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面快捷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设为首页
            设为首页
        李长宁极为震惊的看着青商,手中的书本落在地上都未曾发现。“边境战局正处于焦灼之时,他怎么在这个时间回来了?”
“属下不知。”
李长宁手指轻点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小习惯。“可有消息顾家军回来多少人?”
“消息瞒的很死,属下没有探听到。”说完,青商立时跪下。“属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公主府的情报网几近全毁,你现在若是真的探听到什么,旁人不知的消息,我们才更要警觉。”此事属于机密,若真的能被探听到,那边只能是敌方引君入瓮的计策。
李长宁沉思片刻,此事来的蹊跷,边境战事非同小可。就是她刚死之际,顾晏清都守着她的命令镇守边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京。
“更衣,备车。我要去……。”李长宁刚站起身,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又坐在椅子上。她现在不能有所举动,她能察觉到认亲宴的当晚,有人在背地里盯着她。李长宁无法确定那时宁府的人,还是皇室的人。
“不能打草惊蛇,但也不能坐以待毙。青商你去青龙寨走一趟,让弟兄们下山卖山货时便宜三成的价格。记得让弟兄们多卖几日,关注好来买之人的动向,尤其是有顾家军特征的汉子,你将这个给他。”李长宁迅速纸上画了几个标志。
青商顿时明白李长宁的意思,此法即可以知晓顾家军的人数,也可以初步分析出顾将军回来的意图。“是,属下遵命。”
“对了,徐通房若是醒了,告诉她好好仔细自己的性命。每半个月秦大友会给她一回解药。假使自己真的想不开,那本郡主便送她的亲人下去陪她。”
青商领命离开,李长宁看着窗外的黑云暗日。她走了几步站在门口,感受空气中的寒意。“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阮太后卧在贵妃榻上,轻闭双眸听着屋内的丝竹管弦之乐。阮锦婳听的正起劲之时,一个太监跪爬进来,尖着嗓子禀告。“太后娘娘,裴相到了。”
阮太后并未在正殿接见,而是在她最私密的‘暖香阁’。裴澈甫一踏入,温润的香气便扑面而来,与外间的寒意判若两个世界。汉白玉的铺就的砖石上是寸厚尺宽的白熊皮,人踩上去寂然无声。
裴澈刚至门口,便有太监接过他的斗篷,另有宫女跪着送上来一双新的短靴。他换过鞋后,走进屋内,便见殿内一角,坐着几位衣着素雅的宫装乐师,弹奏的也并非教坊司内常见的庆典之乐,而是金鸣阵阵的战曲。
裴澈蹲在阮太后的身边,接过宫女手中浸了玫瑰玉露的软巾为她敷手。“娘娘,何时喜欢这种尖利的曲子了?”
阮太后眼眸都未动,轻轻的嗯了一声。“昨夜梦到先帝,他在世时最是喜欢这杀伐之音。从前本宫不解,今日再听竟也另有一番感悟。”
听见太后提及先帝,裴澈的动作忽地顿了一瞬,眸色也变得深沉。但此刻所有的宫女太监皆是低垂着头颅,故而除了阮太后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阮锦婳抬起眼眸,慵懒的扫了一眼,屋内的宫女太监,立刻就躬着身子,倒退着跪退出去。很快太后的寝殿内,便只剩下阮锦婳和裴澈两人。
“今日不是你和陛下议政的日子,怎么忽然来了宫里?”
裴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阮锦婳的十根指尖,都被他涂好凤仙花汁的蔻丹后,才答道。“沈沛舟派人来抱,在圣京城内,疑似见到长宁长公主的踪迹。”
“你说什么?”
裴澈拉过阮太后握紧的拳头,一根一根重新将她的五指展开。“就知道娘娘听后会激动,您看白瞎臣刚涂好的蔻丹了。”
阮太后迅速将手指抽出来,低垂眼眸掩下眼底的厌恶。“这是重点吗?长铭亲自从皇家暗格中取出的密药,长宁怎么可能还活着?”
裴澈略带失望的搓搓自己手指,好半天才说。“微臣派人去查了,探子报回来的消息是,那女子李君岚的亲生女儿。”
“此话为真?”阮锦婳不是没怀疑过李长宁死亡的真假。她这个女儿太过聪慧,先帝留给她的势力也多,扳倒她,阮锦婳用了近十年的时间。
“宁府的认亲宴会,微臣派人去了,是伺候过李长宁的宫女。”
“怎么说?”
裴澈看见阮锦婳因为着急,抓住自己小臂的手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八分相像,但不是李长宁。”
阮锦婳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会贵妃榻上。“话虽如此,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寻个合适的时机,本宫将她召来宫内见见。”
“娘娘,所言甚是。”
一惊一喜之间,阮太后已经不愿再与裴澈虚以委蛇。她闭上双眼,冷漠的道。“本宫乏了,裴相先退下吧。”
裴澈盯着阮锦婳姣好的面容,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刚出门,他接过太监手中的斗篷,低声吩咐。“娘娘睡下了,你等要好生伺候。”
“是。”所有的太监宫女宛如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人觉得被外臣提醒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御书房内,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原地,承受帝王的滔天怒火。“裴澈他又去了母后的正殿,他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在此时出声,生怕帝王的怒气让自己脑袋分家。冷汗顺着头顶留了下来,即便是进了眼睛,也无人敢动一下。
就在此刻,裴澈一步一顿的走了进来。“何事惹陛下如此生气?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来人!”
“在我的御书房内处理我的人,裴相大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裴澈向后退了一步,气定神闲的躲开李长铭扔过来的镇纸。“陛下说的是哪里话,微臣不过是见不得这些下人怠慢陛下。您的龙体若是因他们伺候不周抱恙,太后娘娘会担忧的。”
“裴相是在拿母后压我吗?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只是一个臣子?”
裴澈微微躬身,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为人着想的关切。“陛下息怒,您的龙体关乎江山社稷,岂能因这些奴才大动肝火。若是传了出去,世人只会说……陛下年少,心性未稳。”
他抬眼,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皇帝紧握的拳头,轻声道。“太后娘娘今日凤体违和,若是再因此事忧心,臣万死难逃其究。”
纵使怒气冲天,李长铭也没再失态。就在方才他正要发怒之时,手中突然碰到一个温凉的笔杆。他望了一眼湖景笔,沉呼一口气又在龙椅上坐好。“裴相所言甚是,天子要海纳百川。还请回禀母后,朕无碍。”
裴澈离开御书房后,李长铭捏着龙案上的朱笔险些落下泪来。‘皇姐你不在了,他们都欺负我。’
五日的时间,足够青龙寨的人摸清顾家军的人数。青商拿着秦大友传来的书信,面脸愁容的站在李长宁面前。
“据青龙寨的弟兄们得来的消息,仅有顾将军及他的十余亲兵。他们轻装简行,日夜兼程的赶回来。”青商的声音愈发低沉。“而且他们是秘密入城,没有惊动任何朝堂中人,若不是有一个暗桩和回来的兵将是同村好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事情。”
“十余亲兵?”李长宁敲打桌面的指尖倏然停住,眸中闪过一道锐光。“抛下数万大军,副帅离营。顾晏清,他究竟想做什么?”
“殿下息怒,顾将军……,顾将军他定是有什么不得不回的理由?”
李长宁何尝不知,怕就是怕这种情况。究竟发生何事?才能让沈老将军将他派回来。
“可有探查到顾晏清回来后,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在哪里?可还有见了谁?”李长宁等了一会,也没见青商回答。她转过身,就看见青商一脸为难的表情。“直说就行,我不信顾晏清会做通敌叛国之事。除了这个,没什么是本殿下不能接受的。”
“属下跟了一段时间,顾将军回京后见的最多的人,是五殿下。”
不怪青商一脸为难的表情,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李长宁的预料。。萧焕和顾晏清是从小的生死对头,两人从小打到大,这是皇室所有人皆知的事情。
“没打起来?”李长宁下意识的一句话,没想着青商能回答。
“怎么没打起来?你的小将军差点没把我的胳膊卸了。”萧焕从李长宁的窗户跳进来,掸掸身上的木屑,挑了个舒适的软椅直接坐了下来。
李长宁见萧焕进自己的房间,像进自己家一样,白眼扫了他一眼,接着对青商说。“去,让小厮把门外的桂花树砍了,本小姐看着碍眼。”
“是,属下这就去。”青商抬着轻快的步子就要往外走,却听见萧焕焦急的大喊。
“别啊!青商姐姐把树砍了,我下次再来走哪里。”
李长宁说。“谁管你走哪里?不行让下人在墙根底下给你破个洞。”
萧焕想了想,拄着下巴看李长宁的侧脸。“也不是不行?”
李长宁狠狠剜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般没皮没脸。
“小姐的甜汤还没好,我出去催催。”说完,青商走出屋子。离开时,还不忘把望风的长风带走。
“今日怎么这般高兴?”李长宁看着萧焕,轻声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