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你可知先帝生前身边有个宦官极为受宠,那宦官五十三岁殒命,却娶了九十八任妻房。每一任妻房都是貌美如花,而且他喜欢雏的,超过十四岁的姑娘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我忍不住想问,真的吗?那太监是谁,后来怎么样了。这事若是真的还好说,万一是三哥编出来的,我刨根问底不是泄露人家的底。
坊间确实有着一个关于宦官的传说,说是爱偷未出阁大的女孩子。不知道这事和三哥说的这个故事有没有关联,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那该糟践多少女孩子。
乞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钱娶媳妇,我也没有女儿会被他抢去。”
白昭:“聊天嘛!不就是和别人说些和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要是说自己事,吹关于自己的牛,万一哪里说过火了容易挨揍,你知不知道……”
乞丐:“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不过你们白家很喜欢揍人这我是知道,整个上京都知道。”
白昭:“钱不是问题,宦官都娶媳妇,你干嘛不娶,你是不是喜欢男的。短袖虽好,就是没有办法生育下一代,老人想抱孙子的时候,那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要不带着你的情郎去找女娲给你赐一个小人人,实在不行找送子观音想想办法,为了爱情,什么都要尝试一下是不是。”
乞丐都听烦了,他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脚朝我踢来,三哥早有防范,拦在我和他之间,那一脚便没有踢到我,被我三哥及时的挡了回去。
而后他也没有什么动做,看来身手也不怎么样,那乞丐有些气愤道:“时候不早了,两位公子爷还是早些还家吧,今日是七夕,哪里热闹哪里去耍罢。何必非要浪费大好的时光在这里,韶光易逝,趁着年轻快去耍,快去玩,老了就只能和我一样窝在这些安静的角落和狗睡。”
真是世道好轮回,竟换乞丐来打发起我来了。我牙尖嘴利道:“你是乞丐吗?”不等他答复我又说到:“今天是七夕,你还是哪里热闹哪里去要饭吧,总不能为了狗连生计都不要了吧。晴天带伞雨天带水,要懂得居安思危知道吗,咱是乞丐也要合理规划好自己的乞讨生涯,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应当不好受吧,人啊,还是得有点私房钱。”
哪有躲在暗处里要饭的,难不成跟鬼要饭不成,他躲在这里,定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缩在这里。加上他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应当不只是烦我们两的原因吧。
乞丐大怒,抄起一块板砖就朝着我们冲过来,这步法身段看似杂乱无章,其中却是大有文章。我正想大干一场,这人就已经躺地上了。我贼不喜欢和三哥出来干架,他出手太快,完全没有火拼的乐趣。有些恶人就得一点一点教育,说的不好听,就是得一点点的折磨才会让人章教训。
这下手要是太狠太快那教育的目的就达不到了,要不然那这架不是白打了。我打架可不单单是为了赢,主要还是为了点化那些纨绔子弟,让上京的人文环境越来越和谐,可我这三哥就是不懂我。
纨绔是需要被点化教育的凡夫俗子,而不是非要置之死地的敌人。两者的性质差了好多,可我三哥每一次都不听劝,依旧是拿在练武场那套,下手没轻没重的。
这乞丐也着实是个废物,我们还啥也没做呢他就被三哥撂晕了。他成个大字型,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尚稳,我拾起他手中的板砖端详。此刻身后响起人的脚步声,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身后的孟泽锡和余亦正看着我。而我举着板砖,怎么看都是我对着弱小的乞丐图谋不轨。
余亦举着灯笼,双手环于胸前:“不错呀何许,不愧是上京的神兽。”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一跳,全身上下都觉得尴尬。我担心孟泽锡会误会我,误会我故意欺负这乞丐,毕竟我在外名声不好,我想解释,但他未必相信我。我默默收回板砖,一脚将它踢到老远,撞到某户人家的院墙,惹来了几声狗吠。
我们没有看见乞丐口中所说和狗睡的那条狗,倒是隔壁那家人的没完没了的吠了半天。主人家估计是个胆小怕事的,知道外面有动静却两个热闹都不敢出来瞧,只是一个劲儿的安抚着家里的那条狗。
那狗越是叫的凶,那家男主人越是不安,狗吠、月色、还有乞丐,真是一点都不浪漫的乞巧节。以后不仅魁星老爷不会待见我,织女也不会待见我了。
我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尴尬,还好光线不明,要不然他们肯定会发现我此刻脸色不太好。天黑还有个好处,至少我不会看见孟泽锡的表情,他自小由儒士教导,对我这种市井行为肯定不耻,所以我猜他现在对我一定厌恶至极。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王府,余亦你把人带回地牢。”我好不容易强装镇定的说完这句话,在听到孟泽锡的话后,我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孟泽锡:“这人是负责保护我的,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你们,我代他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你有紧张尴尬到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吗,这一刻我深有体会。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手垂着不是,抱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