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源氏禁录 第23章 危险的戏弄

“真是……不可思议的相似。”八岐大蛇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低沉了许多，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难以分辨的喟叹与……专注。“不，甚至比那具临时凝聚的化身，更……完美。源赖光的本质，与女性的形态结合，竟产生了如此……奇妙的效果。”

源赖光（女体）心中微动。她（他）赌对了。八岐大蛇对于那个曾与之结合、孕育子嗣的“女性”化身，果然抱有某种特殊的态度。那并非简单的对造物的欣赏，更像是一种……对特定“容器”或“象征”的执念。

她决定将这场戏继续下去。她迈开脚步，原本属于男性的沉稳步伐，在女体的演绎下，变成了一种优雅而隐含力量的款款而行。她走到房间一侧的水镜前，打量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看来，你对‘她’……倒是念念不忘。”源赖光（女体）对着镜子，也是对着身后的邪神，语气带着一丝故意的、暧昧的挑衅，“是因为‘她’是你与我之间，那次意外‘合作’的见证？还是因为……‘她’本身，对你有着特殊的意义？”

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镜中自己（女体）的唇角，模仿着记忆中那抹邪魅的弧度：“还是说，你其实……更偏好与这样的我‘博弈’？”

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剧烈的涟漪。八岐大蛇的意念明显躁动起来，邪气变得不稳定，甚至带着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愠怒与更深的兴趣。

“源赖光！”八岐大蛇的声音带着警告，却又掩不住那丝奇异的兴奋，“你以为凭借一副皮囊，就能扰乱我吗？未免太小看神祇了。”

“哦？是吗？”源赖光（女体）转过身，背对着水镜，光影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轮廓，紫色的眼眸直视着虚空，带着一种混合了源赖光式冷酷与女性魅惑的独特风情，“那你为何……不敢以更完整的形式现身，与我‘面对面’交谈呢？是害怕……失控吗？”

这是**裸的挑衅，更是直指核心的试探。源赖光在利用八岐大蛇对“女体”的特殊态度，反过来戏弄祂，逼迫祂露出破绽。

禁库深处，真正的蛇神龛爆发出强烈的紫光！一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实、几乎与真人无异的八岐大蛇化身，猛地出现在书房之中！

祂依旧穿着华美的白色神官服，但气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躁动。紫眸死死地盯着女体状态的源赖光，里面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愤怒、探究、被吸引、以及一种近乎想要将眼前之物彻底占有或摧毁的强烈**。

“源、赖、光。”祂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成功激怒我了……也，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祂一步步走近，邪神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源赖光（女体）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并非完全是恐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她（他）强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嘴角那抹戏谑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所以，这就是你的回答？”她轻声问，目光毫不退缩地与八岐大蛇对视。

八岐大蛇在距离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伸出手，苍白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祂的指尖微微颤抖，紫眸中倒映着女体源赖光清冷而挑衅的面容。

“这副姿态……很适合你。”八岐大蛇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却又蕴含着风暴，“比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模样……更让人有想要‘破坏’掉，或者……彻底‘染黑’的**。”

祂的手指最终没有落下，而是缓缓收回，握成了拳。显然，源赖光（无论是男是女）的意志依旧如同坚冰，让祂难以轻易得逞，但这副女性形态所带来的、与记忆和某种隐秘渴望重叠的冲击，确实让祂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游戏到此为止。”源赖光（女体）忽然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恢复了平日那种绝对的冷静，尽管顶着一张绝世女颜，眼神却已变回那个掌控一切的源氏家主，“测试结束。你的反应……很有趣。”

她主动切断了八岐大蛇维持形态变化的能量供给。幽紫光芒再次笼罩全身，骨骼形态重新变化，几个呼吸间，那个威严冷峻的成熟男性源赖光重新站在了书房中，狩衣恢复合身，唯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和眼底一丝未曾完全平复的波澜，显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八岐大蛇的化身并未立刻消失，祂看着恢复原貌的源赖光，紫眸中的情绪更加复杂难辨。有被戏弄的恼怒，有未尽兴的遗憾，更有一种……仿佛某种禁忌之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后，再也无法忽视门后风景的灼热。

“源赖光，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八岐大蛇最终缓缓说道，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慵懒，却多了一层深意，“这场博弈，看来要加入一些……新的规则了。”

化身消散，邪气退去，书房恢复了平静。

源赖光独自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那场危险的戏弄，看似是他占据了上风，成功地让八岐大蛇产生了明显的动摇。但他内心深处清楚，在转变为女体、与八岐大蛇那充满侵略性与复杂情感的“对视”中，某些一直被他刻意压抑的东西，也悄然松动了。

他不仅验证了八岐大蛇对“女性”形态的他的特殊态度，更亲身体验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与邪神对峙的视角。那种混合了诱惑、危险、挑衅与一丝隐秘共鸣的感觉，如同最烈的酒，后劲十足。

他与八岐大蛇之间，那名为“感情”的萌芽，在这场荒诞的性别转换戏码中，非但没有被扼杀，反而如同吸收了养分的毒藤，更加顽强地、扭曲地生长起来，将两人缠绕得更紧，也预示着未来更加混沌难测的关系走向。