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小丈夫其实是个喇嘛,就是中原说的和尚。他假借外出游学之名带着小姑娘私奔,到现在他还在穿着着僧服。若要借用他们的身份,何事就得剃掉头发装喇嘛。
那小子长得俊俏,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剪掉头发,总得像个法子才行。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午后,我带着大圣,一把剃刀,约何事去赏湖,其实那就是一是个池塘。我怕他知道我另有所图,那日我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我穿着番人的衣服,那是跟莫拉孙女借的,我两个像样的女孩子的衣服都没有,大圣也是借跟她家的。
莫拉将我拾掇完后,拿了一面镜子给我瞧。我长得不差我知道,但我鲜少打扮,莫拉今天给我梳了漂亮的发髻,还给我涂抹了一些胭脂。“这该死的美貌。”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眉弄眼道。
莫拉问我是不是去见情郎,我道不是她还不信,我说我给人下套去,她也不信。她早就知道我从江央那里赎回来一个美男子,她便料定那个人就是我的情郎。
老人家的心思也简单,也是盼着我找个好人早点嫁出去。可我就没有想过要嫁人,我觉得还不到时候,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生过想嫁人的念头。
那天早上我还收到了土匪刘仁美的来信,她已经知道何事被我赎了回去,她想把何事讨去当杨寨相公,于是派人来找我谈价钱。这时候我哪儿舍得卖,刘仁美在有钱,也比不上彪国有钱吧。
就算她金盆洗手了,她留人在西域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我若是得罪了她,万一她伙同西域其他盗匪伺机侵扰我子虚国的边境,那可就不好了。我只得写了一封信,让那人带回去。
信中只说我与何事还有正事要办,结亲之事等事情办完再说。我还说我们要离开大寒城一段时间,如果她舍不得,可在我们出发前来见何事一面。
我辞藻不好,但尽力说的委婉,生怕那一句说错了会惹到刘仁美的逆鳞。信送出去后,我肠子都悔青了,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离开大寒城吗,干嘛跟她露馅了。
可人都走了,我再去追也来不及了,但愿我们离开之前她真的会来见何事一眼吧。或许到时候她可以看着何事的份上,帮我隐藏我离开大寒城的事实。
莫拉将我收拾妥当,一路将我送出军田,我走到军营回头看时,她还在路口站着。他或许真的以为何事就是我的情郎吧,这么好看的情郎,她或许很满意,可是我怎么说她都不信何事真的和我不是那种关系。
这世上还有这么挂念自己的人,走到哪心里都能暖暖的,雪山的水是寒不了莫拉的心。它每一个温柔的点滴都是我心尖的一棵暖糖,又甜又暖。
我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如果他就在这里,我一定拉着他立马道莫拉那里成亲。就算世界反对,只要我喜欢,只要那人也喜欢,我相信莫拉也会跟着喜欢。
但目前为止,那样的人还没有出现,我还得抓紧时间出套路何事。要不然时间拖得久了,我赚银子的时间就会延长,耽误我赚银子那可就是大大的罪过了。他是我的好儿子,所以他一定不会想成为罪人。
光看他的背影,就知道这是个帅哥呢。戏本子里演的剧情是帅哥美女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互生情愫。我对他却没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可能因为我太漂亮了,和戏本子里的美女高出许多,所以那样的爱情才不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儿子!”
我骑着大圣,站在营外朝何事招手,他本一脸肃穆的看着老蔡操练士兵,他一见我嘴巴都要裂到耳后根了,也不在意我叫他儿子。他杵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笑,我都担心被他被狼咬伤的不是胳膊,而是脑袋。
“别顾着傻笑啊,你过来,老子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傻呵呵的朝我飞奔过来,我暗想,男人都是好色的,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兄弟,以后可得长点记性。
白家军营帐外有一面清澈见底的湖水,我本想带他去看看,可狼是出了名的会记仇。那晚我们杀了他们那么多的同伴,它们指不定就在哪里瞄着,万一我们落了单,咱两可就惨了,在遇见他们我怕我们连骨头都不剩。军营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水性寒,老蔡放了七八年的鱼苗到现在也就巴掌大小。
鱼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长得慢。有时揭不开锅,就捞上两条鱼凑合两顿。
这池塘虽然算不上雅致,但我是去诓骗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池塘边种着格桑花,是我从山上移栽的,长势极好,就是没有山上自然生长的健壮。
我骑着大圣,何事则帮我牵着缰绳,他虽是伤员,我却一点不跟他客气。临近那池塘,我便唤了一声大圣,何事知我要下来,便过来牵我的手,大圣也半跪下,我轻轻松松就下了地,这待遇倒是有点地主老财的意思。
“何事,你家中可有妻儿?”
他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没有,不过,有个未过门的妻子,自小就认识,真是个妙人。”
何事说起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时,我看见他眼底尽是数不尽的温柔,他应该很满意这个未过门的妻子,要不然怎么会光是想着就会怎么开心。
我问他:“你不是失忆了吗?你的未来的妻子也是彪国人?”
他楞了一会,失忆中的人怎么会记得自己有个未过门的妻子,还自小就认识。要么他突然之间恢复记忆,要么就是他一直再骗我,他根本就没有失忆。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只是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自小认识,便是青梅出马的感情,若不是彪国人两人怎么自小认识。可他也没有告诉过我他是彪国人,他是为彪国而来,是我们先入为主的以为他就是彪国人。他是哪里人我不在乎,不过我顶想知道他和他未过门的妻子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