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很难想象我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他和孟泽锡这幅样子。不就是老牛吃嫩草换了个说法,为何孟泽锡说得,我说了就变成了虎狼之词。
我瞥了瞥嘴巴,心想:“不就是嫌我没文化。”
余亦问到:“王爷小小年纪就被封王,这功课一定是极好的,不知王爷的功课平时是谁教授?”余亦这么一问,他们两个觉得尴尬的话题就这么翻篇了,我是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又说错了话,暴露了自己是文盲的事实。
“回皇都后都是跟着宫里的太傅学着,其他的时候大多在家自己看书。”
孟泽锡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好多,他两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很多年之后,但我知道了一枝梨花压海棠的真正意思,也明白了当年余亦为什么会说是虎狼之词,不管是谁压了谁,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出那样的话确实不合适。
什么老师太傅的,他们说的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抢亲多好玩,若是成了,无异于将这个姑娘解救于水火之中,这是一件大大的善举。我相信,这对上京的和谐是极好的。
“我们去抢亲吧!”
“啊!白老四你疯了吧你。”
在余亦身上,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将军府大小姐的优越感,他如同我的三哥哥哥一样,一面对我好,好到能将我宠到天上去,一面又嫌弃我,让我感觉能卑微到尘埃里。我头一次听他叫我白老四,足以见他对我这个提议是多么的抗拒。孟泽锡比我两还要矮一个头,夹在中间不敢作声,看着可怜极了。
“不抢就不抢呗,走,咱闹洞房娶。”
我牵着孟泽锡的手就往大宅院里跑去,来来往往的人真是不少,今天是他们老太爷的好日子,对所有的来兵他们都是来者不拒的。我们轻轻松松进了门,余亦在身后追赶,愣是被我甩掉了。
“大白天也可以闹洞房吗?”
“白天不可以闹洞房吗?”
我只听过闹洞房,但是我没有闹过洞房,时间上有没有选择我就不知道。很明显,闹洞房这件事超出了我们两个的知识范围。我们相视一笑,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绕过熙熙攘攘的宾客,我们摸着来到了后院。
“这家人怕是贪官。”
“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但是你看看这装潢,金光灿烂的,豪华却不典雅,真正靠自己发家的,那一定是经过几代人共同努力后积攒下来的。积攒下来不仅仅是财富,还有家教,这艳俗的宅子,一看就没有什么涵养,将军府这些武人常常出没的地方都比强多了。”
孟泽锡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正想再继续吹嘘一些,但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或许是有大事发生。我再也没工夫吹牛,拉着他的手想去看个究竟。
我们绕过一些走廊,又路过几个小榭,终于找到那个地方。只见迎亲的人都杵在这里,孟婆更是急的来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骂道:“究竟是谁把她弟弟淹死的事情告诉她了?究竟是谁,是嫌我给工钱不够,还是嫌杜老爷给的赏银不够?”
淹死了?难不成是新娘子的弟弟,看院子里这个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情况。
媒婆继续骂道:“杜老太爷年事已高,经不起那小妮子折腾,她弟弟一死,谁还管得住她。万一杜老太爷有个三长两短,大老爷还不得把我活剥了。”
闻此,孟泽锡低声道:“原来如此,果然不是自愿嫁进来的。”
房间里传出来新娘子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但门外的人就是不理会他。她开始用手臂和身体敲打着门,一边那身体撞门一面喊道:“你说过要是我嫁进来会照顾好我弟弟的,要不然我这里做什么,我只要我弟弟好好的,是你们害死了他。”
大清早的听到这样的消息,确实不是一件好事。事到如今,这亲是非抢不可了。时辰还早,院子里又有这么多人,实在是不好下手。
我带着孟泽锡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悄悄的绕到院子里的另一侧,将一颗石子从侧门的门缝里仍了进去。新娘子闻声很快就停止了哭声,她撞墙的动作也停止了。
门外的孟婆说到:“估计没力气了,你们快去找一点迷药给她喂下去,要不然洞房伤着老太爷,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人群也散了,只留下几个家丁和轿夫守着。
孟泽锡浑身是伤,但好像真的不觉得疼似的,压着声音对着屋里的新娘子说到:“新娘子姐姐莫怕,我们这就来救你。”
新娘子仿佛等到了救星一样,隔着一道门跪下给我们磕头。
我用了一些法子,费了一些力气把侧门打开一条缝。但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们出得了这个房间,只怕出不了这个宅子。那新娘子长得可俊了,就这样出去没走几步就会被拦下了,更别说,我们还不识路,早就忘了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