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向来就不是记日子的人,这天一早紫芯就来叫宁徽起床,说是该去刘府参加婚礼了。宁徽原本不想起,一听到这个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刚好今天宁徽休沐。宁徽被紫芯拉到镜子前梳洗,宁徽自己也强行将自己厚重的眼皮撑开。
不多时,梳洗完毕,拿起请柬就走。
路上不远处碰到成阴,宁徽赶紧将请柬塞到怀中。
“阿墨,今天挺早啊!今天休沐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有点事。”
“什么事?”
“私事。”
两人并行到正堂,祖母已在饭桌前,两人行礼后落座,开始吃早餐。
本来很安静来着。
“今天是要去参加婚礼是吧?”老夫人道。
宁徽身体僵硬了一下,遂答道:“是。”
成阴看了一眼宁徽,心想:婚礼?谁的婚礼?阿墨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既然是参加别人的婚礼,自当好生准备礼物才是,礼物我早已备好,等会走的时候直接让嬷嬷拿给你。”
宁徽答道:“好,多谢祖母。不知是什么礼物?”
成阴听到是别人的婚礼,顿时松了一口气,回想起前几日确实有个请柬送来。
“是一套茶具和一把尺子。”祖母说道。
宁徽心想:现代人结婚前见面礼会送茶叶什么的,茶具倒没听说过。
老夫人看出了宁徽的疑惑,解释道:“茶具一般作为新婚贺礼,最为实用,尺子是衡量标准的重要道具,有衡量婚姻的寓意。而且尺子还蕴含了幸福美满之意。”
“哦,祖母我明白了。”
老夫人欣慰地点头。
饭后,宁徽让人拿起礼物就走了。侯府门外,成阴在此等候。
“阿墨,你什么时候跟郡主关系这么好了?她的朋友成婚还邀请了你。”
“我跟她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可能是郡主人太好了吧!”说完,宁徽想走,但被成阴拦着。
“还有事?”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跟你一起?”
“你也要去?”
“不行吗?”
“嘿嘿!随你。”
说完,成阴就扶宁徽上车,自己随后也上车。
两人同在车上,能听到双方的呼吸,但没人先开口,很安静。宁徽身为世子坐在中间,成阴则坐在侧方。两人的目光并未交汇。宁徽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而成阴则心思沉重。成阴心想:之前阿墨受伤之事已查明,是长公主做的手脚,今日听说长公主会去刘府,趁此机会,阿墨,我会送你一份大礼,不知你可会喜欢。
随着马车的行进,帘子动不动就被风吹开,霎时间,宁徽被天上的云吸引,那云居然是心形的。宁徽用手拨开帘子,只露出自己能看到的缝隙,看向天际。
而一旁的成阴则将目光挪到宁徽的身上,眼神温柔,像一眼活水,水清凛冽,似要将他包裹在水中浸湿,而后主动将衣服褪去,露出光滑的肌肤,任自己享用,双双共赴巫山。
一路无话,马车到达刘府。
成阴很自觉地先下车,扶宁徽下来。刘府大门装饰地很喜庆,成阴说先进去。
上去大门台阶,在一旁招呼的管家走过来见礼要看请柬。宁徽道自己与成阴是宁奚侯府的,并把请柬递给了管家。管家招呼道:“新郎去接新娘了,两位先进去吧,那边是进礼的。”
二人顺着管家手指的地方看去,便走了过去,进礼后就去了宾客席。
宁徽许是没反应过来,到处寻找秦卿的影子。成阴小声对他说:“郡主与新娘是好友,秦卿与郡主交好,应该会拉着她一起去新娘家,所以她此时不在这。”
宁徽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他口中的“她”指的是郡主还是秦卿。片刻后,宁徽抬眸浅笑一下。
李远不知何时,就站在了二人身后不远处。就在刚才,李远进来后简单瞟了一眼就看到了宁徽。就算自己不想,也不愿再接触他,但怎么都控制不住,只要哪里有他的影子,自己就挪不开眼。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朝不慎,就害惨他,他小时候就已经害惨他了。自从得知宁徽是女子,他就整日魂不守舍的,只有疯狂工作才能让自己有一点点理智。
成阴先发现背后有人盯着,转头看到了李远,李远想走开,但这时宁徽看了过来,反而走不动道了。李远控制住自己,走了过来,看向宁徽道:“你也在这!”
不等宁徽说话,成阴开口“郡主请我们来的。”
李远了解,道:“郡主是请宁徽来的,应该没有请你吧!”
成阴冷道:“我与阿墨的关系不至于再浪费一个请柬。”
李远怒不可遏道:“你与他什么关系?”
成□□:“早就听说塬城人私下里说我是断袖喜欢阿墨,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只李远气急败坏,宁徽也大吃一惊,心想:我怎么没听说过。等等,他是断袖?呃!应该是开玩笑的,喜欢我,切,更是开玩笑。好在现代被开了太多玩笑,小孩喊太多狼来了的游戏,自然没人当真。不过他为何这么说。难道是为了激怒李远。
宁徽看着李远,眼看他都要上手了,自己连忙起身道:“今天的主角是新郎新娘,你俩是想当众出丑还带上我吗?各自回去坐着。”
新郎刘天临此时已到新娘家。郡主与秦卿招呼新娘打扮整理。喜娘来催促说新郎来了,让新娘盖上盖头。郡主嘱咐了新娘几句,大概就是一些祝福的话,还有让新娘凡事多多忍耐,尽管他再爱她也要爱自己。此时,新娘早已被幸福包裹,并未留心郡主的嘱咐,慌忙盖起盖头随喜娘出去了。
郡主与秦卿在屋里。郡主感慨道:“世人皆知有爱成婚就会幸福美满,但少有人知婚后多的是柴米油盐,而不只是柴米油盐。青云太过良善、单纯,爱的太满,嫁给刘天临不知是福是祸!”
秦卿道:“郡主为何这样说?”
“身为郡主,身边有太多贵女成亲,见多了伤感,这又是一个,怎能不叹!”
“郡主多思,他人事他人担,尽人事听天命。”
“阿卿说的是。你我有朝一日也会嫁人,到时候估计也会暗自神伤。”
“为什么非得嫁人?”
“女子不都得嫁人?有了依靠就不会被欺负。”
“......若是与喜欢的人无法在一起,我宁愿孤独一生。”
秦卿说完就走了。郡主诧异道:“欸?为何无法在一起?”
新郎已将新娘接至轿中,自己也上了马,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向刘府走去。
郡主与秦卿也随之赶去。
新郎新娘在刘府拜了天地。之后长公主来了。
长公主是来恭贺新禧的,两位新人道谢。事后,长公主让众人随意些。突然,长公主看到了成阴,就过去与他打招呼。
宁徽随众人对长公主行礼,唯独成阴未行礼,只是问候了一句。
长公主道:“大将军今日得空,是来观礼吗?”
“是。”
长公主微笑看着成阴,完全没看到宁徽及其他人。宁徽对长公主谋害自己的事耿耿于怀,并未抬头看他,也未看成阴,心想:到底啥时候能坐下吃席呀?
这时,刘天临过来道:“长公主怎么不入席坐下吃饭呢?可是刘某招待不周?”
长公主反应过来道:“哦没有,我想与大将军一桌可以吗?”
“我们这桌满了,麻烦长公主另寻他处。”成阴冷道,忽地看到了刘天临,那个擂台上伤宁徽的人,眼神狠戾。此前,他并不知道宁徽为何来此,现在他明白了。随后招呼宁徽坐下吃饭。
长公主无奈,生气万分,但也得忍着,去了邻桌,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成阴。
席间,成阴问道:“你今日来是因为那个刘天临吗?”
宁徽道:“嗯。”
成阴手中的筷子快要被捏碎,想到擂台之事,恨不得将刘天临挫骨扬灰。
午时将过,宾客们还未走。突然,宫里的原宥公公来传旨,竟还带着凌琳卫,说长公主有贩卖私盐的嫌疑,现将其押至宫中面见陛下。随后,不容长公主辩驳就被凌琳卫带走了。
宁徽奇怪:贩卖私盐?五皇子牵扯其中,长公主居然也牵扯其中。真的假的。
成阴小声道:“要不要把刘天临也带走?”
宁徽沉静道:“不用。或许他只是一把刀,被长公主利用罢了。”没人知道,其实刘天临帮长公主是因为她答应自己娶沈青云,长公主有办法可以不顾门第消除一切阻碍,让他娶到喜欢的人。
“可是他伤了你。”
“我不也伤了他吗?扯平了。”
成阴低头沉思,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总得让刘天临付出代价。
从刘府出来,马车上宁徽询问成阴长公主之事。
“长公主涉嫌贩卖私盐之事你怎么看?”
“具体还不清楚。”
“你别告诉我今日长公主之事不是你的手笔。”
“阿墨怎会如此想我,我为何要陷害长公主?”
“会不会是因为长公主之前欲加害于我,你为我鸣不平?”
两人目光交汇,甚是安静。不多时,成阴的眼神竟有些暧昧。宁徽看出了不一样,目光抽离,觉得再看必然问不出什么,就看向别处,但仍问道:“今日长公主之事真的与你无关吗?”
成阴依旧否认。但心中明知是自己,就是无法将事实告知于他,即便自己暂时没有证据,且证据还是伪造的。他就是纯粹地想惩治一下长公主。
宁徽则半信半疑,事实为何,还得自己明鉴,不能全听人说。
此后,城外军营、城内陪夫人逛街、家中日常等等,刘天临三天两头受伤,就像被人恶作剧了一番。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
过了大半年,此时正值12月底。
傍晚,宁徽与祖母、成阴正在吃饭。突然有人来报说有命案。
成阴安慰了宁徽与老夫人,就出去了。
宁徽并未在意,吃完饭就睡了。第二天出门,听说成阴昨晚没回,应该忙到很晚。自顾自地进宫上工了。
陪五皇子练箭,宁徽才知道昨晚是有官员家中的小妾死了,就连领了司隶校尉一职的李远也在,估计成阴也在吧!
“五皇子可知是哪位官员?”
“具体不清楚,那又不关我事,我操心那么多干嘛!不过最近父皇好像晋升了一位官员,听说最近那位官员的风头正盛。”
宁徽不用上朝,自然不知,平时也不关心朝堂。
巳时,原宥突然来了练武场,让宁徽去见陛下。宁徽奇怪:陛下为何突然召见我,难道是为了那个命案?
路上,宁徽表面镇静,心中五味杂陈,做了心理斗争才脱口而出“原公公,您可知陛下为何突然召见我?”
“宁小世子不必紧张,大将军昨晚查案,此时正在与陛下商讨。”
宁徽心中有了分寸,希望成阴不要作妖。
到陛下殿中,宁徽行了拜礼,起身后不只成阴,李远竟然也在,心想:这得是啥大案呀!希望用不上自己。
陛下让成阴向宁徽陈述案情,其间李远做补充,宁徽心想:这是什么节奏,不会是让我去查案吧,千万别,我......
不等宁徽做思想斗争,陛下就任命宁徽为司丞,隶属正武堂,赐腰牌、领实权,协助监察案情。
宁徽心里一万个等等、等等、等等奔腾而过,想反驳,就被成阴带走了。李远也告退出来。
出来后,路上,宁徽边走边质问成阴:“是你在陛下面前说让我去查案的吗?”
“是。”
“为什么?”
“因为案件涉及刘天临。”
宁徽立马停下脚步,明白了他的苦心,但还是心有余悸,便大步走出宫门。
“阿墨——你要去哪?”
“回家!”
“现在还不行,你领了职,得去查案。”
宁徽仍在气头上,但还未被气头冲昏头脑,丢了句“带路!”
成阴扶宁徽上马车,李远也要上去,但被成阴赶走了,便单独骑马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上。
“我们要去刘府吗?”宁徽道。
“先去案发地。”成□□。
宁徽看向马车外,是出城的方向说道:“案发地在城外?”
“对,城外山崖处。”
“刘天临最近是晋升了吗?”
“是,前不久被升为上军校尉。你怎么知道他晋升了。”
“今天五皇子跟我提起过,但并不知道那人就是刘天临。我听五皇子说死的是他的小妾?”
“对。”
“他前不久不是刚跟沈小姐成婚吗?婚前表现得很爱她,为何婚后会纳妾呢?”
“具体还不清楚。不过昨晚去刘府的时候他表现得很震惊,好像并不知道小妾死的事。”
“尸体在正武堂吧!”
“对。因为死的蹊跷,得细查,还不能交还。”
“那人死了多久,仵作可验明?”
“死了至少两日。因为是山林,平常只有猎户或农家会走动,加之崖底周围有遮挡物不易被发现。”
马车很快行至城外山崖处。二人下马车查看,李远跟上,一起往崖边走去。
宁徽在崖边蹲下,看地上有一些隐约不清的脚印,比较杂乱,用手比了比,发现那些脚印很小巧,应是女子的脚印,说道:“你们看,这两双脚印应是女子的,可以推测当时那小妾同行之人是女子,先是在此看风景,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就有了冲突,往前面崖边看,脚印很乱,应是其中一位女子掐住了小妾,而小妾本能地挣扎,不慎跌落下去。”
成□□:“不无道理,之前在崖底发现尸体,还未来这边查看。”
宁徽起身靠近崖边,想看看有多深,被成阴拉住,宁徽道:“你拉住我,我看一下。”就这样,成阴拉着宁徽的手和胳臂,宁徽伸长脖子往崖下看,虽然没有高耸入云,但估计有现代五层楼那么高,旁边也没有植物阻挡,直直地摔下非伤即死,想到这宁徽不由得叹气。
宁徽道:“要不要去崖底看看?”
成阴带路,几人跟去。
路上,宁徽问道:“尸体身上可有重伤?”
成□□:“并无重伤。”
宁徽嘟囔道:“没有伤,难道全靠推?对了可在尸体身上或案发地周围发现证物,比如簪子、头发、布料或玉佩?”
成□□:“昨日只是查清死者身份,耗费了些时间和精力。目前并未发现,等会儿回去我会详查。”
几人在崖底转了几圈并未有发现。宁徽这几天来例假了,身体不佳,精神也不济,着实有些累了,说道:“要不我们先去查看尸体?”
成□□:“也好。”
于是,几人就去了正武堂。
宁徽看着一旁的仵作犹如白面书生,心里打鼓:怎么找了个白面书生当仵作,看着就技术不佳。
宁徽小声问成阴:“你确定他是个仵作,不是书生?”
成□□:“他确实是仵作。”
不知是因为尸体的气味,还是宁徽来例假肠胃不适的原因,就只想吐。吐完还得捂着鼻子去尸体旁边看着,实在难受。
宁徽仔细地盯着仵作验尸,仵作抬起尸体的胳臂,宁徽突然发现她咯吱窝里有一根细线,指示让仵作拿下来,宁徽接过仔细打量后发现那哪是细线,分明是头发,因为此前将凶手锁定为女子,将头发凑近鼻子闻了闻,倒不臭,反而有一丝淡香,这就十分确定凶手是女子。
宁徽道:“这想必是凶手的头发,此前难道没发现吗?”
仵作道:“此前只查伤了,并未注意。受害者若是被凶手所害,一半都会用手抓,为何这头发会藏在咯吱窝里?”
“她的手腕可有伤?”
“无伤。”
“你拿起她的手腕。”
“嗯,确实无伤。等等,她的手为何如此粗糙,她不是小妾吗?大户人家的小妾有几个是粗人?小妾的其他身份可查过?比如家世、父母之类的”
仵作不知,看着成阴他们。成阴说自己并未关注,只知道是刘天临的小妾。
宁徽奇怪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来查,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吧!”
成□□:“绝无此意。”
宁徽看向李远道:“你也没查过吗?”
李远摇头。宁徽想: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不会给我挖坑吧!呵呵呵呵。领导总会给下属挖坑。接下来,估计要走人际关系了。真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我可是I人啊,让我跟人打交道,还不如尬了尬死,社了社死。
宁徽道:“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吃饭睡觉了?”
这句话一出,把三人整无语了。
李远想说什么,但是被成阴用眼神否了,没办法,成阴太宠宁徽了,即便他们在陛下面前领了五天结案的命,也架不住成阴关心宁徽。
成阴凭着以往对宁徽的了解,能察觉出来宁徽是来例假了,身体不适,今天他确实有些累了,该歇歇了。
由于身体不适,宁徽道:“这正武堂有睡觉的地方吗?我真是走不动了。”
李远道:“你睡在这吗?这里全都是男子,乌烟瘴气,干脆回家睡了,你要是累得走不动,我背你。”
成阴也觉得这里不适合他睡觉,便先李远一步将宁徽背了起来,道:“要是夜不归宿,老夫人会担心的。”宁徽差点把祖母忘了,他怕祖母教育自己,只好闭嘴。
仵作和李远愣在原地。仵作道:“早前就听闻大将军和宁小世子是断袖,看来这传言不虚。”李远恶狠狠地瞪了仵作一眼,把仵作吓得不轻。李远走后,仵作还心有余悸。仵作叫孙乾,面如冠玉,个子高挑,略胖,属于耐看型。
第二天,因为宁徽来例假的关系,久违地起早了,在现代也是,林丛玉来例假站着或坐着就还好,如果躺着就会很难受。紫芯看到早起的宁徽也有点吃惊,毕竟自己可是世子殿下的小闹钟。虽然宁徽是早起了,但不想动,依然是紫芯服侍他洗漱,之后去正堂吃饭。
祖母也刚到正堂,成阴与宁徽一同坐下吃饭。
祖母道:“听说昨日你去查案了,如何?”
宁徽道:“刚巧知晓一点案情,还没有头绪。”
祖母道:“任何案子都有破绽,没有无破绽的案子。”
宁徽道:“嗯,祖母说得对,真相只有一个!”学着名侦探柯南比了个食指。
祖母先是吃惊,又微微一笑,道:“你可察觉到什么?”
宁徽道:“呃,虽然目前还没有,但我会努力的。”
成□□:“老夫人放心,我会帮助宁徽的。”
祖母漠然吃着饭。
饭后,二人告别祖母后便出门。
宁徽道:“你昨日说确认那小妾身份耗费了些时间,具体怎么回事?”
成□□:“听说那小妾很少出门,街上人又没多少人认识她,就耗费了些时间。”
“那最后是如何得知是刘天临的小妾呢?”
“那是因为几天前刘府的小妾失踪,刘府报了官府,事情闹大,官府让他去指认,没想到还真是。”
“那你可问过刘天临那小妾原本的身份,为何会成为他的小妾?我记得他原本是极其爱他的夫人沈青云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之间的爱情我此前并不了解,也就没问。”
“行吧,此去刘府,走!”
两人说着一路走来刘府。
刘府门守拦住二人。
宁徽道:“客人拜访。”
门守道:“来者是谁?”
宁徽道:“大将军成阴!”
门守惊疑道:“你是大将军?看着不像。”
宁徽后退半步,让出地方,让成阴往前凑,道:“这位便是大将军成阴。”成阴亮出令牌,门守派人禀报。
府中,刘天临正在处理公务,夫人进来为他奉茶。夫人倒是温柔如水,可刘天临似乎有些讨厌她。
这时管家应门守来报,说:“大将军成阴来了。”刘天临疑问他怎么会来,便让管家将其带到正厅,自己稍后就到。
刘天临继续处理公务,让夫人好生在房中歇着,这种事不必她操心,让丫鬟来就行。夫人听罢,心中酸楚,强忍着笑脸出去了。
成阴二人被管家请进来,带到了正堂。宁徽看着正堂,就回忆起昔日,也就是半年前此地刚办过婚事,宾客甚多,热闹非凡,而现下此地竟如此冷清,不由得唏嘘。
“阿墨,你怎么了,看起来没劲呢!”成阴关心道。
“没事。”宁徽道。
“不知大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刘天临道。
“不是大将军来吗?怎么是你?”
“刘大人看到是我,提不起劲儿吗?”宁徽道。
“哈哈,怎么会?”刘天临道。
“今日确实是大将军光临,我只是他临时带来的客人罢了。”宁徽说完,便让开身子,将成阴露出来。
刘天临一看真是大将军成阴,就立刻跪拜,成阴根本不搭理他,宁徽给他使眼色,让他站起来说话,成阴才招呼了他一下。
成□□:“还记得当时擂台之上你伤宁世子的事吗?”
成阴不提还好,一提瞬间让刘天临将心抬到嗓子眼,又跪下求成阴恕罪,当时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并向宁徽道歉求宁徽原谅。
宁徽心想:大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查案呐,查案!想到这,宁徽道:“这件事之后再说,今日大将军来此是唠家常的。”接着,宁徽再次向成阴使眼色,让他站起来好好说话。
刘天临起身后,问道:“唠家常,不知大将军想唠些什么?”
宁徽道:“半年前,你与沈小姐成婚,我与大将军都来见证过,不知你是什么时候纳妾了,为何要纳妾呢?”
刘天临思索片刻,道:“宁小世子,这是在下的家事,不足为外人道。”
成阴冷峻道:“问你你答便是,怎么,本将军不配与你唠家常?”
刘天临道:“啊,不不,不是。只是,这,这——”
成□□:“为何支支吾吾?”
宁徽道:“你是有什么顾虑?”
刘天临道:“是,是两个月前纳妾的。”
成□□:“为何要纳妾?”
刘天临道:“自然是为刘家开枝散叶。”
成□□:“可是你之前明明很爱你夫人,为何突然要纳妾?”
刘天临道:“哼,谁会只爱一人,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再说这先前还是夫人提出的。”
宁徽与成阴相顾无言。宁徽觉得这里的男人这样想确实无法反驳,思想观念已根深蒂固,无需废话,至于夫人同意应该是无奈,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无奈呢?是爱?是家庭地位?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成阴觉得自己身为男人最是了解男人,有时候也会这样想,但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守在宁徽身边,确实心中只有他,或许是因为之前自己醉酒太过鲁莽,已经伤过宁徽了,不能再鲁莽了。
宁徽道:“夫人在吗?”
刘天临道:“在,不知你找夫人何事?”
宁徽道:“哦,没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偶然碰到秦卿,听她说起郡主近来有些想念夫人,拖我有机会给夫人带句话,不知是否方便。”
刘天临道:“最近夫人身体不大好,宁小世子可交代给我,我带给夫人。”
“夫人一直身体不好吗?”
“不是,只是最近偶感风寒。”
“偶感风寒啊!那不如下次吧,我突然想起来秦卿提过一嘴说要过几天与郡主一起过来看望夫人,或许到时候她们见面可以说,就不必我再在中间递话了。话说,今天叨扰了,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成阴没想到宁徽的话锋转得这么快,这就离开了吗?
刘天临行礼。就在宁徽转身的瞬间,突然想到什么,就随口一问:“对了,你那小妾是什么身份,可是府中丫鬟?”
刘天临道:“正是,之前是夫人的丫鬟。”
宁徽眼波流转,明白了些什么,就走了。成阴想办法跟随宁徽的节奏与思路,也走了。
二人由管家带路走在院中,往府外走去。宁徽边走边察看府中周围,一切如常。
二人刚出刘府大门,就撞上李远。李远抱怨他们查案不带自己,也不早说来刘府。
“宁徽,怎样,可查到什么?”李远问道。
“不太顺利呀!”宁徽道。
“你怀疑他夫人吗?”成□□。
“夫人?刘天临的夫人?这,这不太可能吧!之前见他夫人温温柔柔,不像是会杀人的。”李远疑问道。
“在我看来,世间事一切皆有可能。”宁徽道。
“我猜你下一步打算从他夫人入手。”成□□。
“没错,但我可能需要秦卿帮忙。”宁徽道。
“要不是为了查案,真不想见她。”成□□。
“没让你见她,我会自己跟她说,你只管回正武堂,接下来我来做便是,如果有需要我定会找你。”宁徽道。
“我,我见她便是,我的身份还是很管用的,你可要好好用我。”成□□。
“我有自己的考量,接下来不仅不用你出马,也不需要李远出马,真的,你们在这会拖累我的,真想做拖累我的小跟班吗?”宁徽道。
“自是不会,你小心。”李远乖乖道。
成阴有些不舍,但被李远拉走了。
快到中午,宁徽来到秦府,询问门守秦卿是否在家,门守说小姐进宫还未归。于是,宁徽就在门口等她。
半个多时辰后,秦卿才回来,看到宁徽坐在自家门口台阶上,说道:“阿徽你怎么来了?怎么坐在这,是等我吗?”
“嗯。”
“呜呜呜呜呜,阿徽你还跟以前一样,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我家门口等我。”说着,抱住了宁徽。
宁徽觉得这是在大街上,别人看到女子抱着男子哭像什么样子,就赶紧推开她,道:“我来找你有要事。”
“什么事都不如回家好好坐下来说,走,回家!”
秦卿将宁徽带到自己院中,本来她想带宁徽进屋的,但宁徽碍于当下自己男子的身份拒绝了,就在院中小声说。
“阿卿,你可听说刘天临纳妾之事?”
“前不久刚听说。这刘天临真是混账,婚前对沈小姐万般好,可婚后却视她如墙头草,这种爱情不要也罢,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郡主可知道?”
“当然知道,我也是听她说起。”
“陛下给我司丞之职,让我监察塬城案情,并协助查案,最近这件案子有些棘手,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不是武骑常侍吗?怎么成司丞了?”
“我猜是成阴搞得鬼。”
“成阴,他为何?”
“他觉得当初擂台之上刘天临伤我,并且他与长公主有关联,所以想让我亲自来办。”
“原来如此。”
“不过,我觉得他之前与长公主为伍,只是因为想娶沈小姐,而他并不是真心听命于长公主,否则他就不会让我先刺他,而后再刺我。”
“嗯。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两人小声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