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知鱼着一身湖蓝色薄衫在紫薇树下舞剑,身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招一式既有威势又不失优雅,不远处一名画师正快速地执笔勾画。
周元歌望着漫天飞舞的紫薇花在太子的剑舞中化为了一条游龙环绕在她的周围,剑鸣犹如龙吟一般冲破云霄,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艳。
太子殿下真乃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练武完毕,安知鱼将剑随手扔入武器架中,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她接过李从蓉递过来一杯牛乳慢慢地饮了下去,一杯喝下去,她眯眼喟叹了一声:
“哈~”
李从蓉走上前,温柔地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
安知鱼将杯子随手递给一个小太监,抬脚来到周元歌的面前,笑问道:“周画师,可有画好?”
周元歌放下笔,起身让出位置,恭敬道:“臣已将太子殿下的风姿画下,只剩下上色。”
安知鱼来到画卷前,便见画师将她的动作都画了下来,组成了一副连环画,栩栩如生。
她看向周元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周画师不愧是工笔画师第一人,真是妙笔生花,母后看了孤这般生机勃勃定然欢喜,赏二十两纹银。”
“待画完,李姑姑再给周卿备一席早膳。”
李从蓉应道: “是。”
周元歌接过张全福递来的银子,拱手道谢:“多谢殿下赏赐。”
安知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画,孤看好你。”
她的日常被监控,她反过来可以直播。
说罢,她便进入了膳厅。
周元歌望着安知鱼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叹,素闻太子殿下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而且纯孝,他一大早便跟着太子殿下作画,亲眼见太子对陛下问安视膳,又亲自为皇后作羹汤,画院的其他画师这些年来也一一为太子画过。
思念至此,他重新坐下继续画画。
安知鱼坐到膳桌前,先用了一碗燕窝莲子羹,又尝了一口烧鹿肉,吃了一些豆腐包子,琥珀核桃,又用了煎鹅,八宝鸭,水晶丸子,糖拌藕,素什锦等美食。
半个时辰后,她让人撤了膳桌,又用了荷叶茶,八珍糕,茯苓饼等饭后茶点,而后被人伺候穿上赤金蟒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崇文馆。
孙得贵望着撤下来的饭桌有一道没有用过的烧鲫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此时凤仪宫内,一群相貌姣好的嫔妃们向坐在首位上的端庄优雅女子行礼问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林婉君笑容温和地抬手:“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嫔妃们行礼后,便按品级来到了她们各自的座位上。
这时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从外面走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皇后娘恕罪,昨日臣妾侍奉陛下一晚上,故而来迟了。”
林婉君神色从容:“贵妃服侍陛下一晚自是辛苦了,本宫自当体谅,坐下吧。”
叶贵妃闻言暗中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芝麻汤圆又在嘲讽她,她不客气地坐在了右下首第一个位置,她看向对面的江婉莹得意洋洋道:
“昨日是淑妃的生辰,陛下却陪了本宫一晚,淑妃你不会生气吗?”
江婉莹不由搅动了一下手中的手帕,垂眸掩下眼中的嫉恨,微微一笑:“陛下开心,臣妾便开心,臣妾又怎么会生气。”
叶贵妃眼中满是恶意地盯着江婉莹:“心爱的男人在生辰日去陪其他的女人,若是本宫一定会怒发冲冠,你不生气,是不爱陛下吗?”
江婉莹一脸真诚道: “那是贵妃爱得不够,而臣妾会爱屋及乌,心中只有爱,没有恨。”
“贵妃若是想更爱一下陛下,臣妾定然会倾囊相授。”
叶贵妃翻了一个白眼,一脸嫌弃:“谁要向你学这么憋屈的爱法,你就是自欺欺人。”
“淑妃,你若是承认你嫉妒我,以后本宫就对你好点。”
江婉莹神色淡然:“如果贵妃非要这么想,那贵妃便这么想吧。”
叶贵妃怒道:“淑妃,你什么意思?”
林婉君放下茶杯,声音威严:“够了,都是后宫的老人,天天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这时,一个宫女从外面走来: “皇后娘娘,这是太子殿下今日送来的晨起练武图。”
林婉君目露一喜:“快呈上来。”
她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林燕从宫女手中接过画卷,在她面前缓缓展开,她目露慈爱地抚摸着画作上的女儿:“太子越发英武不凡了。”
四皇子生母丽嫔附和道:“是啊,太子越发有陛下的风采了呢。”
德妃望着画中的人影,眼中闪过一丝回忆:“臣妾倒是觉得太子与皇后娘娘长得真像呢。”
林婉君触及她幽怨的目光,目光不自然地偏移了一下,笑容明媚:“那是自然,毕竟是本宫的儿子。”
当年年少轻狂,假扮男子行走江湖,从而惹了德妃这朵桃花,更没想到的是对方能追到后宫来。
“我儿纯孝,今日亲手做的荷叶粥也甚是美味……”
叶贵妃听着皇后老生常谈的太子纯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便也跟着显摆了起来:“我儿也纯孝,今日我儿也做了一碗莲子羹给我。”
自从太子搬去东宫,便花式表达孝心,今天送画,明天亲手烹饪,生辰唱歌,他亲自研究的八珍糕更是名扬四海,因为他大方地将秘方传了出去,各国不少贵族对这糕点赞叹不已。
除了八珍糕还有其他驴打滚,豌豆黄,鸡蛋糕等食物,太子一并传播了出去,让大安城的街市一下热闹了不少。
其他皇子,公主不得不跟着一起花式表孝心,以她对皇后的多年了解,估计皇后母子二人有一半是为了折腾人。
江婉莹跟着道:“我儿前不久也给臣妾送了鸭羹。”
贤妃:“我儿给臣妾送来了鲥鱼羹。”
丽嫔:“永宁与恭王向太子殿下学习,也送了自己做的糕点。”
想起女儿,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原本宁儿会嫁给皇后的外甥,却被陛下指给了他的母族,还有柏儿,本该二皇子去当质子的……
没有孩子的德妃冷言冷语:“没有儿孙我也享福。”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林婉君当做没听到一样,总结道:“太子传扬纯孝之风,看来已有所成,真是国之大幸。”
第一捧梗丽嫔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是。”
叶贵妃又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敷衍道:“是是是,太子最纯孝了。”
江婉莹不想夸太子,直接夸皇后:“皇后也是慈母之心,一年四季的鞋袜,单衣都是皇后娘娘亲手所制。”
贤妃眉眼微挑,附和道:“是呢,皇后也不曾给陛下如此用心呢。”
林婉君淡淡地扫了一眼贤妃:“本宫的手艺不堪,有诸位妹妹在,就不给陛下献丑了,而子不嫌母丑,本宫又与太子无法时常相见,制些鞋袜聊以慰藉罢了。”
“如今夏日炎热,陛下每日都要换数套鞋袜,贤妃你便用心给陛下多绣一些鞋袜。”
贤妃低眉顺眼:“这是臣妾分内之事,自当用心。”
丽嫔开口道:“贤妃姐姐说的是啊,皇后为陛下打理后宫,每日已是辛劳,鞋袜这等小事也要揽下,我等有何用武之地。”
“贤妃有此心,最好不过了。”
林婉君淡笑地看了一眼贤妃,摆了摆手道:“时辰不早了,都回去吧。”
“臣妾告退。”
众妃起身纷纷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叶贵妃走出凤仪宫,瞥了一眼远去的贤淑二妃,眼中闪过一丝庆幸,还好她生的是女儿,不然她也得加入这场夺嫡之争。
如今太子还未成年,诸位皇子势力还未丰满,只是小打小闹,等到太子上朝,就要争一个你死我活了。
瑶儿虽然可以无忧无虑一点,但日后要嫁去晋国,哪怕会是一国之后,但也会身处权利漩涡,与皇后一样变得面目全非。
曾经皇后也是一个潇洒女郎,如今却被困在皇后的位置上,一日比一日假。
她坐上辇舆,打了一个哈欠:“快走,一大早起来困死了,本宫回去再睡一个回笼觉。”
哎,儿女都是债,人也都身不由己。
另一边,安知鱼来到崇文馆,便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门口,吹胡子瞪眼:“呦,我们的太子终于舍得休假回来读书了。”
“宋太傅,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孤给你放假休息几天还不好吗?”
安知鱼仰着下巴,一脸骄矜: “话说宋太傅,你的君臣之礼呢?”
宋太傅瞥了她一眼,拱手行礼:“臣参见太子。”
太子并不是真的在意尊卑之分,只是来促狭他,觉得这很好玩。
“免礼。”
安知鱼上前扶起刘太傅,又对他行了一礼:“学生见过太傅。”
宋太傅走上前,抬手将她扶起:“太子请起。”
他教过的皇子,公主中,只有太子是真的在以他为师,其他人不是视他为臣,就是觉得他迂腐。
“谢太傅。”
安知鱼起身,笑问道:“太傅,你今日打算教我什么?”
宋太傅没有回答,只问道:“那太子这次打算学几天?”
太子上课会认真学,但也真是会玩,学习几天就要休假,关键陛下还答应了她,有时候还带着他一起去太液池钓鱼。
“父皇让孤脚踏实地地好好学习,估计要学好长时间。”
宋太傅目光一亮:“诗书礼乐太子已经学得差不多,老夫从今日起教太子微言大义。”
“太傅,请赐教。”
于是,一老一少便来到了尚书房内,开始一对一教学。
宋太傅拿着一本书册开始念叨了起来:“太子殿下,陛下让你脚踏实地学习,乃是因为华而不实,怨之所聚也。”
“徒有虚名,所说这之话不着实际,一开始大家会信,但一旦说多了,却没有动作,又因为得不到期望的,便会心生怨恨。”
安知鱼津津有味地听着,并积极提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人相信孤,跟随孤呢?”
宋太傅回答道: “舟覆乃见善游,马奔乃见良御,有真本事的人会抓住机遇,但在没有机遇前,需要充实自己。”
“太子殿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充实自己,也就是陛下所说的脚踏实地,待到机会来临时,一飞冲天。”
安知鱼点了点头:“孤明白了。”
宋太傅目露好奇:“老夫有点好奇,太子殿下你将来想做什么呢?”
安知鱼仰起笑脸,目光清亮:“我想有朝一日不会再有易子而食。”
宋太傅闻言,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太子殿下,有此雄心很好,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
“太子殿下你要一步一步来,从小事做起,比如行节俭,绝奢靡。”
“正所谓俭节则昌,淫佚则亡。”
安知鱼眨了一下眼,“可孤是太子,若是节俭了,别人会以为孤穷酸,觉得父皇虐待孤,母后会因为孤吃的不好食不下咽,皇兄,皇姐会顾忌孤,孤的太监与宫女会因为心疼孤将白粥做成仙粥。”
“而且孤觉得已经够节俭了,孤从不吃牛肉,不吃鸡舌羹,人乳蒸猪宴等珍馐,吃得都是小贵族都可以吃上的饭菜。”
“孤这般受父皇宠爱,却能克制自己没有奢侈无度,孤觉得自己已有圣君的潜质。”
宋太傅:“……”
他每次都会为太子的自信感到羞耻。
他咳嗽了一声:“咳,太子做的不错,但自谦则人愈服,自夸则人必疑,太子还是谦虚些为好。”
安知鱼盯着刘太傅,眨巴着眼睛问道:“那太傅,孤有圣君的潜质吗?”
宋太傅笑着抚摸了一下胡须: “太子自是有的。”
“然树德莫如滋,击疾莫如尽,太子若想成为圣君,便需要保持好自己的仁心,这乃是根本。”
宋知鱼颔首:“孤明白。”
学了一上午的微言大义后,安知鱼又在书法教习手下学了一个时辰的书法,中午用过午膳,休息了半个时辰,便来到演武场练习骑射。
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牵着一匹俊马走了过来,安知鱼笑着迎了上去:“表哥!”
林见齐拱手行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安知鱼上前将他扶起:“表哥,免礼。”
而对方却一脸严肃道:“太子殿下,你我是君臣,请称臣为太子太保。”
安知鱼一脸无奈:“好吧,太保你起来吧。”
她的表哥比较古板,宋太傅有时候都会和她开玩笑,他却不会。
林见齐起身后,一板一眼道:“太子已经休息了七日了,弓马之道若是一日不勤,便会疏忽,因此从今日起必须加练。”
他让人搬来一套铠甲,目光严肃地盯着安知鱼:“请太子穿上这套铠甲上马练骑射。”
安知鱼望着眼前大概有百斤重的盔甲,畏难道:“太保,孤还小,被这么重的盔甲压着会长不高的。”
“太子殿下不用担心,臣已经为殿下准备了药浴,一定不会让殿下您长不高的。”
林见齐激将道:“太子殿下可是曾说要马踏魏国,难道就因为一挫折,就忘记了吗?”
安知鱼小手一挥,豪气干云道:“怎么可能!”
下一秒,她可怜兮兮到看着林见齐:“但太子太保,那你可要给我多带一些话本。”
林见齐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好。”
安知鱼一脸高兴:“太好了,给孤穿上盔甲。”
于是,她被人服侍穿上了盔甲,而后利落地骑上骏马,拿起长枪与同样装扮的林见齐对练了起来,顿时演武场上响起来一阵兵戈之声。
喂招的林见齐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太子殿下虽然懒了一点,但是世间少有的练武奇才,一点就通。
对练了一个半个时辰后,林见齐与安知鱼便来到武德殿学习兵书,军略,学完一个时辰,又披甲上马搭弓射箭到天黑才结束,一通下来她感觉胳膊,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离涂月见她要去药浴便要离开,余光却瞥见了小太子从衣领中带出来一块青龙玉佩,她神色一怔,那似乎是烛龙大神游戏人间时的潜龙玉佩,可遮掩潜藏。
这小太子难道是烛龙大神选的救世主?
本想看看这仁德小太子到底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现在似乎变得更有意思了。
安知鱼泡完药浴,吃完晚膳,便进入了寝殿休息,让宫人全部退下。
慢慢地,床榻上的身影越来越小,被窝中一只狸猫玩弄着爪中的阴阳二色球,改变性别的副作用便是变成猫,改变性别多长时间,就变成猫多长时间。
安知鱼玩弄了一下手中的阴阳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打量了一会便收入了空间中,她刚伸出脑袋,一个声音响起:
“你也是半妖?”
她神色一惊,毛都炸了起来,便见一只萨摩耶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并跳上了床,一脸好奇地戳了戳她的猫耳朵,她立即后退,一脸警惕:
“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离涂月化作了一个十五岁左右的清冷空灵少女,一五一十道:“我叫离涂月,我会读心,是净化诸世之恶的神器琉璃净火灯的灯盏转世,但我的琉璃骨被魔神换成了能引发灾祸的祸骨,换了我琉璃骨的楚云汐被认为是琉璃灯盏。”
“日后他们的力量不够,魏少伤是魔子,又从中作乱,诸世之恶无法封印,世界毁灭。”
“你脖子上的玉佩似乎是烛龙大神的宝物潜龙玉佩,可以遮掩潜藏,我想看看玉佩能不能压制我身上的祸骨。”
万一小太子真是救世主,她以后报仇还得靠她,自然不能抢走玉佩,得对方信任她,怜惜她,而且她现在也知道了她的秘密,小太子肯定会想稳住她。
“我说完了。”
安知鱼瞅着如同人机一样的少女,思索了几秒后,她抓起潜龙玉佩问道:“你想怎么验证?”
离涂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这么信了?”
安知鱼反问:“不信,我还能怎么办?”
离涂月又问道:“我会读心,你也不介意?”
安知鱼不假思索道:“那你别读我心。”
离涂月望着眼中毫无惧怕的安知鱼,又忍不住问道:“你不怕吗?”
安知鱼看了她一眼:“在这皇宫,体察上意的人不少,我为什么要害怕,何况你就这么确定你读到的心就是真的?”
她看着这个好奇宝宝,不由猜测对方因为读不到她的心,才会这么好奇,便又道:“离涂月,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以后没事别去读人心,不然你习惯了,那这个世界对你而已没有任何趣味,也没有任何意义。”
离涂月神色一怔,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很特别。”
安知鱼抖了一下耳朵,一脸傲娇:“对,我独一无二。”
离涂月见此,心猛地被触动,手比脑子更快地将狸猫太子抱入了怀中,蹭着她的脸道:“你好可爱。”
很像她幼时养的狸花猫。
忽然她目光一顿,刚刚她体内的封印似乎波动了一下,因为她开心?
安知鱼面无表情地推了她一把: “孤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也不是你冒犯孤的理由,把孤放下,不然休想我将玉佩借给你用。”
“好。”
离涂月笑着将安知鱼放开,而后脱了衣服躺在她的面前,光洁白皙的后背便映入眼帘,“小狸猫,你把潜龙玉佩放在我的后背灵台之上,而后以你真气引动玉佩中的力量。”
安知鱼闻言将玉佩放在第六胸椎棘突下凹陷中,而后以真气引动潜龙玉佩中的力量,一道金光闪现,潜龙玉佩便在她背上烙下了一个印,感受着真气的快速流失,她不由问道:“可以了吗?”
离涂月感应到祸骨的力量开始压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真气快没了再停下。“
过了一会,安知鱼停了下来,她也变回了女孩,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看向离涂月问道:“如何了?”
离涂月穿起衣服,看向她道:“以你的真气量,估计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你以后可以一直帮我烙印吗?”
安知鱼点了一下头:“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离涂月:“什么?”
安知鱼回答道:“等我长大了,你要假装成为我的太子妃。”
离涂月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毕竟小太子是一个女孩子,她莞尔一笑:“好。”
“我现在被人监视,你最好晚上的时候来找我。”
“好。”
“你平时都在哪?”
“晚上在西苑竹林修炼,白天看看你。”
“魏少伤他是魔子,你怎么不看他?”
“我累了,也已经努力过了,但他的气运太强,我杀不了他,只能随遇而安。”
“魔子为何是魔子?”
“他是魔心转世,魔神会在他身上复活,然而会引动诸世之恶毁灭世界。”
“什么是诸世之恶?”
“人的恶意,怨气,一切罪恶的源头。”
“如何才能杀了魔子?”
“用琉璃净火灯或是烛龙大神出手。”
“烛龙大神在哪,为什么不出手?”
“烛龙大神需要沉睡才能维持世界的运转。
“其他手段杀他的后果?”
“不知道。”
“诸世之恶如何消除?”
“人的一切正向情绪,琉璃净火灯,烛龙大神。”
“灯芯是谁,在哪?”
“晋国皇子谢长卿,如今在纯阳派。”
“如何取出你的祸骨?”
“大概封印消失。“
“封印怎么样才能消失?”
“大概需要光明的力量,灯芯,或是我开心 。”
“祸骨对你有什么危害?”
“吸收灾祸,使用祸骨的力量我会被反噬。”
“多久之后会灭世?”
“五百年后。”
安知鱼听完,清理了一下床铺上的猫毛与狗毛,让开了一半床铺,躺下道:“睡吧。”
离涂月听话地躺了下来,好奇地问道:“小狸猫,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安知鱼无所谓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五百年,我就算不死,也活得差不多了。”
“离涂月,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小狸猫。”
“好。”
“小狸猫,你就这么放心我睡在你旁边吗?”
“我们早晚要睡在一起。”
“若是我没有来,你要选谁当假太子妃?”
“不知道。”
“离涂月,某种程度上,我很谢谢你的到来。”
离涂月神色一怔,她靠近安知鱼:“小狸猫,你可以变回狸猫让我抱着睡吗?”
“不能,若你想,你可以变成狗被我抱着。”
“我是白狐半妖,那样只是被封印了力量。”
“哦。”
离涂月见她一副平静的样子,忽然有点气,于是变成了白狐状态,趴在了她的怀中,企图压住对方。
安知鱼不介意地将她拥入怀中,后者神色一怔,闻着淡淡的紫薇花香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安知鱼望着缩在她怀中的萨摩耶离涂月,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耳朵:“离涂月,你该藏起来了。”
离涂月睁开眼,望着眼前看她如常人的安知鱼,心情不错地咧开嘴:“好。”
没有心声打搅,昨晚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把你的痕迹清理一下。”
“小狸猫,你好谨慎。”
“因为孤是太子。”
安知鱼看着用法术清理痕迹的萨摩耶离涂月提醒道:“作为将来的太子妃,你也要学会谨慎。”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