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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公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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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公主(二)
        
    长公主?李书颜有些懵,前段时日求助无门时,她也曾动过心思去求长公主。后面听说公主府自从傅长离死后,已经闭门谢客多年,这才打消了念头。
公主府离得不远。
“大人叫我阿绿就是,长公主就在前头。”
两人路过琉璃花房,李书颜有些被惊到,此处的花迎风招展,品类繁多,反正她通通叫不出名字。
见她这般神情,阿绿仿佛与有荣焉,笑道:“这都是长公主亲手栽种的。”
李书颜恭维了几句。阿绿心满意足。
长公主名贺元琳,就是从前贺孤玄口中的那个姐姐。李书颜大致能猜到长公主召她是为了什么。
过了琉璃花房是一片人工湖,湖面上有个水榭。
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一抹青色身影凭栏而立,风鼓起她的衣袖,空荡荡飘若欲仙。
却在见到她的发色时面露惊骇。据她所知,长公主今年不过二十又五,身后这满头青丝怎么成了花白之色?
“长公主,李大人带到。”阿绿退到一边。
李书颜上前行礼:“拜见长公主。”
“起来。”贺元琳声音泠泠,如玉石相击,轻柔却没什么温度。
“坐吧。”
长公主都还站着,她怎么可能坐下。
这时阿绿却搬了个绣墩:“李大人,请。”
看来长公主是不太讲究这些,她对阿绿回以笑意:“多谢。”
贺元琳抓了把鱼食撒向湖里:“大人跟他相识多久?”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二年有余。”说完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她接着又道,“二年前,我往武安县赴任途中遇到劫匪,多亏他相救……”
贺元琳一直没反应,她就事无巨细,从相识开始一直说到今日刑部所见所闻。
贺元琳终于拍干净手上鱼食,回过头来:“那你觉得他真的是凶手吗?”
李书颜瞠目结舌,她跟贺孤玄一母同胞,她早料到长公主必定也是容貌不俗。
没想到是如此张扬夺目的美,满头的白发也丝毫不损她风采。
见她神情恍惚,贺元琳看她一眼:“好看吗?”
论容貌,这一对姐弟完全长在她的心尖上。李书颜直愣愣点头,突然惊觉这话有歧义,这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连忙起身请罪。心里无限惋惜,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跟巾帼不让须眉的一国公主,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元琳却轻笑一声转过头去:“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这些年……”她似喃喃自语,声音轻的像叹息,“不知不觉就这样了。”指尖不自觉扯过一缕花白的青丝,“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我最好的年岁,全耗在他死去的阴影里了。”
贺元琳将青丝甩回身后,眼底凝起寒霜,话音骤然变冷:“我听说,他当众承认,早就恢复了记忆?”
李书颜身形微滞,声音卡在嗓子里,艰难地应了声“是”。这事实残忍,却瞒不了,傅长离承认时有太多人在场。
“哈……”贺元琳短促的笑了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当真是个大善人,他顾念姓谢的救命之恩,守着镖局一众老小,守着恩人病重的女儿,却想不起,要回来跟有婚约的我交代一声。”
汹涌的情绪几乎将她湮灭,她蓦地抬眼,字字如刀:“现在那些家眷就在我的别院之中,这些年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你看,所有人都在念着他的好?包括你。”
“这婚事若是我强求来的,还算他情有可原。可是,明明是他跟我两情相悦,亲自去求来的。”
贺元琳没想到对着个陌生人能说这么多,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她微微仰起头,冷声道:
“你下次见到他,替我带句话。若想要别院里那些人好好的,就先想清楚,要怎么向我赎这七年的罪!”
整整七年,如果不是他突然回来,或许还有下一个,下下个七年。
李书颜低头沉默不语,不敢接话。贺元琳却突然转过头来,放柔了语气,甚至对她露了个笑:“我不是针对你,你不必害怕。”
李书颜本来打算向长公主打听石头的近况,眼下却不用开口了。
从公主府出来,早过了约定时间,不知宋彦是否还在等她?
东市依旧热闹,李书颜下了马车,一抬眼,宋彦正臭着脸,杵在酒楼门口,这是准备回去了?
她连忙上前:“抱歉,临时有事耽搁到现在,要不改日再约?”
“本来是打算走了,”他拽了人就往楼上走,步子迈地极大,不忘回头横她一眼,恶声恶气道,“什么事能忙到现在,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敢爽我的约,你是第一个!”
“去了趟长公主府。”说起这个,李书颜还有点惆怅。在她印象里,傅长离侠肝义胆,有情有义,但对贺元琳来说,他确实是个负心汉。
“长公主?”宋彦回头,随即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又头也不回地往上走去,“算你情有可原。”
两人照旧在老地方入座。
李书颜吩咐小二:“先上菜。”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宋彦刚想说话,她又把人叫住,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把这个交给孙老板。”
李书颜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稍安勿躁,我记着呢。”
上次已经送过一本菜谱,她没想的宋彦又出幺蛾子,这是绞尽脑汁,临时编的。李书颜心里也有点打鼓,不知道她会不会出来相见?
原来是要投其所好,宋彦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冷哼一声,他怎么就没想到。
“对了。”他突然凑近,上下打量。
“怎么,”李书颜正吃着东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突然白了这么多,”半个月的功夫,原本发黄的肤色竟开始白里透红?
眼睛还挺毒,李书颜微微侧过头:“大概是长安城的风水养人。”她停了药,再过一段时间会更白些。
“是吗?这变化也太大了,”他将信将疑,手指摩挲着下巴,“你别说,这肤色一变人也脱胎换骨,没想到你还长得不错。”
“不过吗……”他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笑的张扬,“只比我差一点点了!”
李书颜眼角微抽,埋头忍笑。他要是有朝一日知道自己跟个姑娘比美,不知作何感想?
恰在此时,孙拂晓缓步进屋。
“李公子,”她眉眼含笑,“上回您送来的菜谱我已经一一试过。如今有几道菜已经正式售卖,今日来的正好。”
她目光扫过一旁的宋彦,恍若未觉,只专注的跟李书颜交谈:“今日这些调料闻所未闻,竟还能这般混合调制,倒是稀奇。”
“李公子若得空,过两日可来楼里尝尝新品。”
李书颜嘴角轻扬。孙拂晓果然对这些新奇的调料感兴趣。她参照现代酱料,因地制宜调整的各式酱料,够她研究好一阵子了。
“孙老板客气,此物不过偶然所得,能在孙老板手中化腐朽为神奇,倒算是它的造化了。”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宋彦一直盯着人,急得团团转。他来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人,好不容易见到,怎么跟这小子客气个没完。
李书颜脚上一阵剧痛,转头一看,宋彦眼角都快抽风了,疯狂的眨眼给她使眼色。
两人挤眉弄眼,神情古怪,终于引得孙拂晓大发慈悲扫了他一眼。
李书颜朝他看了一眼,这货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腰背挺的笔直,此刻目视前方,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卤水点豆腐,果然一物降一物。
李书颜心下暗笑,为了报这一脚之仇,她只做不知,偏拉着孙拂晓扯东扯西,迟迟不肯离去。
直到他脸色黑如锅底,这才找了个借口:“房中闷热,我去外面透透气。”
李书颜前脚出门,孙拂晓后脚就要跟上,宋彦见状,一个箭步蹿过去关上房门。
“为什么躲着我?”他低头望着她。
孙拂晓身型一顿,险些撞在他身上。
“没有躲你,只是近日比较忙。”宋彦身形高大,竟将房门堵的严严实实,她试着推开他,“我去准备新菜式,一会给你们尝尝。”
“不忙这个?”宋彦扣住她的手,“为什么躲着我?”
孙拂晓呼吸一滞,用力的抽了下,没抽动。
“你先放手,”她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我们晚些再说,李公子还在外面。”
一想到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在这里面有可能会做什么,脸上的热意怎么也止不住。
“不用在意他。”
“为何?”孙拂晓抬头。
因为他是始作俑者,宋彦顿时语塞,拉了她往里带:“不要一直说他,难道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这几日就不想见我吗?”
“说什么?”孙拂晓背过身,指尖无意识的绞着衣袖,其实那晚过后她就开始后悔。本想找他说清楚,却突然发觉如果宋彦不来寻她,她根本连人也见不到。
难道这一辈子光赌他的良心吗?宋府门楣高深,她不该放任自己陷进那样的死胡同。
这几日,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要好好想想。
宋彦察觉她神情有异:“怎么?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他饶到她身前,握住她单薄双肩,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鼻尖蓦的一酸。
孙拂晓心里天人交战,犹豫了许久才抬头:“那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吗?我们还如从前一般……”
宋彦脸色骤沉,疾言厉色道:“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你避着我就是因为你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