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源氏禁录 第22章 魅影的涟漪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就连想来是逗弄人那一方的八岐大蛇，似乎也因为这完全出乎意料的要求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随即，那熟悉的、带着恶趣味与探究的笑声才缓缓响起，只是这一次，笑声里似乎多了一丝外强中干的意味。

“哦？真是令人惊讶的请求啊，源大家主。”八岐大蛇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充满了玩味，“怎么？厌倦了作为男性的身份？还是说……你想体验一下，作为‘她’——那个曾与你短暂交融的化身——的感觉？”

源赖光面不改色，眼神依旧冷静，仿佛刚才提出那个惊世骇俗要求的人不是他自己。“无需过多解读。只是一次对力量本质的探索，以及对你这变幻权能的……测试。”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却掩盖不住其下那份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的好奇与试探。

“测试？探索？”八岐大蛇轻笑，紫眸在虚无中仿佛亮起了幽光，“很好的借口。不过……我为什么要满足你这突如其来的‘兴致’呢？这对我有何好处？”

“你可以近距离观察人类形态转换过程中的灵魂与□□的变化，这难道不是你所追求的‘乐趣’之一？”源赖光冷静地抛出诱饵，“更何况，若你拒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自己的权能并无十足把握，或者……你在畏惧什么？”

激将法对八岐大蛇并非总是有效，但这次，涉及到祂的权能以及源赖光话语中隐含的、关于“她”的指向，让邪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畏惧？呵呵……”八岐大蛇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挑起的兴奋，“有趣。既然你如此‘恳求’，那我便成全你。放松你的抵抗，源赖光，让我这‘污秽’的力量，暂时浸染你‘高贵’的躯体吧。”

一股阴冷而强大的邪神之力，通过媒介汹涌而来，不同于以往充满攻击性的侵蚀，这次的力量带着一种奇异的、重塑与变化的特性。源赖光强压下本能的反击**，任由那股力量包裹全身。

骨骼发出细微的声响，肌肉与轮廓在幽紫的光芒中开始软化、重塑。高大的身形逐渐变得纤细窈窕，冷硬的线条柔和成流畅的曲线，喉结消失，胸膛起伏的形态改变……整个过程并不痛苦，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神摇曳的陌生感。

当光芒散去，书房内站立的不再是那个冷峻威严的源氏家主，而是一位身姿高挑、容颜绝世的女武神。她依旧穿着源赖光原本的狩衣，但衣物显得有些宽大，勾勒出截然不同的身形。银白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那张脸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清冷与孤高，紫色的眼眸（源自八岐大蛇力量的影响）深邃依旧，却仿佛蕴藏了更复杂的情绪，唇瓣薄而色泽浅淡，抿成一条略显倔强的直线。

她（源赖光）低头，看着自己变得纤细修长、指甲透着淡淡紫色的手，微微蹙眉。这种感觉极其怪异，身体变得轻盈，视角略有不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女性的柔韧感取代了以往的刚硬。

而通过联系感知到这一切的八岐大蛇，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次沉默与之前不同，源赖光（女体）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灼热了。那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或戏谑，而是混合了惊讶、回忆、以及一种近乎……迷恋的复杂情绪。

“呵……”源赖光（女体）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比原本清亮了些，带着一丝冰冷的磁性。她抬起眼，望向虚空中八岐大蛇意识所在的方向，故意用一种略带慵懒的、模仿着记忆中那个化身态度的语气说道：“如何？这副形态，可还入得了你的眼，八岐大蛇？”

她敏锐地捕捉到，那无形的意念波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