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佛罗里安 第11章 打破

08年时湖南台开设了一档节目叫《以一敌百》，还是小学生的林檎总被家里人逼着看节目，以此来丰富她的课外知识。

林檎从第一期看到最后一期也没能记住几道题，但却自此通过看电视节目锻炼出了“好口才”。

尤其擅长一句话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以一敌百的她在大学，终于遇见了第101个对手傅里安，自此跌落擂台，再也没挑战成功过。

林檎看着面前的傅里安，只觉得胸口里一股子气直往头顶冲。在即将爆发之前，傅里安笑着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上了主驾驶的位置。

“砰”的不仅是关门声，还是她没能发泄出的情绪在胸腔内自爆的声音。

林檎闷闷不乐地把头偏向窗外，摆明了是不想说话的态度。车刚开出一个路口，她就听见车载音响在放MLA的歌。

傅里安开车时不喜欢放音乐。

理由是会分散司机注意力，从而增加交通事故发生的可能性。

她有些讶异地把视线从车窗外转到傅里安身上，见他神色如常，瘪了瘪嘴又收回视线。

林檎不喜欢车内太安静。

以前缠着他说过好几次放歌，都被他严词拒绝。即使到了他驾驶技术逐渐熟练的大四，林檎也从没在他的车内听见过音乐声。

一个人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改变必定是因为被打破。

可谁是打破的那个人呢？

林檎的沉默持续到了他们进入服装店。

售货员眼尖地瞧见傅里安手腕上的手表，殷情地替他们拉开店门。

或许是因为系在腰间的外套，林檎觉得售货员看她的眼神也和善不少。

傅里安的选择速度很快。当林檎还在偷偷观察店内的衣服标签时，他已经挑好了一套灰色休闲装准备结账。

“你看看那套怎么样？”傅里安指着店内人形模特。

林檎望去，是简约款的黑色高腰绑带背带裤，上衣是抽褶的白色衬衫。

是她喜欢的风格。

但一想到价格，林檎下意识拒绝道：“好像不太适合我。”

傅里安走到她身边，凑到耳边压低了声音，“你的衣服是因为工作弄脏的，公款报销，要不要？”说完朝她挑了挑眉。

林檎还想拒绝，傅里安已经叫来店员。他上下打量两眼，“麻烦拿一套s码的给她。”

“傅里安……”林檎在忍，“你看我两眼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确认一下和之前相比你有没有更瘦一点。”

林檎不信他的鬼话，抱着衣服怒气冲冲地进了试衣间，“记得报销。”

傅里安没说假话。

他今天在菜市场搂她腰时，真的感觉比以前瘦了一点。

还是肉一点手感好，他想。

///

林檎和傅里安回到伯味烧烤已经是下午一点。

阳光不算强，半洒在老巷的墙面上划分出阴影来。烧烤店门口分堆坐着四五个戴口罩的服务员，说笑着把切好的肉片往竹签上串。

汤新没按照原计划午睡，而是在店的正门口调试着三脚架。

他见两人回来了，热情地招呼道：“你们吃午饭了吗？”

“在便利店随便吃了点。”傅里安上前帮他把摄影机从箱子里拿出来，“你是准备现在拍？”

“先拍点备用素材。”汤新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调好了高度，他把镜头对准了劳作的服务员，“傅里安，帮我把你后备箱里的另一台相机拿出来。”

林檎问：“你是准备两个机位同时取材？不过这个相机架在这儿，有的顾客会不乐意吧？”

“今晚先征求了顾客的意见再拍。你看到这里了吗？”

汤新指着右侧机身上的数字贴纸，小小的白色圆圈里是不太起眼的红色数字。

“一号用来拍店面，二号用来拍蔡老板的采访。如果需要的话，再带三号机来拍不同角度，不过暂时还用不到。”

林檎记在本子上，抬头却没看见蔡老板的身影，“我们今天是几点拍采访？”

“他晚上烤烧烤时不能分神，所以说下午拍。晚上我们再随机提一些问题就好。”汤新笑，“他现在正换衣服呢。”

说话间隙傅里安已经提着另一台偏小的铝箱走到他们身旁，林檎一看箱子，又想到自己家里那台。她拉了拉傅里安的袖子，“你先过来。”

拉衣袖是她以前撒娇时常做的小动作。怕傅里安生气，又有事相求时最爱用这招。

傅里安正有些愣神，人已经被拽到一旁。

林檎的神色有些纠结，“昨天那个摄影机……”

“怎么了？”傅里安摸不准她想说什么，也不敢贸然开口。

林檎试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阳光把她的瞳孔映成琥珀色，像掺了冰块的干邑。

“那个太贵了，我不能收。”她昨晚去淘宝搜了型号，贵得她差点想给铝箱前面摆几个水果。

这么贵怎么敢用，供起来还差不多。

傅里安想起昨晚过于急躁的表白和她的严防死守，开口道：“那个是汤新借给团队的。如果他临时有急事，我们也不至于手里没有拍摄机器。”

林檎还在想这句话中的不合理之处，就听见汤新在远处喊：“蔡老板来了，准备开拍。”

蔡英杰穿的和上午没什么区别，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运动外套里是灰色内搭。

不过他还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围裙，围裙上的猫咪图案和他的外形真是……非常违和。

蔡英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另一只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想要遮掉围裙上的印花，“要现在开始拍吗？”

“嗯，老板你就像平常一样就好，我们会在一旁提问。”汤新架好摄影机，比了个OK的手势。

蔡英杰见三人脸上都没有嘲笑的神色，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还是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串烤串。

林檎见他面前摆了好几盆不同的食材，想到店里的菜品，问：“店里串烤串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像牛肉，我们店里就有两种。一种是牛肉片，一种是牛肉粒。牛肉片一般都是选的牛里脊，逆纹切了之后调味，腌渍好了再串。”

“牛肉粒选的牛臀肉，肥瘦分开切，再串在一起。两粒瘦肉中间夹肥肉，这样烤出来才香。”

“猪肉也是一样。店里排骨分了瘦排和肥排。肥排一般选软排，油多肉嫩，有人就好这口。瘦排你也不能用纯肋排，得加一两块前排。如果没有肥肉，那肉烤出来就会又柴又硬。”

蔡英杰在说到自己擅长的话题时非常自信，他指了指一旁坐在小板凳上串肉的两个年轻人。

“穿黑色衣服的是我侄子，另一个是我两年前招的学徒，我光是教他们挑肉都教了一年。供货商又不笨，见你是外行，肯定就会骗你。”

“什么注水肉啊、冷冻肉一类的，他们俩不知道被骗过多少回。也就是到了今年，我才敢放他们俩单独去买肉。”

傅里安趁他说到重点，问道：“蔡老板既然在两年前招了学徒，为什么还会停业呢？”

蔡英杰苦笑着摇头，用干净的手肘抵了抵围裙，“因为它。”

这周榜单轮空压一压字数，先隔日更。ps.有人在看吗(ì _ 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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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