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妃娘娘,那支舞怎么跳?”
肖妃手一顿“哪支?”
谢良上挪了挪位置坐在她旁边“就是那夜肖妃娘娘为皇兄献的舞。”
那一舞惊为天人,见者无不感叹。
“你想学?”肖妃歪头看着她“这舞只有跳给心爱之人看,才能跳出精髓。”
“这是什么道理啊。”谢良上不解。
肖妃无奈,放下筷子“这舞,有人跳的徒有其表,有人为了供人赏乐,而有些舞只有心里带着向往情爱,这样才能跳出令人惊艳的舞步。”
沈知年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手背在后面,走在街道里,可劲儿悠闲,顺手看了一把扇子“书行,买着。”
“得嘞公子。”书行付了银子,接过扇子看着普通的很。
来到一处偏僻地方,他停下脚步“阁下何必一直跟着我。”他转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
书行一震“公子,你在说什么呢?”
“你往后站站。”沈知年用胳膊让书行往后站了站,目光看向四周“没必要再躲了吧。”
“果然是大将军之子,好耳力好洞察。”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浑身穿着普通面上蒙面,从眉眼间便可看出来是一名女子,女子眼睛并无波动。
“诶,这位姑娘为何来呢,姑娘家没必要当一个杀手吧。”沈知年一条腿撑着,女子开口“你看不起我?”
“不不不。”沈知年摆摆手“沈某从来不会看不起女子,这世上男女皆可习武,没有什么是只有男子才可以的。”
“我挺佩服你的,可惜了。”女子拿出剑“今日就要身陨了。”
沈知年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动了动骨头“可别说好久都没活动了,既然我说了平等那我可不手下留情了。”
说完伸手“来吧。”
女子拿起剑冲过来,沈知年转身一躲,拿着扇子挡住剑,扇子中间纸被剑戳破,沈知年捏紧扇子夹住剑反手一转,女子目光一定,手松开剑一脚踹过去,沈知年转身躲开。
女子没有踢中,接住剑,下一刻女子却停下来“今日我不与你斗,你没有剑,下次我会在你拿剑时出现,杀你拿钱。”
“那你就不怕我因为你这句话永远不拿剑?”沈知年戏谑,女子冷哼一声“你不会。”说完便转身离开。
“诶,那你得记着不是我打不过你啊。”沈知年还招呼了一句,见女子离开沈知年放下胳膊,书行慢慢上前“这人是谁啊,会是大小姐派来的吗?”
“不知道,看着像江湖人。”沈知年看向方才扔掉的草,走过去捡起来“她这些年费尽心思干这些事还少吗。”
他拿着狗尾巴草,端量着,深深叹了口气“走吧,咱们去接着溜达,出府一趟可不能这么没收获。”而后把狗尾巴草放到耳朵上,手继续背在身后。
“茶平,真的不可以。”肖妃看着谢良上的动作,却是每一步都到位了“你动作到位了,可情却没有到位,你的舞蹈无法让人震惊。”
谢良上停下动作看向肖妃“肖妃娘娘?”
肖妃叹了一口气“也许某一天,你会跳出真正的让人震惊的舞,等到你一心想为一个人跳时。”
她伸手给谢良上顺着气,谢良上缓了过来“茶平知道了。”
谢良上回宫路上一门心思都在想“竹月,你说本殿去给谢珏跳,会不会效果很好啊?”
“那可不行,殿下是尊贵的,怎可跳舞给别人。”竹吟开口又看向竹月“姐姐定然也是这么想着的。”
罕见的,竹吟这次的话得了竹月的同意,她点点头“竹吟说的没错。”
“那本殿学就是为了跳,许是跳给谢珏看便会有那种效果,等时机到了,本殿就去找谢珏。”谢良上越想越对,满脸都是笑容。
竹月想要开口的话堵在心里,抿了抿嘴而后放弃这一开口的想法。
“茶平殿下。”
谢良上正想着何时去比较合适便有人唤了她,身子一震她看过去,眼里流露出惊喜“陆大人。”
陆尚书令微微行礼“诶,可担不起茶平殿下一声大人啊。”
“那有什么,陆大人为大明做出颇多贡献,怎会担不起茶平一声大人呢。”谢良上虚扶陆尚书令。
“那茶平殿下现今可是很少来老臣府中了。”陆尚书令笑着,脸上褶子同以前比多了许多,谢良上有些心疼,听着这话摸了摸鼻子“那不是皇兄说少些叨扰大人吗。”
“哦?殿下如今这般乖巧听话了?”陆尚书令一脸不信,莫说他不信这话说出来谢良上自己都不信。
谢良上撅起嘴,凑过来在陆尚书令耳边道“主要陆公子也长大了,茶平合该避嫌。”
“这老臣懂了,殿下是担心宣王府的长公子多虑。”陆尚书令连连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她怔了怔,看着陆尚书令,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身影,怎么也抓不住,慌忙收回视线。
“这个老臣也是过来人过来人。”陆尚书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不是,不是。”谢良上微张嘴,她怎么觉得陆尚书令想到的不是什么正事的,急得她抓着陆尚书令的衣袖,灵光一闪“大人今日进宫恐怕不是看茶平的吧。”
这么一说,陆尚书令脸色一变“哎呀,陛下召见老臣,这路上遇见殿下给忘了。”
“陆大人快些去找皇兄吧,省的皇兄等久了。”说着就拉着陆尚书令走“茶平就不多送了啊!”
陆尚书令连忙提起衣裳快走着,又停下“殿下有时间记得来陆府闲逛啊!”
“知道啦陆大人。”谢良上招招手,见陆尚书令走远了这才放下手“许久不见,陆大人还是如此热情似火,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陆大人是疼爱殿下。”竹吟在一侧开口。
“本殿自然知道,陆大人他啊老来得子,对本殿这些小辈个顶个的好。”
御书房之中,书香古气又带着严正威严之气。
桌上偏偏放了一个形状古怪的树根,与周边气息格格不入,陆尚书令过了李功德这道坎进来。
“陛下。”陆尚书令行礼,皇上摆摆手“免礼,陆大人怎么这么晚才来。”
陆尚书令拱手作揖“途中遇见茶平殿下,叙旧一会,忘了时间,请陛下责罚。”
“诶,陆大人这话不对了。”皇上摆摆手,顺手拿了一本折子“您从小就疼爱朕与茶平,每每进宫都偷偷带东西给我们,现今茶平大了不方便常常出入陆府,宫内相遇自然有很多话说,朕怎会责怪。”皇上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陛下。”陆尚书令坐下来“陛下今日唤老臣前来,有何吩咐。”
“西荒投靠我北明,为的就是安平乐业,百姓平和,如今东辛,南夷二国虎视眈眈,南夷心思不稳定,东辛却是想取代我北明已久。”
陆尚书令点头“我大明一心为善,友善安和,却也不畏惧强敌,如今战力高胜,可却也是担忧战争带来苦伐。”
“陆大人可知一件事,东辛已经派了细作来我大明,南夷坐山观虎斗,朕今日想让陆大人来,往后多留心朝中官员。”
“陛下怀疑,我朝官员有和东辛来往?”
皇上点点头“不无可能,否则东辛会找谁合作呢?”
“南夷献舞,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刺杀?”陆尚书令心里诧异,微微询问。
皇上打开折子,手轻轻点着目光深邃,思索一番而后抬头“不会,南夷不会冒着如此风险去与我北明为敌。”
“那会有何阴谋?”陆尚书令皱着眉头“这老臣着实想不出来。”
“南夷不是重点,这东辛才是祸患。”
陆尚书令离开皇宫,坐上回府马车掀开车帘看着车外“这永安城的天,马上要变了。”
“大人,无论怎么变,这天,永远是大明的天,永安城亦是大明的永安城。”赵亚在马车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