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阴冷,她搜罗了一群人,准备再一次启航,干完这一票,她就能得到不少的银两。
这位小姑娘走过来,穿着单薄,眼眸纯净,无辜而疑惑:“老婆婆,你们要去哪?”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一个人?”
一个人的孩子,最容易下手了。
“我叫金玄,我想去寻人,鹭绛有我的表亲。”
她牵起这女孩的手,小而冰凉,慈眉善目:“找人?那阿婆熟悉啊,我带你去找人。”
“好。”她应允得很快,带着纯粹的天真。
这一路上,这女孩从未有过什么反抗的举动,老妇从未想过,防了一路反倒是在最乖巧温和的孩子上出了问题。
“你这狗东西,没想到我老婆子看走眼了,你还有这么一手!”
与她一起的孩子走的走跑的跑,只剩下这她一个人,老妇站起来,愤怒至极,心生龌龊一计。
“你放跑了我的银两,那你就去给我赚回来。”老妇笑了,脸皱成了一朵残败的花,上前夺过匕首,揪住那女孩的头发,“本来想着让你们去个平常人家做杂役,现在就别去了,你的姿色,远比的上更好的地方。”
“鹭绛哪里好,我都知道。”老妇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眨眨眼睛,手中的匕首亮光一闪,闪到了老妇的眼睛,声音清冷而可怖:“鹭绛哪里能送你进官府,我也知道。”
老妇听到官府这两个字,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顿时胆小几分:“你……你是什么人?”
之前已经进过官府的牢狱了,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眼前这要是什么大人物,自己还不吃不了兜着走?
“你有必要知道吗?”
同往鹭绛的船批文颇少,最近却船只渐多,江家与圣天交好,薛家与鹭绛来往密切,要在政敌的地盘上挑软肋,此次的偷渡船只大有文章可做。
江铉作为江家的三小姐,长姐施压,母亲授意,自然是责无旁贷。
她从小明大事理,读圣贤书,同样,也耍的一手刀枪棍棒。
除却江家家主长姐在朝堂上固权,二姐在制香精进,她作为第三个女儿,自然也是赋予厚望。
卯时该用膳,辰时该温书,未时学御香,戌时要调毒,什么时间段该做什么事,她从未自己做过主,后来长大一些,关注其他家族朝堂动向,防着给江家设套,以及如何设计别人,是她们做的最多的事情。
凡是阻挡江家利益的人,都要用点手段让他臣服。
此次远行鹭绛,她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想要自己前往。
是为了完成江家给自己的委派么?
大多数是无聊的,无聊到觉得片刻的刺激都乏味。
那老妇是个练家子,但大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江铉挑眉只觉这人麻烦难缠,少了切磋的兴趣,趁着老妇不注意,一个反擒拿扣住了她的手腕,杀猪声响彻甲板。
“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就是一阵诉苦怪叫。
“大家快来看呐!欺负人!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快来人呐! ”
江铉手上的劲更大了点,老婆子疼的龇牙咧嘴,对着旁边挤眉弄眼,这时有人趁江铉不注意在旁边洒了一把软筋散,她眼前一模糊,劲小了些,那老妇反手拿过腰间的匕首,横在她脖子上,笑得阴险:“怎么,现在落在我手里了吧!”
“小妮子,还想和我斗!”
“我现在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形势瞬间发生了反转,江璇被控,众人围上来,看着是那老妇的同伙。
脖颈上传来刺痛,血液顺着脖颈流下来,温热粘稠,她清醒了一瞬,眼前依然模糊,软筋散的功效不大,但足以让她束手就策,江铉只觉好笑,自己一世英名,没想到在这小小的软筋散上栽了。
不过也挺好,她倒是一点都不害怕,有种解脱的错觉。
“大人!就是这!我就是在这个码头上搬货,看到这个老婆子和这位姑娘在打,这老妇狠命欺负人呢! ”
有人的声音很粗犷,听着像是个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