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霄一个闪身从上而下,手里握着一柄弯刀向白影砍去,白影却是侧身一闪,李霄转身乘胜追击,白影拿着刚刚准备刺郁欢的短刀接下李霄的一刀,然后猛地一收,整个人已是往侧边闪去。
然而他意识到情况不对,不敢多留,拔腿就往外跑,李霄赶紧追上,郁欢此时也是快速下床追了上去,“别跑!”
那白影的方向分明就是那口井的方向,只见那白影轻功了得,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井边,抬脚就要往里跳,眼看着就要逃脱了。
然而白影愣住了,转身就看到郁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跑啊,我看你还怎么跑。”
原来那井下面围着一张网,只要一条下去就会立马被网兜住,相当于死路一条,这是郁欢秘密让人弄的。
白影眼见井底这条路不能走了,立马抬脚又要往别的方向逃去,然而四周却是出现重重火把,脚步声轰轰隆隆,只见一群护卫拿着火把将他围住。
“拿椅子来,我要坐着审问,站着累!”郁欢一声令下,立马有奴才端了张椅子过来。
郁欢舒服的坐下,“来人,将人给我拿下!”
白影逃无可逃,只能任由着护卫抓住自己的胳膊,对着他的腿重重一踢,直接跪倒在地。
郁欢起身,走进,伸手直接把他的面罩给扒了,他倒要看看,那天和酥酥在井底看到的武功不错的男人到底是谁?
这白影应该也就是一直扮鬼吓唬自己的人了,穿着都是一样的,并且身形也是,她有记过这白影的整体样子。
“小笛子!”她认识这个奴才,杨素节的奴才,整日里跟着杨素节,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谁能想到这么默默无名的一个人竟然是个会武功的高手。
这始作俑者果然是杨素节,郁欢猜的没错,她早就觉得此人不正常了。
“你家主子呢?”奴才都被抓了,主子居然还能坐得住,“不会是找到机会逃了吧?”
“和我主子无关!”小笛子否认。
“无关?”郁欢轻笑,“拿我当蠢货耍吗?”
看来这后宫里的人还真是都小看她了!
“你要弄清楚并不是因为抓到你怀疑你家主子的,而是我早就在怀疑幕后凶手是你家主子,所以布了这个局的!”
“你!”小笛子一时间难以置信,主子明明做的悄无声息,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你和你主子居然妄图谋害国主,罪无可赦,今天就要拿你们治罪!”
然而郁欢的威慑没有制住小笛子,反而令小笛子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郁染欢,你灭我们满门,害我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今天我们也要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郁欢直觉感到不对,捏住他的下巴,“你们还做了什么?”
“我家主子现在恐怕已经提着茶在君后的宫里了!”他笑意盎然的说道,郁欢恨不得将他撕碎。
可是她没有时间,抬腿就往裕宁宫的方向跑去。
她的心肝,她的命,他可不能有事!
小笛子在后面狂笑,“哈哈哈,主子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成想一个国主哪里会有情,哈哈哈,真是可笑,国主居然会有情,哈哈哈......”
郁欢心想,你特么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真是个疯子!
她拼命的往裕宁宫跑去,那可是她活在宫里全部的的念想,如果人死了,那她,她该怎么办?
郁欢这从小跑得快终于发挥了一场优势,很快她就跑到了江寒酥的宫中,正巧就看见酥酥和杨素节谈笑着面对面坐着,而酥酥已经将那杯茶送到了嘴边。
她一个上前就将那杯子打落在地上,将人抱在了怀里,这才敢大口喘着粗气,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江寒酥蓦然被抱住,还有点懵,“怎么了?”
郁欢缓过来,抓着他的肩膀,“那杯茶没喝吧,没在我来之前已经喝了一杯吧?”
江寒酥摇摇头,“才刚喝第一杯,就被陛下打翻了。”
她这才放心下来,将他抱住,又亲了亲,还好,她的命还活着。
对面坐着的杨素节只是异常冷静的看着这一幕,看到郁染欢在这里,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没想到这个昏君居然逃过了一劫,传言真不假,还真是从小就神明被庇护着。
郁欢面向杨素节,“来人,把这个谋害国主的歹徒给我抓住。”
杨素节被当场捕获,不一会儿小笛子也被带了上来,“主子!”小笛子担心的喊着,然而杨素节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杨素节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看来是早就想到了今天的场面。
“杨素节,你可认罪?”郁欢坐在裕宁宫的大堂之上,审问着这位君主,而后宫好些看热闹的君主都闻风过来了,还小声嘀咕。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凶手居然是杨君主。”
“好可怕,我昨天还和他坐在一起聊天,他那时候想的不会是杀了我吧。”
“杨素节肯定有问题,我早就猜到了。”
杨素节没理会议论的人群,而是回道,“不认罪!”
他倒是有骨气的很。
“你以为你不认罪,我就不知道了吗?”郁欢只觉得他真是天真,“早在查出井底通道通向你,连离秋,先君,冷宫的时候,我就怀疑你,连君主和先君了,所以在后宫流言四起的时候,我故意让君主们自愿来侍寝,后宫的留言也不是没道理的,死的都是我身边的人,恐怕最终杀的对象是我,而要杀我,必须要有接近我的机会,我让你们来侍寝,恐怕就是最好的机会吧。”
“那你怎么不怀疑云玥和江寒酥?”杨素节问道。
“云玥来侍寝那是因为他神经病,至于江寒酥,那是因为爱我,而你,又是因为什么?”她记得自己来到这个宫里,和这个杨素节就没接触过几次,就因为自己是国主就不顾危险了伺候自己了?
云玥在边上不服了,“我明明也是爱你!”
“闭嘴!”郁欢没时间和他扯。
江寒酥倒是一脸镇定,仿佛早就习惯了陛下这般不同凡响的说话方式。。
“我是从常鲜国将你带回来,而常鲜国靠海,基本没什么陆地种茶叶,而你却说茶叶是从母家几亩地种的带来的,你说是不是漏洞百出?”郁欢继续说道。
“在喝了你的茶叶后,我明显感到身体不适,就去找了太医,得出是被人下毒所致。”
“你一定很诧异,明明只放了一点点毒,为何那么快就能察觉,我身体特殊,对于毒性的东西,即使一点点,反应也很大。”
郁欢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走近,明显看到他眼里对自己的恨意,“你本想一点一点的长期用毒害死我,再加上宫里井底你制造的恶鬼索命,就算我死了,也只会放到鬼魂身上去,你以为这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我不按套路出牌。”
杨素节冷哼着偏过头去,“要不是有天山雪莲,你早就死了!”
郁欢笑笑,“你以为我是吃了雪莲变好的?”
她可没有什么雪莲,只不过是多张了个心眼。
“你那茶我喝了,不过我找了太医解毒,幸好你用量不多,所以我晕过去后又醒了过来,我故意放出天山雪莲的消息,不过是逼你尽快动手而已,你太急切了,果然今夜就迫不及待了。”
还好她每次喝那茶都故意吐了点出来,再加上及时找太医解毒,虽然不能清除毒素,但是至少能减轻症状,不让自己严重到死去的地步。
杨素节没想到自己节节败退在这个昏君身上,她明明是个骄奢淫逸的昏君,为何此刻变得有志有谋,今日种种居然都被她识破,还被她击败得崩溃绝望。
“是我太轻敌了!”杨素节自嘲。
边上的小笛子愤愤不平,“昏君,有什么就冲我来,你敢伤害我家主子试试!”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拿什么护着你主子?”郁欢觉得这奴才实在是可笑。
“你是怎么杀害林其的?又是怎么杀害赵君主的?”林其关押在大牢里,井底密道有没有通道大牢,杨素节是怎么去大牢杀人的。
“林其我没有杀他,他是怎么死的与我无关!”杨素节冷声道,“至于赵喜子,谁让他看到了我在井底干的事,他必须得死!”
那天晚上,他正好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谁知被晚上散步的赵喜子看见他从井底里出来,他的计划才刚开始,他不能让这么一个人毁掉,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杀了,谁让他运气不好,偏偏撞见不该看的。
郁欢是相信他说的,毕竟他现在也没有必要撒谎了,不过林其死的倒是有些蹊跷,不知这林其到底是得罪了谁,还是妨碍了谁的道路,就这么被人悄无声息的干掉了。
不过就算林其不是他杀的,他的罪也是洗脱不掉的。
郁欢扣住他的下巴,眼神紧紧盯着这张脸,“说,你到底是谁?”
他故意扮作白影吓唬自己,每次的台词都是杀他全家,而她查过他的底细,居然是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所以这个人用的应该是个假身份。
郁染欢心可真大,留着一个天天想杀自己的男人在后宫里,难怪这么早就死了,也是她活该了。
杨素节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郁染欢,那么多亡灵在你手上,那么多无辜的人被你杀死,你晚上睡觉难道不害怕吗?”
“你不也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吗?”郁欢反问道,“好几个宫人,还有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死在井里的尸体,你晚会睡觉会害怕吗?”
杨素节没想到被她一句反问弄得彻底无言,是啊,他这又算什么呢?为了报家族之仇,杀掉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如果说郁染欢是沾满鲜血的魔鬼,而自己不也是魔鬼吗?
“我明明只是想报仇,可是我却沾满鲜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杨素节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顿时痛不欲生,“母君一直教导我做一个刚正善良的人,可是我却踩着别人的尸体做着自以为正义的事,我错了吗?我到底该怎么做?”
江寒酥看着这一幕轻轻叹气,只不过自言自语,“要走一条路,就要坚定和不择手段。”
这句话和记忆中的影子重合,每次他心软的时候,她都会抓着他的衣领告诉他,“要走一条路,就要坚定和不择手段。”
任何情况都不能心软,要坚信自己是对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走夜路者不拘杀人。
郁欢并没有听到江寒酥的自言自语,只是心思在审问杨素节身上,“既然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查出来,来人,先把他关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