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笑意盈盈地看着秦卿,又回头看看宁徽,喊道:“宁徽,我厉害吧!”
“厉害,给你个大拇指。”
之后,二人回到宁徽身边。
秦卿道:“阿徽,你到时候是射箭还是比武?”
“射箭。”
“可万一你抽到比武呢?”
“......自有办法。”
“宁徽,你是不是暂时不想展露武功。”五皇子道。
“你怎么知道?”秦卿看着五皇子道。
“我?你怎么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五皇子吃惊道。
三人面面相觑。
“放心,我自有考量。”宁徽道。
午间休息时,诸位皇子都回去了。五皇子让宁徽去他那休息,秦卿是宁徽的朋友自然也会去。
五皇子殿内。
“秦小姐先去左边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吃饭。”五皇子道。
“哦!等等,收拾,收拾什么?”秦卿疑问道。
“忙了一上午,浑身是汗的,不得洗个澡,收拾一下吗?你不会是想带着一身汗臭气吃饭吧,这你也能吃得下去。”五皇子解释道。
“哦,也对。”秦卿刚想转身离开,可想到宁徽,就问道:“那阿徽呢?”
“他自然是跟我一起去右边洗了。”
“啊?”宁徽和秦卿异口同声道。
“啊什么?有问题吗?难道让宁徽一个男子跟你一个女子一起洗吗?想的倒美。宁徽我们走。”
宁徽又是吃惊又是推辞,秦卿拉着宁徽不撒手,小声说“你才想的美。”
“五皇子,要不再给我弄个地方洗澡,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洗澡。我光是睡觉都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洗澡更甚。”宁徽紧张道。
“对。”秦卿应和道。
“嘿!宁徽,在你眼里我是别人吗?我可是堂堂五皇子欸!别人就算了,我,是我。还有秦卿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难道你喜欢宁徽?”五皇子道。
宁徽和秦卿相互眨巴眨巴眼睛,宁徽抢先道:“您是五皇子,我何德何能跟您一起洗澡,我不配!”
秦卿插话道:“对,我就是喜欢阿徽,我要跟他一起洗,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正当秦卿拉着宁徽走的时候,五皇子没让她得逞,迅速将宁徽挡在身后。
“秦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就算饥渴难耐,也不能找宁徽,谁都行,就是不能是宁——徽——”五皇子气急败坏道。说完,就拉着宁徽走远,留下丫鬟伺候秦卿。秦卿被丫鬟拦下,没法去追。
宁徽被五皇子拉到屋内,立刻拴上门闩。
“五皇子,我......”
“秦卿一个姑娘家,真是不要脸,竟然敢肖想你,也不看看她长什么样子。气死我了。”五皇子道。本来就很累,再加上刚才生气激动,就容易出汗,五皇子没有管一旁的宁徽,就自顾自地脱衣服。
宁徽哪见过这场面,立刻转身,不敢看,也不说话。
五皇子脱光后,看向身后的宁徽一动不动,说道:“你不热吗?怎么不脱衣服?难道是想让我帮你脱。”话音未落就揽上宁徽的腰,吓得宁徽一个激灵“五皇子,请自重”迅速脱身。
“都是男人,怕什么!”五皇子道。
“五皇子,我真的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您就大发慈悲让我去别处洗吧!”宁徽恳切道。
“你怎么比女人还麻烦。”五皇子生气道。
“......”
“算了,你就在这洗吧,我去别处洗。”五皇子说完,就放下门闩出去了。
宁徽这才松口气,“这五皇子,不对,我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他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熟了,我,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啧,想不起来,暂时先不管了。”
宁徽跳到浴桶里洗澡。随后,秦卿过来查看宁徽是否有事,得知无碍就放心地走了。
五皇子正要在另一房间脱衣洗澡,转念一想担心秦卿对宁徽不轨,就偷偷来到宁徽屋外,蹲了半天也不见秦卿,想着没事就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就捏轻手轻脚地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看不清,就用嘴抿手戳破窗户,只看到女儿样光滑白皙粉嫩的肩膀与肌肤,不多时从屋中飘出来一股清香,不是沐浴用的花香,而是体香,这香气能让人沉醉,念念不忘,宁徽被水沾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肩膀上,水珠从脖颈慢慢滑落,喉咙随着吞咽起伏,摄人心魄,竟把五皇子看呆了,喉结内忍不住翻涌。
有时候,人的**越是情不自禁,就越难以自持。宁徽从屋里听到窗外不远处好似有人喘着粗气,头微倾,眼珠一转,手从水里出来向着半空施展内力,将不远处的换洗衣物吸来,拿到衣服后旋即施展内力将水腾起,打成水龙卷状,倏忽间快速穿好衣服,扎好头发,跳出浴桶,戴好衣服上的配饰(玉佩)从窗边走去。在宁徽走过去快要打开窗户的一刹那,五皇子反应过来,逃之夭夭,宁徽打开窗户只看到一个身影,去追但没追上。
宁徽头沉下来,不知道那人是谁,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万一他知道自己是女子,该怎么办。
五皇子慌忙逃窜,逃到自己屋,不小心撞翻了丫鬟准备的衣服,对丫鬟骂骂咧咧,还打了丫鬟。
丫鬟出去后,五皇子顺着气跳进浴桶洗澡,边洗边控制不住自己想刚才看到宁徽的情景,嘴角翘起很满意的弧度,一个想法钻进他脑海里,他猛然摇头,“我怎么会对宁徽想入非非,这太不正常了。”另一个想法驳斥他,“为什么他那么香,好像拥有他。”“啊啊——我到底怎么了,我,我,我,我不应该喜欢男子的,呜呜,不对,之前有人说宁徽跟成阴好像是断袖,凭什么他俩可以,我就不行,对啊,凭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徽应该是他们三人中洗澡最快的了,他找刚才窗外偷瞄之人找到了五皇子洗澡的地方,迎面遇到那个被五皇子打的丫鬟,他还端着被弄脏的换洗衣服,“等等,这衣服是五皇子的吗?”宁徽道。
“回世子殿下,是的。”丫鬟道。
“为什么弄脏了,你是不是被打了?”宁徽道。
“是,是,是......”
“你放心说,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回世子殿下,是五皇子不小心撞翻的。”
“五皇子?他不是早就去洗澡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撞翻呢?”
“五皇子原本是要洗澡的,但不知为何又出去了,回来后好像很匆忙,跑得很快,就不小心撞翻了。”
宁徽了然,让丫鬟退下了。
宁徽来到秦卿这边,很巧,她刚好也洗完了。两人坐在前厅,宁徽小声说了刚才的事,秦卿惊讶,“那怎么办?”
“还不知道。”宁徽皱眉道。
“这——”
“先不必担心,走一步看一步,敌不动我不动。”
秦卿点头。
五皇子洗完澡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情。直到走到前厅,再一次看到宁徽,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两眼放光,难以移开。
宁徽和秦卿看他这个样子,多半是知道了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于是,赶快打乱他的思绪,赶快吃饭。五皇子出来的时候,下人们正在摆饭菜,眼下饭菜已摆好,就赶快催着落座吃饭。
吃饭间隙,五皇子时不时的偷瞄宁徽,神情奇怪。
“五皇子,我的脸上是否有脏东西?”宁徽道。
“啊?啊!没,没有呀。”五皇子微笑道。
“你为何如此奇怪地看着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宁徽套话道。
“没有,没有什么事。我,我,我,也没看你。”五皇子被宁徽盯着红着脸低头吃饭,不再看他。
宁徽这样看着他,心有余悸,看向旁边的秦卿,秦卿接收信息,一眼明白,今后这五皇子是个危险,什么时候得把他“嗯!”了
几人安静地吃完饭后,就去练武场继续练武了。
下午稍晚些,宁徽和秦卿正要出宫,被五皇子叫住。
“宁徽——”
“五皇子有何事?”
“那个,那个,那个——”
宁徽看他这么别扭,不想再说话“若是五皇子没事,我就先走了。”
“欸!等等。”五皇子着急拦他,不知怎的就拉住了宁徽的手。两手的温度互相感应,好似触电,抬头对上各自的眼睛,瞬间有了暧昧之情景,宁徽迅速抽回手“五皇子,请自重!”
“欸,我不是,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何事?”
“我有东西给你,但我现在没拿,你得跟我回殿中拿。”
“不行——”秦卿道。
“秦卿关你什么事,我是跟他说话,怎么哪都有你,烦不烦!”
“五皇子,请问是什么东西,我可以在这等,等你拿来。”宁徽稳重道。
“不行,你必须跟我去拿,因为那个东西是机密,不能让人知道。哎呀,你就跟我去嘛!”
“我去可以,但秦卿也要一起。”
“为什么,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怎么,不行吗?”
“当然不行。”
“如果她不去,我就不去,五皇子,告辞。”
“等等,等等,好好好,让她一起吧,走!”
几人跟五皇子去了。不巧被四皇子看到,他担心老五藏着猫腻,就跟过去了。
五皇子殿。五皇子让宁徽跟他一起进书房,死活不让秦卿进去,让她在外面等。
“五皇子,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宁徽道。
“稍等一下......”
宁徽抱胸随意打量着书房周围,东西摆放的错落有致,之前夜探这里的时候倒不像现在这样看着清晰,突然看到一处墙上有一条细小的缝,黑暗之中很难看清,莫非是暗格,之前查探的时候也没有摸到什么密室。宁徽这样想着。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拦腰抱住,宁徽警醒,反手掰开那只手转身将其制服,那人喊叫求饶“宁徽是我,五皇子。”
“五皇子。”宁徽放开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力气还那么大。”
“五皇子,你到底要给我什么东西?”
“呐!”五皇子张开手,是个玉佩,虎纹样,通体血红,很清透,让人想放在眼前看里面以及透过玉佩看眼前人。
“这是?”
“这是......一个玉佩,送你。”
“你就是给我送玉佩,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送。”
“这玉佩,有什么特殊吗?看着有点奇怪,不像正常戴在衣服上的配饰。”
“哦,这个不是要戴在衣服上的,是拿来收藏的,我之前喜欢收藏,收藏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现在跟你关系不是变好了吗,就想着送你一个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就挺好,衬你。”
“......五皇子,你知道我是个男人是吧!”
“嗯,你当然是男人。”
宁徽看出他应该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并非女人“我是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五皇子点头微笑。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甚至有些妙不可言了。一切都很安静。
这时,下人来报四皇子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打破了原本的安静气氛。
“四哥,他怎么会来?好,我这就去。宁徽,你先在这里等着,先别走开,我马上回来”
五皇子走后,叮嘱了下人在书房门外守着,不让秦卿进去,自然也不会让宁徽出来,他怕宁徽悄悄溜走。
宁徽一人在书房,盯着手上的那个玉佩陷入沉思,这到底有何特殊呢!时间一点点过去,宁徽随意在书房走动,没注意,走到那个墙上细缝处,想伸手按那个细缝,担心万一里面出来暗器怎么办,就开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遭,看到一旁的古玩架子上放着一个有裂痕的老虎摆件,轻轻触碰,稍稍往一边扭,居然能扭动,没料到墙上出现了暗格,那里面放着一个大盒子,竟没有盖子,虽然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但架不住好奇,宁徽看向周遭没人,就随意拿起一个信封,没有封住,打开一看,居然是五皇子贩卖私盐的证据,拿着信的手逐渐攥紧,心中不免犹豫。但只是一瞬,迅速将其装好放回,又看到了很多账本,又看向周遭没人,翻开看了几页,大惊失色,是五皇子贩卖私盐交易数据,金额庞大,其间有几个人名与店铺好像不在塬城。
还没翻完,宁徽就快速合上,犹豫片刻后装好,将暗格关闭。本来就要忘了五皇子当初谋害自己并贩卖私盐的事,今日突然让自己发现证据,宁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到底是近日五皇子与自己关系变好,还是怎样,到底要不要继续拆穿五皇子呢?
宁徽端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即便窗户并未打开。
正厅。五皇子来见四皇子。
“四哥,你怎么来了?”
“哦,前几日我看到一个新鲜玩意儿,想着五弟对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就想今日拿来让你看看,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四哥真是客气了,是什么东西?”
“喏!”四皇子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用红绳串着的红色貔貅“这个是朱砂打造的,能给人带来好运。”
五皇子接过“谢谢四哥。”
四皇子心不在焉地答应着,眼睛瞟向别处,好似在找什么人。在五皇子发现之前,马上停止了这一举动,手指摸索着拇指上的扳指。
“四哥可还有事?”
“我来的时候走的急,有点口渴,不知能否在五弟这边多喝点茶水。”
“好,来人多沏点茶。”
时间一点点过去,四皇子依然在喝茶,都快把四皇子殿的茶喝完了。
“......我来的时候听说宁小世子也在这。”
五皇子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见他迟迟不走,茶都快喝完了来这么一句,明显来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又听他问起宁徽,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但并未表现出来,微笑道:“他在殿内欣赏我的古玩呢!”
“五弟,我可有幸去欣赏欣赏你的古玩?”四皇子起身道。
“书房重地,实在不便。”五皇子起身道。
“五弟何时与宁小世子这么熟悉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以前你可是不喜欢他,处处与他作对的,为何现在改变了态度。”四皇子看着五皇子道。
“谁还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在很早很早之前我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之后不是也改变了吗?这样说来,人都是会变的,过去可能是敌人,将来可能就是朋友了。”五皇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四皇子道。
......
“天色不早了,四哥还是回去吧!”
“既然天色不早了,我与宁徽一同回去。”
“宁徽——你们不顺路。”
“但顺出四皇子殿的路。”
五皇子即便生气,他即使在宁徽面前表现出来,也不会在自家兄弟面前表现出来,皇家子弟的胜负欲,外人很难猜,别问,问,就是怕丢脸。
五皇子没办法,就只能先把他一人撇在这里,自己回了书房。推开书房门,一时间没看到宁徽,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能啊,秦卿还好好在院子里,他不可能丢下她。想着想着,就往书房更里面进,才看到宁徽背身坐在窗前,被朦胧的月光笼罩,引人遐想。
宁徽反应过来回身望去,因为穿着白色衣服,给人月下仙人之感。
“五皇子,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五皇子目不转睛地点点头。
宁徽正要往外走,五皇子呼之欲出:“那个玉佩,请你好生看管,千万别丢了。”
“嗯。”宁徽说完,将玉佩放在怀里,拍了两下,看他放心就走了。五皇子送他出去。
宁徽、五皇子、秦卿三人离开,经过正厅,四皇子看到了宁徽的身影,赶忙出去“宁徽——”
宁徽朝那边看去,拱手行礼“四皇子。”
“你是要回去吗?一起吧!我正要回我殿中。”
宁徽没回答,直接走人,没想到五皇子却一路跟着,直到四皇子殿门口“四哥,你到了,早点回去吧!”
四皇子无语,跟宁徽道别就走了。
宁徽没觉得奇怪,就继续往出宫的方向走。没想到五皇子还跟着,秦卿都觉得奇怪,见宁徽没说话,自己也没说,一路无话,直到宫门口“宁徽,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宁徽回身拱手行礼,就走了。
自家马车与秦卿马车都在,因为有话与秦卿商量,不便让溯游听到,就上了秦卿马车,让溯游牵着自家马车在后面跟着。
马车内,宁徽严肃道:“你猜我在五皇子书房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们之前一直在查关于他贩卖私盐的证据,但始终没查到,我刚才却看到了,挺猝不及防的。”
“那你拿了吗?”
“没有,太多,怕引人注意,而且......”
秦卿意识到什么,说道:“有些事不急于一时,时间会给我们答案,但此时不能翻篇。你想,贩卖私盐一事涉及到许多人、许多事,其中穿插着我们意想不到的事,盐乃百姓必需品,民又以食为天,若五皇子之事牵扯到百姓,不知有多少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知道最近你与五皇子走得近,你们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但若涉及百姓,你扪心自问你的内心真的过意得去吗?”
宁徽低头深思,眼神暗淡,心想:往近了想,自己身处此间,必然会受周遭环境的影响,不管是世子身份,还是江湖游侠,都见不得百姓受苦;往远了想,以前看电视也经常能看到,平常出去玩也都能看到火车站、路边有些要饭的人,自己心里确实不是滋味,每逢朋友跟自己打电话,朋友都会先为这件事哭上十分钟,然后哭唧唧地说她给那些人几块钱。
想到这里,宁徽眼神闪烁,想说些什么,突然马车停下,到秦将军府上了。
“这件事我会好好想的,我先下车了。”宁徽道。
“希望不要让人失望。”秦卿下马车看着脚已踩在溯游牵着的马车上的宁徽道。
宁徽深呼吸,便上了马车,继续朝前走。
宁徽踏入宁奚侯府大门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看到早已等在门口的成阴,成阴正在门内站着,看到宁徽低头沉思走着,就这样撞上了成阴。
宁徽感觉有障碍挡着,抬头看,冷峻骨感的脸映入眼帘“成阴,好久不见——”
这一刻,成阴心中一颤,这感觉就像回到十几年前与尚未痴傻的宁徽相处,一句“成阴”跟之前的感觉一摸一样,好像真正的宁徽终于回来了。
其实,宁徽没有多想,就是这些日子经常在宫中训练,早出晚归,加上成阴前段时间也躲着他,所以就脱口而出这一句。
成阴满脸欣喜道:“阿墨,好久不见。”
宁徽一句“好久不见”是随口说的,没想到他也来这一句,就会让人想到武林外传那首片头曲“嘿!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别对着我笑,没人会在乎,别对着我哭,没人会糊涂......”
宁徽想到这首歌,看到成阴正在笑,就“扑哧”没憋住,笑了出来。
如果不是宁徽肚子饿的咕咕叫,两人估计会笑到半夜。
“你还没吃饭吗?我让人去备饭,你要不去我那吃?”
“不了,我想吃完早点休息,不想来回跑了。”
“好,我让人把饭拿你屋里。”
“嗯!”
成阴送宁徽回院子,看着他进院,直到进屋才走。
宁徽趁着吃饭的时间,又仔细想了想,之前并未找到证据,这次的证据会不会有点太容易发现了,难道有其他猫腻,万一被人挖坑咋办,还有那个玉佩到底是怎样,不行,得查,可让谁查,自己不想让成阴知道,不能让成阴查,而且这是自己与小时候的事,牵扯他人不好,何况他不习惯依赖男人,这就有点麻烦了,溯游是成阴的人,虽然现在是自己的侍卫,但真正的主人是成阴,秦卿又不让太相信成阴,自己多少有些分寸,也很有边界感,不能让溯游去查,溯游去查的话不等于成阴也知道了。这样想来,自己身边没人啊!没人帮自己,不如自己去查。上次跟五皇子杠,也只是让他禁足几月,估计不好扳倒,这次有那些证据,应该可以,但为以防万一,还是得小心翼翼,多查一下,好有个保障,争取一举得男,啊不是,一举拿下。不要看表面宁徽冷酷无情,其实有个搞笑的脑子,挺滑稽的。那么正经面无表情的思索,脑子里却是Amazing.
可是这些日子与五皇子相处下来,感觉他人还算不错,现在自己也算是他的朋友吧,朋友在背后捅刀子,这也不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啊!那置百姓于何地呢!咋办,一边是以前的仇恨,一边是残存的友情,虽然自己并不太喜欢五皇子,觉得他底子不坏,但是终归有但是,另一边还有大义。都说自古忠义难两全,自己现在是过不去以前的心理创伤、友情、大义的关呢!还有的说关关难过关关过,宁徽一关都过不了。
宁徽身体里的林丛玉从小到大都没跟人有交情,更别说搞人际关系了,社交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连高中同学都叫她高冷哥,现在身处此间,遇到这种事肯定犯难,就不能有一个不用搞社交关系的那种世界吗?还有就是林丛玉也从来不会绞尽脑汁地让自己脑子一团乱,因为她最讨厌麻烦和伤脑筋的事,尤其是人际关系。所以,她的脑子一向简单。
“欸!要不点兵点将!”宁徽道。这是他身体里林丛玉从小到大犯难时候的有效方法,纯属不想让自己陷入选择障碍的困境,尤其是做事的时候。
宁徽在空中比划着,嘴上默念,并未出声,怕隔墙有耳,毕竟这是个比较危险的世界,虽然自己有武功,但也得小心,就这样比划了三下,因为三下定胜负,最后选择了大义。既然选择了大义,就得全力以赴,仇恨嘛可以抛到脑后,因为自己只喜欢记仇不喜欢报仇,从小到大别人没少欺负自己,要是都报那不就成变态杀人狂了?报仇多麻烦呀,自己最怕麻烦。友情嘛倒是可以稍微顾着点,大义面前,有仁善,所以宁徽在脑子里已作了决定,在大义之后可以根据律例稍微顾全一下五皇子的姓名。至于后期的证据,证据在手,天下我有,啊不是,应该是证据在手,再查证人,弄个铁证如山,嘿嘿额嘿额,呃感觉有点邪恶是怎么回事?宁徽将手呈八字形抵住下巴,一旁的紫芯奇怪地看着自家主子。
宁徽吃完饭,让紫芯把盘子撤了,自己在屋外走廊散步消食,感慨自己一直是孤独的,只有孤独的人独自在异世界漂泊才不会想家,没有后顾之忧。
很快到了比武大赛当天。五月已过立夏,天气很好,人们都褪去厚衣服,穿单衣了。宁徽一身藏蓝色单衣,成阴一直都是黑色。早上,宁徽与成阴同乘一辆马车,穿着紫色单衣的秦卿的马车在后面跟着,并未让宁徽知道,穿着藏青色单衣的李远的马车跟在秦卿后面。
马车上。成阴问宁徽是否紧张,宁徽想这应该是大场面,多少有些紧张,成阴安慰他无妨,只要全力以赴就行。
宫内练武场,早已准备妥当,文武百官、世家大族、王侯将相齐聚,热闹非凡,其间不乏女眷,也只是看个热闹。
先上场的都是其他将官,骑射与比武同时进行,场的外围有专门记录的人。这些都是前菜,大家都知道重头戏在后头。尤其是长公主,慵懒地躺着闭目养神。
宁徽与诸位皇子一道抽签,大皇子抽到了比武,并未表现出来什么,因为日常他对骑射和比武都是两手抓,所以并不担心。二皇子因为之前杀鹰一事仍在禁足期,还未出来。三皇子一向对武术不感兴趣,但陛下因为君子六艺,强制自己的孩子必须学习,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抽到骑射,少受点皮肉之苦,最后抽到了骑射,整个人眉开眼笑,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四皇子一直都很平静,抽到了骑射。五皇子抽之前双手合十拜了拜,拜托老天不要让自己抽到比武,抽到了骑射。到了宁徽,他盯着签桶发呆了几秒,五皇子看他迟疑,就说“要不你像我一样拜一拜,或许会抽到骑射。”宁徽自然不信这个,微笑着伸手抽签,手在签桶里来回比划,心里在点兵点将,抽到了比武,心中不免一颤,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和他挨得很近几乎很难听出来,但此时五皇子离他就很近,一把夺过签,不禁张了张嘴巴。
“你......”五皇子道。
“没事。”宁徽微笑着拿回签答道。
宁徽抽到比武签是他没想到的,但此时就要暴露武功了吗?场上依旧是其他武将在打,宁徽安静地看着他们。秦卿也抽到了比武,此刻就是她在打,她惯用鞭子,对外传的脾气十分泼辣火爆,和她对打的人都被打得很惨,看得场外秦父是眼睛都不敢睁,心想:小祖宗啊!那都是爹的同僚和下属啊,能不能轻点啊,呜呜呜,快要了爹的小命欸!
中午,大家都在练武场吃饭。成阴过来问宁徽抽到的是什么,宁徽说是比武。成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但并未阻止或帮他。宁徽安慰他让他放心,自己有分寸。
下午,大皇子的比武与三皇子的骑射同时进行。大皇子气场比较强大,武力值在线,第一场很快就打赢了,第二场大皇子有了第一场的胜利,士气大振,依然胜利,第三场与一位武将打,那位武将看着大皇子,大皇子在他面前,气场略输一筹,大皇子依旧照着之前的路数攻击,但对那位武将不痛不痒,看来是遇到了个不怕死又不怕得罪权贵的人。他们比武间隙,宁徽随意地看着,并未在意那位武将,直到那位武将中间撇了宁徽一眼,他才觉得那人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得,怎么成了电视剧里的惯用套路,角色总会在遇到一些感觉熟悉的人的时候间歇性失忆,死活想不起来,宁徽现在就有这种死脑感。这可怨不得他,他从小到大都是透明人,没人在乎他,他自然也不在乎别人,他可是向来不爱管闲事。
可是刚才那人看了一眼自己,看得有点发毛,不会是针对我来的吧,隐隐有点不安。
宁徽低头思索着,正要抬头,就看到那人把大皇子打倒在地,大皇子力气全失,一时间很难站起来,看来这局那位武将胜利了。但是有比分的,三局为胜,最终依旧是大皇子胜。大皇子在心中痛骂那人“可恶,你这小样,竟下死手,你武功高又怎样,我照样胜利。”
世间不公平的事本就很多,大皇子毕竟是皇子,而且还是长子,输,不可能的,那武将是败在了身份上。
宁徽看着大皇子被人背下去,转头看向武将,武将快速转头别开眼,走下场。宁徽什么都没想,转头看着另一边三皇子的骑射,他动作比较笨拙,即便训练的时间不少,但不适合终究不适合,就骑马好那么一丢丢。殊不知,那武将早在宁徽看大皇子被背下去的时候,就一直看他,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是斜着脸看的,并未正脸看,所以当宁徽看他的时候,眼神很快别开,走掉。
大皇子、三皇子下场后,该四皇子、五皇子了。两人都是骑射,很顺利就拿了全胜。
宁徽上场开始比武。长公主好像“起猛了”一样,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宁徽那边。
宁徽第一场对阵的是一个校尉,长公主大吃一惊,她原本安排第一场让与大皇子最后一场比武的那个武将对阵宁徽,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改变了,她没下令啊,难道是有人做了手脚,那人好大的胆子,敢动长公主的人,并在长公主手底下动手脚,长公主的脸都气绿了。
宁徽惯用的兵器是插在腰间的铁云扇,但不能用那个,今日场外人多,铁云扇里有飞针,之前他用它打过陈武,有前科,不能用,只能用袖中的白绸。对方用的是两寸短刀,得,一个长,一个短,一个擅远攻,一个擅近攻,一个韧,一个强。
对方将短刀伸向前方,直冲宁徽,宁徽甩出衣袖中的白绸从旁边兵器架上拉出一根长枪,打向对方,对方一个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立刻冲向宁徽,宁徽使出轻功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翻两个跟头,与他隔开一些距离,落在地上,迅速甩出白绸缠住对方的脚踝,用力一拉,那人重心不稳,倒在地上,随即又使轻功在半空中腾飞翻身,来到对方身边,将其踢下擂台。第一局,宁徽胜。
下面坐着的四皇子、五皇子、成阴、秦卿都替他捏了把汗,毕竟这是宁徽第一次在大型场合显山露水。
第二局宁徽对阵的是骁骑都尉,对方用的是长剑,之前好像听秦卿说骁骑营有个擅用长剑的人,剑术十分了的,不会是他吧!二人用的都是长兵器,不知能否迅速分出胜负。就在宁徽愣神的时候,对方在他面前使了一套剑术,宁徽有些吃惊,想他不会是向自己炫耀吧!但依旧紧盯着他的剑术,看他刺剑、劈剑、撩剑、挂剑、云剑、点剑、崩剑等,步法有弓步、虚步、丁步、歇步、跃步、跳步、转闪等,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宁徽正看地起劲,突然对面猛地向他攻来,宁徽瞪大眼睛,迅速用轻功后退,直到擂台边缘,歪头躲开,而后使出两成内力甩出白绸攻击他的胸部,对方躲闪不及,被内力弹至擂台的另一面,喉头发甜,嘴角似有血涌出,但被他极力克制,低头用舌尖快速舔舐。宁徽上一场应该是胜在快,他坚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他现在必须乘胜追击。就在对方抬头的那一霎,宁徽猛攻过去,出掌,但被对方躲开,宁徽迅速收掌,对方正要一剑劈来,宁徽身体后仰,用轻功支撑身体,斜着身体用腿扫他下盘,对方是个老手,躲闪得当,但再老的手,不擅长就是不擅长,只是擅长手上的剑术而已,终归被宁徽扫倒在地,宁徽一看时机到了,立马用手掌在地上一拍,身体正直地站在地上,又是一脚把对方踢出擂台。
第三局,上来的竟是与大皇子对阵最后一场的武将,听说是中军校尉。场外原本心死的长公主,看到自己安排的人对阵宁徽眼底都是兴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因为用扇子遮面,所以没有人发觉。成阴看着情景不对,那不是自己安排的人,猜测是谁安排的人,疑问中扭头朝长公主那边看去,虽然长公主遮面,但并未遮眼,那眼神带有狠戾,看来那一定是长公主安排的人,眯着眼看向场上人。
场上,宁徽想起这人是与大皇子交手的人,不惧权贵。等等,他那是什么眼神,怎么看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宁徽正想着,对面那人就两手呈动物爪样,风声鹤唳,好像在空中撕开两道口子一样,向自己扑来,不是,他这是要赤手空拳吗?怎么也没有个兵器呢?突如其来的武功套路打乱了宁徽的出招思路,后退一步。那人距离宁徽较近的地方跳了起来,就要朝他身体抓来,宁徽这时再不出招就晚了,因为这时局他不占上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使出内力。
此时的宁徽站在原地,手背在后面,正在积蓄力量,想着使出4成内力就好,就在那人快要到自己身前时,就甩出白绸,白绸上加注了内力,直接打在他的腹部,那人受力甩开,但依旧在擂台上,对面的人是半跪着的。
这时,宁徽占上风,找准时机朝他奔去,为避免用手交战,依然使白绸,那人立马不知从哪抽出匕首,迅速起身躲开并将白绸割断。宁徽神色凝重,可恶,竟然割断白绸,知不知道这很贵。当即,从另一只袖子里甩出白绸,那人腾空而起翻了个跟头,顺便把白绸割断了。
宁徽心想:这这这,他把兵器给我破坏了,我怎么办?
那人立刻将匕首飞出,朝宁徽刺去,宁徽见状立即做了几个后空翻,同时那人立刻来到宁徽这边,待宁徽站定,那人就与宁徽并肩,伸出手朝宁徽锁喉。场外与宁徽关系好的人都担心地站起来了。成□□:“可恶,那人到底是谁?”
李远道:“宁徽,要不我劝他这场认输。反正这是第三场,就算这场输了,还有前面赢的两场,最后依旧是赢。”
四皇子道:“大男人怎能如此,放心,这只是比武,不会有事。”
大皇子道:“就是,我那时候不是照样打完了吗?你们就不要那么操心了。”
五皇子道:“我相信,宁徽可以的。”
秦卿道:“我也相信,她一定可以的。”秦卿思索着成阴的话,那人是谁,那人有点熟悉,想着想着看到了郡主,那人是那晚在郡主府与一位小姐有婚约的人,好像是叫刘天临,不过他怎么会被分到跟宁徽对阵呢!这会不会是长公主的手笔。
场上,那人从身后掐着宁徽的脖子,宁徽向用力踩身后那人的脚,但突然脚离地了,他被抓在半空中,表情狰狞,很痛苦,喘不上气。
场外成阴坐不住了“那人到底在做什么?不行,我要去找陛下,将比武停下。”
秦卿道:“你不能去。”
“你为何要拦我?你不是宁徽的朋友吗?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吗?”
“不能,但是这是他的事,连你都不相信他吗?”
“我不能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五皇子插话道:“我也不能让你去,我相信宁徽,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打个漂亮仗。”成阴只好坐下了,场上其他人都在为宁徽捏一把汗。
宁徽被掐得都要翻白眼失去力量了,突然,背后那人小声说道:“你可以拿腰间的扇子刺我。”他嘴被宁徽头遮挡,没有人看见。
宁徽奇怪,虽然有些迟疑,但依旧那样做了,他抽出腰间的铁云扇,转手将扇面对着他,触动机关,出来2寸利剑刺向他的左腹,那人吃痛,掐着宁徽手颤动了一下,连带着宁徽的身体也在半空颤动了一下,不等宁徽反应,就有背后匕首刺向自己,伤的是左边脊梁,宁徽感到疼痛,随即掐着他的手松开了,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边大喘气,边咳嗽。随后那人也倒在地上。
场外人见状,立马上了擂台,将那人抬了下去。场外官员议论纷纷“不是说比武点到为止吗?怎么还流血,两败俱伤呢?”
成阴迅速上了擂台,扶住宁徽道:“你有没有事?”
宁徽转头看向脊梁,吃痛地呜咽着,成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脊梁上正流着血。随即叫医者。
整个比武大赛以宁徽与刘天临双双受伤告终。
傍晚,宁徽在宫中四皇子殿昏迷着。旁边一直是成阴寸步不离地照顾。宁徽重伤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其实宁徽有很大的概率抽到骑射签,但被谁做了手脚,自然是成阴,这是他最不能为人所知的一面,他期望宁徽不再是过去的胆小、懦弱、被人瞧不起的傻子,而是飒爽英姿、被人敬仰的人,他太想改变过往的一切,想趁这次机会帮宁徽在军中树立威望,自然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显山露水,可是好像一切都操之过急了,是他害宁徽重伤躺在这里,他很是内疚。前面与宁徽对阵的人也是他安排的,唯独有个漏网之鱼,那人他已经派溯游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水落石出,想到这,他眼底一片阴鸷扑面而来。
早前四皇子、四皇子母妃、陛下、五皇子、大皇子、秦卿、长公主等人都在,是成阴先让他们回去了。
不一会儿,宁徽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成阴。
“阿墨,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没有,就是后背有些疼。”
“大夫已经上好金疮药了,可能时间长,药效过了,所以你才觉得有些疼。大夫说一天要上三次药,这样才好得快。”
“嗯。”
“......”
“嗯?等等——大夫,咳咳咳,你是说大夫给我上的药?那那,那我的身份。”
“你放心,我是这样对外面人说的。”
“啊?什么意思?”
“其实,是我给给你上的药。”
在几个时辰前,陛下将大夫叫来,让给宁徽上药,成阴觉得不妥,就让大夫把药给他,让陛下他们出去等,自己给宁徽上药。李远不答应,要留下,被成阴用恐吓吓退。门外,李远发着牢骚“凭什么你就可以留下给他上药!”
成阴摘下自己的腰带蒙住眼,慢慢将宁徽拉起身靠在自己肩膀上,脱下宁徽的衣服,手触碰到宁徽的肌肤,他喉结滚动几下,心跳慢了几拍,呼吸停滞,忍不住歪头咬一口他的脖子,但还是忍住了。上完药后,成阴快速将他衣服穿好,背过身去,才大口大口喘气,定神后,才缓缓摘下蒙在眼上的腰带,站起身穿好。
宁徽顿觉晴天霹雳,当场想闭眼装死,闭眼片刻后,又缓缓睁开眼,想着:只要别人不知道就行,这样就不会面临欺君之罪了,哼,还要啥自行车啊!反正都被他看了好几次了,在乎这?切!况且人家是给我疗伤欸!嗯,在疗伤面前,一切都不是事儿。哈哈哈哈,天边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完事,理儿还真是这个理儿。
成阴看着宁徽突然闭眼,突然睁眼,又突然直勾勾地看着床顶,那床顶到底有什么非要看,便也看向床顶,什么都没有。
宁徽想象完毕,便看向成阴,谁知看到成阴弯着半个身子看向床顶,要是此时头是朝下看着宁徽,估计这人有欲行不轨之事的嫌疑。
“那床顶到底有什么非要看不可?”
“什么都没有。”成阴见宁徽发问,就立马低下头说道。从成阴的视角看去,宁徽像自己的夫人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
“什么都没有,为何要看?”
“我是看你刚刚在看,所以就看了。”
“你还不把头缩出去。”
成阴意识到失礼,便把头缩出去了。
宁徽意识到这不是自家,成阴说这是在宫中四皇子殿,今日受伤只能来此。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着明日。”
“在这是不是不太好?”
“一切以你为重,顾不上其他。”
“对了,伤我的人怎么样了?”
“听说也在疗伤,我已经让溯游去查了,他竟敢伤你至此,我一定饶不了他。”
“那个人先不要妄动,我有分寸,原因嘛!回家再告诉你,但在此之前,那人不能动。”
“你知道些什么?”
“宫中人多口杂,不是说事的地方,反正你要听我的。”
“好,我自是听你的。”
“嗯。”
夜渐深。
“成阴,夜深了,你回房间睡吧!”
“今日发生这种事,你觉得我会放心留你一人吗?”
“这里是四皇子殿,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你也知道是四皇子殿,不是我们家?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留你一人。还有你怎么不叫我阿成了?反倒叫全名,怪生分的。”
“我......”宁徽一时不知说什么。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你我还要共处一室,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