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喜欢叫它百鬼夜行,仙官下凡惩治鬼厉,造福万民,保子民福寿安康。比起那些仙官,我更喜欢那鬼,率性洒脱。他们并非生来就作恶多端,他们也曾经是人,变成鬼厉都是被逼无奈罢了。
我头昏脑涨一头撞到了嬷嬷的背上,原来是到了。这里搭了戏台,四处张灯结彩,看台上摆满了美酒和吃食。
嬷嬷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我道:“将军府是没人了吗?竟派你这不知轻重的小妮子来贺寿。”
余亦则在一旁说到:“嬷嬷有所不知,我家将军手握重兵,给的寿礼要是贵重了不免引来猜疑。可若是给的轻了,又该说你不当回事怠慢了寿星,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送些讨巧的来的安全。”
嬷嬷淡淡看了我一眼,依旧是看不上的神情,一副很失望的语气说道:“可别巧错了,这般不知轻重,也不知道你们将军府是怎么教导子女的。”
“嬷嬷教训的是!”
当着事主的面数落我,这娘们还真把自己当棵蒜。她像条狗一样畏畏缩缩的活在这深宫里,怎会体会我们在外面的无拘无束。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天,懒得和她掰扯,反正今天过后,我们也见不到彼此了。
我这人,一根筋,敷衍客套都不会,嬷嬷见我爱听不听的样子,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笑一笑十年少,嬷嬷莫要继续苦着脸了。”
嬷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娘们还真是善变,还夸我灵气。这灵气在哪,笑点又在哪,我着实不知道。不过此后她脸色缓和了许多,还将贺寿的流程一一跟我说了个遍。
她说完了我才知道我那皮影戏被拍在最后一个,这前面又是弹琴又是舞剑的,等轮到我时那黄花菜都凉了。我来的最早,节目又是最后一个,中间这段时间我该何去何从,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嬷嬷忙里忙外,渐渐的也顾不上我了,我和我的戏班子们真是无处安放我们犯困的小身板。
神兽大人!
……
神兽大人!
我听着似乎有人在叫我,这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担这神兽二字的,但神兽后面加个大人倒是新奇。我环顾四周,在宫柱旁看见一个清怜可人的小姐姐在向我招手,我缓步向她走过去。
“寿宴还早,王爷命我来问大人,是否愿意跟他移步到后花园喝茶。”
小孩子可不能随随便便跟人乱跑,我问那姐姐她家王爷是谁。她想也没想就说到:“说是你儿子。”
儿子?哎呦喂,这可就难搞喽,实不相瞒,嘿嘿!我儿子多了去了。就算范围缩小到那人是王爷,但被我欺负过的皇子也不在少数,真是令人头疼,究竟是我的哪个儿子呢。
但不管是哪个儿子我都不能去,我到了人家的地盘,反倒屈尊承认是我儿子,而且偷偷摸摸的来,明显就是不希望别人看见,这种种迹象不是准备携私报复还能是什么。我是不聪明,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去看他。”
我边说边退,但还是退无可退,我只顾着看眼前人,并没有注意身后有人。等到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竟然用迷香对付我,手段真是下贱。弥留之际我还想喊救命呢,身子软趴趴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羊入虎口,或许我即将命不久矣了。
虽然昏迷,但我总在做梦,梦里我一直在爬山,气喘吁吁的。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把我塞到麻袋里,我呼吸不畅才导致的吧。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我在一个杂物间内清醒,我扒开袋子,一群太监宫女围着我,恶狠狠的似乎想吃了我的肉。那人倒是狡猾,想报复我,自己还不肯亲自出面,活生生一个缩头乌龟,我若是有去无还,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啊……”
我明明已经苏醒,这厮居然还拿水泼我,这心肠和他样貌一样丑陋。我面无惧色,不慌不忙,这反应似乎不再他们预料之中。我也常欺负坏人,不管好人坏人其实都一样,只有对方感到害怕和恐惧,你才有快感。我其实有些慌,但我极力忍着。
我难得端出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说到:“我父亲乃是当朝大将军,母亲是我朝第一皇商的女儿,得罪我,你有想过后果吗?”
哐当一声,那水桶重重的落到地上,我猜他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他们面面相觑,这时我早知我已经扳回一局了。
但他们没有走,更没有向我求饶,可见他们也同样得罪不起让他们来的那个人。
既然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都压不住他们,只能另寻他路了,我白泽可不是任由别人宰割的主。见此,我转而问到:“门外可有御林军?”
他们不说话,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