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负心汉后我失忆了（穿书） 第49章 棋盘弃子

“嗯？”小七一愣，下意识抬眼看向面前的顾璲之，心里一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求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没事的，我就是随口一问？”问楚感觉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连忙笑着打圆场。

小七攥了攥手，跑到问楚跟前，凑在她耳边说道：“因为九哥哥是按我们染凉这边的辈分排的，我小时候去金陵，他们对九哥哥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他们。”

问楚点头，看着少女娇俏可人的模样，“这样啊，那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是呀，九哥哥小时候也长得特别好看，就是以前没有现在这么爱笑。”小七想了想说道。

问楚闻言，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两人四目相对下，就见顾璲之弯了弯嘴角，不知怎么，心里忽然一紧，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从心间滑过。

“阿楚，怎么了？我们回去吧。”顾璲之走到问楚面前，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询问道。

“嗯。”问楚回神，点了点头，被顾璲之牵着就朝外走去，目光有些好奇地边走边打量，心底不禁感慨，怪不得小泉从前看她总是气哄哄的模样，让顾璲之住在她那样的屋子确实是委屈了。

“你在金陵的家是比现在还要好吗？”两人穿过长廊，即便湖水冻结也颇有野趣的院子一角，觉得这世家比自己想象的好像更多了一些人情味。

顾璲之随着她的目光一同落在了湖面上的鸭子上，笑了笑说道：“应是哪位妹妹出府后看见，非要带回来的。”

“我的院子还在前面，只有我一人住着，阿楚便是和从前一样就好。”

小七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撅着嘴将受伤带着的金铃铛卸下，胡乱摇晃着，或许是受伤的响声实在难以让人忽视，她就看见一直走在前面的九哥哥忽然回头，愣了一下，连忙抬手捏住自己的嘴巴，表示以后再也不会胡乱说话了。

看着顾璲之轻飘飘的一眼后，小七一下就觉得心情舒畅了了很多，蹦蹦跳跳跟着两人身后一同进了院子。

还未走近，问楚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着，深吸了一口气，好奇道：“什么花啊，这么香？”

“院子里栽了两棵腊梅，确实很香。”顾璲之想了想，笑着说道。

小七正想着一会儿要拿什么样的花瓶去装腊梅，一抬眼，就见九哥哥带着身边的女子往自己房间走去，她有些震惊，出声问道：“九哥哥？你们？”

“怎么了？”顾璲之有些不解，看着她询问道。

“那还需要将医女叫过来吗？”小七回神，一张脸涨得通红，呐呐道。

问楚脚步顿了顿，看了同样一脸茫然的顾璲之，忍不住笑了声，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险些忘了这已经不是即墨山了。”

说完，就朝站在院中央的女孩儿走去，微微弯腰，问道：“医女在哪里？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不用，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姐姐进屋等，我去把她们叫过来。”小七一抬头就对上了问楚拿双眼睛，有些惊慌地朝后退了一步，提起裙子就朝外跑去。

问楚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不小心摸到眼角的伤痕，轻轻吸了口气，喃喃道：“刚杀完人回来好像确实容易吓到小姑娘。”

“阿楚在自言自语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这个样子好像吓到你妹妹了。”问楚转身，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好好一身漂亮裙子被她弄得满是血迹。

顾璲之手里折了枝开满嫩黄色花朵的腊梅，凑到问楚面前，笑着说道：“怎会？阿楚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问楚忍不住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小七带着一群侍女走了进来，她连忙走过去，被人围着朝侧屋里走去。

“阿楚姐姐，你不要怕，她们不会弄痛你的。”小七看着她青衣上一道一道伤痕，连忙说道。

“我不怕，你要不要坐着？”

小七乖乖坐在问楚对面，看着医女一点点将她身上的衣服剪开褪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头，想了想还是问道：“姐姐，你喜欢我九哥哥吗？”

“喜欢啊。”问楚感受着身旁两位医女动作轻柔地替自己清理身上的伤，虽然有些不习惯，可还是尽量放松身体。

“有多喜欢啊？阿楚姐姐以后会嫁给我九哥哥吗？”小七目光落在脚下的地毯上，说完话，偷偷抬头想看看问楚的表情，可看见她胳膊肩膀上深深浅浅的伤疤就愣住了。

问楚顺着她的目光也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臂，刀伤、剑伤、鞭伤应有尽有，血迹斑斑，淤青道道，说实话，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这些伤痕狰狞又丑陋，害怕吓到人，连忙收到背后避了避。

“我其实也不知道有多喜欢他，我也是头一回喜欢一个人，至于嫁人？你们家肯让顾璲之娶一个成天打打杀杀的女子吗？”

小七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以为她在很在认真地询问自己，先是摇了摇头，又点头，说道：“应该不会，不过只要九哥哥愿意，你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铿锵有力的话说出口后，小七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了，目光有些疑惑地落在问楚脸上，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他的亲事可以自己做主吗？”问楚想到之前顾小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想了想问道。

“我九哥哥很厉害的，其实前些年有很多人给九哥哥说亲的，可不知怎么忽然传出了他根本活不过弱冠的谣言，那些家世相仿的人家就不愿了。”

“可就算如此，也多的是人愿意嫁给他啊。”问楚有些纳闷，就算顾璲之真的活不过弱冠，可这个女子成婚不由己的年代，其实嫁给顾璲之已经算是很好的选择了，仅仅一个顾家就让多少人趋之若鹜了。

小七有些愤恨地点头，说道：“她们宁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猪头，谁说我九哥哥只能活到弱冠？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问楚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挥起小拳头的模样，忍俊不禁，提醒道：“长命百岁应该是不行了。”

“姐姐，你不难过吗？”小七抬头，有些不解的望着她，还是说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九哥哥？

“难过什么？他在一天，我就好好喜欢他一天，再说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活着的。”问楚皱了皱眉，感受到药粉敷在伤口上时带来的灼烧感，声音颤了颤。

小七走上前，蹲在问楚面前，拿自己的丝帕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哀伤又悲痛，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她问道：“若是有一天我九哥哥真的不在了呢？”

问楚有一瞬间被她眼里真真切切的悲伤魇住了，垂眸，想了想，然后伸出自己满是伤痕的双臂，问道：“小七觉得我俩谁更危险？若是我先死了，你会怎么安慰你九哥哥？”

“是不是觉得逝者已逝，还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毕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这世上除了情爱之外还有其他值得喜欢的东西。”

小七抬眼，明明先前还相似到令她不敢直视的双眸，却在一瞬间变得不一样了，毕竟那双眼睛哪怕微笑时都带着说不出的傲气。

“那我也会如此的，活着的时候珍惜一个人总比死后再怀念要好。”问楚接过她的丝帕，自己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姐姐，我觉得你和我九哥哥很像。”若说方才她还分不清九哥哥笑容里的真假，现在她觉得起码是有几分真心的。

问楚有些好奇道：“哪里像了？”

“说不出来，我九哥哥疼的时候也和姐姐一样不会喊痛，感觉你们都是很勇敢坚强的人。”小七想象不到一个人明明混身是伤，还能一路和她九哥哥谈笑风生，如今也面色如常的和自己说话。

她以前只见过九哥哥毒发时是这样，若不是耳垂上的红丝，甚至都看不出他正忍受着剧痛。

所以她慢慢垂头，搁在问楚的膝上，小声说道，像是哀求，“姐姐，你一定比我更懂九哥哥，他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好，你要再多一点喜欢他。”

“他以前过得不好吗？”问楚抬手，落在小七的发间，慢慢抚摸着。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姐姐你见过可以一个月不说一句话的人吗？”小七抬头望向问楚，看到她眼底的温柔，眼底涩涩的，忽然有些想哭。

问楚慢慢摇头，等着她的下面的话。

“不是九哥哥不想说话，而是没人会同他说话，姐姐，对一个人好不好，不是说克扣他的吃食和用度，对一个随时会离开的嫡子，没人会对他投入心血培养的，九哥哥告诉我，他生来就是落在了棋盘上的弃子。”

“可活得好不好并不是别人说了算的，你九哥哥不会是棋盘上的弃子的。”问楚肯定道，毕竟一个弃子可不会调教出像凌和越一样忠心又武艺高强的属下的。

小七：敌军特派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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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棋盘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