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海因里希[二战] 第10章 10

德国和苏联平分了波兰，双方都很满意，这个时候苏德关系还正处于蜜月期。在波兰的战火也渐息，虽然大大小小的抵抗组织让宪兵很是头疼。西线的英法也是德意志心上的疙瘩，但现在他们终于结束了两线作战的苦恼。德意志的闪电战所向披靡，他们就像无可战胜的神之军队。

我和罗西娜漫步在大街上，碰巧又看到了一列士兵，他们高歌着从我们身边经过，看见我和罗西娜还兴奋地吹起口哨。一辆轿车驶过，这几个士兵立马站直了，一位英俊党卫军官从车上走下，几名士兵忙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纳粹礼。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大街上对女士无礼？”这名军官斥责道，“军纪都忘光了吗？”

几名士兵低着头，瞪着眼睛看着军官，大气都不敢出。罗西娜倒是笑了起来，亲昵地挽过了军官的胳膊，“他们什么都没做呀，你气什么呢。”

“行了，下次给我注意了。”军官脸上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挥了挥手示意士兵走了。我看着这位面熟的军官，我想他应该就是赫尔曼无疑了。党卫军第二帝国师里年纪轻轻却前途无量的赫尔曼·冯·施瓦特上尉，也是海因里希的好友。

看见这张脸，我终于想起曾经那位在柏林大学里和海因里希打闹的军官，便是赫尔曼。他的个头比海因里希稍矮了一点，但比海因里希更要瘦削几分，和海因里希的沉默内敛不同，他的热情喧嚣的个性都写在了脸上。他是十分标准的日耳曼美男子，是宣传部长戈培尔大肆宣扬的那种金发碧眼的那种。

他终于注意到了我，罗西娜这才将我正式介绍给他，“这是夏莉·弗林斯，我和你提到过无数次的，我的好朋友。”

“赫尔曼·冯·施瓦特。”他收齐刚刚对待士兵的张扬，也彬彬有礼起来，“我听说过你，你就是被海因里希藏起来的小美人。”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露出几分欣赏的表情。我忙羞红了脸，“先生误会了，我和海因里希只是主仆关系。”

他看了看罗西娜，罗西娜也很惊讶，她定没有想到赫尔曼会和我说这些话。谁知下一秒赫尔曼便大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我们都知道海因里希那哑巴是个正人君子。”

“哑巴？”我和罗西娜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

“是啊，哑巴。他话很少，在军官学校时就有这个绰号了。”赫尔曼解释道。

正好也到了饭点，赫尔曼邀请我同他们一起吃饭。我很自觉地跟在后面，做个安静的电灯泡。罗西娜不愿冷落了我，时不时还要回头来和我聊几句。我也心猿意马地答应着，我在后面看着他们亲昵地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想那一对恩爱恋人可以是我和海因里希。我多想也挽着他的胳膊，放肆地笑着，告诉所有路过的人，这是我的情郎，再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眼神里的羡意。

用过晚饭后，赫尔曼先送了罗西娜回家。我看见罗西娜不舍的和赫尔曼道别，又定下了明天再见的约定，她俯下身，吻了吻车窗里的赫尔曼，又转过身来和我道别。

没了罗西娜之后，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赫尔曼再次握住了方向盘，我在后视镜里，看见了他略带忧愁的脸，他思索良久，再次踩下了油门。

“老实说，弗林斯小姐，您觉得海因里希是一个如何的人？”赫尔曼用眼角轻轻瞥了瞥坐在后面的我。

“海因里希……”我沉吟道，“是一位优秀的军人。”

“仅此而已？”赫尔曼皱了皱眉。

“也是一位对仆人慷慨的主人。”

这时，竟然下雨了，略有些密集的雨点落在车上，缠绵的淅沥声也让我的心事渐冷。我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我早感觉到赫尔曼对我的恶意，他似乎不太喜欢我。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赫尔曼叹气，“我比谁都懂海因里希的不易，我不希望你毁了他。”

“对不起，我不明白。我和海因里希之间，什么也没有。”我说。

“没什么的。下个星期会有个军方的晚宴，我和罗西娜会很期待你来。”到了目的地，车也停了，也没有要向我解释的意思。他按了下喇叭，好像是在宣誓我回来了。

不一会儿，汉娜走出来为我送伞。赫尔曼也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汉娜。”

“赫尔曼！好孩子，好久不见。”她笑呵呵地打招呼。

回到家中，我注意到海因里希已经穿着便装，坐在壁炉前烤火。他听见了声音，也只是略约着侧了侧头，淡然地看着我。

“施瓦特上尉邀请我下个星期好罗西娜一起去赴宴。”我向他陈述道。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壁炉里的柴火发出一声“噗啦”的声音，迸发出一小串细弱的花火。暖色铺上他另一半侧脸，光影里他英俊如斯。

“好。”他勾了勾唇，却垂下眼眸，分不清悲喜。不过也算是默许我去赴宴了。

汉娜收好了伞又回到了客厅，她注意到我肩上仍被淋湿了一片，关切地让我先去洗个热水澡吧。而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事紧张，还是天气骤冷，我的肩膀不自觉的在发抖。

“那么你会去吗？下个星期。”我接着问道。汉娜为我脱下了外套，她应该是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特别的气氛，本打算张口说什么的，却只是瞪着眼睛，用眼神问我怎么了。

“会的。”他说道，转过了头，看向壁炉，留给我一个落寞背影。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呼吸声，他在叹气。

我看向汉娜，对她微微一笑，让她不用担心。接着我接过了她手中的外套，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