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最近出事了,国主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突然昏迷不醒,一连好几天了,太医都没诊治出来是什么病。
宫里人都联想到了井里的怪事,和那个怨鬼找陛下索命的传说,难道陛下的龙气最后还是敌不过怨鬼的阴气,所以轮到陛下要被杀了。
宫婢奴才们聊八卦的时候都会聊到这茬,随即认为陛下是被那女鬼诅咒了,这样下去恐怕要命不久矣。
此刻江寒酥正坐在床沿边,拿着沾湿了的巾布细心的为陛下擦拭着,陛下喜欢干净,他是知道的。
自从陛下生病后,他就把陛下带到了裕宁宫,这样他也能天天照顾到她。
这么多天人都不醒,说不担心是假的,将巾布放下,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她的眉眼,这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充满了狡黠和灵动,连她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你都已经睡了五天了,也该醒醒了!”江寒酥从没想过有一天郁欢会虚弱的躺在床上,有一天她的生命可能会突然没了,如今这样的状况,内心居然是既害怕又慌乱。
他并不是很容易生情的人,对于别人他向来多是冷漠,然而面对郁染欢,他的心却是动摇了,也乱了。
他明确地记得自己的任务,也知道和郁染欢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他生来就是培养出来的杀手,他本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不能辜负那个人。
脑子里不时的闪现出过去的记忆和有关郁染欢的记忆相互交错,心猿意马,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手心揉了揉,江寒酥抬眼望去,就见陛下醒了,这一刻喜悦竟是淹没了所有的思绪。
“陛下,你醒了!”他的喜悦感染了郁欢,连带着头昏脑涨的痛苦都觉得好多了。
江寒酥见她想要坐起,便伸手扶着她起来,还贴心的在她身后放上两个枕头靠着。
郁欢坐起身,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整个身体难受的紧,“奶奶的,再来几杯肯定要嗝屁了!”
江寒酥见状伸手为她揉着,“还疼吗?要不要找太医过来?”
郁欢摆摆手,“先不要,也不要告诉别人我醒了,这件事暂时只有我们知道。”
江寒酥点点头,“嗯。”
“我饿了!”只见她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自然是受不了,“我去厨房偷偷给你拿点吃的来!”
郁欢欣喜的点头,“我要吃烤鸭,猪蹄,红烧肉。”
江寒酥无奈,“等着。”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只是端来一碗粥和几盘素菜,郁欢嘟起嘴,明显不满意。
“你现在身体才刚恢复过来,不能大鱼大肉,清淡点比较好。”将菜摆好,拿过筷子递给她。
郁欢只好不情不愿的吃了,“没有味道!”
江寒酥仿佛知道她会这般说,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东西,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唔......”
郁欢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堵住嘴,立马咬住,连带着将人的手指也咬在了嘴里,只见甜味从他指尖里面溢满开来,她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江寒酥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刚才在厨房不小心看到的,这下能吃下粥了吧!”
郁欢点点头,嘴里塞得原来是颗蜜枣,难怪那么甜,“好好吃哦,怎么只有一颗,你是不是私藏了?”
“我怎么会私藏!”他没好气的说道,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我不信,我自己来检查!”说完直接伸嘴将他的嘴堵住,顺便在那里面探寻一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离开,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嗯,的确是没偷吃!”
江寒酥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她怎的这么会撩人!
他心为什么会动摇,就是因为完全招架不住这个人。
“你还生着病,不许在乱闹了!”他嘱咐道。
郁欢听话的点点头,“你陪着我,我就不乱闹!”
“好!”江寒酥一边答应,一边伺候着她乖乖喝粥。
“那你不许离开我半步!”
“好!”
“你过来抱着我!”
“好!”他将碗放到桌子上去,反正也会有宫婢进来收。
放好后回到床边,脱下外袍,上了床睡到她边上,才刚睡下去,人就过来抱住了自己,“我头好痛,我要你揉着睡觉。”
江寒酥伸过手,细细的轻轻的为她揉着,怀里人整个才放松下来。
“这几天后宫怎么样?”她问着一些近况。
“后宫还算是有序,只是多了些传言。”犹豫着要不要说。
“什么传言?”
见她问了,便如是说道,“宫里传言陛下是被井里的怨鬼索命,要命不久矣了。”
郁欢轻笑,将头舒服的往酥□□口蹭了蹭,双手则是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爬进了他的双腿之间,窝在他怀里,汲取着他带来的温度,“不过是些传言罢了。”
“不过传言会弄得人心不安,引起后宫低迷不振,你明天就帮我也传些谣言,就说陛下有救了,太医发现一株雪莲可解百毒,已经派人去找回来了。”
江寒酥疑惑,但还是答应道,“好。”
他知道眼前的陛下越来越聪明了,做的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正是这种越来越有心思,会将他们之间推得越来越远。
“你的病......”还是忍不住关心道。
“无大碍,”转而话又转了个大弯,“其实也不太好,可能出现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江寒酥紧张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郁欢摇摇头,“但是应该是需要个人贴身照顾,不离不弃的那种,特别是会给我揉额头。”
江寒酥愣住,这才从她带着笑意的话语中意识到,这人是在开自己玩笑呢!
他停下自己的手,将手伸到被子里直接朝她的身上挠去,挠痒痒!
郁欢立马忍不住的缩着身体躲着他作乱的手,“呵呵,唔,哈哈哈哈”
“饶了我吧,乖宝,哈哈哈,我再也不敢了!”
江寒酥这才放过的停下自己的手,“不许拿身体开玩笑。”
郁欢这才乖巧的听话点头,“我这病是挺严重的,不过我发现的早,及时在萌芽期扯断,所以没什么大问题的。”
江寒酥这才放下心来,“到底是谁这么害你?”
郁欢伸头偷吻了一个,又坐回来,“放心吧,这个人藏不住的!”
他点点头,伸手摸着怀里人的头发,“你有时候也要注意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任的。”
“好,我其实本来也不信任他们,我只信任你!”她又凑上去亲了一个。
江寒酥却心里不是滋味,他也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第二天,后宫本来死气沉沉的模样又活了过来,大家听说陛下有救了,毕竟许多后宫君主都是依赖陛下而活,这下陛下有救,自己的希望又回来了,很多君主甚至认为,还是和君主们为了国主争宠逗趣的日子安逸。
郁欢这几天安心的待在裕宁宫,而外头的人都在等着雪莲救陛下的命,让陛下醒过来。
这次能逃过一劫,也是比较幸运的,还好那毒不是一杯致命,而是要多杯循序渐进才能导致死亡,而她早在自己有症状的时候,已经秘密请过太医诊治了,了解到此毒的药性,她才敢冒险去以身试险的。
“应该快了!”郁欢自言自语,手正在摆弄着酥酥寝宫的一枝桂花,怡人的清香扑鼻而来,酥酥在宫里的很多角落里都摆上了几枝,所以整个宫里都飘着淡淡的桂花香,甚是好闻。
与此同时,江寒酥正在后宫散步,散着散着就看到了几位聊天的君主,众人见到君后起身行礼。
君主们自然都是想知道陛下的消息,“君后,陛下怎么样了?那雪莲怎么还没来?”
“是呀,我们都很担心陛下!”
江寒酥安抚道,“快了,雪莲应该不出这两日就能到了。”郁欢让他这样说的。
果然,众君主一听,心里都松了口气,于他们而言,陛下就是靠山,没了靠山,不少后宫君主都要去陪葬的,要不然也会被叫去守陵或者去庙里当和尚,不管哪一种,他们都不愿意,毕竟荣华富贵还没享够。
有体恤的君主,“君后这几天肯定很辛苦吧,一直照顾着陛下,夜以继日,人都消瘦了。”
江寒酥摸摸自己的脸,他倒觉得自己并没有瘦,而他本身就是微微偏瘦的身体。
“君后可要保重身体啊!”
“君后,我宫里还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一会儿我让宫婢给您送过去补补!”这可是个巴结君后的好机会,愿意巴结的都来送礼了,有的送燕窝,有的送鲍鱼的,江寒酥想不收下都难。
“我这有燕窝,美容养颜的。”
“我这是鲍鱼,很难见到的,只有沿海一带才有。”对于在陆地的郁庭国来说,海产确实是很珍贵的。
“我这还有点自家的茶叶,君后不嫌弃的话也拿着吧,正好照顾陛下的时候提神醒脑,更有精神。”
江寒酥一一答谢,让阳景都收了下来,就算自己吃不完,也可以留给正在裕宁宫养病的陛下吃,陛下这几天都吃着清淡的饮食,早就吵着要吃好吃的了,正好这些大补又美味,陛下应该不会在说他虐待她了吧。
这夜,郁欢一个人躺在床上,自从醒来的那一天是和酥酥一起睡的之外,她就没再让酥酥和自己睡了,她让酥酥找了个偏房住下,那人找了个离自己最近的,每次问他喜不喜欢自己的时候,这人总是沉默,可是行为上又表现出来喜欢,郁欢想起他便是满脸的宠溺。
夜晚的风从门缝中传来,已经带了点晚秋的凉意,郁欢盖好被,不再想别的事,而是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入内,透过眼皮,郁欢明显感觉自己上方一道影子,那影子迅速而来,向她直袭而来,她迅速反应,往床里面一滚,与此同时大喊一声,“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