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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负责打板子的小厮愣在当场。主君下的命令是直接打死,现在大小姐突然让他们下去,他们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有什么可是?父亲已经将内宅的管家之权交给母亲。我奉母亲之命来了解情况,有何不可?”
这几个小厮还有些踌躇,青商沉声训斥。“你们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这是我们郡王府唯一有血脉的小姐。小姐说话,你们居然敢不听,反了你们不成?”
“不敢,不敢,我们这就下去。”
“不是为难各位,实在是主母病重期间徐通房假借管家之权,肆意克扣主母的吃食。小姐也是气不过,这才来送她一程。”这几个仆役刚出房间,手里就被春草按个塞了银子。“一点心意,诸位兄弟去吃点茶。”
意外之财谁能不喜欢,几个仆役掂量一下手中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姑娘说的那里话,主母向来待我们不薄。这贱妇敢趁着主母病重,就肆意欺辱,给她点教训是应该的。”
屋里的人宛如一滩烂泥,根本说不出来话,他们也不用担心她胡言乱语。就这样顺水推舟,既卖大小姐一个好,自己也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何乐而不为。“既如此有劳春草姑娘在此,我们兄弟去去就回。”
李长宁还是头一次见这徐通房,长的倒算清秀,是小家碧玉的类型。“醒醒?”
推了好半天,也没见人有醒来的迹象。李长宁撩开徐通房的下裙,没有想象中血肉模糊的情形,却是更加令人心惊。她知道不论是宫里,还是高门大户,手底下的人都有打板子的一套本事。有的伤看似严重,却是不伤内里,而有的皮肤无碍,内里却坏透了。很显然,徐通房就是这种情况。
她将一枚药丸塞进徐通房的嘴里,等她睁眼后才说到。“你也跟了我父亲几年,也算有同床共枕的情分,没想到下起手来毫不手软。”
徐通房用力撑起自己脑袋,啐了一口血沫。“这不是拜你所赐吗?宁大小姐。”
“别,可别这么说?要你命的从来就不是我。”
“哈!哈!哈!”徐通房发出癫狂的笑声,她赤红着眼睛悲凉的大喊。“我难道不知道吗?可我不能恨他。宁远尧你骗了我父亲,也欺骗了我。”
徐通房又哭又笑,一会说宁远尧答应将她抬为平妻,一会说让他父亲安享晚年,一会又说宁远尧骗了她不得好死。
李长宁等了好半天,这人才安静下来。她将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撩到脑后,这才问道。“棠姑娘来找我,不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吧。”
李长宁坐在她的正前方。看着此人的狼狈样,只觉得宁远尧真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一些,可惜了!”
“小聪明有何用,没有权势便只是人砧板上的鱼肉。”一句话,徐通房喘了好几回才说完,但她还是坚持做起身子。“大小姐,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李长宁轻摇手中折扇,这是萧焕今早送来给她用作防身的武器。此物做的比青商那些暗器更为精巧,杀伤力也大。唯一的缺点是一次性,每次用完后要找他将里面暗器填充满。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秘密,是有价值能同我交易的?”李长宁端坐在红漆椅上,折扇轻轻在鼻尖扇动。清幽的泽兰香,是李长宁惯常喜欢的。
“大小姐若是不信,可让您身边的婢女去我房中取,我愿献上自己的诚意。”
李长宁抬眸示意,青商出去后很快带回一个不起眼的妆奁盒。“属下去时,徐通房的丫头极力阻拦。直到属下说是徐通房让来取的,她才从床前暗格将它拿出来。”
李长宁取出里面的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载宁远尧贪污受贿的案件,以及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暴行。
她一桩一件的看过去,宁远尧行为之恶劣,不禁让她胆寒。就是安国有宁远尧这样的蛀虫,百姓才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纵使她和长铭夙兴夜寐的努力,也抵不过他们利欲熏心。
这纸张轻如浮毛,却又重有千斤。李长宁的指尖都在颤抖,面上却毫无变化。“你如何证明这账簿为真?若是你用假货来欺骗本郡主,那岂不是伤了我们父女感情。”
听见此话,徐通房笑的狰狞。“大小姐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不过不重要,这账簿还有半本在我最信任人的手中。里面有宁远尧和朝臣的亲笔信,以及盖有他印章的书笺,还有冯妈妈的私帐。”
“你要什么?”李长宁站起来挡住从门外吹进来的冷风。
“我要活命!”
李长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觉得为了平息各方的怒火,父亲会留你的命?”
是啊!宁远尧那个老东西,怎么会为了她得罪皇室权贵。“那我要黄金百两。”
听见此话,李长宁不解的问她。“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要这笔钱也没命花。”
“这就不劳大小姐费心了,麻烦大小姐将百两黄金放到东街客来轩门前第四棵杨树下的石砖里。拿开最外面砖石,便能看见里面的洞口。两日后黄金消失,里面便会出现您想要的东西。”
李长宁伸手递了一枚药丸给她。“吃了这个,你会得偿所愿。”
“何必,我已是必死之人,无需浪费毒药。”
“这药能让你少受些罪,在睡梦中死去。”徐通房将药丸捏在手里,眼泪刷的便流了下来。她看着李长宁,轻声说了句。“多谢。”
门从里面打开,负责打板子的仆役往里面望。只看见佝偻着身躯,双手无力垂在身侧的徐通房。
李长宁边往外走边用手绢擦手。“此人作恶多端根本不配用棺椁,你们就一卷草席包着扔到乱葬岗得了。”
那仆役正愁府内没拨安葬徐通房的铜钱,李长宁说这话正中他们下怀。“大小姐说的是。”
李长宁刚出角院,便看见宁芷带着五六个婆子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李长宁本不想搭理她,谁知宁芷却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怎么了,我的好妹妹?”
“谁是你妹妹,你这天生只配马夫仵作的贱人,还敢高攀于我。宁棠你是不是很得意啊,这次能逃过一劫,但我告诉你,你迟早会后悔没有从了那个车夫。”
李长宁瞥见远处逐渐靠近的身影,附在宁芷的耳边轻语。“你在激怒我,让我猜猜来的人是谁?”
“你……。”宁芷顿时瞪大双眼,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是又如何,你一个孤女能活下来,谁知道被多少人脏了身子?”
“呵!”一声轻笑后,宁芷便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倒下地上。
她吃惊的看着,正在吹自己手指的李长宁,不可思议的问。“你居然敢打我?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打过我。”
李长宁抖了抖手掌,吐槽一句脸皮真厚,这才睨了她一眼。“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吗?再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宁芷口齿不清的接话,她是想让世人认为李长宁是粗俗愚蠢的悍妇,可代价不能是自己挨打啊。她能感觉到牙齿松动,嘴里全是血,脑袋此刻也有些迷糊。
“芷儿,你没事吧?”
宁芷今日的戏,本就是演给沈沛舟看的。她已经被夺走郡主的身份,沛舟哥哥便是她最后的希望。“沛舟哥哥我没事,你不要责怪姐姐,她定然是无心的。”
“不,我就是故意的。”还未等宁芷说完,李长宁赶忙接话。“就你这样矫揉造作,心肠阴毒的女子,我一天能打十个。”
沈沛舟轻柔的将宁芷扶起来,他将人护在自己身后,恼怒道。“宁棠小姐,你为何下此狠手?即便芷儿有错,也自有府中长辈处理。你这般行径,与市井泼妇何异?”
李长宁冷笑一声。“小沈将军我教育自己的妹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般维护她,难道是想娶她做你的续弦?”
沈沛舟的确存了这样的心思,李长宁死后他才知道李家公主对他的助力有多大。最初他只恨李长宁强嫁于他,拆散自己和鸳儿。
可真到了同僚排挤后,他才悔不当初。但李家哪还有公主能嫁他,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宁家碰碰运气。怎知自己看上的目标,竟然是个冒牌货。
沈沛舟不敢看宁棠的眼神,这个女子让他想李长宁。
“沈哥哥。”沈沛舟感觉到宁芷在拉自己的衣袖,但他没有回头。
沈沛舟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他没有回答李长宁的问题,而是沉声道。“宁府家事,沈某不便过度插手。但宁棠小姐,即便身为长姐,动用私刑,当众羞辱幼妹,也非贵女所为。此事,沈某会如实告知宁郡王。”
说完,他不看任何人转身就走。
李长宁瞥了一眼被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宁芷,不禁吐槽。“你就看上这样一个怂货,真是丢了母亲的脸面,不过……。”
说着,李长宁贴上来,用力捏住宁芷的下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真要做我的对手,便少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毁人清白,那是最下贱的娼妓都不屑用的计谋。”
说完,李长宁转身离去。宁芷盯着她的背影,怨毒的看她。“别的计谋,你也配,宁棠你不过是赢了我一场,我们来日方长。”
“殿下,顾将军回京了!”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