赞了吧?可是诗未献成?无妨无妨,日后机会多的是。”

“对对对,”方尚书也顺着话头安慰,“我儿才华横溢,十七便冠绝京城,何必因一时小事动怒?明日为父带你……”

“你们不懂!根本不懂!”方嘉钰烦躁地打断他们的话。父母的安慰如同隔靴搔痒,完全没触碰到他心底那根刺。

他们只看到他表面的风光和此刻的愤怒,却不知他内心深处那种被彻底无视、又被强势掌控的屈辱。

府中的小厮丫鬟们也战战兢兢地围在门外,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慰:

“少爷,您消消气,喝口茶润润喉。”

“少爷,您可是探花郎,谁敢给您气受啊?”

“定是那些人有眼无珠,嫉妒少爷您……”

这些安慰如同苍蝇嗡嗡,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他们越是将他捧得高高在上,他就越是想起自己在江砚白面前那不堪一击的脆弱模样。

“出去!都给我出去!”方嘉钰指着门口,厉声喝道。

方尚书与夫人对视一眼,见儿子正在气头上,知道劝也无用,只得叹了口气,示意下人收拾一下,便退了出去,留他一人冷静。

书房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方嘉钰粗重的呼吸声。他颓然跌坐在唯一完好的太师椅上,手指深深插入墨发之中。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宫道黑暗中的那一幕——江砚白逼近的身影。

“登徒子!伪君子!”方嘉钰猛地一拍桌子,掌心震得发麻,“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却……却如此放肆!”

还有今日字条上的批语……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羞恼。

那种被全然看穿、无力反抗的感觉,比他当众出丑更让他难以忍受。江砚白那副冷静自持的假面之下,竟然是那般……那般恶劣的性情!

“不行!”方嘉钰倏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那是一种混合着报复心和强烈征服欲的火焰,“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他这张假面具!让他身败名裂!”

他开始在书房内踱步,脑子里飞速运转。

弹劾他行为不端?无凭无据,谁会信他这“骄纵”探花的话去怀疑陛下钦点的“端方”状元?

找人揍他一顿?且不说江砚白那身手似乎不错,就算得手,也太便宜他了,而且显得自己很没品。

那就……找到他的把柄!方嘉钰眼睛一亮。对,江砚白一个寒门学子,骤然登科,身处京城这花花世界,难道就真的一点错处都没有?他就不信!

贿赂?结党?或者……金屋藏娇?

方嘉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脸上露出一抹带着狠劲又有些天真的狡黠。

他方小公子在京城横行这么多年,别的不说,打听消息、找人手盯梢的门路还是有的。

“江砚白……”他对着空气中假想的敌人,磨了磨后槽牙,一字一顿地低语,“你给我等着!看本公子不把你那身‘清冷端方’的皮,一层一层扒下来!让你也尝尝被人……被人那般对待的滋味!”

他已然忘记,最初是他自己先去挑衅,他现在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报复那个敢在黑暗里“欺负”他的“登徒子”状元郎!

夜色深沉,方府书房的灯,亮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方嘉钰才带着满腹算计和一身疲惫,勉强睡去。

翌日,不必去翰林院,他心气依旧不顺,那股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无处发泄。索性换了身常服,叫上几个平日里一起斗鸡走马的纨绔友人,上街闲逛,试图驱散那份憋闷。

京城街头依旧繁华,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

方嘉钰心不在焉地听着友人们高谈阔论,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街边店铺,脑海里却总晃动着那张冷峻的脸。

行至一处街角,一阵略显哀婉凄清的琵琶声传来,夹杂着女子怯生生的歌唱。

一个穿着打补丁粗布衣、眼覆白翳的盲女,正抱着把旧琵琶,坐在墙角边卖唱。她面前放着一个破旧的陶碗,里面零星有几枚铜钱。

歌声不算顶好,琵琶技艺也寻常,在这喧嚣的街市里,更显得微弱。

“啧,真晦气,挡在路中间!”一个友人用扇子掩了掩鼻子,嫌弃地蹙眉,拉着方嘉钰就要绕开,“走走走,钰哥儿,前头新开了家珍宝斋,我们去瞧瞧。”

方嘉钰被拉着走了两步,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回头,又瞥了那盲女一眼。

她似乎察觉不到外界目光,只是专注地拨动着琴弦,干裂的嘴唇轻轻开合,唱着一段不知名的民间小调,身形在热闹的街景衬托下,显得格外单薄孤寂。

他好看的眉头蹙起,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耐的骄纵表情,嘴里低声抱怨:“唱的什么玩意儿,咿咿呀呀吵死了……”

话虽如此,他却挣脱了友人的手,停下脚步,就那般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竟是真的听完了那一曲。

一曲终了,盲女停下拨弦的手,怯生生地低下头。

方嘉钰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阳光照在他秾丽精致的侧脸上,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然后,他像是极其随意地,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绣着金线的荷包,看也没看,从里面摸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雪花银。

那银子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在友人惊愕的目光和周围行人隐隐的吸气声中,他手腕一抬,那锭银子划出一道弧线,“哐当”一声,精准地落入了盲女面前那个原本只装着几枚铜钱的破陶碗里。

巨大的声响让盲女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伸手摸向碗中。

当那沉甸甸、冰凉凉的触感入手,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方嘉钰的方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方嘉钰却在她开口前,抢先一步,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骄横不耐的语调说道:“唱得一般,吵得本公子耳朵疼。”

他顿了顿,目光瞥向一旁卖冰饮的摊子,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但天热,赏你买碗冰饮,别在这儿晒晕了碍眼。”

说完,他根本不给对方任何道谢的机会,甚至没再多看那盲女一眼,仿佛刚才那掷地有声的“豪掷”只是随手丢了个石子。

他转身,对着还在发愣的友人们扬了扬下巴:“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去珍宝斋吗?走啊!”

然后,他便率先迈开步子,月白色的衣摆在身后划出利落的弧度,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只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和那捧着银子、依旧处于巨大震惊和茫然中的盲女。

友人们面面相觑,赶紧跟上。有人忍不住咂舌:“钰哥儿,你可真是……十两银子啊!够她活一两年了!”

方嘉钰目不斜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懒洋洋道:“本公子乐意,你管得着吗?快走,热死了。”

几个纨绔友人最擅察言观色,见他眉宇间仍凝着郁气,便凑上前来,七嘴八舌。

“钰哥儿,可是还在为琼林宴上的事不快?”

一个穿着绛紫锦袍的胖子挤眉弄眼,“要我说,那江砚白一个寒门子弟,也敢抢钰哥儿的风头,真是不知死活!小弟认识几个市井里的好手,不如……寻个夜黑风高的机会,麻袋一套,揍他个鼻青脸肿,让他十天半月出不了门,看他还如何嚣张!”

他边说边比划着套麻袋的动作,满脸狠厉。

方嘉钰正拿着小摊上的一枚羊脂玉佩把玩,闻言,指尖一顿,眉头蹙起。

他想象了一下江砚白那张冷峻的脸被打得青紫交加的模样……心头莫名一揪,非但没有快意,反而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他放下玉佩,嫌弃地瞥了胖子一眼:“粗鄙!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本公子是那种人吗?不好不好。”

另一个摇着折扇、面色苍白的瘦高个见状,阴恻恻一笑:“钰哥儿雅人,自然不屑动粗。小弟倒有一计,保管让他身败名裂!我府上养着几个善于模仿笔迹的清客,不若伪造几封他与外邦往来、或是抨击时政的密信,往都察院那么一递……嘿嘿,到时候,任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这计策更毒,直接是要断送江砚白的仕途乃至性命。方嘉钰听得心头一跳,握着扇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与江砚白是意气之争,是想看他出丑,撕破他那张假面,却从没想过要将他置于如此万劫不复之地。

不由得语气带上了几分烦躁:“胡闹!伪造书信,乃是欺君大罪!牵连甚广,你想害死本公子吗?不好不好!”

第三个友人见前两计都被否,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既然明的暗的都不行,那咱们就来个‘温柔乡英雄冢’!我知道个地方,里面的姑娘个个是尤物,手段更是了得。咱们设个局,把他诓去,灌醉了,再让姑娘……到时候抓奸在床,看他还有什么脸面自称端方君子!”

这计策直指文人最看重的清誉,不可谓不狠。

方嘉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这种手段用在江砚白身上……他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脊背升起。他几乎是立刻打断:“够了!”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让那几个还在挤眉弄眼的纨绔顿时噤声。

方嘉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因那些恶毒计策而翻涌的不适感。

他抬起下巴,恢复了那副骄纵傲慢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你们这些主意,一个比一个下作,一个比一个蠢!”他毫不客气地评价道,用折扇挨个点了点几人,“本公子与他之间的事,自然要本公子亲自来解决。用这些旁门左道,就算赢了,又有什么趣味?”

“我要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至少在他看来是,要他江砚白心服口服!让他知道,我方嘉钰,不是他能随意轻视、随意……欺负的!”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含糊。

他摆摆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珍宝斋也不去了,没意思。本公子自己逛逛,想想怎么亲手收拾那个伪君子!”

说完,他也不理会友人们面面相觑的表情,转身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月白色的身影很快融入熙攘的人流。

方嘉钰独自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逛了许久,直到日头偏西,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才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回到方府。

府门口的下人见他回来,连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方嘉钰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径直往里走。

他绕过正堂,不想去见父母,免得又被问东问西。穿过抄手游廊,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

“少爷,您回来了。”观墨早在院门口候着,见他面色不虞,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可要用些茶点?厨房新做了您爱吃的芙蓉糕。”

“不吃。”方嘉钰挥挥手,语气不耐,脚步不停地走进书房——昨日被他砸过,今日已由下人迅速收拾整齐,换了新的摆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在书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