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这天,郁欢和文殊偷偷跑出了宫,一起出来的还有郁染仪,祁文岩和江寒酥。
祁文岩是跟着文殊来的,郁染仪也是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文殊要出来就跟着来了,江寒酥则是知道陛下要出宫,担心陛下的安慰,所以也跟了出来。
乞巧节这天,大街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人来人往,许多从前在家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男儿们,这天也都出来游逛。
其实郁庭国不是那国风保守的国家,还是有许多男子大胆追求爱情和自由的。
“小爷我就说乞巧节好玩吧,皇......表姐这趟没白跟我出来吧!”文殊得意洋洋的说道。
此时郁欢一身男儿装,为了出宫不被人发现,特意装扮的。
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郁欢不可以随意出宫,而郁染仪却是哪里都可以去,只怪她那偏爱小女儿的母君,对她尤为苛刻管制。
“把面纱带上!”边上的郁染仪极其不满意文殊一个大男人出入人群眼中。
文殊把手上她给的面纱索性丢到地上去,“说了不戴,小爷就是不戴!”
“你!”郁染仪被气得不轻,却毫无办法。
“不戴面纱是文殊的自由,你也管的太宽了吧,戴面纱那是对男人的约束,男人需要尊重,需要得到解放!”郁欢忍不住为男人发声。
文殊满脸的赞同,连看着她的目光中都出现了崇敬之意,激动地点着头,“对,我们男人也能顶半边天!”
“我今天穿男装就是最好的证明!”
文殊激动坏了,一把抱住她亲了口,“表姐,你简直就是我们男人的救星!”
他这一亲,所有人的脸都绿了,郁染仪是恨不得那口能亲在自己脸上,祁文岩则是羡慕嫉妒恨,江寒酥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郁欢倒也没什么,一直把文殊当弟弟看待,不过她还是悄悄看了眼江寒酥的反应,也没看出啥来,看来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气呼呼的就往极乐馆走去,“喝花酒去!”
极乐馆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既卖身又卖艺的极乐场所,很多女人都喜欢的采花之地。
“我也要去!”文殊急忙道。
郁染仪一把将他拉住,“你一个男子怎么能去那种场所,不许去!”
文殊挣扎,可是却被郁染仪紧紧拽住,“你放开我!”
郁欢没管这俩人,径直往里面走去。
祁文岩看了看眼里面,眼里露出半分挣扎后,还是跟了进去。
江寒酥是一直跟在郁欢身后的,作为君后,他劝慰道,“陛下,您是一国之主,天下人的表率,切不可去这种地方。”
郁欢不服气,就是想和他抬杠,“这种地方怎么了?存在即合理。”
“陛下,被人知道的话会被大臣们参奏的,到时候先君恐怕会怪罪下来。”
“出事了,我自己担着,跟你没什么关系!”郁欢回。
老鸨迎了上来,“你们一群男人来花楼做什么?别当我做生意,赶紧出去!”
郁欢掏出一锭金子出来,老鸨立马喜笑颜开,“小主要些什么服务,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郁欢把挽住头发的发簪拔了下来,青丝倾泻,露出女儿身的模样,“给我来几个男人,要漂亮的,个性辣一点的,带感的,都喜欢我的!”
就是要和江寒酥反着性子的男人,她还不信自己就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好嘞,马上给您安排!”老鸨立马欢欣雀跃的道。
“陛下,不可!”江寒酥试图阻止。
“挡住这个男人,别让他进来!”郁欢说着就往一间没人的单间走去,老鸨则是找了个小厮,挡着江寒酥不让他跟上。
郁欢坐在单间,不一会儿老鸨领着一群男人进来了,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有。
“哥儿几个伺候好小主!”老鸨一声吩咐,男人们立马涌了上来围住了郁欢和祁文岩。
祁文岩手足无措的推拒,“我也是男子,别伺候我,我不需要,谢谢,不用过来,不用给我敬酒,谢谢,谢谢。”
郁欢被男人围得严严实实的,有的敬酒,有的则直接坐在了她的大腿上,勾着她的脖子,“小主,小主”的喊着。
面无表情的喝了几杯,觉得实在没意思。
一边的文岩看了此场景却是欲言又止,心仿佛被刺痛,陛下身边的人太多了,他也只不过是渺小中一粒而已。
郁欢此刻想的是,都这么久了,江寒酥怎么还没闯进来,难道是走了?还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越想心里越放不下,于是把一群围着自己的男人全都推开,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左右寻找,就见酥酥在某个角落被个女人围住了。
女人模样轻浮,“小哥怎的长得这样好看,我来这极乐馆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可人的,是新来的吧。”
江寒酥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让开!”
女人不为所动,“小哥今晚就从了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让你体验体验那极乐之事!”
说着就伸出了手往江寒酥的脸上摸去,江寒酥伸出手臂挡在脸前,这种轻浮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以前只听说这里民风开放,却没想到是如此的鱼龙混杂,男人在里面是这么的危险。
陛下还在生他的气,他也不能一走了之。
郁欢却是误会了,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把她当死的吗?
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抓住女人的手,将人推往一边,“这是老子的男人,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碰?!”
走近一看闻到一股酒味,原来这女人已经是个醉鬼了,“一个男人而已,大不了我玩完了,再给你玩就是了!”
江寒酥的手握得极紧,似是受不得这样的侮辱。
郁欢把她衣领一抓,将人揪了回来,“他是我一个人的男人,我当宝贝似的护着,你要沾上他一根手指头,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说完直接将人往地上推去,“老鸨!”她喊道。
老鸨过来,“把这人给我狠狠打一顿,出了事我担着!”随即又扔了一锭金子给她。
老鸨开心的回应即刻就办。
郁欢吩咐完后拉住江寒酥的手出门,离开那烟柳巷。
“里面怎么样?好玩吗?”几人一出来,文殊就急忙凑上去问道,都怪郁染仪,他都没捞着进去。
却见君后和表姐两人都没说话,而且氛围还怪怪的。
“表姐,怎么了?”
郁欢冷哼,“有的人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轻浮的很,怕是心里早就在皇宫待不下去了,想着外面的野女人!”
江寒酥想要辩解,刚刚是那女人突然轻薄自己的,陛下误会了他,可是话到嘴边还是隐忍了下去。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只是后宫一群男人中的一个,陛下不过是因为女人的面子问题,等回头就会把事忘了,甚至会把说过喜欢他也忘了。
郁欢看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更是生气。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们去买红绳吧,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浪费时间!”文殊劝慰。
几人各自在小贩手中买了条红绳,文殊望着手上的绳子,害羞的道,“据说乞巧节这天将红绳绑在喜欢的人身上,就能跟那人姻缘注定,白头偕老。”
郁欢打量着手上的红绳,看了看身边的文殊,眼神害羞加期待,看了看文岩,眼神看着她的方向期待加柔情似水,看了看江寒酥,哼,看不出来。
“红绳给我!”郁欢觉得自己是个直女了,没想到郁染仪更直,竟然直接伸手找文殊要红绳。
文殊把手上的红绳塞到怀里,“凭什么给你,我的红绳我做主!”
郁欢无奈的摇头,郁染仪在这样下去是追不到男人的。
然而郁染仪竟然不死心,直接去抢文殊手上的红绳,“郁染仪,你有毛病吧!”
“大胆,竟敢直呼本殿下的名讳!”手上还不停,直接朝着文殊怀里伸去。
文殊脸红,却没想到就是这个机会下,郁染仪把他的红绳抢去了。
“你还给我!”
“到了本殿下手上,那就是本殿下的东西了!” 郁染仪直接将红绳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弄得文殊是又气又急又羞怯,“这是我要给表姐的,你这个强盗!”
郁欢没想到文殊这样说,又听见郁染仪咬牙开口,“那我就更不可能还给你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去猜灯谜吧!”郁欢只好在中间劝和,郁染仪和文殊这才安静下来。
一行人走到小摊前猜灯谜。
郁欢一边猜却一边心神不宁,时不时的往江寒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今天一身青涩外衣,发丝全部挽起,坠着两根青绳,颇有那翩翩公子的气质,关键是他手上还拿着一柄折扇,浅笑时,总会开启半折扇掩面而笑,真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是他的红绳却只是系在了手腕上,根本没有要送人的打算。
果然自己不是他那心尖尖的人,红绳自是也舍不得送的。
突然手上被个什么东西握住,抬眼望去,就见祁文岩悄悄将自己的红绳递到了她的手中,她望向祁文岩,却见他羞愧的不敢看她。
郁欢无奈的看着手上的红绳,看来这受欢迎也不是件好事啊,无辜惹来一身腥,可惜情不对意,只得那些男人们错付相思。
而仔细一想想,自己不也是错付相思吗?
江寒酥本在猜花灯,可是却是看到了文岩递红绳的一幕,陛下接受了红绳,还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看来这两人终是成了。
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作为君后,本就该为后宫负责,为服侍好陛下为宗旨,只要陛下喜欢,就该为陛下张罗,而现在心绪却莫名复杂。
一行人猜了灯谜,就准备去河边放花灯。
在小贩那里买了花灯,一人一个,写上自己的心愿,放到河里去。
郁欢写上自己的心愿,喜乐无忧,安稳一生,然后将花灯放到河里。
“陛下的心愿是什么?”文殊好奇的问道。
文岩开口,“必然是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这是我的愿望!”郁染仪不服气的插道。
可惜没人怎么理会。
郁欢只觉得这些的人的心愿太老土了,她可没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大志向,自己过得快活就足够了。
“君后的愿望是什么?”她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