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变得落寞,看着我的眼神又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奈,他还是我的先生,走近我的身边,轻轻揉了揉我的头。
“万云,对你母皇要尊敬。”
“切不可再直呼其名了,你跟着我一起明理,是我带出来的,你又是知秋的师姐,你应该要比她知道长幼有序。”
“若是你母皇九泉之下,直到你这样,只怕会难受的。”
他娓娓道来,我听得心不在蔫,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令人安心。
“万云很想你,先生。”
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他的气息,想要将他抱得更紧一点。
于礼不合的是男女同榻而眠,不成规矩的是尊卑有别,君臣共枕。
他拗不过我,我惯会用先生、想念之类的字眼,激起他的愧疚,用通过政事来表现自己的勤勉,我从来在他面前都是一个乖孩子。
母皇走得早,他说好的陪在我身边。
用这一个承诺,压得他只能哑口无言。
夜里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侧身看向他,眉头在睡觉的时候也没有舒展过,不知道是在想着天下百姓,还是在想着母皇,不知道我有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
往他那边挪了一点,轻轻搭在他手臂上,我顿时生出一种卑劣的心思,我想要在他身边得到一个位置,一个生死不离的位置,寻常人家所说的娘子,富贵人家所说的妻主。
多年前他曾低头吻向母皇,多年后在琅州,我靠向他的唇瓣,轻轻吻了上去。
这一刻,我只觉自己又胆大,又胆小,怕他突然醒来,睁开眼冷冷来一句我是你的先生。
我贴上去的时候,他的唇有些软,有些温,不同于我想象中冰凉,再碰就要醒来,我连忙退了下去,只抓向他的手,满足地合上眼。
趁他不注意讨的吻,此次琅州,所行非虚。
第二天一早,姜诉出门得早一些,知秋看到我打了个招呼,就说先生定是西边那家包子铺里买早点,一脸的小得意。
我好以闲暇看着知秋:“你这么了解啊?”
知秋晃晃脑袋:“当然,那可是我们的师娘。”
我一听这话,只觉全身的血液又冻住了。
“师娘?”
知秋点点头:“对啊,先生喜欢那家包子铺的姐姐,扶风弱柳之姿,坚韧良善之心,先生喜欢她。”
她越说越来劲,八卦的意味逐渐浓厚:“其实我发现的时候,两人正手搭着手,下一瞬只当要抱在一起了,要不是我要去找先生,只怕不会坏了先生的好事。”
“你知道先生为什么专门去她家买包子么?先生说她很像一位故人,见到她就像是见到过去的自己,那位姐姐也对先生很是钟情。”
“大家都说般配,在我眼里,她就是我们师娘。”
我眯起眸子,昨晚吻过姜诉的好心情散了大半,咬牙切齿:“是吗?”
“当然是,你倒是见了她,你就知道为什么……”
知秋的话还没说完,我快一步走了出去:“我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