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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此物是我家小姐亲自交到你手里的。”
车夫陶醉似的又闻了一遍,这才说到。“那还能有假,这肚兜是我们**之欢后,她亲自放到我手里的。”
“胡说,我伺候小姐这么多年,根本没在她的身边见过你。”
“小姑娘这等情事,你家小姐怎么让你撞见。若不是宁棠这次回心转意,我是一定不会来打扰她的。”
李长宁看着沉浸在自己美梦中的车夫笑出了声,众宾客的脸上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那你说我家小姐长什么样子?”
车夫哪里知道宁棠是什么样子,方才黑咕隆咚的房间内,他根本就没看见来人的样貌。不过想来郡王府小姐,长得应是不差。
他仔细盯着李长宁的脸,好一会才说到。“自是比姑娘还要美上几分。”
不合时宜的嗤笑声在寂寥的庭院中响起,萧焕轻摇折扇缓缓从人群后走来。到近前的时候,他将折扇收好开始鼓掌。“精彩,真是精彩!宁郡王你这哪里找来的丑角,独自一人便能撑起一台大戏。”
车夫被他笑的不知所措,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众人看自己的表情皆是嘲弄。不应该啊,上次他私闯刘寡妇家里,强迫她与自己交和。完事后用的就是这一计策,没有出现纰漏啊。刘寡妇村里的人,真以为她刚死了从军的丈夫,就不甘寂寞勾引他呢。
萧焕像看着一个死物一样,睨着案桌旁的车夫。“你说你见过宁家小姐,那我问你那个姑娘是谁?”
车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小声回答道。“那不是宁棠的婢女吗?”
李长宁方才问话车夫时,一直站在暗处。她新换的衣物,颜色款式又极为简单,车夫便真的以为她是宁府的下人。
此刻李长宁站了出来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让车夫不寒而栗。
“小女不才,正是宁郡王新认回的女儿宁棠。”李长宁说完,立刻跪在宁远尧的身前。“父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此人分明不认识我,却在府内如此污蔑我的清誉。他一定是受人指使,您可一定要为我查出背后之人是谁,还女儿一个清白。”
李长宁跪在地上,还不忘厉声呵斥那个车夫。“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毁我名誉?”
车夫结结巴巴的回答,还死咬着不肯松口。“是我记错了,和我私会的人就是你。方才天色太暗,我没有看清。”
“是吗?”萧焕的剑在车夫喉咙上捅了一个洞,但他的剑术极好,仅是穿透了皮肉,而没有伤到经脉。“本殿下此生,最好为人打抱不平,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
在场的官员有看不下的,语气冷硬的说道。“此人满嘴胡话,直接将他压入监牢之中,几十道酷刑分别上一遍,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嘴硬。”
车夫感受到脖颈处喷涌而出的血液,听见要将自己下狱,早已被吓破了胆。他此刻涕泪横流,尖叫的大喊。“大人饶命啊!各位老爷饶命啊!是宁郡王找到小人,让我毁掉宁棠小姐的清白。小的都是按照他说的做的,你们不能把我送到官府啊!”
他像是生怕别人不信,一股脑的全往外倒。“宁郡王说事成之后给小人三百两银子,五十两先为定金。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春风楼问芍药姑娘。我昨日是在她的房间过的,平日里我哪有这些银子。”
众宾客用唾弃的眼神看着宁远尧,虎毒尚不食子,他居然真的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赵御史马上跳了出来,用讥讽的语气问道。“宁郡王,这人说的可是真的?”
“一派胡言,小女宁棠刚被找回,本官疼惜她还来不及。”宁远尧一脚踹在车夫的胸口,狰狞着双目和众人解释。“本官从来没见过他,这段时日为准备棠儿的认亲宴也从未出过府,他这般说定是有人陷害我。”
宁远尧踩着车夫的胸口,狠戾的问他。“还不从实招来,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
车夫哭的满脸是泪,下身很快有骚臭味传来。“小的真的不知啊?是有人穿了黑色的斗篷,捂的严严实实的。说是宁府的郡王,让小人来毁掉宁棠小姐的清白。其余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众目睽睽之下,李长宁走上前来,她此刻泫然欲泣。“女儿相信父亲,父亲不会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定是有人陷害。背后之人用心实在险恶,她不单单要毁掉女儿的清白,还要离间我们父女的感情。还望父亲能查明真相,给女儿一个交代。”
“定当如此。”宁远尧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他盯着眼前这个便宜女儿,一时间眼中全是狐疑。这件事他们准备还算周全,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如此情况。
“你说那人黑衣蒙面,那你如何能确认他就是父亲,不能他说自己是谁就是谁吧?”管家之权还没有回到李君岚的手中,她早就惦记此事。今日恰巧给了李长宁这样一个机会,她怎能放过。
“我没有说谎,我看见宁府的管事跟在她的身边。对,我想起来了!他们走之后,我跟了一段路,送菜的小贩,叫他徐管事。”
李长宁转而问宁远尧。“父亲看来此人和徐管事关系匪浅,您对这样的人有印象吗?”
宁远尧如何不知,去办此事的是他的爱妻何沅,但他哪能说出来。他假装思考半晌,这才说道。“并无印象。”
李长宁又问车夫。“我且问你,那黑衣蒙面的男子可有什么特征?”
“这,他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其他的呢?身高,声音,走路的状态。我劝你好好想想,不然进了监牢里有你的好果子吃。”
经过李长宁的引导,车夫仔细回想那日的情景。忽地,他好像真的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想起来了,那人声音极其怪,似乎是捏着嗓子说话。他走路的时候,也过于轻飘,好似没有一般男子的沉稳。”
人群里一个衣着干练,眼神锐利如刀的女子骤然出声。“捏着嗓子说话,是为了掩饰本音,步伐轻飘无力,是因为不习惯男子的形态,且为了掩饰女子的体态。”
她行至车夫面前,声音冰冷刺骨。“你回忆一下,他与你交谈时,是否总和你保持距离。尤其是你抬头盯着他看时,他是否会出言呵斥。”
车夫眼中全是此人说对的惊恐,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接下此事是多么的愚蠢。“夫人说的极是。”
话还未落,车夫就被这女子用鞭子抽出老远。众宾客见车夫摔在地上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情况,纷纷在心中为了点上白蜡。
这车夫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这女罗刹。圣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女狠辣无比,因丈夫为吞占其娘家家财,害死父母兄嫂四口,便不远万里来圣京告了御状。大理寺前敲登闻鼓,闹的人尽皆知。为证明自己所言为真,甘愿受十几种酷刑,终是得见天颜,将自己夫家几十口送进天牢中。
那时李长宁那个毒妇还活在这个世上,她们臭味相投。李长宁破格允许她参与朝中的测试,这位女罗刹便成为刑部第一位女官。她上位后毫无人性,杀起人来绝不手软。众人对她印象最深的是,那年秋日她亲手用铡刀砍死夫家几十口人。现在处置人的菜市场,血腥味常年不散,全赖这个女罗刹的贡献。
“夫人?吓了你的狗眼,我是刑部女官蒋炎青。”
李长宁看着蒋炎青,眼中露出赞赏。不愧是她看中的人,行事作风就是漂亮。
“父亲这般看来,背后之人定是我宁府之人。但女儿刚回来,也未与人结仇,莫不是……。”
宁远尧陷入恐慌,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他正要打断李长宁的话,就听见。
“莫不是徐管事的女儿在背后捣鬼,她记恨女儿,这才下此毒手。”
宁远尧长舒一口气。“棠儿说的极是,好!李管事,带人去搜!仔细地搜!”
高明,在场好些人觉得此女心机深沉。宁远尧此刻只想尽快了结此事,李长宁递给他一个不伤筋骨的替死鬼,他求之不得。高,真是高!
众人看李长宁的眼神不似最开始的怜悯,此刻多了些敬佩。小小年纪,处事不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难道就是李家血脉天生的权谋吗?
徐通房是被人塞紧嘴巴拖上来的,一同出现的还有整齐的白银和烧了一半的男装。
宁远尧双目猩红,上前就是好几个嘴巴,抽在徐通房的脸上。“贱妇,枉我如此的信任你,你居然敢陷害我的女儿。棠儿你放心,为父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这场闹剧最后以处死一个通房散场,众宾客出宁府大门时皆是唏嘘不已。没有人相信一个通房能有这能力,但结果又是如此可笑。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好几个大臣默契的参了宁远尧一本治家不严的罪名。
“宁棠!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阴暗潮湿的房间内,仆役面无表情的将板子打在徐通房的身上。最开始的两下,她还有力气叫嚷,现在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外头的阳光照在徐通房的身上。冰冷的身子此刻有了丝丝暖意,她眼皮微颤,半晌还是没有力气睁开。
“你们先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