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酥被突然点名,显得有些许局促,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不过是些不足为耻的小心愿罢了!”
郁欢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花灯,“足不足耻不是你说了算的,要看了才知道。”
说着把那写满心愿的纸条打开,里面写着一句话,只护一人,白头到老。
文殊投来羡慕的目光,“君后对陛下也太好了吧,原来是那痴情不改的男子!”
郁欢表情冷漠,痴不痴情她不知道,可这痴情必然不是自己的,这护着的人恐怕也不是自己,毕竟她可没自作多情到觉得他在喜欢着自己。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都是相敬如宾,偶像剧看的够多了,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状态,她还是知道的。
“文岩,红绳给你!”她拿出红绳递过去。
文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表姐,你怎么把红绳给文岩了?不是该给君后吗?”
文岩却是欣喜若狂,生怕陛下反悔,立马接过红绳,“谢陛下!”
“给什么君后,这红绳本身就是要给喜欢的人的!”郁染仪在一边添油加醋道。
文殊更加诧异了,“刚才我看到文岩偷偷把红绳给了表姐,表姐现在又把自己的给文岩,互相交换红绳,在民间那就是真正的姻缘注定,白头偕老的!”
江寒酥听到这话心一紧,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
郁染仪皱眉,“原来还有这一层,拿着,我的红绳好好戴上!”
文殊推过她手上递过来的红绳,“我才不要呢,我死都不会要的!”
文殊闪到一边,生怕郁染仪要强行将红绳塞给自己一样,“我以为陛下最喜欢的是君后呢,没想到陛下喜欢的是我哥,你们两个竟然是两情相悦啊!”
江寒酥心里的难过像是被水化开,一层一层的在心里晕染开来,他是期待过红绳会戴在自己手腕上的,
陛下有那么多君主,以后也会只多不少,他该是习惯才是的,花红柳绿迷人眼,总把新桃换旧符,春去秋来,谁的爱又能够长久。
他进宫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的,如今这模样又是在做什么呢?
“走吧,放河灯!”文殊提醒。
众人将自己的河灯放到河里,郁欢看着自己的河灯飘向远方,又看到江寒酥的河灯紧跟其后,河里的河灯一盏又一盏,似是那盛世繁华。
“哇,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文殊拽着郁欢指着不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道。
指完就拉着郁欢朝那个方向跑,郁染仪紧跟其后,文岩也跟了上去,还大胆的挽住郁欢的手臂,只留下江寒酥一人在后面。
江寒酥掩住心中的落寞,顺势跟了上去,只是不再敢靠陛下太近了。
原来那一群人聚集的地方是个戏台子,正有人在台上唱戏,那腔调引来好多人注目和鼓掌。
夜色将浓,文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越听越有劲。
“阿嚏!”郁欢听到了江寒酥打喷嚏的声音,她记得他出门的时候穿的很少。
抬眼望去,却见不知是哪个女子竟然大胆示爱将手里的红绳欲给他,“郎君长得真好看,我是真心心悦郎君,不知郎君可许配了人家?”
江寒酥没遇到过此种状况,一时尴尬,“多谢抬爱,我已经嫁做人君了。”
女子失望,但也不甘心,“郎君若是不喜欢那女君,我可以带郎君走的!”
旁边的郁欢听得简直是气的要打人,这女子怎么上赶着当小三,在这样她要不客气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如今两人的局面,她有点拉不下脸。
幸好郁染仪发话了。
郁染仪在边上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冷笑道,“我劝你赶快离开,就算是他想嫁,你也不敢娶!”
“我为什么不敢娶!”女子不甘心。
郁染仪也不想和她多废话,“来人,把这女子带的远远地,别烦我们。”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两人,一左一右直接将那女子押走了。
郁欢震惊郁染仪的势力,没想到出个门身边是一直有暗卫保护自己,哪像她堂堂一个皇帝,却是赤条条一个人,怕是郁染仪现在一刀捅了自己,都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女子被带走,江寒酥的心才放了下来,在意的往郁欢的方向望了一眼,见陛下无动于衷,看来自己也不是那多得宠的人。
“砰!”一束烟花腾上天空,接着是三束五束十束一大片烟花升上天空,头顶开出了五彩斑斓的花。
“好漂亮啊!”文殊兴奋地挽住边上的人手,等到发现边上人不怀好意的笑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挽住了郁染仪的,想跳开,却是被郁染仪搂上了腰,不得动弹。
祁文岩打算靠近陛下,郁欢瞪了一眼,这一晚上得寸进尺的男人,终于消停了下来。
郁欢望向江寒酥,只见他正在看着天上的烟花,嘴角绽放出浅浅笑容,这人从侧面看也是这么好看,完全符合她喜欢的类型。
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自己原本那根红绳,给祁文岩的,不过是将祁文岩给自己的那根又还了回去,而手里这根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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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之后,一群人都玩得很开心。
李霄进来报告调查结果的时候,郁欢正坐在案前昏昏欲睡,这段时间都住在自己的宫里,又没有软乎乎的身体当靠垫,也没有暖呼呼的温度,睡眠总是不太好了。
她揉揉自己的额头,“查到些什么了?”
“臣查到当天是一个婢女往赵君主的鸡汤里下了药粉,而这个婢女也已找到了,她说自己是染仪殿下的人。”
郁欢沉默片刻,“走,去母君宫里玩玩儿!”
在陛下要抬步的时候,丽琴把刚接到的消息告诉了郁欢,“陛下,君后这几天病了,听说是感染了风寒,要不要去看看?”
郁欢脚步一顿,这几天都没见到他,没想到是病了。
“现在没空,有空了再说!”
丽琴摇摇头,她明显感觉到了陛下这段时日对君后的不同,以前那是经常想着人家,嘘寒问暖,夜夜宿在人家宫里,而如今却是生病了都不闻不问,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虽然不知道陛下去先君宫里,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跟着陛下一块去了。
郁欢让李霄带着婢女,直接去了母君宫里,果然看见郁染仪也在母君身旁,要说这郁染仪也真是孝顺,经常来伺候自己的母亲,难怪这个母君比较喜欢自己的小女儿了。
郁欢轻叹,也怪这郁染欢不成器,从来也不知道孝敬顺从一下老母亲。
“欢儿今儿怎么有空往母君后宫里来了?”先君见她,些许差异。
郁欢行了礼,“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查明一件事。”
“何事?”
郁欢伸手指着郁染仪一脸控诉的模样,“染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是亲姐妹,为何你连我的孩儿都不放过!”
先君郁昭澜诧异,“怎么回事?”
郁染仪则是眉头深锁。
“带上来!”郁欢一声令下,李霄将婢女带上了殿。
“你说,是谁指使你在赵君主的鸡汤里下毒的?”
“是,是......”婢女胆怯,眼神却是不时的瞟向郁染仪的方向,旁边不懂得人都能看出些名堂,“是染仪殿下!”婢女咬牙道。
郁欢伸手开始抹眼泪,“染仪,你居然做这种事,可怜我那孩子还在父君肚子里就夭折,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难道我天生就无子无女传宗接代吗?”
“胡说,怎么可能无子无女,你向来是个有福气的人!”先君不忍,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
“母君可要为我做主,我的孩子......呜呜呜......”
郁昭澜拍桌子,“染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郁染仪连忙跪下,“我郁染仪还不屑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皇姐的孩子不是我杀的!”
郁昭澜点头,“欢儿,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不能直接就定染仪的罪,先查清楚!”
郁欢不哭了,乖乖应了声,“是,母君!”
果然是小女儿得宠,不过一句话就免了小女儿的罪。
“但是,如果这件事查清楚和染仪有关系的话,母君到时候可不能包庇!”
郁昭澜一时被堵,她确实生了包庇染仪的心思,没想到直接被郁欢堵住了后路。
“该罚就罚!”郁昭澜只好言道。
“那就多谢母君了!”
说完就退出了母君的宫殿。
郁染仪和先君看着郁欢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
“她这恐怕不仅仅是要查孩子的真相。”郁染仪道。
郁昭澜点头,“恐怕是故意来针对你的,表明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只是......”
“她变了!”郁染仪肯定道。
“她为何一时之间变得聪明了,行事也没有以前那般莽撞和没有脑子了?”
郁染仪摇头,“从接她回皇宫那次后,她就变了。”
两人不解,而眼前却又的确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
郁欢擦了擦眼泪,这演戏也不是件难事嘛。
“先君太过分了,染仪殿下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竟然还包庇染仪殿下。”丽琴为她生气道。
郁欢轻笑,“你怎么知道这事就是郁染仪做的呢?”
丽琴不解,“人证都在了!”
郁欢摇头,“这人证怎么能就保证也不会说谎呢?”
丽琴懵了。
郁欢笑笑,“回去让厨房给我做几个好吃的小菜,陛下我饿了。”
“是!”丽琴急忙去了,这陛下的事情她弄不懂,这弄饭菜的事情她还是懂的。
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随即门又被轻轻关上,郁欢看着床上睡着的男人,轻轻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